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核的那一天,外出辦事的二位師叔也都回到天化仙來,他們將門派內所有入門弟子全都召集在奉天殿的大殿前,來做聚靈考核。
奉天殿,為天化仙的正殿,經常舉辦節慶家宴、宣告重大事宜的地點。
殿內莊嚴肅穆、氣派卻不華麗,四周白牆掛著天化仙歷代掌門畫像作為入殿後的第一印象,而高聳的大殿頂部都掛有兩儀八卦的卦象圖祿在樑柱上,天頂上則刻有四神釉畫,精緻壯觀且釉色調配的高貴優雅;所有支撐大殿建築的金柱上都刻有道德經以及太玄經的經典,為了是讓本門弟子時時刻刻都能記住道家初衷、信念、學識,不得忘卻!
一進到正殿,所有入門弟子都感覺到一股嚴肅、沉重郁悶的緊張感,有些人身體不斷發抖著、還有額上冒著冷汗的、或是故作輕鬆的,各種情緒盡顯其中。
這看在溫永玹眼裡,並不稀奇,畢竟都是一些小孩子,遇上這種大場面難免都會不適應、緊張到不行,連站在自己身邊的洛司也是緊張到不行,身體不停的發抖….原本福潤的身軀在抖動下,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下巴肉正在晃動。
這讓溫永玹聯想到,一隻幼小又豐腴的犬類在害怕時瑟瑟發抖著,垂落的耳尖也隨之抖動,看起來柔弱可憐。
就在他想要安慰洛司不要緊張時,殿內走出了四男一女,他們走到正殿中央,排排站在天化仙的開山始祖神像前。
高聳巨大的祖師神像前已有事先擺放兩張用紅衫木製成翹頭書案,供五位師叔坐下。
這五人就是掌管本門派五大領域的師叔們,掌管各類法器的嚴清廉、精通各種仙術及結界術的奾晴子、指導劍術以及實戰的上官楓、授業門生仙家經典理論的青容君、最後大家最熟悉丹霞倚師叔,通曉醫術以及煉丹之術。
這時,在所有入門弟子身後,正殿大門前傳來熟悉聲音:「各位小師弟師妹們,快快排好!等等要來做入門考核了。」
溫永玹轉身一探,是他在天化仙這些年來,照耀自己最溫柔的光芒—明月玟師姐。
明月玟師姐依舊與記憶中一樣,臉龐是如此溫柔和藹,兩道黛色柳眉映襯著那雙清澈明亮又圓溜溜的眼睛。那雙眼眸總是帶有柔軟的笑意,讓人看了有如沐春風、令人心暖暖,周圍還散發著清晰脫俗的氣質,有這樣的師姐簡直是他的人生中最好的福氣。
在師尊閉關修練期間,都是明月玟師姊指導他功課、劍術,以及教他彈琴,也指正他舉止禮儀及談吐,讓自己脫胎換骨。
也是明月玟師姐都在照顧他,對他噓寒問暖,不讓他受到一絲委屈。相比玉離瑕,他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即便自己坐在他身邊,他也不搭理自己、自顧自地看起書來,彷彿自己就只是個石雕品,跟自己說話就等於被當成瘋子—令人不悅!
而明月玟師姐的出現,彷彿是一顆靜心丸,安撫在場入門弟子緊張不安的心情。
眾所皆知,明月玟是全門派最溫柔、最有耐心指導剛入門弟子心法的師姊。有她在,其他人都能公平的分配到門派內該做的雜事,也絕無偏頗!
因此,明月玟的到來,對正要考核的入門弟子而言,就是一道救贖之光。
等所有人排排站好後,明月玟站在一旁拿出小冊子,對其他人道:「等等我叫到名字的人,馬上上前來做聚靈考核。大家寬心,不要緊張,盡力就好。」
聽著明月玟溫柔的話語,原本緊張不安的情緒在一瞬間都平復起來。
而每個被叫上前去師弟妹們,都在明月玟的溫柔鼓勵的話語下,充滿了自信,成功通過聚靈考驗。
在所有的入門弟子都成功通過聚靈考核後,最後壓軸的溫永玹也照著上一世的作法,入門短短三個月內結成靈根,讓當時在場監督考核的師長們各個目瞪口呆、錯愕不已!
靈根,在修真期中是基礎聚靈的第二階段,將自身凝聚的靈力存於體內而不散,能夠更加靈活運用道術。隨著修為提升,靈根逐漸凝聚成靈丹,
自從玉離瑕六歲那年,才入門一個月就結成靈根這種奇人軼事發生後,事隔十多年,又遇上了另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這是何等的殊榮際遇啊!
五名師叔中的奾晴師叔率先開口:「想不到、真想不到,事隔十多年居然還能再度遇上第二個天賦奇才。掌門師兄真的好福氣,也是天化仙的好福氣啊!」
聽著奾晴師妹這樣誇讚,一旁的嚴清廉聽著不是滋味,那醋意猶如驚滔駭浪般猛然滋長,語氣陰陽怪氣的酸著說:「哼....正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現在看起來是很了不起,可別像那個『白玉無瑕』那般長歪了!一點都不懂尊師重道、還到處為門派樹敵,是多好啊!」
而另一位上官楓師叔卻不樂見其言,開始回懟:「總比某人收了數十位徒弟,沒一個中用,學個伏魔術居然使沒幾招就沒靈力、仙劍揮個幾下就被幾個弱小的妖魔打掉,還三不五時下山禍害附近百姓來的好。」
一聽擺明就是在說自己,嚴清廉猛然一拍桌站了氣來,怒氣沖沖地指著上官楓開始吵起來:「楓師弟,不要拐彎抹角罵別人,你想吵架我隨時奉陪!我那幾個徒弟剛修行仙術就被你們抓去山下除魔,還差點喪了命!你們不知認錯還倒打我一耙,有沒有道理啊!」
上官楓聽著那毫無羞恥心、完全顛倒黑白的辯解,只鄙夷的〝哼哼〞笑幾聲做個回應後,也不客氣的懟回去:「我說嚴師兄啊….你那幾個徒弟我可是在演練課堂中已經看了兩三年了,與他們同期修行的幾位門生早就下山遊歷,不知道收服幾隻妖魔回門派了,那幾位還在繼續演練、還在門派內整日遊手好閒…..喔不是、是還在門派內認真偷懶呢!剛習得伏魔術?你說笑吧?你自己收的徒弟已入門派有多少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嗎?還不知道他們該學些什麼嗎?」
這些話堵的嚴清廉咬牙切齒、氣得臉紅脖子粗,尤其是太陽穴周圍,眨眼間浮出無數條青筋,蔓延至整個臉廓,看起來可怖驚人!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隔著兩個人,但嚴清廉已經顧不得周遭環境、也顧不上還有一群弟子事有些面目錯愕、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他們。
但知曉兩人惡化關係的弟子,卻早已稀鬆平常、像是看好戲般的瞧著他們。
眾所皆知,上官楓師叔與嚴清廉師伯向來不合,容易發生口角衝突,若非節慶、祭典等重大事宜須出席時,這兩個人是對彼此能避則避、退避三舍般的避而不見。
而現在是考核入門弟子聚靈之日,所有師叔們都必須到場監督才行。
明月玟見狀,趕緊勸和兩位師叔:「嚴師叔、上官師叔,冷靜一點!在場還有晚輩們在看呢?」
連丹霞倚都加入勸架行列:「是啊、兩位師兄,這裡還有晚輩看著呢?別失了儀態啊!剛好看了一整天的審查了大家都累了,到我那喝喝我自製的藥茶,補補元氣吧!」
嚴清廉跟上官楓則異口同聲,大聲怒喝道:『不喝!』
此時坐在兩人中間的奾晴師叔及青容君師叔,則波瀾不驚、慢條斯理的啃著桌上的瓜子說:「玟師侄啊!別理他們倆,每次見面不吵個三、五時辰他們是絕不罷休的!」
青容君附和道:「是啊、讓他們去吵唄!要是今日考核沒人要再考的話,就叫這些孩子們先離開去修煉吧!讓我們安靜嗑瓜子!」
語畢,青容君用嘴咬開一顆瓜子的殼,取出瓜子肉後享受的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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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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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讓明月玟不知道該怎麼提問其他兩位師叔該如何解決,反倒自己看了啞口無言。
無奈之下,明月玟就向其他小師弟妹們喊解散,讓他們自行去修煉。
隨後,丹霞倚也讓明月玟先離開,晚輩不方便插手長輩的私事,自己留下來處理兩位師兄。
剛離開奉天殿沒多久,溫永玹與洛司就聽到明月玟在後方叫住他們:「阿玹、洛師弟!」
兩人同時回頭,見到明月玟正朝向他們走來,兩位師弟禮貌性的向她作揖,「玟師姊好。」
明月玟溫柔莞爾:「好了、別多禮了!兩位師弟一個月不見,修為大有進步,我好開心呀~尤其是阿玹,居然跟玉師兄那麼厲害,以後師姊就靠你了呀!」
這句稱讚的話,聽在溫永玹耳裡不但感覺不到開心,反而還覺得刺耳,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假裝成很高興的樣子,露出毫無破綻的假笑。
溫永玹笑道:「謝謝玟師姊,但跟師姊比起來還差地遠呢!我以後會努力修煉、好好保護師姊的,不讓你失望!」
洛司也附和道:「是啊!我這次也多虧了阿玹,修煉心法時有些不懂的地方,都靠阿玹解釋才明白,這次聚靈考核能通過也都他幫了最大的忙。」
溫永玹說:「你自己也很努力,能成功也都是靠你自己的,不是我。」
洛司又說:「其他入門的師弟妹們也是受你指點才能順利聚靈的。」
溫永玹一聽,謙虛的推託:「那也是靠他們努力得來的!」
明月玟開心的揉了揉溫永玹的頭,稱讚道:「阿玹真棒!還幫了其他師弟妹們!對了?你們肚子餓不餓?午時快到了,師姊陪你們用午膳,走吧!」
兩人開心地異口同聲回:『好!』
隨後三人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去,途中洛司好奇這一個月,明月玟下山有遇到什麼稀奇好玩的事,明月玟也很大方地告訴兩人這次下山去某處河川中,收服了當地一直作亂的鯉魚精、途中還湊巧碰上了聿城特有的煙花節,在那當地停留一日觀賞他們特製的火樹銀花秀,還幫丹師叔買一車藥材回門派。
溫永玹聽了,心裡無奈想著:「師姊肯定是被那一車藥材給拖了那麼久才回天化仙的。丹師叔也真是的…」
三人在一路上閒話家常,聊得開心之際也不知不覺地走到食堂,此時食堂內已經坐滿許多弟子在排隊打菜。溫永玹先行一步向打菜大嬸拿了三盤餐具打菜,洛司與玟師姊則先排位置,三人默契無間的節省時間。
輪到他們打飯菜時,打菜的周嬸才發現明月玟也來食堂吃飯,開心的向她打招呼:「小玟回來啊!好久都沒看到你了,最近去哪啦?」
明月玟也隨之回應道:「下山接任務去了,昨日才回來,今天來陪師弟們一起用膳,也好久沒吃到周叔煮的美味菜餚了,甚是懷念。」
周嬸一聽有人懷念自家老伴的菜餚,開懷大笑為他們添加菜量跟飯量:「呵呵呵!小玟那麼懷念那老頭做的菜,這次回來可是要多吃一點啊!」
「多謝周嬸!」
三人一一向周嬸道謝後,在食堂內找了靠走道的木桌坐了下來,準備用膳。
明月玟用膳前提醒他們:「今天周嬸好心給我們那麼多飯菜,一定要吃完不可浪費喔!」
二人回答:「是!」
明月玟要兩位師弟在吃飯時間不用顧忌她、不用太拘謹,直接動筷吃飯。
溫永玹吃了幾口菜後,看著明月玟滿盤的菜,有些擔心她會吃太撐:「玟師姊能吃的完嗎?師姐都進入辟榖了還陪我們吃飯,實在不好意思……」
修仙之人在結出靈丹,保持靈丹運轉不消散時,就能進入辟榖階段,吸納天地之靈氣,做為身體精氣神養分,不需吃東西就能過上好長一段日子,但偶爾吃些食物也是可以的。
只是在天化仙有些規定,為了訓練剛進入辟榖階段的弟子們,師長便決定只要是進入辟榖階段的人,不管是剛練成的還是已經能避榖很長一段時間的,都不得進入食堂,想要吃食堂的菜餚,先付清三枚文錢才能吃。
還沒下山收妖接任務的弟子便不敢進入食堂,因為身無分文不能吃飯,只能強迫自己忍下口腹之慾。
明月玟則莞爾道:「師姐雖然進入辟榖,但是來食堂可不只是為了吃飯,而是陪陪你們聊聊天、見見老朋友。與你們閒話家常,這樣吃飯才有味道,而不只是單純的進食罷了。」
隨即示意他們快點吃飯。而食堂內,越來越多人走進來,也發現到明月玟正陪著溫永玹二人吃飯,立刻上前去搭話。
一名小師妹高興道:「玟師姊居然陪阿玹他們一起吃飯,不公平!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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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玟和藹的回她:「好好…旁邊還有座位,一起坐下。」
另一名師弟也跑過來:「你們兩個也真過分!跟玟師姊一起吃飯也不找我們。」
溫永玹回他:「誰叫你們跑那麼快!不等等玟師姊啊!怪我嘍?」
「挪個位置我也要坐!」
「這裡坐兩人就很擠了!去坐那別過來!!」
「不管我就是要坐這裡!」
「那拿兩根冰糖葫蘆換!」
「………….你搶劫啊!」
「冰糖葫蘆不給兩根不給坐!略!」
最後溫永玹調皮的對那位師弟吐舌頭,逗得明月玟以及小師妹哈哈大笑。
這場午膳在溫永玹的調皮玩笑下以及陸陸續續又有師弟妹們圍過來想跟明月玟師姐一起共餐下,歡樂的結束了。
一群人在吃飽後心滿意足的離開食堂,感覺今日的午膳吃起來特別有味道、特別好吃。
這時,一隻傳遞訊息用的靈紙鶴飛到了明月玟的面前,她攤開掌心接下紙鶴,讀取裡面傳遞的訊息後,轉頭向溫永玹說:「阿玹抱歉了!師兄有事找我,師姊必須離開一下,我們延後一個時辰學琴好嗎?」
溫永玹知道那隻紙鶴是玉離瑕經常傳訊用的。想不到連他都回到天化仙了!
為了不耽擱明月玟去找玉離瑕,他便立即答應:「好,師姊先去忙吧!我們一個時辰後在銀花水瀑見。」
與溫永玹約好時間後,明月玟向其他師弟妹們打聲招呼後就轉身離開了,其他人也跟師姐道別後,陸陸續續的離開食堂。
溫永玹原本腦子裡快速運轉著,是否該趁現在玉離瑕回到天化仙這段時間,找個適當的時機刺殺他。但望著明月玟離去的背影,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全被拋諸腦後,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想著過往。
前世,明月玟是這五大修真門派中,最美的仙子之一,長得溫柔優雅、待人和氣、琴藝更是一絕!可說是無可挑剔、是天化仙最受歡迎的師姊。
唯獨一件事、也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明月玟也是全門派最支持玉離瑕所作所為的人。玉離瑕在門派可沒甚麼好名聲,經常頂撞師長、教訓前來尋求幫助的百姓、還到處挑釁其他門派之人,曾有一段時間,鬧得天化仙的山門前不得清靜,一堆人都跑來向他爭論,結果師叔們出面調息,才得以結束。
也因此,其他師叔們為此不滿,對掌門師尊抱怨連連!但也在明月玟的賠笑、賠禮下,師叔們才漸漸息怒。
很多人都問過明月玟,為什麼要幫玉離瑕收拾爛攤子?自己做的孽自己出來承擔啊!為什麼總是你在出面??
但明月玟卻總是無奈苦笑回答:「師兄他這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你們也不要誤會,他其實人很好的!」
往往聽到明月玟稱讚玉離瑕〝他其實人很好的!〞時,其他人全都擺出一副〝不敢置信〞、〝你在開玩笑〞的表情來做回應。
這其實有根源的—據說,只要站在玉離瑕身邊,瞬間你就會感覺寒氣入體、全身哆嗦不停、皮膚起雞皮疙瘩;超過一刻,就會四肢冰冷發麻、身體動彈不得、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倒行逆施;一個時辰後,你大概就會變成冰柱了………..
是的,他是一座會行走大冰山,專門凍死無辜路過路人的那種,光對上一眼,就會全身起冷汗,看到他都想閃得遠遠的,誰還想跟他相處看看啊!
唯獨明月玟這同一師尊直屬的師兄妹關係來講,她是躲也躲不了,不得不硬著頭皮跟玉離瑕接觸才能知道他的為人。
至於是否受到他的威逼利誘,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明月玟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後,溫永玹才轉身追上其他人,先行回房做準備。
回到弟子房後,他走到靠近床板的角落處,那邊杵立著用灰布袋包裹著長方型物品。溫永玹將它拿出來放置在茶桌上,解開另一頭麻繩,露出了布袋內的真面目—是一張製工精美的漆黑桐木古琴,琴弦是用最稀有的天蠶所吐出的絲線編織合製成;琴身則是選用五百年歲月的青桐木,再請來當代製琴高手、,一筆一刀雕刻而成,琴身上還刻有蜀葵花紋,刻工精美宛如栩栩如生。
那是他的師尊—玉龍子,在閉關前送給他的生辰賀禮,也是他們師徒之間第一個見面禮。雖然他的生辰還有兩個月才到,但玉龍子擔心閉關期間會錯過他的生辰,於是先行準備好送給他,等到出關後,再教導他琴技。
當時明月玟也在身邊,覺得要讓溫永玹等師尊出關才學實在太久,於是毛逐自薦表示會先教小師弟基本琴藝,等到師尊出關時,師徒倆再一起合奏。
結果才跟明月玟先學基礎琴理沒多久,她就被上官楓師叔指派下山除妖,自己只能等她回來時再繼續學習。
現在師姐回來,又要像往常一樣,繼續學琴修行,等待師尊出關。
在天化仙,有一門仙術,以音律最為媒介,來安撫暴動的妖魔、引渡孤魂野鬼;更甚者,將自身靈力灌注音律之中,化作武器媒介攻擊或防禦之用。
每一位在天化仙的弟子都必須學上一樣樂器,來習得這門仙術,玉龍子看出溫永玹與自己一樣非常適合學古琴,特地託人找到這一張上等桐木古琴,到時也能一圓久未實現的夢。
雖久未彈琴,但溫永玹卻時刻不忘保養這寶貝古琴,一想到能再回到過往與師姐學琴藝,他興奮的一把抱起與自身等高的古琴衝出房外。
正巧洛司也從外頭回到弟子房,見到溫永玹抱著古琴衝出來,嚇得趕緊讓出一條路。
在他與自己擦肩而過沒多久,洛司在他身後大聲問:「阿玹,你要去哪?跟師姐約的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跑在前頭的溫永玹有聽到洛司的聲音,回頭大聲道:「我等不及啦!我要先去銀花水瀑那等師姐!」
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跑,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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