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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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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知道，這個制造炸彈跟砌模型一樣輕鬆的瘋子，真將自己當成了揭開末日七印的天啟四騎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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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恐襲的警告，馬上通報到了紐約警局反恐組及紐約大都會運輸署。因炸彈客威脅了紐約地鐵的安全，紐約大都會運輸署緊急停止了部份線路的運作。
而紐約警局則派出了警員及爆炸品組，前往恐襲風險最高的地鐵站進行搜索及炸彈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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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預告發出後，紐約交通就被癱瘓了一半，人群乘坐不到地鐵，只好紛紛在街頭攔下的士或開車，這讓紐約交通比往日更擠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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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很快追查到直播影片的來源，發現影片直播使用了公共WIFI網絡，地點就是西8街的一個咖啡廳。由於人手不足，奎恩自動請纓，跟隨SWAT突擊小隊上車，直接向咖啡廳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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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交通擠塞還沒有擴散到西8街，奎恩在車上穿戴好全套的避彈衣和頭盔，在她跟隨SWAT衝進咖啡廳搜查時，裡面的人群，剛剛已被紐約警方疏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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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發現炸彈裝置？爆炸品處理組呢？」
奎恩站在咖啡廳的中央，看著隊員來往搜索，這咖啡廳除了一樓的店面還有二樓。
隊長朝奎恩搖搖頭。
「爆炸品處理組的人手嚴重不足，他們都被優先派去風險最高的數個地鐵站了。」
「初步篩查了一遍，隊長，沒有發現有炸彈。」有隊員回來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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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突然瞥見咖啡廳內牆上的油彩圖案。
畫在咖啡廳牆上的是一頭美麗的白色獨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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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馬上衝出咖啡廳後門，這是條狹窄後巷，深棕色的磚牆跟紐約街頭其餘小巷沒太大分別，但她直覺認為，這處就是炸彈客錄下影片的小巷。
「該死。」奎恩跑回咖啡廳，果斷下令，「沒時間等爆炸品組了，全體撒離，這裡也可能有炸彈，馬上撒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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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奎恩比SWAT隊員們都矮了一個頭，但他們還是遵從了這個年輕探員的命令，全全人撒出了咖啡廳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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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將封鎖線的範圍再拉遠多十米。」奎恩站在路邊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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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認為那傢伙在這裡放了炸彈？」在撒出後，見到咖啡廳店面並沒有動靜，隊長走向奎恩詢問。
「這個傢伙去過的地方，都留下了炸彈，包括我曾去過的黎巴嫩餐廳，我想保險為上，是最好的辦法。」奎恩仰頭看這位身材高大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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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炸彈被引爆了！」一名隊員拿著無線電對講機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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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覆…市政廳地鐵站在一分鐘前發生爆炸，我重覆，市政廳地鐵站的發生了炸彈爆炸。紐約警方疏散了人群，地鐵站在十分鐘前已經關閉。暫時沒有人命傷亡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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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沒有人受傷的消息，奎恩頓時鬆了一口氣。
市政廳地鐵站，是靠近聯邦大樓的地鐵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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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品處理組的人趕到了，隊長。」
「很好，跟他們說…」
奎恩順著隊員手指的方向，剛好看到爆炸品組的人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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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轟然巨響，讓在場所有人都本能地抱頭半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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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的咖啡廳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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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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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場的爆炸，分別發生在西8街的咖啡廳，以及與聯邦大樓相距不遠的市政廳地鐵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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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警方和聯邦局人員花了一整個晚上，才將紐約市內的地鐵站逐一排查掉炸彈風險，漸漸解封地鐵站，但仍然派出人手，在客量最多的數個地鐵站駐守，防止炸彈客投放炸彈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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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回到二十三樓，並不驚訝看到半數探員仍在辦公室奮戰，他們都睜著滿是紅筋的眼睛，審視在黎巴嫩餐廳、西8街咖啡廳、市政廳地鐵站附近的所有道路監控鏡頭，想從中找到爆炸客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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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默默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尼爾桌上，他僅輕輕點頭，然後繼續聚精會神地看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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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員主管的辦公室仍亮著燈，但奎恩沒有走進去，只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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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炸彈客與約翰‧桑頓認識。
只是奎恩等人卻無法從四騎士教會的信眾裡，找出這個炸彈客的真正身份，難道說，這名自稱是「四騎士真正信徒」的瘋子，其實從來沒有跟四騎士教會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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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開了電腦，找到了探員們在搜查約翰住所時的搜證物品照片，它們都被作為證據，上傳到情報共享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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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一將約翰住所裡的照片、問候卡片、書信往來上出現過的人臉，人名，整理成表格，並輸入到臉孔識別系統，或者依據名字進行資料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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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約翰曾為同袍同隊的前軍人們已經被排查過了一遍，但那裡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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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忍住了打呵欠的衝動。
螢幕又彈出一張在酒吧的合照，奎恩將桑頓旁邊的男人圖像，輸進人臉識別系統，畫面隨即彈出了男子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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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奎恩的心跳漸漸加快，但她沒有喝咖啡或濃茶，也許是因為她最近睡得不怎麼好。她將這名字輸入到社交媒體，沒有找到任何符合的結果。
跳到了退役軍人處的系統資料，奎恩的苦心搜索終於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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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忘記了敲門，她闖進伊莎貝的辦公室裡，激動地重覆「雅各‧盧西爾」這名字。
「是他了！他也是退役軍人，但不是約翰的同隊，他也有處理爆炸品的經驗。另外，我從美北浸禮會的牧師名單上，找到了一個叫以撒‧盧西爾的牧師。如果以撒是雅各的父親，這說明了雅各是在熟讀聖經的環境下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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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從辦公桌後站起了身，她脫下眼鏡，奎恩看到她那滿佈紅筋的眼睛裡滿是神采。
「我們現在就去審問約翰‧桑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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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接近凌晨，但聯邦局的特別探員總是享有特殊待遇，他們在警局的扣留所裡見到了約翰‧桑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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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將他和雅各‧盧西爾的合照拎出，放在桌上時，這位前軍人表情仍然沒有任何鬆動，直至奎恩又將「白馬騎士」在白天直播時的影片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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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身高一米八五，我們認為他就是炸彈客。」伊莎貝站著發言，只有奎恩坐著。「他在影片中明確表示認識你，還要求釋放你，約翰，這對你很是不利，他幾乎就要承認你是爆炸案的同謀了，如果我是你，該時候考慮自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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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頓緊緊抱著雙臂，笑了，奎恩審視著他的精神狀態，她害怕眼前的人跟白馬騎士一樣已陷入了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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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帶他去四騎士的聚會，完場後他還取笑了我，跟我說烏列爾只是個自負的傻子，我差點要跟他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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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跟奎恩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接近成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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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頓身子傾前，神態輕鬆，將雙手放在桌上，鎖在桌上的長長鎖鏈刮在桌面上發出不協調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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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跟我說他那瘋狂的夢境時，我也差點以為他是在騙我。直至那晚——我蒙受了主恩，這是真的，天父在我的夢境裡出現，衪引領了我，衪也向我宣告了一樣的末日預言。我夢到我騎在了一匹冒著青煙的馬上，我拎著無比沉重的鐮刀，殺了許多許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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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頓眼神裡沒有瘋狂，他平靜地敘述夢境。
「夢醒後，我相信了雅各，他是對的，神揀選了我和他，成為真正的『四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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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他有沒有向你透露過他的炸彈計劃？是不是他在四騎士教會的遊行中向人群開槍的？」伊莎貝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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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你們一介凡人，又如何能與我們相比。即使我被關進牢房，我相信神對我已有安排，衪仍然有任務給我。至於雅各，神保佑他，天父會讓他完成該做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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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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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紐約警方破門進入了雅各‧盧西爾的公寓搜查，但沒有找到任何與爆炸案有關的證據，裡面只有簡單的私人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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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已經被清空所有數據資料的手提電話，就這樣放在了他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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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陷入了失蹤的狀態。
而約翰‧桑頓在審問裡的證詞，已足以讓聯邦局將雅各‧盧西爾定為三宗爆炸案的疑犯，將其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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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根據她找到的雅各父親的資料，將以撒‧盧西爾名下的資產列出，發現以撒擁有一片位於紐約郊區的小小土地，根據不動產稅務資料，那是座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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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SWAT小隊及爆炸品組出動，到了那木屋，從器具內檢驗出丙酮及含氧水的殘留物質，加上其他遺下的零件裝置，說明了這裡曾經是雅各‧盧西爾製作炸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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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爾下一個襲擊的目標會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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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大新聞都對三宗爆炸案進行鋪天蓋地的追蹤報道時，聯邦局的聯合行動中心，亦陷入了與時間競賽的調查工作，嘗試將憑空消失的炸彈通緝犯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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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先知烏列爾主動來到聯邦大樓，但他不是要為了詐騙案投案自首，而是將他收到的一封恐嚇信件作為證據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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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先知已經沒了往日目光如矩的神采，烏列爾坐在會客室，不住地擦去他額上的冷汗，手掌不自覺地攥緊身下的扶手椅座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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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恐嚇信，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現在信箱裡的。」烏列爾看往他的律師，那人馬上將一隻閃存盤交出。「我就知道會有這種瘋子找上門，這是我安裝在大門、信箱旁邊、汽車旁邊的隱蔽監控鏡頭，裡面應該會有你們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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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合作，我們會調查這項證據。」伊莎貝將閃存盤轉交到尼爾手上，尼爾馬上離開去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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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要求二十四小時的人身保護！你們瞧見這封恐嚇信了，那個魔鬼說要讓我炸得粉身碎骨！」陷入無能忿怒的烏列爾突站起身，來回踱步。
奎恩真希望將他現在這副孬種的模樣拍下，這樣就不會有人能被他妖言惑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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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爾森先生，放心，上帝與你同在。」奎恩平靜地說了一句。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會安排你接受警方的保護性拘禁。」伊莎貝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位先知身上，她朝馬澤羅一點頭。「你跟紐約警方的代表聯絡。奎恩，麗莎，隨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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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帶著她們回到了辦公間大廳，尼爾已將烏列爾交出的閃存盤錄像檔案上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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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其中一部份攝像片段。」尼爾將片段調快，然後停在了早上六時六分。「在這裡，他在這裡投入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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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沒有戴著墨鏡和口罩的雅各‧盧西爾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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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步行前來的嗎？」伊莎貝問，而奎恩已經坐下，將烏列爾那公寓附近的交通攝像鏡頭調出，「我找到他了，他在這個街區轉了右，然後一直往前走，他在這裡戴回了墨鏡和口罩，然後上了輛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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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嫌疑犯故意不戴口罩和墨鏡露面，是不是在誘敵，但聯邦局必須馬上跟進這線索，將炸彈客抓到！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wdRUAF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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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聯絡的士司機，我們要知道盧西爾在哪裡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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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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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雅各‧盧西爾的確是在誘敵，或在玩弄執法當局。
奮戰了一陣子，聯邦局和紐約警方聯合資源共同辦案，但依然找不到在布魯克林街區裡下了的士，便消失於無形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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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雅各‧盧西爾的樣貌已經在電視、網絡傳遍，只要這通緝犯敢露面，便要冒著被抓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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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將雅各曾放置過炸彈的地點以及他的原居公寓等資料，輸入電腦程序，嘗試分析出他最有可能的藏身地點。而因藏非法槍械的約翰‧桑頓，也即將上法庭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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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品處理組給出結論，根據嫌疑犯在木屋裡棄置的器皿，加上已發生的三宗爆炸，能估算雅各手上至少還有一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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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騎士，真的代表只有四個炸彈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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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在如常換上襯衫和西褲，正要出門上班時，才赫然發現今天是星期日休假。
但她知道尼爾等人，跟奎恩一樣有著同一個念頭，即使是加班，他們都會不眠不休繼續追尋炸彈客。於是，奎恩踏進升降機，估摸著她又要買至少兩杯咖啡給奮戰的尼爾時，她滑到了一則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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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奎恩的新朋友，奧莉薇亞‧門多薩。
自從在書店偶然相識後，奎恩曾致電給她，商量方便上門借書的時間，只可惜後來奎恩便遇上黎巴嫩餐館的炸彈，以及讓整個紐約執法團隊倍感難纏的「白馬騎士」，於是她無限期地將借書的事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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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多薩女士給奎恩發送了一則有趣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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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邀你參加費爾菲德圖書館及博物館的「安納托利亞文明與愛琴海文明特展」
P.S.隨時可到圖書館取你亟待借閱之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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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查了一下特展的開放時間，開展第一天居然就選在星期日的十時半，見時間尚早，奎恩便先到了二十三樓進行加班，工作到了十時多，才坐地鐵來到麥迪遜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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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棟白色建築緊緊相連，赫然屹立在紐約的繁華大道旁邊，奎恩踏上數十級的大理石石級，站在主樓那宏偉的帕拉第奧式拱門底下，抬頭看到費爾菲德家族那銘刻在上的拉丁語家族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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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s longa, vita brevis」
人生短促而藝術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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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心想，而他們的靈魂同樣不朽。
她踏進了這座費爾菲德家的宏偉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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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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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內部的裝飾，極盡考究而華麗。奎恩穿越了中央的圓形大廳，走馬看花地抬頭欣賞穹頂的淺浮雕板繪飾，在她走上樓梯時，天花板下的彩色壁畫盡收眼底。陽光光線自然柔和，通過八邊形的天窗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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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盡頭放置了特展的指示牌，奎恩跟隨指示進入，但決定先將一大堆的文明古物展品放到一旁，她想先完成交際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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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快速通過了兩個展室，來到西臺帝國文明展室裡，她四處張望了好一陣子，終於發現了奧莉薇亞‧門多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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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微笑往前走，身高不矮的門多薩女士的視線越過了她身前的人，高興地揚手。「蒙特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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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多薩女士熱情地給了奎恩一個擁抱。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真是太驚喜了。」
「只要是跟安納托利亞古文明有關的展覽，我都很感興趣。」奎恩發問，「門多薩女士，你將那本絕版書也帶來了？」
「叫我奧莉薇亞就好，來，這邊，我的辦公室在一樓…啊，對了，往這邊下來，這呂底亞王國的展品也相當有趣。這次的特展是我跟一名業內非常有名的策展人一起負責，不過嘛，容我們先將這些美麗迷人的展品放到一旁，我一眼就瞧出你是愛書人，一定是等不及將書拿到手吧？拿回去後你可以慢慢看，不用著急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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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薇亞‧門多薩天生有一種親和力，不單止是因為她長相有點像奎恩以前的西班牙語教師，更因為奎恩有一種直覺，覺得倆人會投契。而事實也證明，才第二次見面的她，並不讓奎恩覺得尷尬或陌生。
奧莉薇亞帶奎恩沿路出了一樓特展，在另一條樓梯返回了地下的拱形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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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廳是費爾菲德書房，西廳是我們前館長的辦公室，但現在已成為展廳開放了，我們的職員辦公室在東翼大樓這邊…」奧莉薇亞拿出職員證拍卡，想伸手為奎恩打開通往東翼的大門時，她剛好微笑回頭看往奎恩，表情卻變成了訝異及驚喜，並停住腳步。「噢，親愛的！我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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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順她的目光往後望，十幾個人剛進了大門來參觀展覽，她一時不知道奧莉薇亞要打招呼的熟人是哪位，此時奧莉薇亞越過了她，將人迎到奎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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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來為你介紹，這是我的女兒，伊莎貝。」奧莉薇亞驕傲地跟奎恩說，「她是聯邦局的特別探員主管。」
奎恩吃力地不讓自己露出古怪的笑容，她唯有揚高了眉，為此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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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伊莎貝視線在奧莉薇亞和奎恩之間高低來回，她一臉震驚，目光放在母親那得體的素色長裙上。「等一下，你不是說你在樓梯摔斷了腳，要我將你送去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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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再也無法控制她的嘴角，她嘴角肯定是大大地往上翹起了，但她的上司並沒有那功夫關注到奎恩這名下屬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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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這樣說，你哪會趕過來看我。我知道紐約有一個瘋子在放炸彈，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無視我的電話和短信。」
「容許我提醒你，女士，向聯邦局探員撒謊是重罪。」伊莎貝撇了撇嘴角，終於發現奎恩仍站在她們身旁。「媽，你是怎樣認識奎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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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難道你們…」奧莉薇亞跟女兒一起對奎恩行注目禮。
奎恩真想感嘆一句，她們母女倆長得真的相似啊……
啊，不對，她在想甚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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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薇亞有一本絕版的歷史書，她好心地答應借閱給我。」奎恩只好誠實道，「我也是一名聯邦局探員，剛剛調職來紐約的。」
「啊！抱歉！我一直以為你…以為你是紐約哪間大學的歷史系學生。」奧莉薇亞輕拍奎恩的手臂，奎恩只好檢討自己的手臂肌肉線條，尚未足以令人信服她是名聯邦探員。
「那真是一種緣份，我帶你們參觀特展吧，這是我跟策展人花了整整半年準備的。伊莎貝，真希望你會跟奎恩這種年輕人學習，偶爾接受歷史和藝術的薰陶，一定會對你大有裨益。不然你受邀跟市長和市長夫人共赴晚宴時，難道聊的話題是子彈口徑和李查德的小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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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看上去受不了，她忍不住將母親拉到一邊，壓下聲線：
「夠了媽！如果你沒有摔斷腿的話，我現在就要回去抓炸彈客了。還有，請你不要擅自騷擾我的下屬！」
「騷擾？我跟奎恩可聊得來了，至少我不會被她嫌棄我的讀書口味是沉悶和無聊！還有，一直不回覆別人的電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有回覆你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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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響效果甚佳的圓形大廳，將母女的爭執一字不漏送進奎恩的耳朵，她抓抓突然發癢的腦後，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呃，北廳是費爾菲德書房吧，我想先去那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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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奎恩就腳底抹油，逃離這個她上司與其母親當眾爭執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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