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尤】樊籠之中(現paro) - 25.

那天和人如他所說的，在三時前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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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幸的面前，他仍是個好爸爸，他仍是媽媽的最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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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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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日奈的面前，她只看到一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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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仍然裝出好妻子、好媽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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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發現自己，即使在這種時候還是沒辦法憎恨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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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因為有過充足的訓練﹖畢竟相比起從前整群女生圍著他在轉，現在只有一個小男生，而且他的「愛」，也只是建立在對亡友的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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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膩了，或者終於察覺到那個人不是尤吉歐時，那麼他便會回來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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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如此相信著，並一直催眠自己，跟自己說，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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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問題一定能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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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後，和人在小幸聽不到的地方，悄悄地跟明日奈說，有話想要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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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共識，也是他們曾經常做的事，他們假裝是秘密的約會，在客廳或是睡房等著另一人哄孩子睡覺。彼此間沒有固定的暗號，「今晚有空嗎﹖」或者甚至只是說了「今晚……」另一個人便會識趣地回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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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哪時開始，和人從來都沒有主動問她，而她每次的邀約都是在他的道歉，說他真的很累下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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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也會覺得失望，可是畢竟和人真的每晚都工作得很晚才回來。她亦私下問過他的秘書，似乎每個晚上和人都真的都待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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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每次都相信，或者是強迫自己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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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晚，和人兩年來的第一個「邀約」，卻讓她很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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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同一個家內，為甚麼感覺會完全變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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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兩人總需要好好的聊一聊，於是她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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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抬頭望向走廊，聽著隨時會出現的和人的腳步聲。不知道想要他早點出來還是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出來。這段期間她一直撫摸著自己的婚戒，和人親手為她戴上的那隻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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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她便見到和人拿著一個牛皮公文袋出來，她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來，彷彿時間也跟著一起凝結似的。公文袋內裝著的是甚麼，大概不難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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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久等了……」和人的聲音很平淡，卻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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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小幸睡了嗎﹖」她抬頭，揚起嘴角，試圖將這個家常的閒話盡可能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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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點了點頭，然後便從牛皮公文袋拿出一疊文件放在桌面，「這是離婚的文件，我已經在上面簽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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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感到震驚。她以為和人是想要來求和，或者是求她的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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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想過，如果和人說他不想要跟艾歐萊茵分開，那麼她也許還會裝出一貫的微笑，跟他說「沒關係的，只要你之後會回來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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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沒想過，和人只是遞給她這份冰冷的，沒感情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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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見這份實在的文件後，讓她不得不接受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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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名頁如他所言的簽好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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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體貼是，他已經代為填上結城明日奈的資料，甚至也寫好今日的日期。只差她的簽名，那麼從今天起她便不再是桐谷太太，他們的夫妻關係亦宣告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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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接過，「我可以裝作沒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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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沒看過這份文件，裝作不知道他跟艾歐萊茵發生關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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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行……」和人沒看著她，只是垂下頭望著那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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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明日奈問，「你真的捨得嗎﹖我跟小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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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抱歉……也很對不起你們……」和人站起來，走到她的旁邊雙腳跪下，平伏在地上，表示他最深、最深切的歉意。「我仍然很愛小幸，也會將她當成我最寶貝最疼愛的女兒，對她的愛並不會因為這樣而有所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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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還會是最幸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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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深深地刺在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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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呢……」淚水讓她無法看清她跪在地上的丈夫，或者是，快將成為過去式的丈夫。「結婚的時候，你也跟我承諾過，會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無論生老病死、貧窮疾病……你都會對我不離不棄的……愛我一生一世……現在的你卻要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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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對不起……」和人彷彿只會說這句話。而他確實不知道還能說些甚麼，他願意以任何事來做補償。「無論你想要甚麼，我都會補償給你的。當然贍養費也會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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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冷笑一聲，「補償﹖你要補償甚麼給我﹖這間公司是我父親留給你的。即使你有那種技術，二十年前沒有父親的幫忙，你能這麼快當上公司的主席，還有錢給你買別墅包養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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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瞬間抬起頭，眼內是滿滿的震驚，然後是濃濃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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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他便收歛自己的表情，再度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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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個人的錯。跟尤……任何人也沒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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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明日奈還有一絲後悔，後悔自己的衝口而出，可現在的和人依然只顧著艾歐萊茵，包庇、保護著他，便讓她的心裡的惡魔，帶著無限的妒嫉、憤怒以及憎恨，佔據了她的理智，讓事情變得更一發不可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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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一個認識了只有兩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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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和人認真的解釋著，卻不知道這些話聽在明日奈心裡，更是增添她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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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她拿出手機，裡面是結衣為她找來的資料。她沒想到今早的一時起意，居然在這種時間派上用場。她曾經天真地希望永遠都不要有用著的一天，就像是她曾天真地相信兩人的愛是恆久永遠的。她隨便按下一段，反正任何一段也沒所謂了，都是她最深愛的人跟另一個人赤裸著身扭在一團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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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啊……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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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的呻吟聲從電話傳來，和人驚慌地站起身，想要搶去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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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現實世界，她也可不會辜負她作為「閃光的亞絲娜」的名號，她縮手，讓和人只是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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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摔爛這電話也是沒用的，我還有其他的備份。」背後仍然傳來淫穢不堪的聲音，她將影片的時間調到尾段，然後遞到鐵青著臉的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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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真的不行了……」「你明明就很喜歡這裡的……」艾歐萊茵的哭腔與和人不知羞恥的話以及二人的肌色佔滿了整個熒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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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各自以不同的原因忍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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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艾歐萊茵粗喘著氣，而和人亦氣息不穩，似乎一起達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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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尤吉歐……」影片內的和人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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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才終於停下這段錄影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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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明日奈說，「就算我知道你這麼多年都沒忘記過尤吉歐，那也不應該讓艾歐萊茵成為他的代替品。艾歐萊茵知道這件事嗎﹖他只是一個逝者的替身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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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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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會捨不得恨艾歐萊茵，即使他是搶去自己丈夫，讓自己的家庭破碎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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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深深地閉上眼，呼一口氣，不用明日奈解釋他也該知道這些片段的來源還有別墅的消息都是結衣找回來的。關於出軌的事情是證據確鑿，他沒有為自己辯護的需要，可是關於艾歐萊茵、關於尤吉歐，他必須要好好解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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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回答了明日奈的提問，「可是艾歐萊茵就是尤吉歐……無論你願不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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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平淡，聽上去反而像是明日奈在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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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早就死了，你知道的，你見著他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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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和人奮力地拍打著桌面。「他沒有死掉，他以另一個方式回來我的身邊。你根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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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剛剛用力拍下去的位置，是擔心學走路的小幸撞傷而貼上去的桌邊防撞膠邊，這麼多年來都捨不得除下，卻在剛才被撞至地上滾了個圈。那個已有點發黃的膠條，正是和人親手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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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不理解呢﹖我也是親手抱著友紀……望著她在我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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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多說一次，尤吉歐現在就在我的身邊。」和人截斷了她的話。他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似乎他才是死掉的那個。「他沒有死掉，艾歐萊茵就是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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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谷和人你瘋了﹗艾歐萊茵才不是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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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證明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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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又要怎麼證明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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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啜泣著，看起來很可憐又無助，他將手按在自己左邊的胸腔前，閉起眼，「我的心告訴我，他就是……如稻田般好看的亞麻色卷髮，還有著如森林那般青翠的碧綠色眼眸的少年……他的掌心永遠都是微涼的，因為他是在北方出生、長大，所以他不怕冷，可是很怕熱。他從未去過海邊，唯一見過的是盧利特村旁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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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從不抱怨，他笑起來很好看，無論任何小事都能讓他開心半天。他很單純又善良，我無論說甚麼他都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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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很害怕，她緩緩湊近，顫抖著握著和人的手，「拜託你清醒過來……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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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十九歲，世界卻逼他成熟得將所有事情都獨自摟在身上。身邊的人待他都很不好，只有我……只有我必須得要照顧他、守護他、愛惜他……」和人喃喃自語。「你說得沒錯，我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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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破涕為笑，她握住和人的手，高興又欣慰地笑著，「不是的……那只是我亂說的，我會陪著你一起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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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瘋了當初才會跟你結婚……」和人冷冷地說著，無情地落下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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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原來想要伸手輕撫他的臉，現在她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放哪裡。「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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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是瘋了當初才會跟你結婚。」和人終於望向她，眼神卻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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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放開了手，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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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像，她們一家四口，連同結衣，一起窩在溫暖又舒服的家內。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電視，閒話著直至小幸必須要睡覺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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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是，她跟和人各自站在餐桌的一側。彼此各不相讓，氣氛凝重得像是空氣結了一層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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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木製的桌子不算太大，因為她不想要吃飯時大家的距離太遠，可是現在她們兩人的距離都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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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不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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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艾歐萊茵或是尤吉歐也好……」明日奈垂下頭，這次她足以清醒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帶來甚麼樣的後果。「你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發生關係時，他應該只有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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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話裡意思的和人，警戒地注視著她，「你想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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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青少年保護育成條列》裡的淫行條列，不論男女，只要是還未夠十八歲，也有機會能夠提出起訊。」她拭去淚水，「你是因為日本沒有通姦罪才膽敢這麼放肆吧。沒關係，艾歐萊茵沒有父母，就由我來代他提出訴訟。到時候就在法庭上，證明給大家知道，到底當時的艾歐萊茵滿十八歲了，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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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很轟動吧。SAO生還者——黑色劍士的名號，在這天以後會以另一種方式在歷史上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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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圓瞪著眼，難以置信地盯著明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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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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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女人在發瘋起來，可以到甚麼程度。尤其是被拋棄了、被背叛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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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跟明日奈坦白之前，他已經有離開公司的準備，因為正如她所說的，公司曾是結城家的，而資金也是他給予的。可是他從沒想到有這樣的結果，他不害怕坐牢，反正在UnderWorld都坐過了。那時候既要擔心尤吉歐的狀況，又要擔憂明天將要面對未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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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唯獨尤吉歐他必須要好好的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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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從那時候到現在，都沒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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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的影片流傳出去，讓他落得在法庭甚至社會輿論的評頭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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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甚麼他能做的，他都會為了尤吉歐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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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這樣做……真的……」明日奈別過臉，她捂住嘴，抽泣著，「如果……如果和人不離婚，那麼我便不會將這些片段交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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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真心，還是虛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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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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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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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走近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然後貼在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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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吧，和人……我可以裝作甚麼事情都不知道。你喜歡的話還是可以到別墅渡假，也可以隨時邀請艾歐萊茵上來吃飯、玩遊戲。」明日奈閉起眼，「我可以裝作沒見過那份文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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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顫抖著，將手環到她的背後。遲疑了很久，最終將手搭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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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明日奈……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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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的，和人……真的不要緊的……」明日奈抱住了他，「只要你回來，只要你不離開，那麼一切都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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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懷著不同的心思，緊緊地相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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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的是日本已經沒有通姦罪了(喂)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FcBJ1Z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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