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宇宙常數導論

第二夢境入面，林弦好耐冇試過咁爽喇。

有槍喺手。

真係覺得返咗自己主場咁。

佢同 CC 將兩個人套制服剝落嚟，著喺身上。

雖然濺咗唔少血漬上去，不過好彩件衫本身係黑色，唔係好覺眼。

但係著起身黐黐湆湆，都係有啲唔舒服。

「血漬呢個問題，下次再嚟可以再搞好啲。」林弦開始總結經驗。

CC 望咗林弦一眼，都冇講啲乜，唔知諗緊乜。

到而家為止，林弦已經好多次精準預測咗未來，就算 CC 唔係完全信晒林弦講嘅嘢，但起碼已經唔再懷疑喇。

簡單執咗一輪之後，林弦將兩個人個電子工作證都一併袋好。

林弦仲特登推開個彈匣睇咗睇……發現竟然仲係同 600 年前一樣嘅子彈。

雖然尺寸有微細變化，但唔係想像中嘅激光、能量束呢啲高科技，依然係舊式嘅動能子彈。

「可能我真係估啱咗。」林弦喃喃道。

「咩呀？」CC 好奇問道。

「呢座新東海市……或者真係得個殼啫。」林弦抬起頭，望住遠處嘅天空。

無數大大小小嘅車輛喺空中一齊飛。

就好似魚缸入面啲魚群咁，形成明顯嘅分層，睇落亂中有序，井然有序。

的確好先進好科幻。

但亦都只係咁多喇。

仔細諗下，呢個 600 年後嘅未來都市，好似又冇出現太多自己理解唔到嘅高科技。

無非係啲樓高咗啲、啲車識飛咗、機械智能化咗啲……

但本質上嚟講，科技嘅核心彷彿冇乜嘢質嘅變化。

如果呢個係 2064 年，咁呢種發展程度好合理。

但呢個係 2624 年喎……

起碼由目前睇到嘅呢啲科技產物嚟講，林弦的確對呢個新東海市好失望。

呢度並唔係自己想像中咁科幻同未來。

【睇嚟呢 600 年間，依然有人喺度壓抑科技發展。】

會唔會係天才俱樂部？

林弦抬起頭，望住懸掛喺半空中嘅圓月，嗰隻直直指向天空嘅黑手。

咁樣做嘅目的，究竟係咩呢？

……

砰！

嘟咗工作證之後，檢查站道大閘打開，林弦同 CC 大步向前行咗出去。

新東海市。

佢哋終於入咗嚟。

呢度啲樓真係好高……

好多大廈都高到入咗雲睇唔到頂，就算嗰啲比較矮嘅建築，最少都有幾十層樓高。呢個搞到無論身處何方，視覺上總覺得自己係個井底之蛙，睇唔到周圍嘅全貌。

壓抑。

喺壓抑呢一點上面，林弦覺得新東海市同舊東海冇乜分別，反而仲更加……

單單係眼前呢個有限嘅空間入面，各種五顏六色嘅光污染令林弦有啲頂唔順，已經有啲似眼花咁滯。

只能夠話人真係一種適應力好強嘅生物，幾百年嚟喺呢種光污染之中生活，或者新東海市嘅居民一早已經適應咗。又或者喺佢哋嘅認知入面，城市本身就應該係咁樣。

「你睇下嗰啲人……」

CC 指住路邊行過嘅男男女女細聲講：「佢哋著衫打扮好奇怪。」

「呢個大概就係文化隔閡啩。」林弦用咗個唔係好貼切嘅詞語。

同佢之前諗嘅一樣。

幾百年嚟同外面隔絕嘅圍牆內生活，已經令新東海市嘅居民衍生出一種新嘅文化同審美標準。

差唔多街上面所有男人嘅打扮，無論老少，都畀人一種浮誇嘅歌劇 feel。

精神、光鮮、高貴、複雜……就好似隨時要將條街當舞台，即興嚟返一首咁。

而啲女人嘅打扮，同樣係好鮮豔，而且畀人一種難以形容嘅幼稚感……

無論係衫褲、髮飾、頭飾、定係身上其他裝飾，全部都畀人一種非常低齡嘅感覺，好似初中生，甚至係小學生。

CC 皺起眉頭：「有啲莫名嘅恐怖感。」

「潮流係一個循環嚟㗎啫。」林弦莫名諗起嗰個畀自己 8 位 QQ 號、身為殺馬特貴族嘅鄉下表哥。

佢當時喺個圈子入面地位好高，有好多殺馬特女仔圍住佢轉，嗰啲女仔嘅鮮豔感同新東海市啲女仔係有得揮。

好似而家係叫原宿風？

不過林弦更加願意用聖誕樹嚟形容呢種風格。

太雜亂喇，啲裝飾實在太多喇，好似返咗去維多利亞時代咁。

「等等，仲有件好奇怪嘅事。」

林弦又掃視咗路過幾對男女，忽然覺得呢個唔係自己嘅錯覺：

「你有冇發現……呢度啲男男女女都生得太靚喇、就好似雕塑咁……靚得有啲過份。」

「的確係。」

CC 點點頭。

頭先淨係顧住睇衫褲打扮，樣貌只係掃咗一眼。但係呢吓仔細睇……真係個個都靚得過份。

精雕細琢，栩栩如生。

照道理講，生得靚嘅人應該係生活入面嘅少數。

但而家大眼望過去……

街上面是但拉一個人出嚟，都係世界級俊男美女嘅存在。

林弦莫名感覺到一種恐怖谷效應……

【佢哋仲算唔算係人呀？】

但諗落，而家喺 2023 年，醫學美容整形技術都已經好發達，600 年後有呢種神乎其技嘅美容技術亦唔出奇。

或者新東海市啲人已經用咗其他睇唔明嘅黑科技，搞到佢哋每個人嘅身材、樣貌、皮膚、頭髮都係咁完美，令人一眼睇唔出年紀。

「好似真係冇老人家喎。」

CC 喃喃道：「起碼呢條街上面，一個老人家、甚至中年人都冇見到。」

「亦有可能……佢哋個個都係老人家。」林弦覺得呢度真係一個恐怖嘅城市，喺度拍拖仲刺激過玩狼人殺。

好彩林弦同 CC 身上呢套制服幫佢哋慳返好多麻煩，令佢哋得以融入環境之中，冇引起新東海市居民嘅懷疑。

遠遠哋，林弦見到幾個巡邏機械人，甚至仲有機械警犬……唔知佢哋具體有咩功能，林弦同 CC 即刻轉彎行入咗一條細路。

「我哋點樣去泰姆銀行呀？你嗰個耳機入面有冇具體位置呀？」林弦問道。

CC 搖搖頭：

「冇，只有路線描述，冇具體嘅地圖。我唔知原本有冇呢個功能，但我破解咗密碼之後，好多功能都失效咗……而家我只可以用佢接收垃圾廠工作資訊同埋破解其他密碼啫。」

「咁都算唔錯喇。」

林弦開始思考。

新東海市面積好大，就咁樣盲舂舂亂行係好難搵到泰姆銀行，一定要問路或者搵到地圖先得。

「我哋可以問下路，就算直接問唔到，都可以問下書店喺邊，去搵下地圖之類嘅嘢。」

「但我哋身上咁大陣血腥味點算呀？」CC 拉住衫領口，皺住眉頭：「件衫入面全部都係血，好難聞㗎。其他人一聞到咁大陣血腥味肯定會懷疑我哋。」

「可以問細路仔，細路仔應該唔會咁敏感。」

「咁你就要搵到真正嘅細路仔先得。」CC 輕笑一聲：「千祈咪搵著嗰啲返老還童嘅呀。」

……

結果。

好好運。

喺兩個人搵到啱嘅細路問路之前，就發現咗一間非常大嘅書店。

足足有三層樓嘅面積，睇落裡面啲圖書好齊全。

只係呢個鐘數已經閂咗門。

林弦同 CC 行上樓梯，望住閂實咗嘅厚玻璃門。

「電子鎖？」

林弦好意外：「你破解到嗎？」

「我試下。」

CC 將嗰個好似藍牙耳機嘅設備戴喺耳仔上面，眼球快速郁動，過咗兩分鐘：

「連接咗喇，連接咗就好辦事。」

「睇嚟電子鎖都係唔多掂喎……」林弦由衷感嘆。

佢諗返起個用鉿合金整嘅夾萬上面嗰八個密碼轉盤。

如果個夾萬都係電子鎖嘅話，恐怕一早就畀 CC 破解咗，估唔到喺科技高速發達嘅年代……機械鎖竟然搖身一變，又變成咗安全系數最高嘅存在。

滴滴。

書店道玻璃門發出兩聲輕響。

咔一聲，門鎖打開。

「破解咗。」

CC 除低個藍牙耳機，撥咗一下頭髮，拉開書店道大門：

「快啲入去找地圖啦。」

冇幾耐，CC 就摸黑搵到咗東海市嘅地圖，仲確認咗目前位置同泰姆銀行嘅位置：

「林弦，我哋唔係幾好運，泰姆銀行喺街區嘅另一邊，大概有五公里遠。」

「五公里……都好，唔算太遠。」

林弦計過，五公里行路大概要三、四十分鐘左右，如果諗到計搶到架車嘅話，估計會更快。

只係唔知呢種識飛嘅車自己識唔識揸……

睇咗下錶，而家先十點半。

林弦決定再喺呢間書店留一陣。

「CC，吧檯嗰度應該有圖書檢索系統，你對電腦熟啲，你幫我查本書啦。」

「書名係咩？」

「《宇宙常數導論》。」

「好。」

「順便再幫我睇下，有冇歷史類嘅書，我先喺呢附近搵下。」

「好。」

CC 快手快腳咁跑去服務檯部電腦度。

林弦逐個望住天花板垂落嚟嘅標籤，哲學區……繪本區……兒童區……教材區……影像區……

佢喺一樓兜咗個圈，都冇見到任何同歷史有關嘅區域。

呢個時候，CC 跑咗過嚟。

「點呀，有冇歷史類嘅書呀？」

「冇。」

CC 搖搖頭：

「好奇怪……咁大間書店，冇歷史分區都算喇，我仲專登 search 咗一下，竟然真係冇同歷史相關嘅書，一本都冇。」

「《宇宙常數導論》有冇呀？」

「呢本有。喺二樓，古籍區，3 號書架第 3 層。」

「古籍區？」

林弦有啲意外。

呢啲嘢唔係應該歸類為學術書籍咩？

知識邊有分古籍定唔古籍㗎。

帶住疑問，林弦同 CC 嚟到書店二樓，好快就搵到咗《宇宙常數導論》呢本書。

書封面上面，有一條好顯眼嘅名家評價——

【呢本係一本毫無價值、全篇錯誤嘅學術著作，但係佢奇蹟咁喺一座古墓入面保存咗 600 年冇腐爛……呢或者係一個愛情嘅奇蹟，見證咗 600 年前嗰一場忠貞不渝嘅不朽之戀。】

「呢啲咩亂七八糟嘅？」

林弦表示睇唔明。

好好地一本學術書籍，點解畀人評價成為愛情嘅奇蹟喇？

林弦望住開頭嗰兩個重點加粗嘅成語。

「毫無價值。」

「全篇錯誤。」

呢……

呢本書真係有咁差咩？

所以先會畀人踢出學術書籍嘅分類、擺咗喺古籍區？

咁大面貓老豆咪研究咗啲空嘢？

林弦有啲難以置信。

佢撕開塊膠膜，打開封面，望住書封上面嘅作者介紹……

相片上面，係一位好後生、戴住黑框眼鏡嘅學者，睇落去都係二十五、六歲嘅年紀。

個樣好稚嫩，好似個大學生。

下面嘅作者介紹寫住：

【劉楓，1996年4月生於龍國閃西，2014年進入閃西大學數學系學習，2021年碩士畢業後，潛心研究宇宙常數，將研究所成著於此書。】

1996 年出世……

果然，同自己諗嘅一樣。

呢位《宇宙常數導論》嘅原作者係同自己同屬一個年代嘅人。

林弦有啲激動。

呢個可算係呢段時間為數不多嘅大收穫啊……

只需要將宇宙常數 42 嘅事話畀呢位原作者知，係咪就可以知道更多關於 42 嘅秘密呢？

雖然名家評價話呢本書毫無價值、全篇錯誤，但林弦肯定係唔信嘅。

用大面貓嘅話嚟講……啲所謂專家有幾多個靠得住㗎？

天才俱樂部對大面貓老豆嘅謀殺，就係最權威嘅學術認證。

林弦隨手向後揭，都係啲好複雜嘅推論，一路揭到最後一頁……喺最後嘅書封裡面，竟然夾住一張印刷嘅細卡片。

呢個顯然係跟書附送嘅。

唔通喺墳墓裡面掘出嚟嘅時候，入面就已經有呢張細卡片？

林弦將佢攞出嚟……

上面用娟秀又帶啲顫抖嘅筆跡寫道：

【親愛的楓楓：

雖然冇等到流星雨……

但我在天上，還是會為你許願的。

總有一天大家會明白，宇宙常數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東西。

可惜我沒有機會看到那一天啦。

我走啦你要照顧好自己呀

——永遠愛你的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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