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研究室，沈律正整理著學生交來的期中報告。
突然，一本黑色筆記本從書穎的背包滑落，啪地一聲攤開在地板上。
他彎腰拾起，無意間瞥見頁面上工整寫著：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tiBSSIy4
「10/15，沈律。今日授課時推眼鏡次數：7次。當第三排同學提問蠢問題時，右眉抽動。結論：耐心比想像中好，但微表情洩露真實情緒。」
沈律的指尖僵在紙頁上。翻開前一頁，是對潘佳音的觀察記錄；再前一頁，詳細分析著系主任的權力表演手法。
「老師對學生的私人物品這麼感興趣？」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zEkrO33m
劉書穎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書包鬆垮地掛在肩上。她伸手要拿筆記本，沈律卻抬高本子，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瞇起。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2FUkXptr
「劉同學，未經同意觀察他人，在學術倫理上是有爭議的。」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nWro34yF
「所以老師現在的行為算什麼？」她歪頭，「正當防衛？」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QsqjzdfG
空氣突然變得稀薄。
沈律發現自己正被反過來觀察——她目光掃過他，然後露出那種「抓到把柄」的微笑。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e8d00laY
他忽然把筆記本塞回她手中：「下週交一份關於『觀察者效應』的報告，三千字。」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68u0f8FQ
「處罰我？」書穎眨眨眼，「還是想讀更多關於自己的分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NnvpyEQu
沈律轉身整理論文，卻聽見背後傳來鋼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本黑色筆記又添了新條目：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kr73SYXB
「被拆穿時會用學術權威掩飾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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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的社會學理論課，劉書穎坐在第一排正中央。
「老師，」她舉手時鋼筆抵著下巴，「您剛才說『社會規範內化後會形成道德感』——那您認為相親時故意擺爛，算不算一種對社會規範的消極反抗？」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oysVNsSe
教室後排傳來幾聲悶笑。沈律正在板書的手頓了頓。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yzDoLpNi
「這要看當事人的意圖。」他轉身時嘴角繃得筆直，卻沒躲開她帶著玩味的目光，「如果是為了反抗而反抗，反而證明了規範的支配力...劉同學似乎對相親很有研究？」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Y8SkoE0K
「只是好奇。」她翻開黑色筆記本，當著他的面寫下：「被反擊時會用學術語言武裝自己，耳廓泛紅持續37秒」。
辦公室走廊上，書穎「恰好」抱著一疊文獻與他擦肩而過。
「老師知道嗎？」她突然倒退兩步，「人類說謊時瞳孔會放大。」
沈律懷裡的咖啡杯晃了晃：「...所以？」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H2Z1EkcV
「所以您剛才說『不記得相親細節』時，」她湊近半步，「眼神閃躲了一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QPPsyI31
咖啡漬在論文上暈開時，她已經哼著歌走遠，只有筆記本最新一頁的墨跡未乾：「實驗證明，突襲式觀察效果最佳。」
直到某天深夜，沈律在空無一人的研究室堵到她。
「第48頁第3行。」他單手撐在她身後的書櫃上，另一手舉著那本黑色筆記的複印本，「『可愛度+10%』的評分標準是什麼？」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3wOOAZUm
書穎終於愣住。她沒寫過這行字——這是他偽造的觀察記錄。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WuQB4RMm
沈律的虎牙在燈下白得晃眼：「劉同學，當被觀察者開始反觀察時，你的理論體系是不是該修正了？」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WfvTk8xX
劉書穎的背脊貼著書櫃，木質的紋路透過單薄襯衫傳來輕微的刺痛。
沈律的陰影完全籠罩住她，遮不住那雙眼睛裡跳動的、與課堂上截然不同的溫度。
「老師，你很關注我？」她指尖抵住他胸前的講義夾。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aKsAzDaw
沈律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的危險性——太近了，近得能看清她鎖骨上方那顆被粉底蓋住的小痣。
但更危險的是她眼裡閃爍的東西，那不是被拆穿的慌亂，而是某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QeltnALF
「作為教師，當然要關注學生的學術倫理問題。」他後退半步，卻故意讓複印本滑落，紙頁嘩啦啦散開，露出邊緣密密麻麻的紅色批註：
「第12頁推論不嚴謹」
「瞳孔變化應考慮光照變量」
「我的虎牙明明比10%更值得加分」。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rrp8olyB
書穎彎腰撿紙時髮絲掃過他手腕，像某種無聲的挑釁：
「所以這些批註，是老師熬夜寫的？」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87n0qqJ0
窗外突然傳來晚歸學生的笑鬧聲，沈律趁機拉開距離，卻沒發現自己正無意識摩挲著剛被她髮梢碰過的位置：
「下週的田野調查，你跟我一組。」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1Juthp1e
「這是懲罰？」她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實的驚訝表情。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fmKUNW2g
「是教學實驗。」
他摘下眼鏡擦拭，忽然露出她從未記錄過的笑容：
「既然你這麼擅長觀察——不如我們來驗證一下，當觀察者與被觀察者的界線徹底消失時，會發生什麼？」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nF10si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