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陳子昂與紅玉尚未回到陳府,趙婉瑩更加努力調查,她獨坐物品庫中,手指緊捏一頁被撕去半截的藥方記錄,眉頭深鎖。她試圖挖掘“清心丸”與翠萍失蹤的秘密,卻發現賬簿線索斷續,關鍵頁面無一例外被人刻意毀去。她翻遍庫房,甚至潛入老佗房中搜尋,卻一無所獲。失望與焦躁在心頭交纏,她暗自思忖:這陳府的秘密藏得滴水不漏,若再無進展,我該何去何從?
她長嘆一聲,收起殘頁,決定暫緩追查,另尋出路。忽憶起阿蘭曾說練武可強身健體,便萌生找她練拳散心的念頭。來到後院練武場,只見阿蘭在一株老樹下舞拳,動作剛猛,拳風裹挾一股江湖豪氣。她身著灰色練功服,高挑的身形在寒風中更顯挺拔,英姿颯爽。見趙婉瑩走近,阿蘭咧嘴一笑:“喲,婉瑩,又來了?還想練幾招?”
趙婉瑩點頭,低聲道:“近日查賬無果,心裡堵得慌,想跟你練練拳,散散心。”阿蘭拍拍她肩頭,爽朗笑道:“賬簿我不懂,但練武絕對舒心。來,今天教你一招擒腕術,看好了!”她擺開架勢,指點趙婉瑩如何借力卸腕,動作乾脆利落,透著一股灑脫。
趙婉瑩依樣學來,雖略顯生疏,卻比初學時穩健許多。每出一招,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心中卻漸感暢快。阿蘭看在眼裡,眼中閃過驚訝,笑道:“婉瑩,你這天賦,真是練武的好苗子!這段日子進步神速,尋常人怕是近不了你的身。”趙婉瑩聞言,心中一喜,暗想:若能練出一身武藝,日後或許能多一分自保之力,甚至掙脫這屈辱的枷鎖。
練武至暮色沉沉,趙婉瑩擦去額汗,與阿蘭道別,獨自返回房間。夜色深濃,陳府長廊上幾盞昏黃燈籠搖曳,映得四周陰影幢幢,透著幾分詭秘。她經過一處轉角,忽感身後寒意逼近,未及轉身,一道黑影從後襲來,拳風如刀,直砸她後背!
趙婉瑩心頭一凜,憑近日練出的身手,猛地側身閃避,險險躲過這兇猛一擊。她順勢反擊,一拳砸向黑衣人胸口,雖力道未足,卻見對方眼露驚詫,顯然未料她有此身手。
初試身手得逞,趙婉瑩信心大增,得意地道:“何方小賊,敢打本小姐主意?”她擺開架勢,與黑衣人交手。對方身手矯健,拳腳狠辣,趙婉瑩雖有武藝傍身,卻遠非敵手,幾招下來便落了下風。她咬牙硬撐,卻被一拳擊中肩頭,踉蹌後退。黑衣人趁勢欺近,一手扣住她手腕,另一手竟無恥地探向她胸前,隔衣揉捏,動作輕佻下流,透著一股淫邪之氣。
趙婉瑩驚怒交加,羞恥與屈辱如潮水湧上心頭。她奮力掙扎,卻無力脫身,怒喊道:“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這聲尖叫劃破夜空,驚動了剛離開後院不遠的阿蘭。
阿蘭聞聲飛奔而至,見黑衣人壓制趙婉瑩,動作不堪入目,她眼中怒火一閃,飛身上前,厲聲喝道:“何方賊人,敢在陳府撒野?”一掌拍向黑衣人後背,掌風凌厲,氣勢如虹。黑衣人被迫鬆手,回身招架,趙婉瑩趁機脫身,退至一旁,手忙腳亂地繫好衣襟,眼中滿是羞惱與怒火。
阿蘭與黑衣人交手數招,趙婉瑩定了定神,加入戰團,兩人一左一右夾擊。阿蘭拳腳剛猛,霸氣十足,趙婉瑩雖不敵對方,卻憑新學身手勉強配合。聯手之下,黑衣人漸露敗勢,步伐凌亂。阿蘭瞅準時機,一掌擊中其胸口,黑衣人踉蹌後退,她順勢扯下面罩,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竟是陳子昂!
趙婉瑩見是陳子昂,新仇舊恨瞬間爆發。她想起被他收留後的種種屈辱,又念及他對趙家的冷酷無情,怒火熊熊燃燒。此刻佔據上風,她咬牙道:“陳子昂,你也有今日!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說罷,握拳撲上,拳風帶著恨意。
然而,阿蘭卻突然收手,站在一旁,眼中閃過掙扎與痛苦。她無法對陳子昂出手——當年父親亡故,無力下葬,是陳子昂買下她並安葬其父,給了她安身之所,還特許她練武;更何況,她對他早已暗生情愫,那份隱秘心意如藤蔓深纏心底,無法割捨。她性子豪放,卻深知身份之限,若動手,不僅違背恩義,更斷了自己對他的念想。
趙婉瑩獨戰陳子昂,卻不敵其身手。陳子昂冷笑一聲,輕鬆閃過她攻勢,反手一掌將她擊退,隨即欺身上前,將她壓在長廊柱上。趙婉瑩掙扎無果,回頭望向阿蘭,急喊:“阿蘭,快幫我!我們聯手能制住他!”
阿蘭雙拳緊握,眼中滿是痛苦,低聲道:“婉瑩,我……我不能。”她聲音顫抖,卻一步未動。陳子昂見狀,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低聲道:“你倒和阿蘭好得很,可知她是誰?”
他冷笑一聲,緩緩道:“她就是在酒會上,在桌下幫我口交的那個女僕,你忘了?”趙婉瑩聞言,腦中轟然一響,猛地想起那晚酒會的場景——她曾無意間撞見一個女僕在桌下伺候陳子昂,當時只覺羞恥,未細看那女子的臉,如今想來,竟是阿蘭!她臉上一紅,心神大亂,動作一滯,被陳子昂趁機抓住手腕,反剪在身後。
陳子昂低頭貼近她耳邊,熱氣撲在她頸間,低聲道:“你這小鳥,翅膀還沒硬,就想飛了?”他說著,手掌緩緩滑向她衣襟,一點一點撕開她的外衫,露出她白皙的肩頭與誘人的胸前曲線。趙婉瑩拼命掙扎,卻無力反抗,眼淚奪眶而出,絕望地喊道:“阿蘭,你不是說江湖俠義嗎?為什麼現在不救我?”
阿蘭站在一旁,目光痛苦,卻始終未動。她低聲道:“婉瑩,我有我的苦衷。”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眼中卻閃過一抹對陳子昂的眷戀。
長廊燈籠搖曳,映出這一幕的陰影,夜色愈濃,彷彿要將一切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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