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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703號房的低溫】
2019年3月15日,凌晨5時23分,吉隆坡舊城區「翠華樓」。
房東陳玉梅顫抖的手指第三次插入703號房的鑰匙孔。前兩天她來催收拖欠的租金時,就聞到門縫飄出怪異的甜腥味,今天這股氣味濃烈到連走廊都瀰漫著令人作嘔的香氣——像是腐敗的梔子花浸泡在鐵鏽水中。
"林太太!最後警告!"
她用力拍門,突然發現門把上纏繞著詭異的紅線。那不是普通棉線,而是由七股細絲搓成,每隔三公分就繫著一個金鈴鐺。最奇怪的是,這些鈴鐺在無風的走廊裡輕輕搖晃,發出細碎的"叮鈴"聲。
鑰匙轉開的瞬間,陳玉梅的鼻腔突然湧出溫熱的液體。她抹了抹,發現是鮮血。還沒來得及驚呼,16度的冷風就從門縫竄出,吹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客廳的窗簾全部拉上,唯一的光源是五盞紅色燈籠——不是電燈,而是真正的蠟燭燈籠,懸掛在天花板五個角落。中央地板上用鹽和糯米鋪成一個直徑兩米的五芒星,線條精準得像是用儀器測量過。
五芒星中央,30歲的林麗華穿著大紅嫁衣,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她8歲的兒子張子杰穿著過大的黑色西裝,頭枕在母親肩上,姿勢宛如睡著的孩童。兩具屍體的嘴角被黑色絲線縫出誇張的笑臉,針腳整齊得像是專業裁縫所為。
最駭人的是他們的胸口——嫁衣和西裝前襟都被剪開,露出空洞的胸腔。裡面各塞著一個稻草紮成的小人,小人胸前貼著黃符,朱砂寫著「天作之合」四個字。稻草人的頭部釘著母子倆的照片,眼睛部位被紅線縫死。
陳玉梅沒注意到,當她尖叫著後退時,其中一個稻草人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
【第二章:法醫室的異常報告】
吉隆坡中央醫院地下三層的法醫解剖室,溫度維持在恆定的18度。
法醫官黃文彬的鋼筆在報告上洇出一片墨漬。這位有20年資歷的老法醫,手指罕見地顫抖著。
"死亡時間至少72小時,但屍斑分布完全違反重力原理。"他指向林麗華的背部,"你看這些淤血,不是沉積在低下部位,而是呈放射狀從脊椎向外擴散......"
關雅戴著三層橡膠手套,小心撥開林麗華的胸腔:"肋骨內側有焦痕,像是被高溫灼燒過。但奇怪的是......"她的鑷子輕觸創口邊緣,"外部皮膚完全沒有燒傷痕跡,傷口邊緣甚至呈現癒合狀態。"
沈墨白拿起證物袋裡的黑色縫線,在紫外線燈下,線體浮現出細密的符文。那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由無數個微型"囍"字組成的咒文。
"這些線在發熱。"沈墨白突然鬆手,縫線掉在不鏽鋼托盤上,竟冒出縷縷白煙。托盤上殘留的水珠瞬間沸騰。
解剖台突然傳來"喀"的一聲響。三人轉頭,看見張子杰的屍體自行翻了個身,縫線的嘴角撕裂開來,露出裡面——另一張用金線縫合的嘴。那張小嘴蠕動著,發出"咯咯"的笑聲。
黃文彬的鋼筆掉在地上,墨水濺在他的白袍上,形成一個詭異的嬰兒輪廓。
【第三章:陰廟的債務簿】
廢棄的"紅霞廟"藏在吉隆坡郊外的橡膠園深處,廟門上貼著的警方封條早已褪成灰白色。沈墨白推開斑駁的木門時,樑上懸掛的十二盞紅燈籠突然同時亮起幽暗的红光。
供桌上的無面神像披著件腐爛的嫁衣,胸前別著張子杰的學生證。關雅在積滿香灰的香爐裡,挖出幾片未完全燃燒的契約殘片:
"信女林麗華......願以親子張子杰......心臟為聘......求紅姑娘賜財五十萬令吉......立約人......"
殘片的邊緣有焦黑的手指印,化驗結果顯示是林麗華的右手拇指和食指。
"誰在那裡?"
沈墨白的槍口對準神龕後的陰影。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爬出——是個盲眼老嫗,左眼窩裡塞著一枚銅錢。她的指甲足有三寸長,尖端沾著暗紅色的污漬。
"那蠢女人搞錯了啊......"老嫗的獨眼流出膿血,乾枯的手指抓住沈墨白的槍管,"紅姑娘要的是『活聘禮』,她卻先把孩子弄死......"
牆上的紅燈籠接連爆裂,在血雨中,他們終於看清了神像的真面目——那是個用胎盤與頭髮塑成的偶人,空洞的眼窩裡嵌著兩枚帶血的銅錢。偶人的腹部隆起,像是懷孕的婦人。
老嫗從神桌下抽出一本破爛的賬本,泛黃的紙頁上寫著:
"2018年12月25日,林麗華借『紅包』一個,內裝女嬰胎髮一束,抵押張子杰八字。"
最後一頁的墨跡還未乾透:
"2019年3月14日,收債。本息:心臟兩顆。違約金:新娘一名。"
【第四章:浴室裡的梳頭聲】
結案三個月後,新租客李小姐在凌晨三點十七分打來報警電話,聲音嘶啞得不像人類:
"救、救我......浴室的鏡子......鏡子在流血......"
沈墨白趕到時,發現整個浴室的瓷磚上佈滿孩童的濕腳印。鏡面浮現一行血字:「弟弟說心口痛」。當他嘗試採樣時,熱成像儀突然顯示出兩個模糊人影——一個女人坐在浴缸邊梳頭,懷裡抱著個胸腔空蕩蕩的男孩。
關雅在排水孔撈出一縷金線,化驗結果顯示那是張子杰小學手工課的作品。更詭異的是線上的DNA——同時含有林麗華、張子杰,以及某個未登記在數據庫中的女性基因。
"紅姑娘真的存在。"關雅將金線封入證物袋時,實驗室所有燈管同時炸裂。黑暗中,她的耳邊響起婚禮嗩吶聲,以及一個小女孩的輕笑:
"新娘姊姊......你找到我的嫁衣了嗎......"
翌日清晨,清潔工在警局女廁發現一面破碎的鏡子。鏡面用血畫著個簡陋的花轎,轎簾掀開一角,露出半張縫著金線的嘴。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lOH17Gx3h
[本案部分細節取材自2019年吉隆坡真實懸案,所有人名、地名及關鍵證據特徵均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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