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結束了，拉奏小提琴的琴師們也輕輕放下了琴弦，周遭的人也拍起手來，掌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響亮，假如不是我的錯覺的話，我想他們是因為我和妮婭才如此起勁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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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喘著氣的時候，妮婭卻如同受驚的兔子般，一下子往教堂的門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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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發出了一聲驚呼聲，附近的人瞪了我一眼，可是我卻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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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去——這是唯一充斥在我腦海裡的想法，對了，她穿著高跟鞋，她絕對跑得不夠自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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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開雙腿，朝著妮婭的背影追去。這場追逐就像墜入了波波池一樣，四周的人群會永無止境地向你湧來，不停地擠壓著你的空間。正當你推開他們，快要抓住妮婭的時候，她就突然彈到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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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與教堂裡所有人在對抗，我只能不斷奮力向前走。我記得記錄片裡的好像三文魚也是這樣逆流而上回去河流產卵，此時的我也是一樣，只是多了一套好看一點的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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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到了很多人，有侍應，有同學，也有老師；他們有罵我的，有瞪我的，也有冷漠地看著我的。我沒有理會他們，目光由此至終只是盯著那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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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追到了教堂外面，一路走著走著，來到了公園的迷宮。在轉過一個彎之後，妮婭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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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肯定妮婭消失之後，我整顆心如同掉下懸崖一樣。我發了瘋地左顧右盼，卻什麼也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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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睛，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儘管如此，我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邊的時間就像停滯一樣，遠方響起的樂聲和敲鐘聲變得沉寂，都無法傳遞到我這裡，這裡完全變成了一片與世隔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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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結局已經註定，心裡早已做好面對失落的準備，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妮婭正坐在長椅上，看著前方的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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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不是幻覺吧。我學著動漫的情節，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發現疼痛以正確的方式傳達過來，啊，那麼就代表眼前的妮婭並不是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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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正想說話，身體卻克制著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萬一我驚動了她，就像扔石頭打破平靜的湖面，妮婭會像湖邊的飛鳥被嚇得飛走。可是，要是我什麼也不做的話，飛鳥還是會飛向屬於她的天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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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的情感在克制與釋放之間來回晃動，全身變得無力起來，內在的痛苦具象化，由胃附近的區域朝著四肢蔓延過去，當我正想移動的時候，理性卻讓自己如同凍僵一般站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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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那一定是猙獰痛苦的，此刻的我是多麼不想妮婭看到我如今的模樣，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她看到自己最帥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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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找一個角落去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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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時，妮婭向我看了過來，我們的視線就這樣對上了。她的眼神裡沒有當天的決然，而是變成充滿溫柔的。妮婭弄高了裙擺，把被黑絲襪完美包裹的大腿伸向前方的地上，然後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她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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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禁說了出來，畢竟對於我來說，這一切就像是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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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別人嗎？”妮婭帶著笑意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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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的身上彷佛解脫了不少，身上的重擔終於卸了下來，雖然這些天來所做的事情對於找到妮婭沒有絲毫幫助，但是至少結果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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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時的情感，似學生考完了大學入學試，也似完成了一場盛大的表演後的鬆懈感。我僅僅憑藉著一股意志和興奮堅持往前走，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再讓自己多做任何一個動作。當身體碰到椅子的時候，整個人便已經攤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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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又驚又喜地對身旁的妮婭說道，說著說著，不知為何我的眼角濕潤了，“我還以為我們不能再見面了，自從上次、上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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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只是坐在我的身旁，並沒有說話。她朝我這邊挪動一下身體，接著挽著我的臂彎，沒有鬆開的跡象，接著她輕輕撫摸著我的頭，像是想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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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絲毫沒有想過妮婭會做出這親密的舉動，又或者讓人出乎意料才是妮婭的本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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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和她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我說不上來。是情侶嗎？可是我又沒有向她表白過，只能說存有好感；是夥伴嗎？可是我們也沒有一起真正歷險過。我和妮婭只是在過去和現在不停地碰撞著，只是在某些地方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對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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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的不辭而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一直在自顧自地說著，“還有，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即使你是龍王，可是說不定你身上的詛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再度併發？這樣的話，要是被那些人發現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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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是你邀請我來舞會嗎？龍王的承諾可不是那麼廉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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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時語塞了，明明心裡有許多話想說，可是一到嘴邊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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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說不出來，就不用說出來，我能夠給感受得到你的情緒和內心。”說完，妮婭想起了什麼，有些羞澀地補充道，“當然，你一直以來也能夠感受到我的全部。而且，你身上還有著你想象不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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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自埋自怨地說，“我以為你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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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我下意識地捉緊妮婭的手，使得她發出了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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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你想象得這麼厲害。我以為你因為他的事情而不想再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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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中的他自然是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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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這樣說來，你當初就是瞞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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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想到他竟然是假死，然後去了異世界又認識你，和你相戀，最後你還會來到我的酒吧裡。這稱得上是命運的捉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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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原諒你了。”妮婭說道，“這些天來我的確也想了很多，才逐漸放下他，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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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會感到很迷茫。”我發出了感歎，“你最終決定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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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把手上的蕾絲手套脫了下來，慢慢地說：“要是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認真聽聽他的想法，只是聽完之後，我要解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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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事情上，妮婭的舉動並沒有錯，對於龍王來說，想殺死一個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那個人畢竟是與自己曾經熱戀過的人，那麼難免會有遲疑和掙扎。我做的也沒有錯，我理解她的想法；她想遠離所有關於他的事情，而這個當中也包括我；同時我也可以選擇從此與她不再相見，淡忘於江湖之上。只是幸好最後我們選擇在這裡跳多一支舞，這樣才讓我們有了在這裡慢慢相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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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現在我和她之間的心結仍未完全解開，但至少已經鬆開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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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稍微向我挨近一點，可能是因為實在有太長時間沒有見到她，覺得她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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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追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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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剛和我在舞廳裡跳舞的人是你。”我不太理解對方為何要說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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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又為什麼能夠確認那個是我呢？我可是用了魔法掩飾自己的容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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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一時語塞，別過臉去回想當時的情形。若是事後諸葛的話，妮婭所穿的禮裙有著她獨特的風格，誇張且顯得奢華、在細節繁瑣之中卻有著讓人驚訝的優雅。但是當下的我又怎麼會發現到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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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隱隱地感覺到那個人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然後心中想著，欸，說不定她就是妮婭呢，接著就這樣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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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說出來呀。”妮婭笑著說，每當她笑的時候，那對小虎牙總會不經意地露了出來，為她增添了幾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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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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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妮婭總算決定放過了我，她把裙擺放到了一旁，接著就往前伸直了雙腿，如同蕩鞦韆一樣上下擺動著。淺藍色的高跟鞋上下搖晃著，每每在快被晃飛出去的時候，妮婭都會調整一下，從而讓它飛不出去。直到快又要再飛出去之前，妮婭便又再度重複這件事情，樂此不疲地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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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你沒有掉落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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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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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人類的世界裡，有一種故事叫作童話故事，專門講給小朋友聽的，而其中就有一個叫作《灰姑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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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是說一個王子為了尋找配偶，接著舉辦了舞會，然後在舞會上他和一個坐著南瓜車的女子跳舞，並且愛上了她。可是女子到了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就必須離去，不然的話她身上的魔法就會退散，不過倉促之間她還是遺落了自己的水晶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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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便讓自己的手下拿著水晶鞋，讓國家的女孩一個一個地試穿，誰穿得上這雙鞋，誰就是和自己跳舞的女子。最終，王子還是找到了她，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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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個故事也太不合理了，要是大小一樣的話，那怎麼辦？”妮婭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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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只是童話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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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王子，感覺很變態呢，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選擇自己的伴侶，擺明就是一個好色之徒，嫁給他也難有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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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也是呢。巧合的是，今天的舞會上也有一個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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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個三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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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你記得他？他有沒有認出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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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妮婭搖了搖頭，她仍舊在玩弄腳上的高跟鞋，“真想不到原來這邊的人類也是這麼喜歡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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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的人也經常跳舞？還是說龍王特別喜歡跳舞？”我聽出了妮婭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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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關於異世界的基本資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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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之前從後川瀧知道不少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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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有許多大陸和島嶼，在每一塊土地上都有著不同的種族，他們都會有自己的舞蹈，我有時候也會裝扮成參加舞會的人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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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畫面，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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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人們跳舞有著許許多多的原因，有的是為了自己的夢想，有的只是享受當下，也有的是單純為了求偶和交配而已。”妮婭說著，“那麼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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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答錯了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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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要是答錯的話，我就不和你跳舞了。”妮婭想了想，嘟著嘴給出了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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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答對的話，就可以和你一起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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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擰過頭去，沒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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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賭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想了不到十秒，我便猜到了妮婭的意思，“不過，要是你一定要我回答的話，那麼就和我跳舞，跳完之後我就能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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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好吧。”妮婭重新穿好高跟鞋，站了起來，側過身，來到我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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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妮婭來說，跳舞沒有正確答案，她是一個自由的少女，不被那些瑣心事和詛咒困住的，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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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喝了許多酒後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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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和妮婭就這樣趁著花園微暗的氣氛、噴泉的流水以及遠方的燈火的襯映下，跳起了獨屬於我們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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