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蘇酥

「冇呀。」

林弦笑一笑，答道：

「我都係畢咗業半年啫，啱啱先出嚟做嘢，邊有時間拍拖吖。」

「咳咳咳……咳咳咳！」

楚安晴先至嗱嗱聲飲啖水，吞返落啲哽住嘅飯，再用手踭撞咗蘇秀英一下：

「阿媽你唔好再問啦！林弦師兄會唔好意思㗎！」

「呵呵，男人大丈夫，事業為重，不過家庭一樣咁重要。」楚山河舉起酒杯，同林弦碰杯：

「不過呢啲嘢都唔勉強得嘅，組織家庭係人生大事，始終要講緣份。」

跟住，楚山河就扯開咗個話題。

呢餐飯食得好開心，林弦都算見識到楚山河做人老豆同老公嘅另一面，真係令佢對呢個男人更加尊敬同羨慕。

呢個男人好有人情味、好有膊頭、好有責任感，唔怪得個個都咁睇好楚山河。

食完飯，林弦就唔多打搞喇，話下晝公司仲有嘢做，想走先。

楚山河叫司機車林弦走，三個人送到別墅門口同林弦揮手道別：

「林弦，有咩事直接打畀我就得㗎喇。」

「得閒多啲過嚟食飯呀林弦，Auntie仲有好多撚手小菜㗎。」

「林弦師兄，你路上小心啲呀！」

林弦都揮揮手，架車開郁，載住佢駛出咗大宅……

望住架車喺轉角位消失。

楚山河一臉欣慰咁點點頭：

「真係一個好唔錯嘅後生仔，品格好，心地又好，仲好有家教有禮貌，唔怪得趙英珺咁睇重林弦……的確係個難得嘅人才。」

「係囉。」

楚安晴嘻嘻一笑，個樣好驕傲：

「我一早同你哋講過㗎啦，林弦師兄真係好掂㗎！我哋學校好多師姐同阿Sir、Miss都好欣賞佢，佢喺東海大學好出名㗎！嗰陣佢喺學校，啲晚會司儀實搵佢……而家我哋學校啲司儀，好多都係林弦當年教出嚟㗎！」

「嗯……」楚山河認同咁點點頭：

「做司儀呀，林弦又真係有嗰份口才同台型嘅，果然係真金不怕洪爐火。」

「呢個後生仔我都幾鍾意。」蘇秀英都跟住點點頭，然後擰轉頭望住楚山河：

「記住我同你講嗰單嘢，遲啲有機會就幫手拉下紅線。」？？？

楚安晴塊面一紅，差啲想跳起身：

「咩、咩呀！拉咩紅線呀，我仲——」

「你細姨嘅事呀。」楚山河淡淡然咁講：

「你細姨年紀都唔細喇，仲日日唔做正經嘢，週圍搞搞震，搞到我同你阿媽都好頭痕……其實你細姨各方面都OK嘅，就係貪玩咗啲，性子又急，早啲搵返個好男人，個人都會定性啲。」

「吓？我細姨！？」

楚安晴對眼擘到大一大：

「唔係呀嘛老豆，你唔係諗住將林弦師兄介紹畀細姨拍拖呀嘛？」

「安晴你今日做乜嘢呀？」

蘇秀英好似睇傻仔咁望住楚安晴：

「大嗌細嗌，一啲淑女款都冇！我頭先都問過林弦啲嘢啦，同你細姨幾襯呀。年紀又啱，林弦仲大過你細姨幾個月……換轉係普通男仔，實食唔住你細姨嗰種牛王性，不過林弦我覺得掂，我幾鍾意佢，係個有膊頭嘅好男人。」

「我又冇話林弦有問題！」

楚安晴覺得頭都大埋，擰轉頭望住老豆：

「係細姨有問題呀嘛！老豆！你唔可以咁樣推林弦師兄落火坑㗎！細姨佢邊度襯得起林弦師兄呀！」

「哎呀，佢哋兩個人嘅事，你邊有咁多嘢講啫。」

楚山河揮揮手，笑住打斷楚安晴：

「我哋都係幫佢哋拉下紅線啫，成唔成事都要睇佢哋自己。再講，林弦年紀都唔細喇，都應該成家立室啦，佢屋企得佢一個仔，老豆老母又退咗休，梗係心急抱孫啦！」

「你細姨嗰邊成日搞搞震，都係時候要佢正正經經拍下拖、結下婚，搵個人管下佢啦。蘇酥佢大你四年啫，我同你阿媽識嗰陣佢啱啱出世，差唔多係我睇住佢大、由細同你一齊湊大嘅，佢啲嘢我點可以唔理呀？」

「得啦，返入屋啦，呢單嘢我下次見到林弦同佢提下，秀英你遲啲都同蘇酥講下林弦啲嘢，搵個機會畀佢哋見個面。」

蘇秀英點點頭，跟住楚山河轉身，行返入屋——

啪。嗒。

楚安晴左手拉住楚山河衫尾，右手捉實蘇秀英手臂。

兩個人回頭，見到楚安晴一臉正經：

「我唔制！」

「你發咩神經呀！」「人哋郎才女貌，使鬼你反對呀！」蘇秀英同楚山河哭笑不得。

「林、林弦師兄點都救過我一命！我唔可以眼白白睇住你哋推佢落火坑㗎！」

楚安晴冇晒符咁嘆啖氣，左望望楚山河，右望望蘇秀英：

「我細姨係咩人……你哋唔通唔清楚咩？」

轟！！！！！！！！！

血紅色McLaren好似閃電咁喺行車天橋上面穿梭。

車身低矮又玲瓏嘅款，搞到佢好似鬼影咁左穿右插、又好似兔仔咁喺啲車之間竄嚟竄去，暴力嘅引擎發出巨響，嚇到周圍啲車都紛紛讓路畀呢架辣跑。

「蘇酥！揸慢啲呀！」

副駕個化咗smoky eyes嘅女仔嚇到大叫：

「差佬呀！後面有差佬追住你呀！」

「呵呵，咁先過癮嘛。」揸緊車嘅蘇酥笑咗笑。

佢都化咗個靚妝，鮮黃色嘅頭髮喺風中飛舞，雪白嘅皮膚加埋個靚樣，望落十分sharp醒。

呢陣時佢食住吹波膠，左手手臂撐喺車窗邊，右手一隻手係咁扭軚。

「你超速超得好勁呀！」副駕個女仔望住個咪錶，塊面都嚇到青晒。

「我揸慢啲，啲差佬咪捉到我囉？」蘇酥淡淡然咁講。

「捉唔到你都有cam啤住㗎！」

「冇事嘅。」

蘇酥吹咗個吹波膠泡，跟住一嘢向右cut線落咗行車天橋：

「有我姐夫喺度嘛。」

……

「姓名。」

「蘇酥。」

「職業。」

「攤大手板。」

東海市差館。

蘇酥坐喺張凳度，對面個差佬一路問一路落簿：

「攤大手板唔算職業嚟㗎，你如果冇嘢做，我就寫無業喇。」

「咁咪無業囉。」蘇酥攤攤手。

……

十幾分鐘之後。

一個警官打開羈留室門鎖，放咗蘇酥同埋個女仔出嚟，語重心長咁講：

「蘇酥，都唔知第幾次喇。想飛車你去賽車場啦，喺條天橋度玩乜鬼呀？陣間真係有咩冬瓜豆腐，咪又係你受返！」

講完，佢將個駁通咗嘅電話遞畀蘇酥：

「楚生叫你聽電話。」

嘟。

蘇酥接過部電話，即刻撳掣收線，拉住隔籬個女仔：

「走喇。」

「喂！你個衰女……唉……」後面個警官搖搖頭嘆啖氣，又再打返畀楚山河。

蘇酥帶住個女仔穿過差館辦公區，行去門口個停車場。

「蘇酥……你好熟路喎。」個女仔對蘇酥咁熟差館啲路覺得好驚訝。

「細個就成日嚟啦，熟到好似返屋企咁。」

蘇酥攞粒吹波膠放入口，又拉住個女仔轉咗個彎。

迎面行埋嚟一班差佬，佢哋圍住個白白淨淨、瘦瘦弱弱嘅少年：

「季臨！真係唔該晒你呀！我哋單咗十幾年嘅懸案，終於畀我哋破咗喇！果然同你推理嘅一樣！我哋真係諗都冇諗過兇手會喺咁估唔到嘅地方……」

「季臨，不如幫我睇埋呢個file吖？呢單都係積咗好耐嘅舊案，一路都埋唔到尾，我臨退休前得返呢個心願咋。」

「哎呀，唔係話好咗幫完一科就到我哋咩？」

「咳咳，你哋係咪唔記得咗阿Sir請季臨返嚟我哋差館，究竟係做乜嘅？你哋成日搞到季臨分心，許雲教授單案仲破唔破得呀？識唔識分輕重㗎！」

……

個女仔嚇親咁望住湧埋嚟嘅人羣，側身避開，望住被班人圍喺中間嗰個少年：

「嘩，好靚仔呀……蘇酥！你睇唔睇到呀？嗰個男仔簡直好似漫畫裏面行出嚟咁！」

「靚仔係靚仔。」蘇酥頭都冇擰返轉頭：

「不過太乸型之嘛。」

兩個人去到停車場，蘇酥轟一聲撻著架紅色McLaren，即刻踩油飆去停車場出口。

「停車場你仲揸咁快做乜啫！」

「我唔鍾意揸慢車。」

「快啲停車呀！支閘杆都未升起呀！」

個女仔尖叫，眼白白望住架McLaren一啲都冇減速！直冲向停車場閘杆！快到根本睇唔切車牌號碼——

呼！！

車身低矮嘅McLaren，竟然就咁由閘杆下面衝咗過去！

看更阿伯嚇到成個彈出嚟，望望條毫髮無損嘅閘杆、又望望架遠去嘅貼地跑車，R晒頭：

「喂……咁啲停車錢點計呀……」

「哈哈哈哈！點呀？估唔到呢！」McLaren上面，蘇酥開心到大笑，拍住個軚盤，對住隔籬個女仔戚戚眉：

「呢個就係我點解咁鍾意呢架車嘅原因，車身特別矮！次次出停車場都唔使等支杆升起！直接喺下面衝過去就得！」

隔籬個女仔喊到成面眼淚：「我想返屋企呀。」

「咪住先啦，我book咗酒店，我哋休息陣，夜晚再出去癲過吖嘛。」蘇酥打咗個呵欠，揸車上返天橋。

「喂，蘇酥……你頭先咁樣cut楚山河線，冇事㗎嘛？」諗起電視上面成日見到嗰個咁巴閉嘅身影，個女仔有啲驚：

「嗰個係楚山河嚟㗎！就算佢係你姐夫，你唔怕佢嬲咩？」

「佢夠膽？！」蘇酥咬牙切齒哼咗聲：「我係佢第一個股東呀，佢夠膽同我發火？」

「吓？」個女仔有啲聽唔明：「楚山河發咗達咁多年……你點會係佢第一個股東㗎？而且山河集團又唔係股份制，都冇上市嘅。」

「嗰啲都係差唔多廿年前嘅事喇。」蘇酥吹咗個吹波膠泡，繼續食住吹波膠：

「嗰陣時楚山河仲係個窮鬼。佢同我阿姐啱啱結婚，搞生意失敗，啲錢輸晒，連我阿姐啲嫁妝本都蝕埋，仲爭落周身債。不過佢對我好好吖嘛，成日帶我去玩又買嘢畀我……所以我就一嘢掟爛個錢罌、將我儲埋咁多年嘅利是錢同零用錢全部畀晒佢。」

「雖然夾埋都冇幾多，幾千蚊啫，我仲記得佢嗰陣捧住我嗰個爛錢罌，對眼紅晒，逐個逐個銀仔同我一齊執返啲錢。」

「哈哈哈哈，咁多年我都仲記得佢嗰陣個樣，畀個三歲細路女磅水，嗰陣時應該係佢人生最折墮嘅時候啩？」

「嗰陣佢就捉住我隻手話，無論佢第日有幾大成就，永遠都有我一份功勞，呢幾千蚊就当係最原始嘅股份。我當時當佢發噏風咋，根本冇信過佢，只係覺得佢個人唔錯先將啲利是錢畀佢啫，我咁細個識啲乜吖。」

「點知最後又真係畀佢撈得起，而家我齋係每年啲分紅都使唔晒、點使都使唔晒……如果唔係，我日日遊手好閒邊有錢使呀？」

個女仔聽完，倒抽一口涼氣：

「咁講起，你姐夫又真係幾好人喎，講得出做得到。正常啲大人好多都名正言順袋咗啲細路嘅利是錢啦，邊個會將個細路仔錢罌當一回事吖？仲話咩股份分紅。」

「係呀，所以我從來都冇話過佢唔好呀！佢的確幾好嘅。」蘇酥打住左轉燈，喺滴答滴答聲之中轉上另一條公路：

「如果平時唔好咁鬼囉唆就perfect池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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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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