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方程式 - 59

　　「等等，那你們家隊長人在哪？」白堯安環顧店內，尋找至今為止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段昱欽。總不可能丟下兩個未成年在這裡，人就不知跑哪去逍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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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白堯安並不知情，葉雨晞面露困惑，問：「隊長說要去找你們啊，沒有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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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們？」白堯安拿出手機來，檢查是否有遺漏掉任何訊息，但沒見到段昱欽有提醒他要拜訪一事，「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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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晞閉眼想了想，估算時間，「大概……是你們進來前的五分鐘？隊長說要去找你們，很快會回來，然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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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暗道奇怪，他也沒告訴過段昱欽，ME住的酒店是哪一間。可轉念一想，整個ME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認識，指不定人家去找的其實是張澤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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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真是這樣，那段昱欽恐怕要接受張澤青連珠炮般的質問了，那個畫面想想就有趣，但他八成是要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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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為什麼都要挑這個時間剪頭髮？」葉雨晞一張嘴片刻不停，在現場看來看去，大概也就只有白堯安會回答他的問題，其他三個人絲毫不理會他，「季殿賽回去後再剪也有時間吧？為什麼都要選現在？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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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就想問葉雨晞，段昱欽怎麼沒被他的十萬個為什麼煩死，但也明白自己現在得連同DTG家的小孩好好顧著，耐著性子回答：「有同樣想法的不只你一個，很多俱樂部總是趕在頒獎典禮前才把選手送去剪頭髮。像我們這種人少的戰隊還好，但有的俱樂部一隊二隊和替補算起來十幾人，賽區內十二支戰隊好歹上百人，一定會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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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晞理解透徹，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又一個疑惑獲得了詳解，他對白堯安的好感度也跟著直線向上升，心想：真不愧是聯盟首屈一指的好感收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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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既然都出來了，你們有打算去看看場館嗎？」白堯安問了自家兩個隊員。他剛才打開地圖搜了下，發現比賽場館距離他們的酒店大約十分鐘路程，和首爾的差不多近，若是提前去的話還能熟悉一下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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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好像不錯耶。」明知白堯安問的不是自己，葉雨晞仍是興致勃勃，向程千載悄聲道：「我們也去跟隊長建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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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載對此不太感興趣，他向來不受場館的環境影響，但只是去看一趟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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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祐年正在沉吟思考白堯安的提議，在腦中將今日行程排得仔細，尋找是否有空餘的時間可以安插，「等等過去太趕、下午訓練沒空，晚上訓練完後應該可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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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墨生沒有意見，「嗯」了一聲就當附和方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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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跟另外兩人說一聲。」白堯安拿出手機向留在酒店的兩人傳達今晚臨時新增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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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晞從方祐年的話中隱約捕捉到ME的訓練時長，嘴快問了一句：「你們一天是訓練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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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問時不帶別意，事後發現程千載從鏡子瞪視他一眼，才驚覺這麼直白似乎不太妥當，迅速補上：「哇啊啊抱歉！我隨口一問，不方便說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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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訓練內容不能跟你說，但時長不算什麼。」白堯安道。採訪席上過那麼多遍，他自然也分得清什麼能說、什麼該藏，挑的回應都在安全範圍內，「世冠期間的時間沒那麼充裕，通常是訓練六到八小時；常規賽的話，大概十個小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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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晞先是呆若木雞，偷偷算了一下十小時是幾點到幾點，隨後大驚失色，心直口快問：「那你們的膀胱不就要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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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沒料到葉雨晞的關注點這麼奇特，白堯安立刻道：「並沒有！我們也會起來上廁所、吃飯、運動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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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白堯安的解釋，葉雨晞依然沒有停下自己的震驚，用氣音向旁邊的程千載說：「果然是冠軍戰隊，訓練時間這麼慘無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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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載無聲嘆氣，不曉得該不該和葉雨晞說，他的悄悄話一點也不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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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昱欽並非嘴上說說而已，是真的有去找人，只不過路上去超商耽擱了下，正巧就跟門外經過的白堯安一行人擦肩而過。一牆之隔下，誰也沒注意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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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確實是透過張澤青得知酒店的名稱，不過這趟突然造訪倒是沒事先知會過誰，只透漏給了兩個隊員，還以為自己能達到驚喜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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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料在酒店門口就撞上了剛出來的柯榮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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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路這一條冤家路窄，兩個法師硬是玩出了中門對狙的氣勢，相互擋著彼此的路，卻誰也不讓誰，腳下一步都不肯挪，作勢要在此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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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因為兩人雙雙一語不發，引來門口保全的審視的目光，才終於憋不下去，由柯榮恩先道：「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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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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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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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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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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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說話簡潔有力，彷彿光是開口和對方說話就得費足力氣。段昱欽忍無可忍，道：「你是在演古龍嗎？白堯安和張澤青到底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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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不在，你選哪一個？」柯榮恩話不說白，打啞謎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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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早就知根知底柯榮恩的煩人之處，段昱欽還是有點難以克制住衝動，只能不斷默念著「職業選手不能打人」，姑且先回覆：「我選在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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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俱樂部祖輩陰德的份上建議你，選不在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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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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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面意思。」柯榮恩接著報了房號，向段昱欽道：「但你也只能選他，因為另一個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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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就繞過段昱欽逕自離開，單方面先行結束了這場1v1，留下段昱欽疑惑不解，懷疑是不是方祐年的問題，給ME帶起了什麼神叨叨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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