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Time🔞 - 會面4

晚上十時正，我和小姬牽着小手，來到機場的接機大堂，這裏還真是多人啊！暑假的後半段依然有不少市民出國、或是從外地回來的人。一想起今個假期我無法跟Melo他們幾個人出去旅行，便略有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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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大堂傳來廣播，隨後陸續有人從門口走出來。約莫數十秒後，我離遠便認出一個棕色卷髮、戴着太陽眼鏡、身材矮小的阿姨，她就是我老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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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了，走吧。」我牽着小姬，筆直地走向仍在東張西望的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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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圍張望了好一會，才對我喊話：「……哎！差點認不出你來，這位女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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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她是我女朋友，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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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好，我幫您拿行李吧。」小姬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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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阻止她：「啊？不用啦，我來拉行李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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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怎麼你不跟媽講一聲？」老媽開始質問我：「她是做甚麼工作的？她住哪？你們一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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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講吧…別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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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老媽離開接機大堂，不然，後面的人群將會向我們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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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機場正門，小姬為我們截來了一輛計程車，她坐在副駕，由我和老媽坐後座，以應付她接踵而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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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跟我一樣，才剛畢業而已，準備找工作…還有一件事妳需要知道的，就是她搬了過來跟我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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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還沒結婚就同居？萬一擦槍走火怎麼辦，誰來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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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我突然回想起上個月陪小姬到醫院人工流產的事，的確，這在我心裏留下很大的影響，甚至從那時候起，我和小姬就沒有愛愛了，因為擔心歷史重演，即便做足安全措施還是有機會懷孕啊！我可擔當不起這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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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見我沉默了，便驚訝地問：「不是吧？你真的讓人家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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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當然沒有，我只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妳的問題罷了。」我慌忙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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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沒有加入我們的對話，畢竟也沒有搭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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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害我還特地幫你篩選出幾個合心意的女生，現在怎麼說有就有女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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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合我心意，還是合妳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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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讀大學總要花點時間在感情方面嘛，有甚麼出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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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問妳啊小姬，妳怎麼會跟我兒子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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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辛苦妳了小姬，我媽開始盤問模式，從來見家長時的對答，就不是要求你答出普遍安全保守的標準答案，而是看妳能否猜中我老媽心裏的那一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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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途中，我也有嘗試幫小姬解圍，去講一些無中生有的話題來打岔。但老媽並沒有特別理會我，繼續向小姬問些有的沒的，直至回到我家樓下後，這場面試才算是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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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在老媽心中應該對小姬大致上有個評分了吧？只是她不會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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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姬拿出鑰匙走在前頭，我吃力地搬着老媽的大行李箱，疲累無力地將它放在玄關的鞋架旁。今早，我們二人已經收拾好小姬的書房，讓老媽可以進去睡覺，我和小姬則繼續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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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妳先去洗澡吧，我有些話要跟兒子講。」老媽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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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伯母大人如此開口，小姬馬上遵命，拿出一套可愛的睡衣進入浴室，留下我和老媽在客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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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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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一般般而已嘛…你怎麼會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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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這種東西，誰會知道啊？」我苦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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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話說你見工方面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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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怎麼知道最近我在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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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得意地笑了笑，說：「你別小看你老爸的人脈，那些大公司的老闆，都經常跟他有來往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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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出一個臭臉，沒有再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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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是一間大企業的高層兼股東，裏面是運行世襲制的，換言之外面入職的員工不可能爬至高位，必須是由自己的下一代去繼承。話雖如此，但公司依然運行得十分成功，畢竟有錢人的子女，智商的下限也不會太低，自然能夠勝任自己父母的職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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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讀中六的那年，老爸已經想我畢業後直接進他的公司去實習，因此當我結束了DSE後，就幾乎把整個夏天的光陰全投放在工作上。那都只是些辦公室工作，看電腦和機器的時間比見個活人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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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大學的學期開始後，我才終於擺脫老爸的公司，並且發誓不會到那裏工作，又或是擔任任何只待在辦公室一整天的職位，我覺得自己比較喜歡一些需要面對人的工作崗位，例如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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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小姬和玫瑰都說得對，我的確適合去當一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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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找不到工作，就回去你老爸那裏啊，光是實習便有不少薪資，還可以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涼冷氣，多好！」老媽嘗試勸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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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能夠讓我開心的工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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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不開心嗎？賺夠錢了，放假的時候你想幹嘛便去幹嘛，這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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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可是，我不想到老爸的公司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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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露難色，向老媽打出感情牌，希望她能放棄自己的念頭。但天下間的父母，又怎可能會輕易被子女所說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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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現在沒工作啊，我不希望你畢業後整天無所事事…」老媽糾結一會，便說：「那這樣子吧，如果你在接下來這一個月裏找不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就去你老爸的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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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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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講了，你不要讓父母擔心你的前途，趕緊找份穩定的工作過日子、成家立室。」老媽站起來，準備回房間：「不要找份麥當勞兼職打發我，你老爸還在國外出差，要等你的畢業證書、文件之類的東西交上公司，幫你預留一個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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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便回房間了。只剩下一臉茫然的我坐在沙發上，思考着自己的生活和未來，光是感情生活已經有夠好受的了，還要應付父母對自己的期望，真是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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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為甚麼這麼難？就是因為，難在我們沒法選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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