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55.驢耳朵

喜歡是一種難以忽視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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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像友情那樣單純隨和，也不似親情那般天生穩固，而是一種帶著微妙起伏的情緒，有時讓人期待，有時讓人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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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戀愛故事，也不是沒見過別人喜歡一個人的樣子。可真正輪到自己，她才發現，那些道理聽再多，也未必能完全理解——至少在遇到謝斯南之前，她從沒認真思考過「喜歡」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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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人群中一眼望去，總能迅速捕捉到他的身影的本能；是聽到誰喊「阿南」，會下意識側頭去看，卻又裝作不在意的習慣；是即使他不在身邊，依然能在腦海裡拼湊出他的表情、聲音，甚至連他說話時的語氣都能準確復刻出來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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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喜歡也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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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否認心中那點悸動，但她也清楚，承認喜歡和真正去喜歡，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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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收好它，像是收藏一張過期但珍貴的車票，像是折疊好一封永遠不會寄出的信。小心地、不動聲色地，把它藏進自己內心最深的角落，不讓任何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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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語柔喜歡謝斯南」這件事，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將成為她無處傾訴的驢耳朵。【註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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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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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語柔收到來自警衛室的電話，請她來取寄放在這裡的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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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一聽到「快遞」兩個字，江語柔整個從床上彈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飛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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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室的燈光有些刺眼，江語柔敲了敲門，推開門進去，喘了口氣，立刻道：「您好，我來拿我的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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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值班的是一個老警衛，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從櫃台後面拿出一個大小適中的紙箱，衝她點了點頭：「這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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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掃了一眼上面的寄件人信息，確認是林明慧寄來的後，她抱起紙箱就要往外走。這時，老警衛又從旁邊的角落裡抱起一個跟她懷裡差不多大小的紙箱，遞向她：「還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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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微一愣，沒伸手去接：「不是說只有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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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是給小謝的，你們住一起，順便幫忙拿一下吧。」警衛擺擺手，示意她直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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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低頭瞥了一眼貼在紙箱正上方的快遞單，寄件人名字沒寫清楚，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母：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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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往寄件地址看去，跟她的快遞一樣來自T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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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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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什麼嗎？」她隨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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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東西。」老警衛笑了笑，又補充道，「不過這東西意外地挺有分量的，剛送過來時還貼了易碎品貼紙呢。你等等拿的時候小心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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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碎品？江語柔挑了挑眉，把懷裡的箱子放在一旁，抱起那個箱子往上顛了顛——還好，並沒有多重，不過既然是易碎品那就小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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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重新把兩個紙箱子抱在懷裡，老警衛見狀，起身幫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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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江語柔向警衛道謝，走出警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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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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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剛回到家就看見謝斯南正在廚房裡忙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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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以為他就是肚子餓了打開冰箱看一眼有沒有吃的，但越看越不對勁，只見謝斯南從冰箱裡拿出胡蘿蔔、洋蔥、馬鈴薯、肉片，甚至最後還從上方櫃子拿了兩包咖喱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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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眉心一跳，立刻把手中的箱子放下，疾步過去按住他的右手：「你要煮飯？」她的語氣帶著點焦急與輕微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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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低頭掃了眼少女覆在他手腕上的手，只一秒又慢慢抬頭，語調有些輕快：「嗯。吃咖喱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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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你煮？」說完，她似乎是覺得這段話有歧異，又緩緩補充一句：「你的傷又還沒好。」說這句時，江語柔先是環顧四周，又刻意將聲音壓低，那雙杏眸裡居然滿滿都是名為擔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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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覺得他真的喜歡江語柔喜歡到走火入魔了，居然都開始出現臆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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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怎麼可能對他露出那種滿眼都是擔心、心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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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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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驀地回神，對上江語柔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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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裡的擔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因為對面長時間沒回應她而透出的一點點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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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被縫個幾針，不是殘廢。」謝斯南躲開江語柔的眼神，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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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謝斯南一個轉身就要去拿鍋子卻被江語柔搶先一步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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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煮吧。」江語柔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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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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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根本沒煮過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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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煞有介事地將鍋子放上瓦斯爐，擺出一副很會的樣子。她的神情十分淡定，甚至還拿起菜刀，在砧板上敲了敲，發出「咚咚」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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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倚在流理台邊，單手插兜，語氣慵懶：「你知道咖喱塊要什麼時候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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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手上的動作一頓，沉默數秒，飛快在腦海裡找尋之前家裡家政阿姨給她煮咖喱時的記憶，然後不慌不忙地回：「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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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眉：「那胡蘿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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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鈴薯一起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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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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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停頓一秒，慢吞吞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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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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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謝斯南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洋蔥要先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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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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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語柔還是硬著頭皮開始動作了，她先處理食材，削馬鈴薯的時候意外順利，切胡蘿蔔的時候還算正常，但當她開始切洋蔥，問題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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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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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忍著，試圖快點解決這顆該死的洋蔥，但刀子下去的角度有點歪，洋蔥片參差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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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來吧？」謝斯南總算看不下去了，伸手要接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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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側身躲開，眼睛紅紅的，鼻音微重：「我說了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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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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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江語柔那副倔到不行的模樣，眼睛被熏得紅通通的，時不時還吸一下鼻子，卻仍然咬牙堅持，一副絕不服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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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那點看熱鬧的興致瞬間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說不上來的無奈和……一點點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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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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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回房，在房間裡翻箱倒櫃，最後終於找到一年前交換禮物換到的護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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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屬實是沒想到這個當年被票選為「年度最爛交換禮物」居然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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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回到廚房，將東西遞到江語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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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眼神帶著點警惕和不解，像隻隨時準備炸毛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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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失笑，懶懶地解釋：「戴上這個就不會被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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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遲遲不接，他乾脆直接伸手幫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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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護目鏡，他看見江語柔睫毛微顫，眼睛仍然有些泛紅，又因為淚水而讓整個眼看起來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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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有些失神，心臟像是被人輕輕捏了一把，某個柔軟的角落悄然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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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眼睫微垂，突然很想摸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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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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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落在少女柔軟的髮絲上，動作輕又迅速地在少女頭上揉了一下，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甚至會讓人以為，只是不小心被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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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比想象中還要好。謝斯南在內心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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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語柔還是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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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快地低下頭，側過身子掩蓋住通紅的耳朵，嘴裡含糊不清地丟下一句：「我去上個廁所。」便快速離開廚房，像逃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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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很快速，等謝斯南回過神，廚房頓時只剩下他自己與流理台上那些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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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眨了眨眼，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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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感覺沒錯的話，他剛剛…..是被她拒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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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人抗拒他的靠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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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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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將廁所門反鎖，抬手撐著洗手台邊沿，呼吸有些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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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現在的心跳快得不像話，耳朵燙得幾乎能蒸出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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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那一下，明明只是輕輕碰了碰，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腦子卻已經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觸感——溫熱的、柔軟的、輕飄飄的，卻又帶著點惡劣的肆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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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手足無措的是，她居然本能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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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和別人有過肢體接觸，小時候周郁青經常拍她的頭，她也不是很在意。可剛剛——那一瞬間，她的本能反應居然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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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緩緩靠著牆蹲下來，將臉埋進膝蓋，像在平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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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被謝斯南摸了一下頭而已，沒必要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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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心跳依舊還是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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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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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從廁所出來時，發現廚房的人已經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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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神隱了兩天的老爸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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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江明宇身上圍著圍裙，站在瓦斯爐前接管他們剛剛的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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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星綾就站在他旁邊，不時幫忙遞食材、調料，又或者拿衛生紙幫江明宇擦掉額角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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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哄好了。不愧是擁有結婚十五年經歷的男人啊。江語柔扯唇心想，順便在內心偷偷翻了她老爸好幾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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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看向一旁坐在客廳沙發上正盯著地上快遞箱子的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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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小姐，這快遞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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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突然指了指地上的快遞箱子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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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眼快遞單上的名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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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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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盯著快遞箱上寄件人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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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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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腦海裡快速搜索了一遍，除了跟那把吉他背面刻著的字母一樣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這三個字母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哪個人，又跟自己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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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謝斯南自言自語，順手拆開了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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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站在旁邊，單手撐著沙發扶手，也跟著往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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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禮物包裝得很嚴實，撕開外層的緩衝材料後，謝斯南看到了一台嶄新的iPad，下面整齊地放著平板保護殼、保護膜、類紙膜和Apple Pencil，甚至連Apple Pencil的保護套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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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拿完之後，在箱子的最底下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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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了挑眉，把信拿起來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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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斯南：生日快樂，希望這台平板能讓你的學習更加順利，明年學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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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依舊是那個簡單的三個字母——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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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完，微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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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平板、生日禮物、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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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串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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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暫時還想不到。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d1DZc2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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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１】

這裡的梗來自於希臘神話中的≪國王長著驢耳朵≫，網路上大部分對於驢耳朵的意思好像是在諷刺【企圖掩飾自身缺陷的人】

但我這裡就只是單純的指【不能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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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驢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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