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尤】樊籠之中(現paro) - 05.

那天他將很久沒拿出來的電單車駛到艾歐萊茵的家樓下。看準他準備踏出去的那刻輕輕地叫住了他，如他所料地見到艾歐萊茵像受驚的小兔那般嚇了一跳然後四處張望。他忍不住笑意，走近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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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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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你過去的。」桐人裝作輕描淡寫，實際上他緊張得心臟都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即使他知道，如果是尤吉歐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並跟著他走的。可是他仍然很害怕，被眼前的尤吉歐、不，艾歐萊茵所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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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他們的初次見面後，幾乎都是桐人留在家裡，見面的機會多了，互相私下亦不時傳短訊，漸漸的他亦開始將桐人當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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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接過桐人交到他手上的頭盔，狐疑地問﹕「今天要乘電單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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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經常「剛好」地出現在他附近，甚至不限於到他家裡當家庭教師的時候，他要到其他地方打工，桐人都會來載他過去。也許是有點習慣了，所以艾歐萊茵沒懷疑為甚麼他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即使只要細心地想，便會察覺這件事是如此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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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見到那輛常見的黑色五人座，反而是桐人戴著與他手上同款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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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笑著點頭，「車拿去維修了，所以便久違地帶我的戰友出來。不過即使如此也可以放心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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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你。」艾歐萊茵戴上後，桐人便立刻為他調整好尺寸，給繫好鬆緊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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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仰起頭，望向如此專注的桐人，不知怎地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便立刻垂下頭。而桐人當然沒錯過這個反應，可是他仍按捺著，只是偷偷地舔了舔嘴唇，便輕拍一下黑色的頭盔，告訴艾歐萊茵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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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待桐人跨坐在車上後，艾歐萊茵仍然站在旁邊，侷促不安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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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還是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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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艾歐萊茵否認，「我只是沒坐過有點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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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放哪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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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街上見到的，不是自己一個，便是互相依偎的情侶。事到如今才忽然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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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桐人以最輕柔的聲線呼喚他，「你先像我這樣坐上來，然後手環住我的腰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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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艾歐萊茵嚇了一跳，害他剛才腦海內的想像瞬間變成更清晰的景象，而這次的主角是桐人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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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途中摔下來的話。」桐人仍然保持他一貫的微笑，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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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緊張地接近，嚥了嚥口水，便照桐人所說的坐上去並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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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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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歐萊茵不自覺地收緊了手，很快又放鬆他的力道。然而那道衝力還是將第一次感受的他嚇倒，讓他不自覺地靠在桐人的背上。那溫暖的身體為他擋去了大部分打過來的風，竟然讓他有種眷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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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沒注意到，今日的桐人，從他家樓下駛進馬路後，沒有朝平日的方向前進，而是往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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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真正離開市區，艾歐萊茵才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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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我們現在要到哪裡﹖」艾歐萊茵問，可是他不知道桐人故意裝作沒聽見，便以為是風聲跟頭盔的阻撓，於是只好靜靜地繼續待著。即便如此，他仍然相信前方的人不會帶他到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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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在一座新穎漂亮的二層別墅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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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將電單車駛進旁邊的車庫，將車停下後，隔著手套握住艾歐萊茵的手。輕捏一下後又放開，跟他說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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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脫下自己的頭盔後，將手套褪下隨意地擱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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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總是往後梳齊留著油頭的桐人，今日將他的頭髮都放下，尾端的位置甚至有些亂翹，就像是他睡晚了趕著出來。艾歐萊茵因為自己的幻想而偷笑了出來，同時邊伸手輕按著髮尾，可惜似乎怎麼努力都沒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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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幫忙艾歐萊茵除下他的那個後便牽起他的手，說﹕「你的手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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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垂下頭，沒甩開桐人覆在他臉頰上的手。也許是一直被頭盔悶著，或許是其他原因，桐人的手相比起還更要冷，卻是讓人舒服的觸感。桐人很快便放開臉頰上的手，輕輕撥弄他額前散亂的頭髮，又將落在前方的撓回耳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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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隻微涼的手觸碰過的每一個部分都在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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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以後，桐人牽著艾歐萊茵的手離開車庫，沿著花園的小徑走往大門前。途中桐人將相牽著的手插在自己風衣的衣袋內，緊緊地握著，也許是因為他的手真的如桐人所說的如此冰冷，所以才以這種溫柔的方式為他著想，於是他便不好意思將手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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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只得四處張望，一來他很好奇這個陌生的地方，二來他也想順道分散注意力，花園雖然看似長滿花草，卻都是人工的植物。「桐人不打算種些真的植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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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停下來，張開嘴欲言又止後，回頭望向他，「如果之後有時間，倒是想要嘗試去種一些藍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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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薔薇……那是一種很難培育的花朵，所以她的花語才是奇跡以及不可能的事……」艾歐萊茵將他記得的如實說出來。「桐人你喜歡這種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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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喜歡。」桐人點了點頭，「不僅見過他的盛放，還見證著他的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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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艾歐萊茵不知道桐人的意思，卻從他的語調感到一陣難而言喻的哀傷。「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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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沒有回話，只是握緊拳頭，繼續領著艾歐萊茵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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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抵達大門前，桐人只需走到門前，先進的系統在確認他本人後，便自動打開了門，還有走廊的燈及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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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才終於放開艾歐萊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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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有二層樓那麼高的落地玻璃，外面是一叢的翠綠，假如仔細點看便可以見到遠處有數道灰色白色的長方型影子，那是在遙遠市區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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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邊是一張寬闊的深藍色雙人床沙發，甚至能一口氣讓三人同時坐下。前方的黑色小茶几上只放了一個小瓶子和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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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開放式的廚房，前方有張大理石紋方型餐桌及四張深藍色座椅。不僅是餐桌，整個家裡都以簡約的風格來佈置，而且似乎還特意以藍色作基調來購入傢俬。跟他們原來的家裡全部都是木製傢俱，到處放滿三人的照片跟女孩的玩具或是獎狀的風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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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艾歐萊茵抬頭往二樓看，他料想的女主人跟小女孩都不在那邊跟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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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明日奈小姐跟小幸在哪裡呢﹖」艾歐萊茵問，「是在二樓的書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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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好像沒那麼快來到。」桐人深知道尤吉歐得不到回答前絕對不會放下心來，便說出模糊的回覆，不足以說服他，可是作為短暫的回答已足夠了。「艾歐萊茵要喝茶還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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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就可以了，謝謝。」艾歐萊茵在桐人的邀請下坐在大理石紋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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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讓他這位客人坐著等待，那麼他便靜靜地望著桐人圍上白色的圍裙，為他將水煮好，然後從旁邊的櫃子拿出一罐茶葉，以量匙將茶葉倒進白瓷制成的茶壺內，再將兩人份的茶杯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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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忙碌地為他倒上茶後，又走到雪櫃前將它拉開，拿出早準備好要招待他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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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今天早上他特意在鐵道站旁超人氣的甜點店買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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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尤吉歐的口味，知道他大概最喜歡哪一件。可是或許是他太期待了，也太興奮了，便不知不覺地將店內每種款式都選了一款。以致艾歐萊茵在他端上那大盤的糕店時，又再度訝異得圓瞪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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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不經意地坐在他的旁邊，儘管對面的座位都是空著，而禮貌上他應該要坐在對面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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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侷促地挪動身體，往桐人的反方向反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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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沒追上前，只是微笑著盯著他的客人，名為客人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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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明明終於如他所願地讓尤吉歐在Real World生活，卻因為背景、生活習慣、交友的圈子而讓他們仍然活在兩個世界，即使有像是朋友那般的相處，桐人很困難甚至沒辦法再像以前那般，緩慢地讓純情卻無比遲鈍的傢伙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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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法否認他太急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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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經沒辦法再瞞騙自己的心情，特別是他的尤吉歐，他最愛的人終於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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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這種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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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盯著艾歐萊茵咬下一口他遞過去的蛋糕，因緊張而讓嘴邊都沾上奶油。他伸出手以指腹拭去，然後在他的注視下將姆指放進自己嘴內舔著，艾歐萊茵立刻便唰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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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他故意湊近，讓自己的嘴巴快要貼在熟透的耳邊，輕聲問道﹕「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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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身軀便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回應著「喜、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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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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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終於面向自己時，桐人便雙手捧起他的臉，朝他微張的櫻色嘴唇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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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從沒想到自己的初吻會被另一個男人奪走，而且是在這種狀況，滿嘴是奶油的狀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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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更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抗拒這位嚴格而言只認識了半年的年長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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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體貼，風趣幽默，總是會將你需要的記在心裡，無可置疑是位很有魅力的男士。就算是同性，就算二人的年紀有點差距(他甚至能當上自己的父親了)，他還是沒忍住會有種心跳的感覺。如果他是女生，應該早就墜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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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很有魅力，還要是有家室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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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把理性的聲音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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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意識深處他知道他要推開這個人，而他竟然眷戀那個人的體溫與那溫柔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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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他有任何回應之前，桐人已經將他放開，雙手仍然捧住他的臉頰，深邃的黑色眼眸內滿滿是他的倒影，而他除了自己的身影外，還看到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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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再親吻你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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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垂下頭，小聲地嘀咕著﹕「可是桐人你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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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的抱怨，卻全然沒有拒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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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回去便跟明日奈說離婚的事，小幸的話，我還是會像以往那般疼愛她的。」桐人認真無比地說，「我只是……很喜歡你，很想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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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為甚麼要為我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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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以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一隻手緊握著他的，「對你而言我們只是認識了半年的人，可是我已經思念你、尋找你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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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爾艾歐萊茵聽不懂他的話，就算他聽懂了，他大概也無法相信這種巧合又荒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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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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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只是懵懂又單純地隨著自己的心意，敗在了桐人溫柔的攻勢下，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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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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