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歸途有光 - 第二章火雞族與鳥人族的空襲

陳祥齊看著陳宥璿「狗爪餅乾拿來」

陳宥璿：「不給」

陳祥齊瞇起眼睛，嘖了一聲：「學長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都當老師了還這麼小氣。」

陳宥璿慢條斯理地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淡的：「我當老師，不代表我會分餅乾。這是琥珀給我的。」

「小氣鬼。」陳祥齊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去搶。

陳宥璿側身一擋，把那袋狗爪餅乾往懷裡一塞：「那你去找她拿，這包不給你。」

李孟軒看著他們這兩個指導老師像小學生一樣搶餅乾，扶額低聲吐槽：「這種對話真的很難相信是兩個打爆鬼王的人講出來的。」

「閉嘴，沒人叫你評。」兩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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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撕裂寧靜，營地陷入一瞬間的混亂。天氣明明是六月的酷熱，卻飄起片片雪花。就在雪與烈陽交織的詭異天象下，異洞在空中劇烈扭曲，像是要吞噬整片天空。

「異洞異常！所有人類軍戰力就位！」通訊頻道內傳來總指揮嘶吼的聲音。

一道紅金色的龐大法陣在異洞上方展開，熾熱的光芒幾乎將陽光覆蓋。從中衝出的，是鳳凰族與翼人族的聯合突擊部隊。

鳳凰族展翼如火，金紅色的光羽在半空鋪開，彷彿神話中降世的審判者；翼人族則以極高的速度穿透空氣，形成密集的破空聲，直奔營地核心而來。

「他們不是來探路的……」陳宥璿抽出軍刀，語氣冷到極點，「這是全面進攻。」

李孟軒身後的劍從懷錶中彈出，銀光斜斬而出，他瞥了一眼天上：「鳳凰族直接開高階召喚陣……他們要召喚焚天炎鳥。」

「我去打斷法陣。」陳祥齊低聲開口，雙手一翻，兩把短劍化為藍白光影閃現在手中。他眼神一凜，猛然躍起，朝空中的紅金陣法衝刺。

地面震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多的瑪多爾軍隊從異洞衝出，裝備整齊、動作迅捷。他們的武器與魔力裝置閃爍著異世界的光芒，從四面八方撲向人類軍營。

陳宥璿嘴角一動，拔出藏在大衣內的兩把短槍迅速上膛，冷冷道：「李孟軒，右側掩護。打穿他們之前，誰都別退。」

李孟軒：「了解。」

三人腳步同時踏出，隨著魔力激發，地面銀色咒紋一閃即逝。這不是訓練，也不是模擬，而是真正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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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燃燒，紅金色的法陣如同太陽崩裂後的碎片，一圈又一圈地擴散能量波，準備召喚出傳說中的焚天炎鳥。

陳祥齊躍上制高點，一手握劍，另一手快速掐訣，唇形極快：「——言之命·雷引·破陣。」

他的聲音在風雪交織的天空中彷彿變成實體，化作一條銀白色的咒文鎖鏈，從他口中筆直射向空中的紅金法陣。

「符練六組、結印七式，全員準備！」他身後的幾名言靈師立刻從防線後方衝上來，每人迅速從魔法媒介中取出紙符、刻筆、咒錘，排列成列。

「這種等級的法陣……我們沒辦法強拆，得用對位干擾！」一名年長言靈師喊道。

「所以我才來當主引！」陳祥齊冷冷一笑，左手反轉，雙劍交錯擊地，一道藍白雙色的陣法在他腳下旋轉。

「——言之命·序列七：連鎖雷劍·斷陣式！」

他身體微微一震，十幾道雷光從他的身體延伸出去，分別連接到其他言靈師的法陣節點上，整個小隊咒文同步，彷彿變成一個多核心的活體魔導裝置。

接著，整片天空瞬間扭曲。

紅金法陣內出現不穩定的波動，一部分邊緣開始閃爍出藍白色雷光。那些是被陳祥齊強行寫進去的「對位干擾字元」，正在扭轉法陣的基礎邏輯結構。

鳳凰族空軍察覺到了異常，幾道金紅身影衝破雲層撲向地面。

「來了！」有位年輕的言靈師緊張地喊。

「別停，把符壓進陣裡！」陳祥齊吼道，同時雙劍一交，一道聲音被他硬生生「扭」進對方的召喚法陣中心：

「——破！」

轟！

天空彷彿被撕裂，一整片紅金法陣的中央出現巨大的斷裂紋路，鳳凰族召喚進程被迫中斷，一道尚未完全凝實的巨大鳥形光體瞬間炸成火雨。

他們成功地破陣了——但這也引來鳳凰族的怒火。

「後面交給你們了。」陳祥齊喘了一口氣，擋在其他言靈師前方，雙劍一挑，擋下第一道衝過來的鳳凰斬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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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撕裂成一層層的藍。

李孟軒將符咒丟向空中，像是在撒下一串精確預設的梯階。每一道符咒炸裂後，化作直徑一米左右的天空藍圓形法陣，懸浮在空中，如同浮空足點。他腳尖一蹬，迅速躍起，身形化作一道破風的光線，依序踏上那些法陣，向上攀升。

「——別碰我老師。」

他低聲說，眼神如劍。最後一步躍出，他整個人已經高出鳳凰族空軍的一翼。

他抽出腰間的劍，銀光長劍一轉，猛地劃破空氣，整個人以極高的速度從上而下俯衝，斬向第一個朝陳祥齊咬來的翼人。

斬擊與火羽交錯的瞬間，空中爆開一團衝擊波，那翼人的雙翼在空中劇烈顫抖，失去平衡向下墜去。

李孟軒沒有停。

他用力將腳下的法陣一踩，順勢滑向另一側，劍氣一斬，直接切斷一名鳳凰族的法杖與咒印連結。火元素崩潰，炸得對方倒飛數十米。

「宥璿，接！」他朝地面喊，將一張以風為主體的強化符往下拋。

地面上的陳宥璿準確接住，指尖一搓，那符在他身上炸開，一道疾風以他為中心展開。他身形一閃，已經進入近戰區。

空中的李孟軒則踏上最後一層法陣，站在半空之上，整個人穩如磐石。

他手持長劍，像懸在戰場上空的一把利刃。

——「進攻來的，就讓我來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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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宥璿接住符咒那瞬間，風屬性的強化符爆出一道疾風，順著他整個人勾勒出一條俐落的加速軌跡。他猛地一踏地面，地上的石塊瞬間炸裂出一道坑痕，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戰線。

他提起軍刀，寒光映著烈火與鳳凰羽影，神情冷峻，殺氣四溢。

「李孟軒，膽子不小，敢直接叫老子本名——」他咬著牙罵，一邊手腕一轉，軍刀反手砍下，一名落地的翼人根本來不及應對，喉間已被切開，鮮血濺灑在陳宥璿的制服袖口。

「我才是你正式的指導老師！」他怒聲喊，語氣還帶點不可思議地爆火：「給我點老師的尊重啊混帳！」

下一秒，一把槍從他袖口滑出，他無視鳳凰族火羽的灼熱，直接舉槍扣下扳機，一發光屬性彈瞬間貫穿對面準備吟咒的鳳凰士兵的胸膛，將其震飛回異洞邊緣。

地面上的灰塵與爆炸聲交雜，整個人類營地宛如煉獄開場。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Kaqfcb2A
但在亂世中，陳宥璿的身影如鋼鐵之刃，毫不退讓地迎向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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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祥齊一邊維持著手中言靈陣的穩定，一邊斜眼看向戰場中央那個宛如殺神般的人影。

「……也太氣了吧。」他忍不住嘀咕，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奈跟一絲笑意。

李孟軒剛從半空一記橫斬掃下兩名翼人，落地的瞬間也抽空看了眼陳宥璿。他甩了甩劍上的血，深呼吸一下：「我剛才只是想叫快一點，沒想到他這麼執著啊……」

「他平常都沒這麼衝的吧？」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iupjDSYf
「你叫他本名，他不衝才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C3rVcKLO
「……那我們等一下是不是要寫檢討報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0luxLqqH
「你寫，我不寫。」

兩人嘴上還能耍嘴皮子，但動作毫不鬆懈，言靈陣光芒逐漸強化，準備打斷異族的主法陣關鍵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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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陣邊緣浮現出不穩定的裂紋，代表對面的瑪多爾主法陣受到衝擊，但還沒完全瓦解。

陳祥齊咬牙繼續唸咒，聲音急促但穩定。他背後的其他言靈師也全神貫注，額頭沁出冷汗。整個地面都因兩股咒力的對撞而震動不已。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一隻鳳凰族的高階戰士驟然俯衝而下，化成一道紅金色的光束直奔陳祥齊等人！

「——靠！」李孟軒低聲爆了句，腳尖猛然一點，整個人再次飛身而起。

他連續踏過兩個還未散去的藍色法陣，在空中擺出劍勢，光芒自劍尖迸出。他揮劍攔住那道紅金光束，劍氣與鳳凰族的火焰撞擊，瞬間在空中炸出大片火光與能量碎片！

陳祥齊趁機穩住言靈法陣，低聲吼道：「再十五秒，我就能斷了它的陣核——撐住！」

遠方，陳宥璿已經殺進戰線最前，身上的軍刀沾血發亮，他的動作如同狼入羊群，迅速又狠準。他一邊砍，一邊還不忘吼：

「李孟軒！趕快給我把那隻火雞打下來！我要拔光牠的尾羽燒烤吃！」

「是、是！」李孟軒硬接下一記衝撞，嘴裡苦笑，「你他媽現在才在想晚餐？」

陣核就在即將打斷的一瞬間，鳳凰族釋放出一道巨型光爆。場面震盪劇烈，火光照亮了半邊營地。

陳祥齊站在前線，臉上汗水與塵土交織，雙手高舉、指節泛白。就在鳳凰族召喚法陣即將完成的瞬間，他沉聲開口：

「——語以為刃，名以為鎖，歸於寂滅——斷！」

語言如利刃一樣從他口中飛出，一句接一句。每一個字都伴隨著空氣的震盪，在他腳下迅速展開一道巨大的言靈封印法陣。白光中透出淡藍色的裂紋，正對著空中的紅金鳳凰法陣劈頭蓋地蓋了過去！

其他言靈師見狀，也跟著齊聲咒語齊發，一道道輔助法陣亮起，彷彿與他的主咒相連，讓整個封印術式如網一般將空中的召喚陣壓制住。

鳳凰族的召喚陣開始劇烈顫動，紅金光芒不再穩定，出現了明顯的扭曲與破碎。

忽然，一道炙熱紅光從異洞裡殺出，是一位鳳凰族的高階軍官，長翅振開、如隕星墜落，直衝向陳祥齊！

但他仍然鎮定不動，反而舉起一隻手，聲音鏗鏘如鐵：

「——界境之語，封！」

腳下法陣驟然膨脹，一道厚重的透明言靈壁瞬間升起，擋在他與鳳凰戰士之間。紅光撞上去的瞬間，如驚雷炸響，但他紋絲不動，只是嘴角滲出一絲血。

「還差一點…撐住。」他咬牙，雙眼死死盯著法陣核心。

就在這時，李孟軒怒吼一聲，把一張符咒往天上一拋！

「飛陣——開！」

幾個藍色光陣在空中爆開，他猛然一躍，踏上其中一個，拔劍朝鳳凰戰士斬去，聲音凌厲：「我說了！別想碰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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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戰士的長槍被李孟軒用劍格擋，兩人於空中爆發激烈對峙，氣浪四散。法陣之上的李孟軒氣勢全開，每一斬都伴隨著氣場波動，如藍色流光般斬向空中異族的翅翼與脈絡。

地面上，陳祥齊一口鮮血吐出，卻依舊站得筆直。他咬牙擦去嘴角血痕，聲音沙啞但穩定：

「最後一句……」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ULbHdTZu
他抬手指向鳳凰召喚法陣中心，低聲吐出終咒：

「——破！」

那句話宛如雷霆怒吼，壓在整個戰場上空。瞬間，他腳下的言靈法陣如同引爆一般，數十道鎖鏈從地底躍起，化為實質鎖語，狠狠纏住鳳凰族的紅金法陣核心。

轟——！

空中鳳凰召喚法陣如破碎玻璃般炸裂，紅金碎光灑落在整片天空。幾名鳳凰族戰士身形劇震，頓時從高空跌落，有的受傷，有的被法陣餘波封鎖了魔力。

陳祥齊差點跪下，被旁邊一名年輕言靈師扶住。他虛弱一笑：

「還沒死吧？那就趁他們陣腳未穩，還擊。」

這時，陳宥璿已經從後方殺至，他眼神冷冽，軍刀一甩，刀尖挑起地上一片破碎金羽：

「我他媽走了三百米還沒砍到人，你們在拖什麼？」

他腳步一踏，瞬間爆射前衝，如同野獸衝出柵欄，直取還未落地的鳳凰高階戰士。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xgtAkwft
而李孟軒則從空中落下，與他並肩，兩把武器幾乎同時閃出寒芒。

鳳凰戰士臉色一沉，翅膀一振，打算再度升空，但陳宥璿的身影卻已經瞬移般出現在他面前，軍刀如黑雷斬出。

「打我們營地，打到我頭上來了是不是？」

「你們找錯營地突襲了我老師雖然是魔法白癡但可是近戰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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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宥璿聽到這句話，嘴角抽了一下，沒回頭，手上動作卻更狠了幾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elHlcnmv
他一腳踢開迎面撲來的翼人族戰士，刀鋒在空中一轉，連帶揮出一道氣勁，硬生生將對方半邊盔甲劈開。

「白癡你老師個頭啦，李孟軒你回去給我抄魔導禮儀三百遍！」

李孟軒在空中翻身落地，腳踩法陣再度彈起，一邊擋下另一個攻來的異族戰士，一邊笑得超大聲：「我就知道你有空還是會罵我——這就說明你還沒累死！」

陳祥齊喘了幾口氣，終於從地上站穩，看著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嘴砲還能一邊打，忍不住扶額：「你們兩個吵歸吵，能不能記得一下現在還在打仗？」

但下一秒他也提起雙劍，加入戰局，嘴裡唸著補強咒語，一個個增幅法陣如流星雨般落在陳宥璿和李孟軒的腳下。

——戰場中央，三人如鋼鐵洪流，直接硬撼入侵的瑪多爾戰士，正面砍出一條血路。

天空劇烈震盪，隨著那紅髮鳳凰族首領一聲斷喝，「徹！！」字音如雷霆貫穿雲層，宛如天命下達。

下一刻——

數個碩大無比、閃爍著赤金與紅焰紋路的傳送法陣接連展開，像是裂開的天空，在營地上方一字排開。每一個法陣內部燃燒著鳳凰之焰，帶著高溫與威壓，彷彿要焚盡一切阻礙。

「他們要撤退——」陳祥齊第一時間察覺，雙劍交錯在胸前，張口便唸出追跡鎖印的言靈，法陣疾速朝空中延伸，意圖攔截一座傳送陣。

「不讓你們走得這麼輕鬆。」陳宥璿冷笑一聲，提起沉穩鋒利的軍刀，刀身閃著光屬性的淨化氣息。他猛地往地上一踏，彷彿整個地面都震了下，身形像箭一樣竄向空中，直朝傳送陣的核心斬去。

伴隨著斬擊落下，刀鋒拉出一道銀白的斷界波，逼得傳送法陣一陣劇烈扭曲。但紅髮的鳳凰族首領早有準備，低聲念出咒語，空間中驟然升起一道紅金結界，硬生生擋住了軍刀斬擊與干擾波動。

鳳凰族紅髮領頭男子高速飛行，腳底燃起滾燙火焰，朝著空中那即將啟動的紅金色傳送陣飛去。他目光冷冽：「拖得越久，我們越危險。」

「給老子下來！」陳宥璿的聲音自他斜下方炸開。

一道身影在空中急掠而來，沒有絢爛光芒，沒有法術加持，只有純粹迅猛的速度與冷硬的殺意。他手中那把無屬性的軍刀像一道毫無修飾的鐵鋒，筆直劃向鳳凰族男子的胸口。

紅髮男子瞬間反應，撥身閃避，火焰長鞭揮出，捲向陳宥璿的腿。空中交鋒的瞬間，陳宥璿腳下突然出現一道浮空法陣，是李孟軒的符咒陣列給他撐出的立足點。

「喂老師，跳高一點啊！」李孟軒喊著，手上連續丟出法陣，像是一層層階梯托起陳宥璿。

「閉嘴，我會自己跳。」陳宥璿冷聲回了一句，但腳下明顯踩得更穩了。

另一側，陳祥齊站在地面，額頭冷汗直流，不斷唸著高階咒語，一圈圈銀白色法紋在空中鋪展，強行穩定陳宥璿周圍的氣流與引力場。

「他要打空戰你們還真的幫他撐場……」一個年輕的言靈師忍不住驚嘆。

「廢話，他是我學長。」陳祥齊咬牙，「不幫他，他真的會摔死。」

上空，紅髮男子眼見時機錯過，傳送陣開始啟動。他不敢再戀戰，雙翼一展，猛力衝刺。

陳宥璿卻咬牙撲上，憑著李孟軒最後一枚法陣躍高，軍刀一記重劈逼得對方轉向躲避，導致傳送時身形不穩，幾乎是狼狽進陣。

臨走前，紅髮男子咬牙低聲：「這群人類…真麻煩。」

金光乍現，鳳凰族與翼人族的殘兵一併消失。

陳宥璿落回地面，喘了一口氣，身上焦痕與灰塵俱在。

眾人站在營地中央，喘著粗氣，空氣裡混著血腥與硝煙的味道，卻又在那片飄著白雪的天空下異常寧靜。

陳宥璿將軍刀插回背後的刀鞘，環視四周，聲音依舊冷硬：「都還活著？」

「我還在。」李孟軒舉手，肩膀有些脫力，但勉強笑著。

陳祥齊一邊擦著嘴角的血，一邊仰頭望天，白雪落在他墨色的外袍上，一點點融化。他沒說話，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淡卻沉重：「這場，算是守住了。」

其他士兵和言靈師也陸續聚集過來，一邊報數、一邊清點傷者，彼此眼神都有一種尚未從戰鬥中退下的警覺感。

有人抬頭望著那無比寧靜卻詭異的天空：「這雪……真他媽不像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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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真的不能給我一塊狗爪餅乾嗎」

「……不能。」語氣斬釘截鐵，甚至還把包裝又塞得更深了點。

陳祥齊靠著木箱坐下，皺眉盯著那個口袋：「我剛才幫你擋了一箭。」

「你是言靈師，躲子彈躲得比我還快。」

「但那是魔法箭，會爆的那種！」陳祥齊嘶了一聲，捶了捶自己大腿，「我現在身體還在震動耶！」

「震動也不給你吃。」

李孟軒從旁邊走過，一臉無奈：「你們兩個到底為什麼打完仗之後還能吵架？」

「為了一塊狗爪餅乾。」陳祥齊說得義正詞嚴，「我人生需要一點慰藉。」

「人生多的是沒得吃的時候。」陳宥璿語氣平靜，把火堆撥了撥，「熬過去才是真的。」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風聲裡，雪靜靜地落下。

然後，陳宥璿終於伸手，丟出一小塊狗爪餅乾。

「只給你一塊。」

陳祥齊眼睛一亮，立刻接住，像是撿回一條命：「學長你其實人不錯。」

「我改變主意了，把餅乾還我。」

「太慢了，我已經吃了——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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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中，小黃狗依然咬著那袋還溫熱的狗爪餅乾，氣喘吁吁地奔馳在覆滿冰霜的土地上。她的目標很明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總會冷著臉、卻偷偷塞餅乾給她的陳宥璿。

她不懂什麼鳳凰族，不懂什麼戰爭，只知道陳宥璿剛才也在那場打得天翻地覆的混戰中。她嗅得到他的氣味──夾雜著硝煙與金屬、微弱卻熟悉的味道──還有，他現在一定又餓又冷，嘴裡那句「老子不需要魔法」還在腦海裡迴盪著。

她加快腳步，小小的身影在白雪中顫顫巍巍，眼裡卻閃著堅定的光。

終於，在營地一角，她看見那抹熟悉的背影。

他坐在火堆旁，軍刀橫放在膝上，正望著天空發呆。

小黃狗衝了上去，一個撲躍，把狗爪餅乾叼到他腳邊，尾巴瘋狂搖著，還發出一聲軟軟的「嗚嗚」聲。

陳宥璿低頭一看，蹙著的眉毛頓了一下，緩緩放鬆。他伸手揉了揉她冰涼的頭頂，嘴裡卻仍毒舌不改：

「你怎麼這種時候還跑出來？白癡狗啊你……」

小黃狗輕輕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她才不是白癡，她是來送餅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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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祥齊和李孟軒坐在火堆旁，一邊休息一邊望著那隻小黃狗突然出現在營地的景象。

「欸，那不是……」李孟軒眯著眼看了幾秒，驚訝道，「是琥珀吧？她怎麼跑來了？」

陳祥齊撐著下巴笑了起來，語氣輕鬆得很：「乖狗兒，是不是給隔壁班的帥老師送餅乾啊？」話音才剛落，他就像順手一樣悄悄將手伸向那袋還冒著熱氣的狗爪餅乾。

琥珀眼睛一瞪，迅速抬爪「啪」的一聲拍掉他的手，嘴裡還發出低低的警告聲。

「哇，妳現在進化了欸，還知道餅乾不能給我偷吃？」陳祥齊被擋了一下，還笑得更開心，摸了摸剛剛被琥珀拍掉的手。

李孟軒則一臉忍笑的模樣看著琥珀，又看向坐在不遠處還沒開口說話的陳宥璿：「她是真的跑這麼遠來找你耶，老師，你餵過她幾次啊？」

「不記得了。」陳宥璿低聲回著，依然坐在原地沒什麼表情，只是把狗爪餅乾袋子往懷裡拉了拉，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拆開袋子，慢條斯理地從裡面拿出一塊。

然後──

「我餵她，不代表你們可以分。」

陳祥齊：「……小氣得可以啊學長。」

琥珀則坐得挺挺的，尾巴在雪地上輕輕拍著，看起來像是有點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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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宥璿的眼神越發嚴肅，看著琥珀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他心底的不安稍微浮現。「傻狗，這樣跑過來很危險，你知道嗎？」他的語氣沒有因為琥珀可愛的外貌而有所鬆懈，反倒多了些警告。

然而，琥珀完全沒理會他的話，依舊專心致志地啃著手中的狗爪餅乾，小爪子一下一下在餅乾上吧啦著，似乎完全不把周圍的危險放在心上。

陳祥齊見狀也湊了過來，語氣比陳宥璿稍微輕鬆些，但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琥珀，你這樣偷溜過來，不擔心被瑪多爾軍發現嗎？如果真被抓到，可是叛國罪啊！」他故意拉長音調，語氣帶著點開玩笑的意味，卻又帶著深深的擔心。

琥珀頭也不抬，依舊無所謂地啃著餅乾，聽到這話反而只用小尾巴輕輕甩了兩下，似乎是回應了他們的警告，但卻不打算停止她的進食行為。

陳宥璿見狀，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這隻小黃狗，從來不會讓人擔心太久，卻也從來不會讓人輕鬆。雖然琥珀的固執讓他有些頭痛，但他也知道，這隻看似無憂無慮的狗，背後有著不少的堅持與忠誠。

「算了，你自己小心點。」他說完後，拿起一個水壺準備倒水，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似乎認定琥珀不會聽劍拔弩張的說教，反倒是一種默默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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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雞族與鳥人族的空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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