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村多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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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其中一人脫下了面罩，直村的容貌便清晰可見。他的聲音傳了過來，“上杉松本，我們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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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說道，“之所以覺得時間很長，是因為我了解到你的真面目，這個突如其來的轉變，才讓我覺得以前那麼美好優秀的你已經淪為了過去遙不可及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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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聽到你這樣說，我十分地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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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記得我嗎？”妮婭突然插嘴道，她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仍然保持著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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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直村說道，“不就是一個我喜歡就隨便跟你玩玩的女人嘛，後來我才知道你是龍王，真是有辱龍王的威名。要是我擁有你這樣的能力，早就改變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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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說完，妮婭抬起右手一揮，一頭由黑色火焰構成的巨龍朝著直村撲了過去。然而詭異的是，巨龍在觸碰到直村的前一刻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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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類似戒指的東西，把它放在手上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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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這可是當初你送給我用來保護自己的戒指，上面刻有你的權柄規則，因此你的魔法根本傷不了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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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感受到妮婭身上傳來的絲絲痛楚，我盯著眼前讓自己感覺陌生的直村，右手緊握住妮婭的左手，往前快速跑去，登上了通往上方平台的階梯。妮婭瞬間明白我的意思，於是也配合著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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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妮婭的規則能夠保護你不受她的魔法影響，但這時候牛頓第三定律（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總歸不會失效吧，只要我衝上去狠狠地揍你一頓，自然就能夠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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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他和身旁的蒙面人會阻攔我們，結果他們卻只是往後退了一步，故意讓我和妮婭順利地踏上平台。當我站在平台上的那一刻，便瞥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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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帶走她？”我質問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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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舞會上和她跳舞是不是很棒呢？連我都有點羨慕你，還是說身邊的妮婭更好呢？她的身體或許更讓你愛不釋手吧。”直村大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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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妮婭會因此失控，結果她只是冷冷地看著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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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再裝了。妮婭已經不會再被你刺激到了。”我打斷了直村，“其實你根本就不是這樣輕佻的人。雖然我不太確定你的目的，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一個能夠建立起跨世界人販子集團的人，絕對不會是只懂得挑釁，而是借此來隱藏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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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趣。”直村收起狂妄的神態，變得認真起來，“你為什麼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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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並不複雜。當時我們在天台相見之時，你就告訴我當初是利用異空間來偽裝成自殺，而後我又在異空間裡見到許多被綁架的小孩。這樣很自然地就能夠推論出你和異空間必然有著極其緊密的聯繫，假如你沒有參與到綁架案的話，那麼那些人是不可能如此大搖大擺地使用這個空間來犯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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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推理，不過你手上完全沒有證據，也無法證明我就是這個組織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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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無法證明當中的關聯，但是我卻能肯定你身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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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然如此篤定，我倒是很好奇。那你就說說，他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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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你利用異空間來偽裝自己跳樓自殺，是初中二年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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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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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第二次闖入異空間時曾遇到越前老師和副校長，前者毫無疑問就是已經參與到綁架案裡，為此他還想把我殺死。副校長那時說是他策劃了一切，指使越前老師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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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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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你離開學校太久了，根本不了解越前的情況。”我頓了頓，繼續解釋道，“越前老師是從去年才開始在這間學校任職，也就是在初中三年級時，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兩年前助你逃到異空間裡，因為異空間存在的時間絕對要多於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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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直村沒有回話，我便繼續說下去，“雖然你也可以反駁他即使不在學校都可以使用異空間犯案，但若真如此的話，他又為什麼會忽然要來學校任教，這樣豈不是更加危險嗎？唯一的解釋便只能是越靠近學校，才能越方便你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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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副校長的認罪言論只是個謊言，那麼能夠逼迫他把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的，也就只有這一切的策劃者之一，也就是能夠和同樣也是策劃者的你並肩站在一起的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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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你的偵探遊戲裡，他到底是誰？”直村問道。這時候我們之間的形勢已經有了輕微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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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少要符合幾個條件。第一，在學校裡呆的時間必須超過三年，因為建構異空間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其二，必須能夠掌握學校裡的所有決策權，以避免學生和老師誤觸異空間的節點，而且至少有能力讓根本沒有教學能力的越前成為老師。其實這樣想來，也就只剩下幾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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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地看向蒙面人，過了幾秒後才開口，“你是校長，我沒有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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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拍著手，隔著面罩傳來的笑聲顯得相當沙啞，他緩緩摘下自己的面紗，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校長呼了一口氣，譏笑著說，“學校裡還是有一個不錯的學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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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還對你的身份保有一定的懷疑，不過當我想起今天你明明說自己會全程出現在會場裡，結果卻是由訓導主任代勞主持，此刻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去了某個地方，而最大的可能也就只有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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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確定是你，那麼在我腦海中的那些疑問和片段就能夠很好地串聯起來。之前的某一天中午，我曾在天台的走廊碰巧遇見你，而恰巧幾分鐘前副校長也曾到過天台視察，現在想來，你當下是在確認副校長究竟知道多少，又或者在確認異空間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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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那天我的確與你打過照面。要不是當下我得趕緊去處理要事，不然的話，也不會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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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確認是校長在背後支持之後，剩下的事情也就很好解釋了。有誰能夠威逼副校長說謊呢？在學校裡又有誰能夠隨時隨地確認異空間的情況？這樣想來，在一年級的時候，直村你就已經和校長密謀了這些。一個學生和校長見面畢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你們大概率也是在那時知道了彼此的想法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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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不過我可不是用校長的職權來威逼副校長的，他面對的是整個有參與到計劃的高官和貴族所層層交織而成的利益集團。只要威脅家人之類的，他還不得乖乖就範。”校長一邊嗤笑著說，“也是得虧他才能誤導了那幫愚蠢至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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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和高官，原來如此，警察內部也已經被你們滲入了吧？”我表面上裝作毫不畏懼，但實際上這時我才發覺對方勢力的龐大遠超乎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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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和校長沒有回答，但是感覺上他們已經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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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和椎名遇到的暗殺，和我在警察局遭受到的惡意，明顯都是你們一手策劃的。”我順著線索推導下去，便發現之前一直困惑的事情全都豁然開朗。“當初暗殺和警察局的事情，目的無非是阻撓我追查尖谷的兇殺案。這樣這兩件案子的聯繫也就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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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外用小貓作餌，然後想趁機殺我的那幾個人，的確是他的人。”妮婭在一旁補充道，“他們身上散發著同樣的魔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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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只是不想讓妮婭繼續追查下去。原本我也不想殺死上杉你，只是搞不明白為什麼你偏要追查下去。”直村選擇了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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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大概是沒有把我見到父親的吊墜的反應，以及對妮婭產生的共情感計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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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直村，你在撒謊。”我叱喝了一聲，“在妮婭出現在這邊世界前，你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是龍王。因此，假如你真想殺死她，就絕對不會只派出幾個小囉嘍去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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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唯一會造成的結果就是世間流傳著龍王殘暴不仁、殺人如麻的形象，給人一種龍王是確確實實地在策劃著某種陰謀詭計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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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從來都不是想阻礙我調查，畢竟即便查出什麼也不會太影響到你的，因此你最終的目的是要給某些人一種錯覺，那麼顯然就是龍王和你以及整個綁架案的組織是深深地捆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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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你這些天的行動，不難想到你的計謀就是讓不管是異世界的人，還是我們北部都市的調查人員都被你把調查重心牽扯放在妮婭的身上，這樣的話，也好讓你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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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策劃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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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在那時候假死？你知不知道這給我帶來多少的痛苦和孤獨？難道你不知道工藤她有多愛你，她那時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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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在妮婭的面前出現？對於她來說，你就是她的一切，妮婭把身上最重要的戒指都給了你，就是想好好地保護你，可是你卻傷害了她，讓世人憎她、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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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為什麼要綁架椎名？她根本就沒有傷害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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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多綺，你到底在圖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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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連串地說著，把內心中的想法全部傾瀉出來，連帶妮婭的那份也一併說出來。只是妮婭卻出乎意料地保持平靜，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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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轉過身走到椎名的身邊，然後彎下腰，彷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接著他打了一個響指，這片空間裡突然滲透進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就像畫水墨畫時把筆放進水中所散開的墨水一樣。過了幾秒之後，妮婭和校長冷不防地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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