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塔在夜色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彷彿一把刺向天空的利刃。我和曉珊站在對面街角的陰影處，觀察著大樓入口的保安輪換。塔身上的燈光大多已經熄滅，只有頂層的幾個窗口依然透著光亮，像是夜空中的幾顆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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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這是進入的最佳時機嗎？」我低聲問道，緊張感讓我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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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點點頭，眼睛緊盯著大樓入口。「保安交接的時候總會有幾分鐘的空檔。」她看了看手錶，「再等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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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沉默地等待著，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昨晚的對話和那個未完成的句子仍在我腦海中迴響。我想問她想說什麼，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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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曉珊突然說道，「跟著我，不要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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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迅速穿過馬路，沿著大樓側面的陰影前進。曉珊帶我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員工通道前，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磁卡。她將卡片貼在讀卡器上，綠燈亮起，門鎖輕輕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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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卡還能用？」我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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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備用卡，」她輕聲解釋，「互助會的高層助理都有一張，用於緊急情況。他們可能還沒來得及將它註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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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迅速溜進門內，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狹窄的服務通道。牆上的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綠光，照亮了前方的路。空氣中彌漫著消毒劑和陳舊紙張的氣味，讓人聯想到被遺忘的檔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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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在哪個方向？」我問，回想著我們的計劃——先救出輝仔，再尋找阻止儀式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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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曉珊指向右側的樓梯間，「但我們得小心，這個時間可能還有值班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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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心翼翼地下樓，每一級台階都像是踩在薄冰上。樓梯間的燈光忽明忽暗，投下詭異的陰影。隨著我們不斷下降，空氣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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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來到了底層。曉珊示意我停下，她貼在門邊，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確認安全後，她輕輕推開門，我們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地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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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室在停車場的另一端，」她低聲說，「有一扇偽裝成維修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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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停車場的邊緣前進，躲在車輛之間，避開監控攝像頭的視線。每當聽到聲響，我們就立刻停下，屏住呼吸。這種緊張的潛行持續了大約十分鐘，直到曉珊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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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了，」她警覺地說，「快，躲到那輛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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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迅速蹲下，藏在一輛黑色轎車後方。幾秒鐘後，電梯門打開，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走了出來，他們之間押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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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人經過我們藏身的車輛時，我的心臟猛然收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一股冰冷的電流從頭頂直竄到腳底。那張臉——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即使它現在看起來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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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脫口而出。曉珊及時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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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絕對是阿文——我的老朋友，我們一起長大的夥伴，幾天前選擇逃離這一切的人。但現在站在那裡的，似乎只是一個穿著阿文皮囊的空殼。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彷彿兩個黑洞，吞噬了所有光線和生氣。他的面部表情完全消失了，那張總是掛著正經微笑的臉，現在僵硬得像一尊蠟像。他的步伐機械而精確，就像一個被精心設定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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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喉頭，胃部絞痛。這不是阿文，不是那個會為了一個爛笑話和我們認真計較邏輯的阿文，不是那個在我最低谷時拍著我肩膀說「沒關係，光，我們一起扛」的阿文。這個行走的軀殼裡，我找不到任何我朋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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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在曉珊鬆開手後低聲問道，聲音因為震驚而顫抖，「他不是已經逃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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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的表情凝重。「他們找到他了，」她輕聲說，「而且看起來，他已經被『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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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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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需要一個『容器』，」她解釋道，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一個能夠承載...『主』力量的媒介。看來他們選中了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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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彷彿有人在我的太陽穴上釘入了釘子。阿文的空洞眼神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指甲刺破了皮膚，但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無力感同時湧上心頭，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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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救他，」我咬牙切齒地說，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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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猶豫了。「光，我們的計劃是救輝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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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阿文！」我壓低聲音爭辯道，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你沒看到他的樣子嗎？那不是阿文了！他們...他們奪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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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他去的是頂層，」曉珊指出，「那裡是儀式準備區，安保最嚴密的地方。而輝仔在地下的淨化室，我們有更大機會救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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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阿文那副模樣在我眼前揮之不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不斷割裂我的心臟。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翻騰的情緒。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的決心已經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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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勉強同意，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們先救輝仔。但我發誓，阿文，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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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到電梯門關閉，確認守衛和阿文已經離開，才繼續前進。來到停車場盡頭，曉珊指向一扇標有「維修間」的金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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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她說，「但這扇門需要虹膜掃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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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麼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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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裝置。「這是我從互助會偷出來的虹膜覆蓋片，上面有何靜儀新助理的虹膜圖案。希望它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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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裝置貼在掃描儀上，紅光閃爍了幾下，然後變成綠色。門鎖發出輕微的嗡鳴聲，然後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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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是一條狹窄的走廊，兩側是一排排的金屬門，每扇門上都有一個小窗口，看起來像是囚室。走廊盡頭站著一個守衛，背對著我們，似乎在查看某種控制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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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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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是我準備的麻醉劑，」她解釋道，「但我們需要靠近他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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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顧四周，注意到天花板上的通風管道。「有別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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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著我的視線看去，搖了搖頭。「那太冒險了。我有個主意。」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在這裡等著，準備好接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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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反對，她已經走出了藏身處，大步向守衛走去。我屏住呼吸，看著她自信地接近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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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她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冷靜專業的語氣說道，「何導師讓我來檢查17號囚室的囚犯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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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轉過身，警惕地看著她。「我沒收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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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臨時決定的，」曉珊毫不退縮，「鑑於明天儀式的重要性，何助理想確保所有祭品都處於最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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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她的話。就在這時，曉珊假裝絆倒，撞向守衛。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麻醉劑注射到守衛的頸部。守衛掙扎了幾秒鐘，然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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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她向我招手，「他只會昏迷十五分鐘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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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上前，幫她拖拽守衛到一個空囚室內。曉珊從守衛腰間取下鑰匙卡，開始檢查各個囚室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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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她在第七個囚室前停下，「是輝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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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到窗口前，透過玻璃看到輝仔躺在一張簡易床上，雙眼緊閉。他的臉上布滿瘀傷，眼眶周圍呈現深紫色，右側臉頰腫脹得幾乎變形。他的嘴唇乾裂，有幾處結了血痂。手腕和腳踝都有深深的束縛痕跡，皮膚被磨破，露出鮮紅的肉。他的胸口微弱起伏，呼吸淺而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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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迅速刷卡開門，我們沖進囚室。我輕輕搖晃輝仔的肩膀，「輝仔，醒醒，是我，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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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渙散。「明...光？」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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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救你，」我說，開始解開他的束縛，「你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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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他試圖坐起來，但動作很吃力，「他們...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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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露，」曉珊說，幫助他站起來，「一種強效致幻劑和控制藥物。效果會慢慢消退，但現在你需要我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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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仔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道之大讓我吃驚。「他們...他們想知道一切，」他急促地說，眼中充滿恐懼，「他們用電擊...水刑...還有那些...那些影像...」他的聲音顫抖，「我撐不住了...明光...我告訴了他們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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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安慰他，「重要的是你還活著。我們現在得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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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人一邊扶著輝仔，緩慢地向出口移動。他的身體時而緊繃，時而鬆弛，彷彿內部有一場持續不斷的戰爭。每走一步，他都會發出痛苦的嘶嘶聲，但他咬緊牙關，堅持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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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即將到達門口時，輝仔突然停下腳步，身體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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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他虛弱地說，聲音中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恐懼，「我在這裡...看到阿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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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曉珊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也看到了，」我告訴他，「他被帶到頂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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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用他，」輝仔艱難地說，「作為...容器。何靜儀說...他是...完美的媒介。」他抓住我的衣領，「他們...對他做了可怕的事...明光...他們...洗去了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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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他？」我問，「為什麼阿文會是完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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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與你...有聯繫，」輝仔的聲音斷斷續續，「何靜儀說...你是鑰匙...阿文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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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阿文的空洞眼神再次浮現在我腦海中，那不是我認識的阿文，而是可怕的東西要跑出來的前奏。「我們得先離開這裡，」我堅定地說，「然後再想辦法救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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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回到停車場。輝仔的狀態時好時壞，有時他能自己走幾步，有時又完全依賴我們的支撐。我們緩慢但穩定地向出口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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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即將到達員工通道時，停車場的燈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空間。警報聲響徹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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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發現了！」曉珊驚呼，「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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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加快腳步，幾乎是拖著輝仔奔向出口。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數名黑衣保安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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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頭走！」曉珊突然說，「你帶輝仔從員工通道離開，我會引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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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堅決反對，「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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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她迅速將輝仔的另一隻手臂交給我，「相信我，我知道另一條路。在老地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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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應，她已經朝相反方向跑去，故意發出聲響吸引保安的注意。大部分保安立刻追了上去，只留下兩人向我們的方向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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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緊牙關，扶著輝仔盡可能快地向員工通道移動。身後傳來喊叫聲和腳步聲，但我沒有回頭。我們終於到達通道門口，我用曉珊給我的備用卡刷開門，將輝仔拖進去，然後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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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內昏暗而安靜，與外面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我們沿著通道前進，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時間賽跑。輝仔的狀態似乎略有好轉，他能夠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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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他在我耳邊低語，「他們...對他做了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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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我問，同時警惕地觀察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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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準備，」輝仔艱難地說，「他們...洗腦他...讓他...成為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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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心痛。阿文選擇逃離，卻落入了更可怕的命運。而我，他最好的朋友，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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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救他的，」我說，不確定是在安慰輝仔還是自己，「但首先我們得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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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於到達了通道的盡頭，推開門，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夜風拂過臉龐，帶來一絲解脫感。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星辰塔的警報聲仍在遠處迴響，提醒著我們危險尚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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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珊...」輝仔虛弱地問，「她會...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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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星辰塔，心中充滿擔憂。「她必須沒事，」我堅定地說，「她答應過會在老地方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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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艱難地穿過街道，融入夜色中。身後，星辰塔依然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如同一把刺向天空的利刃。而在那高聳的塔頂，我的朋友阿文正被準備成為某種邪惡力量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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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不足充滿了絕望，還有決心。這不再只是揭露真相或尋找答案的任務了。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一場拯救靈魂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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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個曾經平凡的便利店店員，現在站在這場戰鬥的最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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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住，輝仔，」我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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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我們的身影消失在城市的陰影中。但我知道，黎明即將到來，而在那之前將是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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