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計劃

「你咁講我同意！」

周斷云哈哈笑住幫高陽斟酒，兩個人一飲而盡。

「佢哋兩個真係飲得喎。」唐欣笑住望住兩人，擰頭望咗望林弦個分酒壺：「你都飲咗唔少，冇事嘛？」

「OK嘅，我酒量都OK。」

「唔怪得知你對冬眠咁有興趣，林弦，係咪因為許云教授嘅原因呀？」唐欣眨眨眼，望住林弦。

「又唔係。」林弦幫自己隻酒杯斟滿酒：「我只係可憐許云教授個女，希望佢可以捱到有冬眠艙面世嗰日。嚟，祝你個課題早日研究成功，好多病人都等緊你哋㗎喇。」

「我會加油嘅。」

唐欣今日都飲咗唔少，笑住舉杯同林弦碰杯。

其實……

林弦本身以為唐欣今日唔會飲酒添。

始終今日得佢一個女仔，而且又唔係啲咩應酬場合，佢唔飲酒都冇人會話佢，大家都係同學，點樣隨意就點樣嚟啦。

點知原來都係個飲得之人喎。

周斷云同高陽明顯飲大咗……死都要拉長條戰線。

飲完兩支白酒，周斷云又叫司機送多兩支嚟，兩個人繼續劈，完全冇話要散場咁。

林弦同唐欣已經飲到夠皮喇，就冇理對面嗌生晒嗰兩個，喺呢邊傾偈。

唐欣話畀林弦知，佢哋個交響樂團喺就快舉行嘅《東海市音樂匯演》上面有演出，到時請林弦過去睇。

交響樂啊……

其實林弦唔係好有興趣。

但係唐欣熱情邀請，仲話唔單止有交響樂，仲有好多明星演出，並且除咗唱歌仲有跳舞等等其他節目，搞得好隆重，林弦都應承咗。

一直到侍應過嚟催話餐廳要收鋪喇，高陽同周斷云嗰邊先捨得散場，佢哋兩個由七八點一直飲到凌晨，都算係棋逢敵手喇。

落樓之後，周斷云個司機拉開部勞斯萊斯幻影嘅後座車門，畀高陽同周斷云上車。

勞斯萊斯幻影係四座位車，所以唯有周斷云送高陽返屋企喇，林弦呢邊準備截的士送唐欣返屋企。

「林弦！你幾時嚟我度買車呀！」高陽撳低車窗，喺部勞斯萊斯度大嗌。

「得閒就去㗎喇，放心啦，講得出做得到。」

林弦揮揮手，送走兩個人。

「林弦，我哋都搭車走啦。」

唐欣指住停喺路邊架的士。

林弦抬頭望過去。

酒精作用下，視線有啲迷糊，好似有delay咁，覺得眼前所有嘢都好似慢咗半拍咁。

成條街都好靜。

周斷云部勞斯萊斯開走之後，除咗身後餐廳啲職員執枱櫈嘅聲，成個世界靜到不得了。

一架的士就咁靜靜雞停喺路面等客。

條路兩邊都黑麻麻，呢種場景……似曾相識。

唐欣行喺前面，已經行到架的士隔籬，伸手準備拉開車門——

啪！

身後，林弦拉住咗佢隻手。

「啊？」

唐欣擰轉頭，低頭望住林弦拖住自己隻手，眼神好似有瞬間嘅慌亂。

唔知係咪酒精嘅作用，佢覺得林弦隻手掌暖笠笠，佢手腕隻電子錶由衫袖度露出嚟，上面銀色嘅數字顯示住時間——

00:42

「林…林弦？」唐欣塊面紅咗紅，另一隻空出嚟嘅手伸到耳仔後面，食指捲住啲頭髮。

「不如再傾多陣？」林弦笑住講。

「好呀。」唐欣擰歪個頭，望住條路嘅盡頭：「要…要轉個地方嘛？」

「就喺呢度得啦。」

「呢度？」唐欣有啲疑惑，左望右望，笑住望住林弦：「呢度睇落唔係傾偈嘅好地方喎，前幾日同事帶我去過一間唔錯嘅清吧，我哋不如去嗰度？」

林弦望向自己隻錶。

00:43

「好呀，啱好去醒醒酒。」

佢放開唐欣隻手，去拉開的士嘅後座車門——

一嘢就咁爽快拉開咗。

然後伸手示意唐欣入去：

「你坐後面啦，我坐前面。」

佢又伸手去拉前面個車門——

都係好順利咁打開咗。

個鼻呼咗啖長氣……

果然係我自己諗多咗咩？

坐上乘客位，佢擰頭望向個司機，一個好普通嘅中年司機。

「去邊呀？」

司機掉咗手上支煙頭，摸咗摸個鼻，望住兩個人。

「呢度。」

唐欣將手機上面個定位遞畀司機睇。

……

音樂清吧入面，駐唱歌手喺台上彈唱住啲舒服嘅民謠。

林弦同唐欣坐喺角落張細枱度，飲緊嘢。

唐欣就好似打開咗個話匣子咁，講唔完嘅嘢，吱吱喳喳好似隻麻雀，同之前喺餐廳度嘅佢好唔同，分享自己生活嘅點滴，講工作上啲趣事。

林弦大概都係笑住應酬下。

個腦入面諗嘅全部都係啱啱嗰條冇車冇人嘅路，仲有嗰架完全冇任何問題嘅的士。

無數細節表明……

自己呢排對於00:42的確有啲過份神經質。

喺佢睇嚟。

自己可能會俾人殺，唐欣都可能會俾人殺……已經有啲草木皆兵。

但事實證明。

無論係同學聚會嗰次，定係今日呢次，都只不過係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啫。

諗真啲，其實要啱啱好喺00:42呢個時間點殺人，都幾難嘅，總共得60秒時間，仲要個目標啱啱好企喺馬路上面，而且仲要有一架車高速衝埋嚟……

點諗都太苛刻喇。

林弦覺得，如果喺啱啱嗰種場合，自己或者唐欣係啲兇手嘅目標的話，咁起碼唐欣伸手拉車門嗰陣，條路另一頭架車就應該加速開車至啱，唔係嘅話根本冇足夠速度撞死人。

但事實係……

根本就冇任何動靜。

個的士司機都好正常，車門都順利開到，就算自己唔阻止唐欣，佢都可以好安全咁由行人路行上架的士度坐低。

所以。

可能真係自己太敏感喇。

呢種提心吊膽嘅感覺真係唔好受。

兩個人繼續傾咗一陣，就準備走喇。

出咗清吧道門，唐欣拉住林弦件衫袖，指住馬路對面：

「喺嗰邊，我call咗架滴滴！前幾日先學識㗎，好用過uber好多，都係內地啲app用落方便啲。」

唐欣唔放心林弦，所以送咗林弦返屋企先：

「拜拜林弦。」

「再見。」

林弦揮手告別，架滴滴車消失喺夜幕入面。

……

第二日，高陽條八卦熱線準時打到嚟：

「嘿嘿嘿，尋日…」

「乜事都冇發生。」林弦喺公司揸住個mouse，調緊萊茵貓個模型，直接打斷高陽嘅幻想：「你個腦可唔可以裝啲乾淨嘢呀？」

「呸！尋日我同周斷云都見到喇！」

高陽非常鄙視咁「唓」咗一聲：

「我哋架車先啱啱走！你就即刻拖住人隻手！我哋喺倒後鏡睇得一清二楚呀！你個渣男唔好敢做唔敢認呀！」

「我嗰陣係驚佢過馬路唔安全啫。」

「嘖嘖嘖！你講呢個理由你自己信唔信呀？唐欣係三歲細路定八十歲阿婆呀？過條馬路你都唔放心！？」

「冇嘢就收線喇吓。」

嘟嘟。

林弦直接掛掉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啱啱收線，電話又響起嚟。

呢個高陽仲陰魂不散㗎？

林弦望向來電顯示，結果係一個意想唔到嘅名——楚安晴。

呢位小公主搵自己做乜？

接通咗之後，清甜嘅聲傳過嚟：

「林弦學長你喺公司office度嘛？我啱啱經過呢頭，想上嚟畀樣嘢你！」

「我喺度，20樓，我叫reception去接你吖。」

「唔使唔使，我自己上嚟就得喇！」

幾分鐘後。

東海小公主駕到。

依然係嗰副女大學生獨有嘅青春靚麗打扮，搞到林弦成間office都好似充滿咗東海大學入面啲桂花香氣咁。

「今日咩風吹你過嚟呀？」林弦幫佢斟咗杯水。

「嚟畀張飛你嘛！」

楚安晴嘻嘻一笑，由褲袋度攞咗張精緻嘅入場券遞過嚟。

林弦接過嚟一睇……

《東海市音樂匯演》特等席？

呢個音樂會尋日先喺唐欣口中聽到，今日就收到楚安晴送嘅飛？咁啱嘅！

「唔通…有你嘅節目？」

林弦直接講咗出可能性最大嘅猜測。

「係呀。」

楚安晴雙手插袋，搖吓搖吓咁講：

「有我嘅芭蕾舞表演！之前我阿爸個新年宴會度，你陪我跳咗舞…我咪話應該回返份禮多謝你囉嘛！呢個音樂會演出好正㗎！」

「唔單止我，東海大學都有好幾個節目㗎！仲有啲出名嘅歌唱家、樂團表演，學長你一定會鍾意㗎！」

林弦無奈笑咗笑。

唔會係上次宴會跳嗰隻華爾滋，搞到楚安晴對自己有啲咩誤解呀嘛？

自己可唔係嗰種鍾意歌舞表演嘅小資青年，佢對音樂嘅了解大多嚟自電影，至於跳舞…更加係得嗰三腳貓功夫，啱啱好識跳嗰隻咋嘛。

「唔該你張飛，得閒嘅話我會去嘅。」

「好呀，咁我走先喇學長，拜拜。」

開心果嚟又快去又快，揮揮手走咗。

林弦重新打量呢張特等席門票。

嘩……

呢個位簡直係VIP中嘅VIP。

不過楚山河個地位擺咗喺度，楚安晴攞到啲咩飛都唔出奇，甚至佢個芭蕾舞節目…八成係行後門嘅？

不過都好難講。

林弦搖搖頭，唔可以戴有色眼鏡睇呢啲有錢女。

嗰日喺新年宴會上，楚安晴超晒班嘅舞技已經說明一切，更何況嗰陣仲要畀林弦呢個半桶水舞伴拖累住，佢冇得全力發揮。

如果真係畀個完美舞台佢發揮…唔可以睇小㗎。

……

夜晚。

一間高級嘅法國餐廳。

唐欣將個手袋放喺隔籬個位，望住對面笑咪咪坐喺度嘅周斷云：

「真係諗唔到你會請我食飯。」

「大家都係同學嘛，加深吓感情。」周斷云叫咗個侍應過嚟，叫佢哋開始上前菜。

「你話有林弦啲嘢要同我傾？」唐欣望住周斷云。

周斷云低頭笑咗笑：

「唐小姐，前菜都未上你就咁快入正題，咁心急做乜啫。」

「你就唔好吊我癮啦。」唐欣禮貌咁笑咗笑，將枱面張餐巾攤開：

「有咩事就直講啦。」

「你鍾意林弦呀嘛？」周斷云笑住望住唐欣：

「唔好意思我講得咁直接，不過我覺得你都冇特登收埋對林弦嘅好感，希望你唔好介意。」

「呢啲都冇乜需要收埋嘅。」唐欣細細聲講：

「我又唔係十幾歲嘅o靚妹，我呢個年紀鍾意一個人好正常，都唔係啲咩失禮嘅事，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咁講出嚟。」

「我確係幾鍾意林弦嘅。」唐欣撥咗撥啲頭髮，望住周斷云：

「反而係我估唔到你會八卦呢啲濕碎嘢，雖然我哋識得唔耐、先見咗兩三面，但你畀我嘅感覺你應該幾忙㗎。」

「唔好咁講呀老同學。」周斷云舉起侍應斟好嘅餐前酒：

「我可唔係為咗八卦先叫你嚟㗎，我係想幫你啫。」

「幫我？」唐欣眨咗眨眼，有啲意外：

「雖然好多謝你好意…但我覺得拍拖呢啲嘢，冇乜需要外人幫手嘅。」

「唉…你始終對東海商圈啲事唔了解呀老同學，你根本唔知林弦嘅女人緣有幾好，唔知你嘅競爭對手係邊個。」

周斷云笑住搖搖頭，嘆咗啖氣：

「我就直講啦……」

佢放低酒杯，一本正經咁望住唐欣：

「你冇行㗎喇，完全冇得揮。」

……

兩個人好耐都冇出聲。

侍應靜靜雞行埋嚟，將第一碟前菜擺上枱，躬身行開。

唐欣個鼻輕哼咗聲，雙手抱胸挨喺張凳度：

「周斷云，你講呢句說話係咪太冇禮貌喇？你專登約我出嚟就係為咗寸我一句？」

「點會呢，你誤會我一番好意喇。」

周斷云雙手交叉放喺枱上面：

「就算林弦身邊靚女如雲，但係佢哋同我又冇親冇戚，我關心佢哋做乜？講到底，我哋兩個係同學，我肯定始終都係企喺你呢邊嘅。」

「咁你係咩意思？」

「我頭先咪講咗囉，我係想幫你吖嘛。」周斷云望住唐欣笑咗笑：

「我有個計劃，可以百分百幫你搞掂林弦……

有冇興趣聽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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