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58.不是朋友

週六下午，一場半認真不認真的籃球局結束，謝斯南單手撐著膝蓋站在邊線，氣還沒喘勻，眼神已經開始往江知越那邊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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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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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於可以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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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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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那人名字時語氣平穩，但有點不懷好意的笑掛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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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正蹲在地上灌水，抬頭：「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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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說話，只單手勾了勾，示意江知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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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疑惑，猛灌了好幾口水後才不情不願地走到謝斯南身旁：「怎樣？你要烙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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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現在想想你要怎麼死。」謝斯南掏出手機翻到聊天紀錄頁面，遞到江知越面前，「這個，你現在要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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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氣泡，愛心飛舞，飛吻，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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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看著聊天記錄一愣，然後「噗」的一聲笑出來，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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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原來你真的會發喔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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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臉色驟然變得更冷，語氣也冷得幾乎可以把周圍結冰，儼然是男版Elsa：「笑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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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還笑個不停，結果瞥見謝斯南手機螢幕右上角的備註名稱，一下子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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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下眼，臉上笑意瞬間卡住，手一伸把手機搶過來湊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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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名那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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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瞳孔一震：「……靠，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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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收回來，「不關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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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她備註叫『喜歡的人？』——等等你先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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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扯住謝斯南球衣，把人拉回來，語速暴增：「這誰啊？誰是你喜歡的人？該不會是……語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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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抿唇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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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差點原地炸掉：「真的是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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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雖然他早就猜到了，不如說謝斯南沒喜歡才奇怪，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麼坦蕩蕩地承認還設備注……等等話說搞不好是因為我他才意識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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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想問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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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賀南溪聽見動靜也走過來，正好看見江知越神色慌張，他語氣戲謔：「你幹嘛，又踩到他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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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知越回過神，轉頭看賀南溪，雙眼炯炯發亮，像聞到八卦味的鄰居大媽，也像即將獲得新聞頭條的記者，「這傢伙、這傢伙喜歡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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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眉毛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果真如此」的笑容，他看向謝斯南：「你真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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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他們一副快要拉紅布條的樣子，冷著臉說：「我只是……有點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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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江知越差點跳腳，「你都備註『喜歡的人』了還只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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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從球場邊慢悠悠走過來，看他們這副陣仗，問：「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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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就是——」江知越指著謝斯南，「他對語妹動心了，但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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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承認。」謝斯南終於開口，語氣悶悶的，「我只是還沒想好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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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簡單？」賀南溪聳肩，「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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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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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盯著他，第一次沒笑：「你是真的很喜歡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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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接話，只低頭看了眼手機，手指下意識地點進IG，自然地打開江語柔的主頁，像練過無數次似的。少女的主頁除了頭貼依舊是空白一片，但他的神色卻在一瞬之間溫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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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開口：「我現在只知道，如果我不試著靠近她，過幾年回頭看，我一定會後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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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落下時，一時間沒人再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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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拉了拉衣領，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那你打算怎麼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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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她知道我不是，也不想只是朋友。」謝斯南把手機收進口袋，眼神清亮又帶著幾分堅定，「我想認真來一次。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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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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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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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即將邁入初冬，北臨的夜晚泛起了刺骨的冷意，路過的行人皆穿著厚重的大衣與圍巾匆匆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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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與他的「戀愛軍師團」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市中心的百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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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邊走邊討論要送給江語柔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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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八，江語柔的生日。距離她十七歲生日，只剩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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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人接連說了好幾個女生可能會喜歡的生日禮物，都通通被謝斯南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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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江知越破罐子破碎，要謝斯南自己想，他們等著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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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此時此刻，三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坐在百貨公司對面的便利商店休息區裡，六雙眼睛直盯著旁邊另外一位正苦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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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在腦海裡思索著要給江語柔的禮物：她會用的、她喜歡的、不會太貴又能讓人感受到誠意，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感受到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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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靈光一閃，眼裡閃著光：「拍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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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身旁三位男性好友眉頭立刻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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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不認同，而是……他們根本沒人懂拍立得這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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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女性成員的何銘宴率先發聲：「但我記得拍立得價格不便宜喔，我姐上次買這個，一台機器就要兩千多。」他停頓一瞬，手掌拍上謝斯南的肩膀，語氣帶著試探：「阿南，你確定要下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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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點頭：「要送得出去的東西，要她用了不會丟，也要她看見就知道是我。沒有什麼比拍立得更適合了。」他的語氣很淡，卻異常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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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三個臭皮匠的內心不約而同出現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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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他們的朋友有點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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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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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了百貨公司的電器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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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到某一區域後，那裡擺著一排排各式各樣的拍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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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的、白的、藍的、限定版、卡通聯名，琳瑯滿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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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群十六七歲的大男生，擠在少女最愛的拍立得專區，畫風離譜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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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個草莓粉超可愛欸！」江知越指著其中一台，笑得賊兮兮，「我感覺挺適合語妹的！有種小公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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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抬頭瞥了一眼，想到了江語柔房間那一堆公主粉，又聯想到了除了房間的粉色外，她的周邊物品很少有粉色系的。於是果斷拒絕：「她才不喜歡這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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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的假的？」何銘宴瞪大眼，「她不是長得很乖嗎？我以為乖乖女都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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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長相沒關係吧。」賀南溪忍不住笑，「依語妹的個性，她應該比較喜歡乾淨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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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顏色……」謝斯南淡淡補充，「會被她放抽屜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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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好懂喔。」江知越誇張捧場，「阿南你真的很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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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謝斯南瞪他一眼，但耳尖卻藏不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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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台奶茶色的拍立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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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湊過來看了一眼：「喔這個不錯，低調好看，語妹應該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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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點頭：「安全牌，但夠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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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摸著下巴：「底片要多買一點，萬一她拍上癮，馬上用完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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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江知越立刻附和，「還是買個禮盒組，直接包起來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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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櫃檯前七嘴八舌討論，聊得正嗨，連店員都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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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謝斯南把拍立得、底片、收納盒一樣樣挑好，全部放進購物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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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帳時，謝斯南詢問店員：「不好意思，請問能幫我包裝嗎？這是我要送給……一個朋友的禮物。」說完，謝斯南的耳根泛起一陣不自然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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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聞言，立刻開口反駁：「什麼朋友！是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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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這個禮物是要送給他喜歡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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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包得好看一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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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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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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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電器層，四人搭手扶梯前往高一點的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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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文具區，江知越跟賀南溪就像開了嘴砲開關，開始推薦謝斯南適合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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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張有音樂的耶，語妹打開來直接播『生日快樂歌』，夠俗氣，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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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張還自動立體展開的欸，還有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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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懶得理他們，逕自挑了一張簡單乾淨的純白卡片，只有封面一行燙金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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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someone spe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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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默默拿著那張卡片走去櫃台結帳，借了一隻筆，在一旁默默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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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後知後覺來到謝斯南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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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南，你寫了什麼？給我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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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謝斯南卻把卡片放進剛剛買拍立得的袋子裡，搖頭道：「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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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無語：「希望你不會寫一堆『希望你天天開心，健康快樂』這種超八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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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回想起自己寫的內容，輕笑一聲，再次搖頭，只不過這次的搖頭裡帶著點驕傲的意味：「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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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見他那副死也不給看的表情，嘴角一歪，忍不住嘲笑：「囂張喔，謝大少爺這麼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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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雙手插袋，一臉看戲：「他現在這副表情，八成是寫得有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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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慢悠悠補槍：「要嘛很厲害，要嘛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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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接話，只是把卡片壓進袋子最底層，拎起袋子時，嘴角勾著一抹懶散又難得輕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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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怪我不給你們看，畢竟……有些話不適合說給外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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