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35.家庭出遊（5）－共享耳機

這章的字數爆了，實在拆不開，就這樣吧

我個人蠻喜歡這章的～～寫得時候很開心！

——

從吊橋回來後，太陽已經西斜，天空被染成了溫暖的橙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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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開始張羅起晚餐，他把提前準備好的燒烤架搬了出來，還有一整箱食材和調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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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燒烤的香氣四散，夜幕也漸漸降臨，露營區四周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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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從冰桶裡拿出飲料，笑著問：「小語，你要喝什麼？可樂還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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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謝謝阿姨。」江語柔禮貌道謝，接過謝星綾遞來的罐裝可樂，手指微微用力將拉環拉開，發出一聲清脆的「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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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一口，冰涼的氣泡刺激著味蕾，稍稍壓下了內心那一絲隱約的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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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肉快好了，你們可以準備吃了。」謝斯南專心翻著烤串，火光映在他的側臉上，顯得線條柔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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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一串剛烤好的雞翅，遞給江語柔：「試試我的手藝，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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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來，低頭咬了一口，雞翅的外皮酥脆，帶著微微的甜辣味。她輕輕點頭：「不錯，比我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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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謝斯南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笑，「我的廚藝可是數一數二的，不信可以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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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勾了勾嘴角，沒接話，只是繼續吃著手中的雞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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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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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結束後，江明宇提議去看天上的星星：「這裡的夜空很美，等會兒帶你們去找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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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去了，今天有點累，我想先休息。」江語柔站起身，果斷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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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吧。」她補充了一句，隨即轉身朝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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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她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他轉頭對江明宇和謝星綾說：「我也去拿點東西，一會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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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跟上江語柔，在帳篷外喊住她：「喂，江語柔，你是真累還是假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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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真的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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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靠在旁邊的樹上，開口時，語氣夾雜著玩笑：「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夠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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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挑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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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你這樣做不就是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尷尬情況下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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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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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逗她：「嗯？怎麼不說話？我有說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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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哂一聲，對上他的眼堵：「那你也不去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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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我只說我不去，沒叫你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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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江語柔轉身拉開帳篷的拉鍊，矮身進入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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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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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帳篷裡的江語柔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營地那邊隱約傳來的笑聲讓她的心情更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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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身來，披上外套，拉開帳篷的拉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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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的火光映在遠處，江語柔沒有往熱鬧的那塊地方走去，而是往另外一條偏僻小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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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微涼的晚風撫過臉頰，江語柔心裡頓時舒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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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沿著小路散步，她遠遠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倚著樹幹，耳朵上掛著有線耳機，手插在口袋裡，專注看著前方，似乎在欣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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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謝斯南。只是靜靜站著就像在拍畫報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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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下意識想拿出手機紀錄這一刻，卻發現手機放在帳篷裡忘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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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用眼睛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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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語柔重新抬眼往謝斯南的方向看去時，她發現剛剛那片空地上多了一位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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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不是很遠，對話幾乎能夠聽得清楚，但由於夜色的關係，小女孩的臉被蒙上一層陰影讓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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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只能隱約看見小女孩穿著鵝黃色連衣裙，頭上頂了兩顆小啾啾，身上斜背了個小布包，粉雕玉琢的，僅僅只是看著就讓人不自覺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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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看著謝斯南，眼神明亮，目光帶著好奇又有些膽怯，彷彿看到了一顆耀眼的星星，忍不住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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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察覺到女孩的目光，輕輕蹲下身與她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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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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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對方那種平易近人的氣質，讓本來羞怯的小女孩突然有勇氣開口了。她羞澀地捏著衣角，小聲說：「大哥哥，你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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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一愣後笑了笑。那種笑容——溫暖且沒有任何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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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回答：「是嗎？你覺得我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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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嗯！你好像我爸爸！我爸爸也很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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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在內心苦笑。他這還是第一次被小孩子說像爸爸，這是誇獎還是在說他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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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著對面小女孩閃亮亮的目光，謝斯南就打斷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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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帶著玩笑：「謝謝你的誇獎。但不能隨便搭訕人家知道嗎？今天你很幸運遇到的是我，如果下次碰到壞人，他把你抓走，讓你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跟像我一樣那麼帥的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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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微微彎唇，心底某處像被輕輕按壓，凹陷出一小塊柔軟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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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聽後似乎有些懷疑，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她可愛的小嘴巴微微嘟起，認真地說道：「嗯，我會小心的，不會隨便搭訕陌生人的。因為我爸爸說過，壞人會來搶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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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很好，聽爸媽的話就對了。記住，世界上有好多好人，但也有壞人。只要你懂得分辨，就能一直開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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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嗯！謝謝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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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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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隱約有一道聲音在喊著小女孩的名字，小女孩這才依依不捨地朝謝斯南揮揮手：「帥氣的大哥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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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直起身，勾了勾唇，學著小女孩揮揮手：「再見，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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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還有些不捨，一步三回頭，直到那邊又傳來好幾聲急促的「陶沁！」，這才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她的家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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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女孩離去，謝斯南收回目光的同時，正好與一旁的江語柔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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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瞬間，謝斯南微微挑了挑眉，耳機線纏繞在他的脖頸，他朝她勾了勾嘴角：「某人不是說要休息？怎麼這個時間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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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到他面前，越過他徑直往前走：「睡不著，出來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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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了笑，走上前與她並肩而行：「一起走吧，我陪你，免得你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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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迷路？」江語柔瞥了他一眼，輕嗤一聲，但也沒拒絕，兩人就這麼默默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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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直到江語柔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停下腳步。她坐了下來，仰頭看著滿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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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跟著坐下，他不看夜空，而是將目光落在旁邊人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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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他們不遠處傳來一陣輕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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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循聲看去，看到的是一對年輕夫妻正帶著他們的孩子躺在草地上看星星。那個孩子興奮地指著天空，嘴裡叨叨個不停，而那對夫妻看著他時的笑容溫柔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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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目光僵了一瞬，隨即迅速別過頭去，不再看那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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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手插進外套口袋裡尋找著airpods，又猛然想起自己的手機跟耳機都放在帳篷沒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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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笑聲不斷傳來，彷彿在她腦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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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江語柔這樣想著，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口袋裡的一角布料，力道大得讓她指尖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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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又漂亮的手出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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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的手，江語柔看到了他握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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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隻耳機，還是有線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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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不明所以地看向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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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聽？」謝斯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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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真的迫切需要清靜的環境，又或許是被眼前的人短暫迷惑。江語柔一言不發地接過那隻耳機，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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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裡的旋律流淌而出。輕柔的前奏像一陣徐徐吹過的夜風，帶著點濕潤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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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愣了一下，側頭看向謝斯南：「你也聽杰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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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謝斯南微微仰起頭，手撐在身體後面，露出好看的下頷。他閉上眼，秋日的晚風將他額前的頭髮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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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問題，謝斯南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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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似乎很陶醉，江語柔也不打擾他。她也學著他的姿勢，仰起頭看向沒有經過都市空氣污染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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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輕柔又帶著壓抑情感的歌詞，一字一句地侵入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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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說多難堪我根本不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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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還要用微笑帶過」【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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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的每一個字都像尖刺一樣，扎在江語柔心底的那個死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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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眉頭緊蹙，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過往那些畫面——父母爭吵的聲音、爸爸厭煩的嘴臉、媽媽離開時冰冷的背影、還有……媽媽疲憊卻無法哭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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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逐漸變得酸澀，但江語柔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把到頭的眼淚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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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音樂聲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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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頓，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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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與謝斯南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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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率先移開目光，他輕咳了聲，將手機收回外套口袋裡：「曲選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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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呆愣地看著謝斯南，看著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裡映著星光，安靜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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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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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為什麼每次都可以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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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狀態真的這麼差嗎？差到連只認識三個月的人都能感覺到，而她的父親卻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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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讓江語柔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越來越沉，越來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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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越想越煩躁，頭慢慢低下去，專注看著人工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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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眼神微微一沉。他緩緩開口：「江語柔，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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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有看他，聲音有些敷衍：「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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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她的視線猛地一暗，整個人瞬間陷入柔軟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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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還沒反應過來，鼻尖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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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件外套蓋在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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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你幹嘛？」她抬手想把外套掀開，卻聽到他的聲音隔著外套傳來，低低的，有些不尋常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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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他的聲音穩穩的，帶著一絲直擊人心的力量，「哭是正常情緒，在別人面前哭並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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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我面前。」他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聲音更低，也更小聲：「在我面前，你不用裝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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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手停在半空，耳邊似乎只有他的聲音在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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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子一酸，眼眶迅速泛起熱意，像是多年的堤壩終於無法承受洪水的壓力。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順著下頜滑落，滾燙得讓人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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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低頭將外套往自己身上緊了緊，把整張臉埋得嚴嚴實實，只有肩膀在微微顫抖。她咬著唇，試圖壓下翻湧的情緒，可越是努力，眼淚越是不受控制地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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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目光落在她蜷縮的身影上。他猶豫許久，還是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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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身體僵了僵，卻沒有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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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被謝斯南輕輕拉了一下，整個人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手在她的背部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像在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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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息隨著距離拉近變得濃烈。那股味道，像雨後清晨的空氣，又像夏日微風中的青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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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讓她的情緒更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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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顫抖得更厲害，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發出微弱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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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感受到她的掙扎，手上的力道反而更輕了一些，低聲道：「沒事，你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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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江語柔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卻因為滿腔情緒而哽咽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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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哭吧。我看不到，也不會看。」他的聲音低沉柔和，輕輕地拂過她的耳畔，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安撫意味。「別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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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著，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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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如其來的溫暖與包容，如同擊穿了她所有防線的利刃，讓她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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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緊身前少年的衣服，埋在他的胸口，無聲地哭著，像是要把這幾個月以來壓抑的孤獨和疼痛全都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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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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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原以為，等到離開北臨時，自己一定會毫不留戀，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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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篤定，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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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一切似乎都要改變了。

——

註1:這首歌是周杰倫的《安靜》

也祝大家新年快樂！！！紅包拿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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