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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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弦學長！季臨！快啲落嚟啦！

樓下傳嚟楚安晴嘅叫聲。

時間確實唔早，林弦同季臨亦都結束咗天台嘅傾偈，順住別墅條樓梯行返落一樓大廳。

兩個人並排啱啱行落樓梯級──

咔嚓！

楚安晴好似隻小兔仔咁跳過嚟，跳到兩個人面前，可愛咁V字手勢笑住望向前面。與此同時，手機影相嘅快門聲同時響起。

林弦同季臨仲O緊嘴，呆咗喺度，對面楚安晴個同學仔嘻嘻哈哈咁舉起部手機：

影好啦安晴！你哋三個張合照影得勁靚呀！果然係靚仔靚女呀……點影都咁好睇，隨手影張都可以做雜誌宣傳相。

楚安晴擰轉頭，對住兩個人伸伸脷：

你哋啲男仔真係吖，講乜都唔肯影相，唯有咁樣趁你哋唔為意偷影囉！呢個始終係我人生第一個自己過嘅生日嘛，點都要留啲紀念㗎嘛！

林弦哭笑不得。

原來係咁……

頭先食完飯，楚安晴就吱吱喳喳話要影相。但係林弦同季臨都比較抗拒呢啲合照。

本身啲男仔就唔鍾意影相，更何況身邊都係啲十八九歲嘅女仔，搞到廿四歲「老餅」林弦有種強烈嘅代溝感；而季臨或者都係咁諗，對影相合照冇乜興趣，所以頭先兩個人先至走咗上天台。

冇理到兩個人，楚安晴快步跑到同學仔身邊，睇住頭先影落嗰張合照……

林弦同季臨一高一矮企喺自己身後，目光因為自己突然出現而全部望住自己，而自己亦都早有準備咁V字手勢，呢張突然影低嘅相，反而有種唔一樣嘅溫馨感覺。

今次生日真係好開心呀，出年大家都要再嚟呀！

林弦同季臨默默企喺度，冇出聲。

跟住，生日Party就散咗。

楚山河個司機專登揸住架大Van仔將啲同學仔全部送返東海大學，林弦同季臨就坐季臨架車走。

架車經過季臨間別墅，季臨望住車窗外面呢棟冇乜燈光嘅建築物，細細聲講：

等我生日嗰陣，就喺呢度搞生日Party啦，同楚安晴一樣。

可以呀。

林弦托住下巴望住車窗外面，隨口應道。

不過我都冇乜經驗搞佈置同準備。季臨繼續講：

由細到大，我都未搞過生日Party，主要都係冇朋友啦……冇朋友嚟，搞生日會都冇乜意思。

林弦擰轉頭望住佢：

可能主要原因係因為你父母過身得太早，如果你父母仲喺度，佢哋肯定個個生日都會幫你大搞慶祝。

話時話……你既然肯定你父母係畀人謀殺，你幫佢哋報咗仇未呀？你都可以為咗識咗幾面嘅許雲就趕到東海幫佢報仇……咁殺死你父母個兇手，你捉到未呀？

季臨沉默咗一陣：

未……

我其實都一路搵緊殺死我父母個兇手，但係一路都搵唔到。我同你個諗法一樣，我都唔覺得殺死我父母嘅人同殺死許雲、唐欣嘅係同一班人……就算佢哋死嘅時間都係00:42，但係由其他細節度唔難睇得出，應該唔係同一類人做嘅。

林弦點點頭：

你係話……有兩班人喺00:42殺人。一班人殺死咗你父母，另一班人殺死咗許雲同唐欣。

你點諗？

季臨好似問問題咁，望住林弦：

如果真係有兩班人殺人，你覺得佢哋之間係咩關係呢？

林弦抱住手臂，望住啲勻速向後退嘅街燈，陷入沉思。

呢個真係一個完全冇頭緒嘅問題。

單從殺人手法嚟講……似乎一班人殺人方式比較靈活，而另一班人殺人方式就比較死板。

按照林弦嘅推測，季臨、季心水、周斷云佢哋呢班人，就屬於殺人方式比較死板嗰班。

呢個亦都係林弦一路都諗唔明嘅一點。

點解殺個人要搞到咁麻煩？

而且目前睇嚟，佢哋殺人唔單止係殺人方式咁麻煩，好似仲要遵守其他唔知點解嘅規矩……亦都係呢啲規矩，先至保證到自己而家嘅安全。

呢個真係太奇怪。

究竟係咩原因，先搞到佢哋個殺人過程咁彆扭？

或者……

林弦擘大眼，提出咗一個假設：

或者，呢兩班人根本上冇乜聯繫。只係一班人對另一班人拙劣嘅模仿。

我唔知呢種模仿有乜嘢意義，但係用車禍喺00:42殺人呢種行為實在係又蠢又低手，除咗刻意模仿之外……我真係諗唔到有乜嘢合理嘅解釋。

季臨聽完。

嘆咗啖氣。

搖搖頭笑一笑：

有時真係覺得，如果可以早啲識到你就好啦，而家有種相逢恨晚嘅感覺。

你都咁諗？

係呀。季臨點點頭：

但我唔覺得呢兩班人完全冇聯繫。呢個就係我想捉到呢班兇手嘅目的。

季臨望住林弦：

我想透過佢哋，搵出殺死我父母兇手嘅線索。冤有頭債有主，我點都要為我父母報仇㗎嘛？血債血償。

冇錯。

林弦亦都望住季臨對眼：

血債血償。

……

三日之後，一單爆炸性嘅新聞震驚咗科研界。

嚟自加納大國家科學院嘅里昂院士發表咗篇論文，話佢對「常溫超導體」嘅研究取得咗重大突破。

呢篇洋洋灑灑嘅論文有紋有路，由理論到實驗數據樣樣齊。

而真正令到常溫超導體取得重大突破嘅基礎，都係嚟自許雲院士公佈嘅鉿合金同埋冬眠艙填充液入面嘅相關研究成果。

科學界嘅研究發明不嬲都係相輔相成，好多突破都係嚟自其他領域嘅突破，當然，更多嘅突破都係嚟自意外，呢樣嘢都幾得意。

普通人對常溫超導體冇乜實際概念……

但係新聞媒體宣傳嗰陣，將常溫超導體同可控核聚變直接綑綁埋一齊，搞到啲人誤以為可控核聚變就快實現！

所以，呢單消息先至喺全世界引起軒然大波，個個都急不及待迎接無限能源時代、電費唔使錢時代嘅來臨。

但其實……常溫超導體同可控核聚變之間，仲有漫漫長路要行呀。

東海公安局辦公室入面，林弦隔離個男同事碌住手機講：

就算常溫超導體真係研發成功，要實現可以實際使用嘅可控核聚變裝置都仲有好耐啦，仲有一大堆問題要處理。

呢位男同事大學嗰陣讀嘅係物理學範疇，而家喺度滔滔不絕咁同大家科普呢啲核物理知識。

而林弦就轉住支筆，合埋眼思考。

佢冇聽個男同事講嘢……

佢喺度諗緊，里昂院士發表《常温超导体研究突破》呢件事本身，究竟喺唔喺原本嘅歷史軌跡入面。

照佢理解，肯定唔喺。

因為如果冇鉿合金同冬眠艙填充液嘅發佈，里昂院士嘅研究肯定唔可以取得突破。

咁……

喺《常溫超導體研究突破》發表咗嘅而家……

自己個夢境世界，係咪都同步發生咗變化呢？

林弦覺得可能性好大。

咁劃時代嘅研究，必定會引起強烈嘅蝴蝶效應、產生巨大嘅時空變動。

咁樣一嚟，六百年後嘅未來世界，一定會再次發生翻天覆地嘅變化。

或者新東海市都已經唔存在，人類真正實現咗可控核聚變，然後進入咗星際航行時代。

自己個出世點會喺邊度呢？

係仲喺畀人類遺棄嘅舊東海、定係會喺某一艘高速行駛緊嘅星際飛船入面呢？

佢好想即刻入夢驗證一下。

可是……

佢擰轉頭望咗一眼專心致志睇緊新聞嘅季臨。

呢條友幾乎係一日廿四小時監視住自己，晚晚都同自己傾偈傾到凌晨一兩點先瞓。

而且自己為咗穩陣起見，亦都從來唔會喺季臨面前瞓覺入夢。

佢一旦入夢，除非死亡同時間去到00:42，如果唔係係唔會醒嘅、就算外面有幾強勁嘅刺激都醒唔返。

呢點細個嗰陣已經證實過……阿爸阿媽仲曾經嚇到三更半夜抱自己去醫院。

後尾好彩，啱啱到醫院，時間到咗00:42，林弦自己醒返，虛驚一場。

醫生幫林弦全面檢查咗一次，都冇乜大礙，最後就同林弦阿爸阿媽講呢個細路仔只係單純瞓得太死，就結束咗個診斷。

無論如何……

而家嘅林弦，唔想喺季臨面前露任何馬腳。

就算自殺可以提早出夢，但係自殺出夢嘅後遺症太明顯，腎上腺素暴增、全身通紅、心跳要好耐先至平復到……呢啲情況畀季臨見到，簡直係自己攞嚟衰。

都係等多幾日再搵機會入夢驗證啦，實有機會嘅。

林弦心入面暗諗。

無論係季臨呢邊、定係自己呢邊，都唔會將呢場貓捉老鼠嘅戰局無限拖延落去。

或者……

雙方都喺度等緊一個機會。

一個捉到對方錯處、搵到足以殲滅對方證據嘅機會！

林弦不動聲色咁開着部手機，開始搜尋有關里昂院士嘅資料。

搜尋結果顯示，里昂院士喺加納大嘅科研地位都幾高，由一個大學講師好快就升做國家科學院院士，畀行內人叫做科研鬼才。

之所以係鬼才而唔係天才……係因為呢位里昂院士搞研究啲方法好偏門、涉獵亦都好廣。

其他科學家通常都係一個學科方向研究到死，而里昂院士就係憑興趣，鍾意邊個領域就研究邊個。

聽落好似一個三心兩意、不務正業嘅科學家。

但現實係，人哋真係瓣瓣掂，樣樣皆精！喺好多學科領域都有大大小小嘅突破，簡直係全面開花！

亦都因為咁，大家先至叫佢做科研鬼才。

今次嘅《常溫超導體研究突破》都係一樣，前排里昂院士先至啱啱發佈咗一項有關食品安全檢測方面嘅專利，而家冇幾耐又放出嚟超導材料嘅論文……

真係令人佩服呢位科學家個腦諗啲乜同埋佢啲精力，典型嘅科學怪人、發明鬼才。

林弦點開里昂院士張相睇睇。

好意外。

肥頭耷耳，係個光頭佬，大肚腩，完全唔符合林弦對科學家外表嗰種固有印象。

好似許雲、劉楓呢啲身型髮型樣貌，就算林弦對佢哋完全唔熟，喺街度第一眼見到，都會直覺覺得佢哋兩個係搞科研嘅。

氣質就係咁神奇嘅嘢。

而呢位里昂院士……

我都係第一次見到咁唔似科學家嘅科學家。

林弦忍唔住吐槽出嚟。

隔離嘅季臨聽完，微微一笑：

唔可以睇樣呀林弦，照你咁睇，呢位里昂院士應該係做盛行嘅？

似係個大廚，伙頭。林弦答道。

季臨收起笑容，慢慢點點頭：

你眼光……都幾毒辣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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