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online》 -Survival Rights - 凶年

凶年

Feb 17,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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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全球犯罪率首創新高，一種莫名焦躁的氣氛似乎充斥在人與人之間，各種奇怪的留言蔓延。

這是個資訊爆炸的時代，也是資訊氾濫的時代，人們很難對訊息的真假進行有效的甄別，已經有數個地區為了莫名奇妙的詞語開始了罷工遊行和過激宗教活動。

比如說：高舉著開放「Code Unknown」權限的人群、又或者宣揚人生來即是有罪的團體。

網路上也出現越來越多目擊超能力者現場的影片，各地政府疲於掩蓋異常的事態。

2027年，在媒體的報導中，被定義為凶年。

「…亂象始於2046年末青竹幫慘案，自那之後，命案頻發，不只是台灣地區，國外也各自出現了代表性事件…這是一種威脅和警告…」一個穿著學生制服的男生坐在書桌上，趁著下課翻看最近的新聞報導，念著念著不由得嗤笑一聲。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還能不能有點創意了，這跟上個月的說法不是一樣？！」

「唐開！你小聲一點！！被老師抓到你又要被留校了！」他的同學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他道，讓他低調點。

最近學校對手機的管制變嚴格了，尤其是三年級的年級主任，方老師總是神出鬼沒，就算你躲在陽台偷偷玩手機都會被抓到。

「我姐姐以前就讀第四中學從來沒有上學期間禁止使用手機的規定！憑什麼輪到我們就要加上這條啊！」唐開不服氣的說道，他鄰座的同學則是臉色一變，扭過頭去假裝和自己沒關係。

唐開背後一寒，一隻手突然按在他的肩膀上，男生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老師！我就看看新聞而已！」他的語氣慫了，面目慈善的老師笑了下，對他比了個出來的手勢。

唐開也只能垂頭喪氣的跟上。

「真慘啊，唐開就是不信邪，這個月都第五次了，明天又要看到他站在講台上唸檢討了。」說這話的人委實有些幸災樂禍了。

教室裡重歸輕鬆吵雜的景象，不過這些、包括剛剛的鬧劇都影響不了角落裡的女孩，她專注的看著桌上厚厚的書籍，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罕見的行為。

直到有同學拍了拍她的肩膀，並朝著門口示意。

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在後門對她揮手，儘管班上女同學都對此投來好奇和羨慕的眼神，當事者的兩人都目不斜視，大大方方的碰頭往外走。

在走到沒甚麼人的角落後，女孩抬手比畫，流暢的利用手語表達她的意思。

——學長，你來找我做甚麼？

「後天就要畢業了，最近社團交接太忙了所以沒空來找你…明天大概也會很忙，想說在離校之前先把畢業禮物給你。」他笑得陽光燦爛，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遞過來，看大小，女孩猜出是收錄了她喜歡音樂的光碟。

這年頭，光碟跟大部頭的書籍一樣罕有，這東西學長應該是花心思去找的。

——謝謝學長，但是畢業的是你，怎麼會是學長送我禮物呢？

「想送就送了，離開學校後也沒辦法照顧妳了…我比較擔心你受欺負啊！」對於生來有缺陷的學妹，他表達出自己的憂慮，引來對方微微一笑。

——不會的，以前司空學長也教過我，我沒有那麼弱。

——祝學長畢業快樂。

寥寥幾句交談，上課鈴很快就響了，女孩的教室近沒甚麼關係，學長的教室卻是在另一棟教學樓，他臉色一變叫糟。

「完蛋！這節是方老師的課！！」

——學長再見。

剛比完，她就看著學長轉身落跑，不由得心想，那個老師應該不可怕啊…只要遵守規則的話，對方其實很好說話的。

「星橋！如果有甚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阿！」遠遠的，她都能聽到學長的聲音，有些擾人又好笑。

果不其然，回到班上又有一些人不死心的過來試探她和三年級應屆畢業的學長是什麼關系。

「你跟聞學長真的沒有在交往嗎？」

——沒有，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星橋如此簡單的在紙上這樣寫道，筆跡娟秀，一如她本人的氣質。

我喜歡的是更加明艷張狂的…像是司空學長那樣的類型，這句話她默默的只在心裡說過。

隨著唐開罵喇咧咧的進門，同學的興趣又轉移到他身上去，紛紛去追問他這次收到了什麼樣的懲罰。

星橋思考著是不是明天把禮物帶來學校，找時間去送給學長…雖然她和司空學長約好了週六會來學校看畢業典禮，但是感覺那天聞學長會超級忙啊？

放學之後問問看司空學長的意見好了，星橋想著。

她不知道，那是個永遠都無法舉行的畢業典禮。

2027年6月11日星期五，上午9：05分，SRG毫無預警的上線公測。

第四中學全校師生千餘人，存活者百人，畢業生倖存人數更是只有寥寥幾人。

聞君尚並不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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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為了這一天做了很多的準備，司空韹盡到了身為教官的責任，他把能教給那幫軍人的生存技巧都傳授給他們了。

3月時這些學員從他這裡畢業，然後被打散到其他部隊裡當教官，軍方試圖讓他們教出更多精銳。

司空韹不管這些，他轉頭就問夏佾自己該做什麼，於是夏佾安排他到祕境探索裡刷材料。

連同徐迎冬等人，在最後的幾個月中都扎在能獲得實用材料的副本和祕境探索中努力蒐集資源。

這中間，中國區的粟參給司空韹發過一次消息，很感嘆很長篇大論的。

他說，他在副本裡見到了楓木婉晴。

「她已經不記得我了，但看上去過的很好，是個村霸。」

「也不錯嘛，以她的性格，我想將軍跟行政官都會很照顧她的，這麼天真純粹的靈魂很少見了。」夏佾給出他的感想，這還是司空韹從他口中第一次得到對他人這麼正面的評價。

「阿塔塔迦也會被保留嗎？」少年皺起了眉頭，夏佾噎了一下，表示你為什麼總要惦記那種討厭的傢伙呢？

沒想到寒悼雪後來也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們，有人在東南亞的副本裡見到了護法，那人還是做著本職工作，在廟裡給人講經。

「…我現在可以去非洲嗎？」司空韹掛了電話盯著夏佾看。

「你是還想殺他幾次，萬一他是副本的關鍵NPC呢？別鬧了…」夏佾哭笑不得的說道，還好司空韹的執念不深，只是有點失望的喔了一聲。

然後，時間很快的來到2027年6月11號早晨。

凌晨五點左右司空韹就醒了，熊仔和饅頭有些躁動的舔著他的臉，發出嗚嗚的叫聲，少年推開牠們，逕自下了床。

他洗漱後離開房間就看到阿斯特麗德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紫色的雙眸閃閃發光，身周是飄渺緩散的星帶。

韹歪了下頭，沒有打擾她，自顧自走到門邊換上出門慢跑的裝備，照例在兜裡揣了一把槍。

他之前遇到最奇葩的襲擊不是源自於玩家，而是看出了熊仔價值不菲的竊賊試圖搶狗，沒想到看上去瘦弱的少年抬手就亮槍，仗著有消音器還一槍打爆了他們的車輪。

嚇得人直接從車上滾到水溝裡。

『主人，命運之日已至。』阿斯特麗德突然開口道。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少年答道，抬手綁了個馬尾。

『我看到無數的星光熄隕落。』阿斯特麗德繼續說道。

「這是必然的過程。」司空韹看向她，阿斯特麗德的表情混雜著空茫和悲傷，這是她的力量無法阻止的災難…也或許，喚醒了她更久遠以前的記憶。

在她被收錄於SRG系統之前的記憶。

「阿斯特麗德，預言並不能改變未來，停下來。」少年直接命令她停下現在的動作，從者聞言，一收那些逸散的星帶。

司空韹啪地打開了客廳的燈。

「雪狼在哪？」他問道。

「屋頂，我們的感受都很強烈，他在屋頂比較安心。」阿斯特麗德苦笑道，然後朝著司空韹走來，虔誠的行了個禮。

「主人，行政官和將軍都無法跨越的難關，我們真的能做到嗎？」

烏拉諾斯基地早已毀滅，他們就連幻影都沒能保住，曾經繁華的烏拉諾斯基地一步步化為廢墟，那情景，只有從啟示副本中倖存的人代入到現實。

「我不會向你保證那種事。」

「但唯有一件事是我跟利娜都能肯定的。」司空韹垂眸看她，他很清楚雪狼在屋頂上也能聽見。

「即便是死，我們也會戰至最後一刻…這是，我們唯一認同的死法。」

少年很確定以及肯定，他的兩位從者過去定然死的極慘和壯烈，如果不是這樣，行政官和將軍沒有道理對他們如此厚愛，連脫離系統這種事都許可了。

果然，阿斯特麗德身軀一顫，將頭俯的更低了。

「阿斯特麗德與雪狼，將追隨主人，直至死亡。」她如此說道。

「我出門了，去把高良叫起來，今天大家都打起精神。」司空韹嗯了一聲後矚目道。

「沒問題，還有，夏佾大約半小時前就出門了。」阿斯特麗德淺笑回答，司空韹點點頭，好像早就知道了，沒有多說甚麼。

除了比較早起床、比較早吃早餐還順便開了個早會之外，他們的作息一如往常。

比方說，夏佾還是要去大學上課，他最近選修了幾門生物醫學的課，偏偏這些課還都是早八。

因此在早會結束後他匆忙地出門了，只是從倉庫裏多拿了點彈匣。

司空韹慣例的在家等待一號等人上門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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