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在黎明前停了。我從淺眠中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堆舊報紙上,身體僵硬得像被水泥填滿。工廠破損的天窗透進蒼白的晨光,照在曉珊熟睡的臉上。她雙眉微蹙,睡夢中似乎也未能逃離現實的重壓。輝仔蜷縮在沙發上,呼吸平緩,臉色比昨晚好了些,卻依然蒼白如紙,彷彿生命正從他體內緩慢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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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清晨裡,每個人都在與各自的夢魘搏鬥。我靜靜起身,小心避免發出聲響,走到窗邊。霧氣籠罩著這片廢棄的工業區,宛如一層無形的保護膜,隔絕著外界的窺探。遠處的新港市正在甦醒,燈光逐漸點亮,彷彿一頭沉睡的巨獸開始舒展身體。而在那城市的心臟處,星辰塔傲然聳立,像一把刺向蒼穹的利刃,冷酷而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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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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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低沉而柔和。我轉過身,她已經坐起來,揉著眼睛,頭髮散亂地垂在臉側,像被打濕再晾乾的輕紗。眼底的疲憊無法掩飾,彷彿承載著難以言說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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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好,」我如實回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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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嘴角牽起一絲苦笑。「跟你差不多。我夢見了許多東西,醒來後全都想不起來,只剩下一種悶在胸口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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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曉珊從背包裡取出一瓶水和幾塊能量棒,分給我一部分。這寒酸的食物在此刻顯得格外珍貴,如同末日前的最後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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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還需要休息,」她低聲說,「他體內的藥物需要時間代謝。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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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著窗邊的晨光吃著簡單的早餐,每一口都帶著說不出的苦澀,如同吞嚥著絕望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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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一個計劃,」曉珊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冷靜的決絕,如同已經看清了命運的終點,「根據輝仔昨晚說的,儀式將在今晚新月時分舉行,地點在星辰塔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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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衝突是不可能的,」我說,「我們甚至沒有武器,更別說他們人多勢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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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在這場對抗中幫助不大,」曉珊搖頭,「我們面對的不是普通的敵人,而是超越常理的存在,普通的槍炮對那種力量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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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陣輕微的呻吟從沙發方向傳來。輝仔醒了,他勉強撐起身體,臉上的傷痕在晨光下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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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討論計劃吧?」他的聲音沙啞,像砂紙摩擦著乾燥的木頭,「讓我也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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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圍坐在一起,形成一個破碎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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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需要更多關於儀式的細節,」曉珊說,目光投向輝仔,「你能回憶起來更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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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閉上眼睛,似乎在搜尋那些痛苦的記憶。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裡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恐懼,如同直視過深淵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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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會在星辰塔頂層的玻璃穹頂下進行,」他緩慢地說,「那個空間被重新設計過,地面刻有複雜的符文,排列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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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圖中央是什麼?」曉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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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祭壇,」輝仔回答,「由黑色石材製成,上面刻有我看不懂的文字,像蟲子爬過的痕跡。阿文將被安置在祭壇上,作為『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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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門』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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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個實體的門,」輝仔搖頭,「而是...空間的裂痕。他們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打開它:新月的夜晚,特定的星辰排列,『被標記者』的血液,以及準備好的『容器』。」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帶著無法掩飾的悲憫,「你的血液是關鍵,光仔。何靜儀稱它為『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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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詞彙聽起來如此荒謬,卻又讓我心底湧起不可名狀的恐懼,如同被冰冷的死亡之手觸碰。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裡沒有任何可見的標記,但無形的重量籠罩著我,彷彿命運的刻印深深烙在我的靈魂上,永遠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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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什麼讓我與眾不同嗎?」我問,「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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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搖搖頭,「何靜儀從未明確說過。她只是反覆提到你是『被選中的人』,你的血液有著特殊的...頻率。這頻率能夠與那個存在產生共鳴,打開現實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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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目標很明確,」曉珊說,「阻止他們獲得明光的血液,破壞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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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如何做到,」我沉思道,心中的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即使我們潛入了星辰塔,面對那麼多信徒和何靜儀,我們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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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陷入沉默,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空氣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然後,曉珊從背包裡取出一個小布袋,打開後露出幾個小瓶子和一些奇怪的符文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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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我從互助會離開時帶出來的,」她解釋道,「一些儀式用的物品和符文。也許...」她猶豫了一下,視線落在我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也許你的能力可以從中獲取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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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種奇怪的「殘留感知」能力,讓我能夠通過觸摸物品感受到與之相關的片段記憶和情緒。但這個能力一直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和不適,彷彿撕裂靈魂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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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試,」我嘆了口氣,伸出手,「給我一個最有可能包含關鍵信息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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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從布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金屬圓盤,表面刻有複雜的符文和幾何圖案。「這是儀式中使用的『引導盤』,」她說,「用來引導和聚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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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圓盤,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彷彿觸碰到了死亡本身。還沒等我做好準備,熟悉的疼痛就像電流一般竄過我的神經,撕裂著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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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我眼前扭曲、破碎,然後重組。我不再身處廢棄工廠,而是站在一個寬闊的空間中,頭頂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穹頂,外面是無盡的星空,冰冷而遙遠。地面上刻著複雜的符文,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陣列,每一道線條都散發著微弱的藍光,如同脈搏般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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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站在陣圖中央的祭壇旁——何靜儀,身著黑色長袍,手持一本古老的書籍,臉上帶著狂熱的神情。她的周圍是數十名同樣穿著黑袍的信徒,他們手中都舉著那種金屬圓盤,眼中充滿著近乎瘋狂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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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即將排列,」何靜儀的聲音清晰可聞,帶著不容質疑的權威,「當新月升起,門扉將會開啟。將『引導盤』放置在指定位置,注意保持陣圖的完整。任何錯誤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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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們按照指示,將金屬圓盤放置在陣圖的不同節點上。我注意到陣圖上有七個主要節點,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狀。每個節點上都放置了一個圓盤,當所有圓盤就位後,整個陣圖亮起更強的光芒,照亮了每個人臉上扭曲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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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最後的關鍵,」何靜儀說,聲音中帶著近乎情色的期待,「『被標記者』的血液將是開啟星之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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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再次扭曲,我看到陣圖中央的祭壇上躺著一個人——阿文,他的眼睛空洞無神,如同兩個黑洞,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著,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祭壇周圍的地面上擺放著七支燃燒著詭異火焰的蠟燭,形成七芒星的形狀,火焰扭曲著,像是痛苦的靈魂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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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看到自己被帶到祭壇旁,手腕被割開,鮮血滴落在祭壇的特定位置上。當血液接觸到祭壇,整個陣圖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撕裂開來,一個黑暗的裂口在虛空中緩緩張開,露出無法描述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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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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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回到現實,發現自己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冷汗浸透了衣襟,彷彿剛從死亡邊緣被拉回。曉珊跪在我身邊,臉上寫滿擔憂和恐懼。輝仔站在一旁,臉色比我更加蒼白,如同見證了不可言說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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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曉珊問,聲音中充滿焦慮,「你的眼睛...它們變成了全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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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地坐起來,頭痛欲裂,彷彿有人拿著電鑽在我的太陽穴上鑽孔。「我...我看到了儀式,」我喘息著說,每一個字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那個陣圖...七個節點...就像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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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手,在地上畫出我所看到的陣圖,線條歪曲而絕望。「每個節點都有一個金屬圓盤,」我繼續說,「它們是能量的聚焦點。如果我們能破壞其中一個,也許可以中斷整個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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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神色,深沉而決絕。「這是可行的,」她緩慢地點頭,「儀式的力量來源於陣圖的完整性。打破這種完整,就能夠阻止能量的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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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如何接近那些圓盤,」輝仔皺眉,聲音中充滿絕望,「他們會嚴密防守每一個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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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我說,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計劃,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燭光,「輝仔,你能製造一些外部騷動嗎?也許引發火警警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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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心。「我可以做到。從新聞編輯室偷來的技能總算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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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兩個,」我看向曉珊,「可以利用你的通行證潛入核心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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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可行,」曉珊說,但她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遲疑,眼神飄忽不定,「但何靜儀可能已經註銷了我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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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試,」我說,強迫自己聲音堅定,「如果不行,我們就即興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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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都在完善計劃的細節。輝仔詳細描述了星辰塔的布局,包括安保系統和可能的逃生路線。曉珊則提供了互助會成員的行為模式和儀式的可能流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重的絕望,彷彿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葬禮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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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整個討論過程中,我注意到曉珊的行為有些異常。她時而心不在焉,視線飄向遠方;時而過分專注於看似不那麼重要的細節,像是在記憶生命中最後的瞬間。有幾次,當我和輝仔討論到如何營救阿文時,她的表情變得異常複雜,彷彿在做痛苦的內心掙扎,眼中閃過無法掩飾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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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輝仔外出尋找更多補給和可能用得上的工具,留下我和曉珊在廢棄工廠中,四周的寂靜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我們困在絕望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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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事,」我直接說道,「從昨晚開始就是如此。你在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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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深邃得像是要望進我的靈魂,帶著無法言說的哀傷。「每個人都有秘密,明光,」她輕聲說,聲音如同遙遠的回聲,「有些秘密說出來可能會變成縛住自己的繩索,有些則可能會成為救贖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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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回答,」我堅持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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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走到窗邊,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在互助會的時候,我學到了一些關於儀式的事情,」她緩慢地說,每個字都像是從心臟深處擠壓出來,「一些何靜儀可能都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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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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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如何徹底破壞儀式,」她說,聲音幾乎是耳語,如同死亡的低語,「不只是中斷,而是完全摧毀它,確保它永遠不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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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我說,不解她為何如此憂慮,「這正是我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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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眼中閃爍著無盡的哀傷,如同即將熄滅的星辰。「代價很高,明光。遠比你能想像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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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代價?」我追問,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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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搖搖頭,嘴角牽起一絲悲傷的微笑。「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先專注於眼前的計劃吧。」她走向我,伸手輕觸我的臉頰,指尖冰冷,「答應我一件事,好嗎?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記住我們今天在這裡的時刻。記住我們為何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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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我心中警鈴大作,隱約感覺到不祥的預感,如同看到了命運的陰影。「曉珊,你到底在計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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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她輕聲說,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為我自己,為我的姐姐,也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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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在這時回來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他帶回了一些工具——幾把螺絲刀、一卷電線、一個小型打火機,以及一些可以當作簡易武器的金屬棒,這些微不足道的物品在我們面對的恐怖面前顯得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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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多,但總比空手好,」他說,將物品展示在破舊的辦公桌上,聲音中帶著勉強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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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完善計劃,每個人都被分配了具體任務。輝仔負責製造混亂,曉珊負責引路,而我則需要找到並破壞陣圖的關鍵節點。每一個細節都被反覆討論,彷彿這樣就能增加我們微薄的生存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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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輝仔說,從口袋裡拿出三個小型對講機,「以防我們走散。每隔十五分鐘檢查一次。如果有人三十分鐘沒有回應,就假設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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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各自拿了一個,然後檢查最後的準備工作。白天漸漸過去,夕陽的光芒透過破碎的窗戶灑進來,為這個破敗的空間染上一層血色,如同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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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準備出發時,輝仔突然開口:「如果...如果我們有人沒能回來,」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帶著一種近乎超脫的接受,「剩下的人要繼續生活下去。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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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曉珊對視一眼,然後點頭。「答應你,」我說,喉嚨發緊,彷彿被無形的手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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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包含太多我無法解讀的情緒——決心、悲傷、憐惜,還有近乎執著的熱度,彷彿要將我的面容永遠烙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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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黑暗如同死神的斗篷籠罩著大地。我們收拾好簡單的行裝,準備前往新港市的中心。站在廢棄工廠的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們短暫棲息的這個破敗空間。預感告訴我,無論今晚的結果如何,我們三人都將不再是原來的自己,如同即將走向各自的命運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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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帶來遠處城市的喧囂聲,冰冷而無情。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肺部被冰冷空氣填滿的感覺。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我的生命的存在,如此脆弱,又如此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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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說,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去會一會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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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夜色中,身影漸漸消失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如同三個孤獨的靈魂走向既定的終點。星辰塔在遠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如同一座不祥的燈塔,指引著我們走向無法逃避的深淵,而在那深淵之下,等待著的或許是救贖,或許是毀滅,或許兩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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