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被恣意妄為的神轉生到異世界~ - 第二卷第二章雨露

第二章雨露

在過了一會後，蒼雪和艾莉菲終於停止了哭泣，他們放開了漣月，而漣月則退回到原本的位置。

蒼雪的目光在漣月身上掃視，接著驚訝的說到：

「為什麼漣月你會少一隻手……不，應該說，在分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名叫“雨露”的傭兵又是什麼人？」

「回少主，“雨露”正是在下，在與您分開後，經歷了很多事情，實屬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的。」

「沒關係，夜還很長，慢慢說吧。」

「是，那在下便開始了……」

於是，漣月開始說明起了自己所經歷的事。

將時間倒回到霜龍族毀滅之日，當時，炎龍族大舉進攻霜龍族村莊潘塔多拉，導致霜龍族兩大家族—列克絲和多娜，這兩大家族的當代家主隕落，因此，保護次代家主就成了最重要的使命。

而這對侍奉列克絲家的漣月來說，也理所當然是當前最重要的事，因此，為了給次代家主—也就是蒼雪，有足夠的時間逃跑，漣月選擇了獨自留下來斷後，而這一別就別了四年之久。

在費盡了力量後，漣月終於解決掉那些殘黨，但漣月的勝利可撐不上多完美，不論是漣月的刀還是體力，都已經到達極限，當然，連幻能都只剩下個位數字。

儘管如此，漣月依舊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啟程，想早日趕上蒼雪，因為那對他來說，不只是使命，也同時是對自己的恩人所下的諾言。

對曾是戰鬥奴隸的漣月來說，解放奴隸的羅薩無疑是自己的恩人，而羅薩在生命最後一刻，拜託了漣月要保護蒼雪，因為這樣，漣月也下定決心，即便是死，也要化為靈體保護蒼雪到最後一刻。

但是，事情沒有像漣月想的那麼順利，他跟丟了。

路上完全沒有少主的氣味，就連任何一點使用能力的痕跡都沒看到。

「當時跟丟了，實在非常抱歉。」漣月低下頭說

蒼雪看到漣月如此沮喪，頓時感到有些愧疚。

「我想起來了，那件事並不是漣月的錯，當時是我因為擔心炎龍族會追上，所以施放了屏除氣味的魔法，而莉絲絲則幫我掩蓋了使用幻能的痕跡，所以說，漣月，我並不怪你。」

「謝少主原諒，那在下就繼續說了。」

「好。」

當時，漣月開始反思了自己的力量不足，而同時，漣月心中也燃起了一個想法……

自己一個不行的話，那若是三個呢？四個？更多個呢？

漣月毅然決然，化名為傭兵“雨露”開始在四處奔走，以當時失去足跡的地點為中心，開始在四周以“霜龍族少主的命令”來救助陷入危機的傭兵或是冒險者，以此在拓展勢力的同時，也能讓那些被幫助的人，以報恩為動機主動尋找尋找那位下命令的少主。

蒼雪聽到這裡時，雖然有點想吐槽漣月想的太簡單了，不過他的計畫是真的展現出成果了。

在上一周目時，我曾到精靈王庭的菁英班進修，當時其中一名跟我同班，有著一頭藍綠色長髮及黑色瞳孔，同時是末代鬼人族與長耳族的混血，名叫艾羽˙莉絲的女傭兵，正是漣月所救下的其中一人。

重點是，她還真的有在找霜龍族的少主。

「挺不錯的計畫……艾羽˙莉絲就是其中一個吧。」

「少主已經見過了嗎？」

「某種層面上是，情況有些複雜，等等再詳細說明，你先繼續吧。」我一手撐著頭，帶著有些嘆息的語氣說

「好的。」漣月回

救助計畫都十分順利，而漣月自己也同時在做傭兵相關的事業來籌措計畫用的資金，當中他還不惜隱藏身分，接下了兩次炎龍族所發出的委託。

第一次是由當時的炎龍族儲君薩奇拉塔所發出的，內容是“殺了當時的炎龍族王羅法都拉”。

「對方是少見的領主能力持有者… 」

「等一下！領主……」我打斷漣月的話

剛剛不小心太過激動，導致聲音過大，我意識到這點的同時嗚住自己的嘴，並往四周不斷張望。

「少主不必擔心，在下已經使用了【靜音】，聲音不會外洩的。」

「呼……」我放下自己的手，同時鬆了一口氣

「剛剛少主想問什麼嗎？」

「嗯，對，你剛剛說對方是領主能力持有者，是什麼領主能力？」

「操控死亡之森的『死亡領主』。」

雖然不怎麼意外……但還是挺懷疑真偽的。

而我會不意外的原因，其實是因為艾莉菲所經歷過的“那件事”。

在我五歲之時，艾莉菲所在的商隊“誤闖”死亡之森，而我在那時聽到這情報時還不覺得奇怪，可是，在我真正踏入死亡之森時就注意到了。

那種和附近的地景相差甚遠的地方是要如何“誤闖”？而若是真的誤闖，那種地方也不是一句“運氣好”就可以出來的，這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控整個死亡之森，而故意放出艾莉菲也是利用她，找到潘塔多拉的位置。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雪姬說的話是對的，潘塔多拉會毀滅，其原因的確是因為艾莉菲的到來。

總之，正因如此，我才會推測對方握有「死亡領主」，而我懷疑真偽的原因，是在於漣月獨自面對「死亡領主」的持有者，居然贏了？

「漣月，方便跟我說你是怎麼贏的嗎？」

「當然可以，雖然說領主能力的『限定復活』確實難纏，但只要一開始就搗毀他的喉嚨，讓他無法使用能力就行了。」

等等等等等一下！這是什麼暴力破解法啊！

不過確實是很實用沒錯，先記下來，之後多增加點保護喉嚨的對策。

「那在下繼續說瞜？」

「嗯。」

當時的漣月利用了這次的委託，將被滅村時的所有怒火，恩人被殺，自己卻無法有作為的不甘，全都發洩在羅法都拉身上，將他凌遲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未曾打算給他個痛快。

之後又過了幾個月，漣月再次接到了炎龍族的委託，這次的委託是咖斯夫公爵所發出的，內容是“殺了當時的炎龍族王薩奇拉塔”，而因為薩奇拉塔給了漣月復仇的機會，算起來也是恩人，因此漣月並沒有給他太大的痛苦，一刀就讓他成佛。

我聽到這裡時，心情早以不知如何形容。

硬要說的話，大概只剩下驚訝……

原來勘薩達口中的那個，“貴族雇來用於殺掉父親的傭兵”，指的昰你……

這世界真小啊……

在那之後的幾個月，漣月一直在從事傭兵，而同時也不忘拓展勢力，就在時間過了約三年，也就是距今幾個月前的時間，漣月收到了他渴望已久的，關於霜龍族的消息。

然而，那是兩個壞消息—蒼雪摔入死亡之森、索利亞失蹤。

對於這種情況，漣月理所當然想要以蒼雪為優先，但是那地點是十分難預測的死亡之森，而摔入裡面的又是他一直以來都無法預測的蒼雪，所以漣月只能放棄，轉而先去救援索利亞。

漣月推測出依索利亞的性格，可能會去炎龍族村落為當年的事情報仇，而會拖到現在的原因，是因為蒼雪的阻攔，如今蒼雪也消失了，沒有阻力的他一定會去的。

但實際上，漣月錯了，索利亞確實去報仇，不過不是為當年的事，而是為了蒼雪。

將視角切到當時的索利亞，他有著一頭白髮和一對灰色的雙眼，總是身穿白色的風衣，且隨身攜帶著自己的武器—三叉戟“白蓮”。

那天，由於蒼雪與艾莉菲出門採集遲遲未歸，於是索利亞便獨自出門尋找，在找了許久後，索利亞在半山腰的一條小路旁的樹枝上發現了血跡。

「那‥…是…」

索利亞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折下了那個樹枝，拿著樹枝的右手不斷顫抖，將樹枝拿到鼻前一聞……

—碰

索利亞失去了力量，他雙腳無力的攤坐在地上，兩眼的瞳孔縮小且不停的在晃動。

那血液……是蒼雪的。

—乒！

索利亞聽到了東西碎裂的聲音，那是支撐信念的柱子碎裂的聲響。

索利亞的精神已經崩潰。

因為他的妻子雪姬也是在採集時遇害，連女兒也被奪走，現在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後的同族人，又再一次……

也是外出……

又是採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些炎龍族會這樣？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索利亞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的手用力的握著“白蓮”，握到指尖都已發白，他那心中狂暴且黑暗的怒火，囓咬著他的理智，在他眼中的世界，只剩那沾有好友血跡的枝條，視線宛若壞掉相機的鏡頭，變的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讓那些罪人，陪葬！」

將視角再次切回當時的漣月，當他到達炎龍族村莊時，村莊早已一片混亂。

門口被完全搗毀，四周都有結冰過的痕跡，村莊內爆炸聲四起，白色的冰晶也伴隨著火花在四周飄散。

漣月發動【幻惑魔法˙如夢一場】隱藏住自己，接著筆直的往爆炸中心前去，在跑到那後，漣月見到了一個正拿著三叉戟肆意揮砍、咆哮的男人。

「通通給我去替蒼雪陪葬！！！！！」

索利亞一邊揮舞著武器，一邊大聲咆哮，同時也往四周胡亂釋放冰錐，索利亞的狀態已經非常悽慘了，他的左眼已經完全失明，左手也被砍斷，胡亂發射的冰錐也越來越少，這也就代表幻能已經要見底，但他仍舊在嘶吼著，就連漣月也在此時束手無策。

「『焚龍˙弔』。」一個清晰的聲音在索利亞背後響起

地面突然出現一個圓形的法陣，接著從中竄出一條由火焰構成的東洋龍，那隻龍直接貫穿了索利亞，使其發出了悲鳴。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施術者正是勘薩達，他右手拿著關刀“約翰納克”，左手向前平舉，手掌上還飄出陣陣白煙，他正已逼近冰冷的視線，射向索利亞。

「呵，這也不錯呢。」

索利亞跪在地版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漣月意識到索利亞想要發動【詛咒魔法˙送葬曲】，立刻解除了隱身衝了過去，然而勘薩達手中的刀已準備落下，所剩的時間已不容許漣月拔刀了。

索利亞不能死，他一但死了，這裡便會化為灰燼的！

若此招成功發動的話，會將幻能引導至所有擁有炎龍族血統的人，以自身性命為藥引，引爆所有不分男女老幼，將對方全族殲滅。

「哈哈哈哈哈……雪姬、蒼雪，以及所有族人的在天之靈，我索利亞˙多娜現在就去找你們了！」

—刷

刀身落下，血液如雪花般在四周飄散，但是四周依然十分安靜，彷彿時間靜止似的，連風吹聲都沒有。

「诶？」

漣月犧牲掉左手，替索利亞擋下這一刀。

「什……」

索利亞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沒能理解現在到底是怎樣。

等他再回過神來，他和漣月兩人早已到了一間小屋內，屋內搖曳著橘色的燈火，黑夜已經降臨，索利亞坐在一張潔白的大床上，而漣月已經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在包紮被妖類武器—也就是約翰那克，所砍到的傷口。

妖類武器的共通特徵除了都有特殊性，以及有自我意識，會自己選主人外，還有一點—那便是被砍到的傷口會無法復原。

而且很痛。比一般武器造成的傷口還要痛很多。

他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並激動的脫口而出：

「你是漣月嗎？」

「嗯。」漣月斜眼看著索利亞，依然自顧自的包紮傷口

索利亞呆滯了一會，用懺抖的聲音問：

「那麼你那時……」

「救愚蠢的弟子。」

「蛤？別開玩笑了！我差一點，只差一點就可以報仇成功了！明明……」

面對索利亞歇斯底里的喊叫，漣月沒有回話，他低著頭，些為側著身，緩緩的走到索利亞面前，右手高高舉起，用力一揮，狠狠的往索利亞臉上揍。

索利亞的鼻梁有些歪斜，牙齒也掉了幾顆，他憤恨的站起身，但隨即又被一拳打在了肚子上，索利亞發出悲鳴，嘴巴吐出鮮血，向後一躺，倒在床上。

「第一拳是為霜龍族的先人打的，因為你汙辱了霜龍族的榮耀。」

「……」索利亞沒有回話，只是由下往上瞪著漣月

索利亞眼中所看到的漣月，已不再昰小時候那個溫和的劍術師傅，漣月的眼神變得兇惡，且略微泛著血絲，他咬緊牙根，怒視著索利亞，在微弱的燭光下，簡直像是傳說中徘徊在山林裡的生剝鬼，一樣的猙獰、可怕。

「第二拳是替雪姬打的，因為你不尊重自己的命。」

漣月抓起了索利亞，然後轉身往房間的牆壁用力一摔，木屋隨即發出碎裂的聲響，彷彿隨時就要倒塌。

「然後這一下，是替少主打的……」

「你真的認為少主會希望你做這種事，來替他報仇嗎！」

「……」索利亞沉默了下來

「不可能……」

漣月低聲說道，臉上的表情變的些許沉悶，這令索利亞更加茫然。

「你…說什…麼？」

「少主是……不可能會死的！」

在安靜了一會後，雙方都已恢復理智，漣月向索利亞說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而索利亞在過程中，雙眼漸漸無神，原本以為漣月早已見到蒼雪，結果，卻只知道蒼雪掉入了死亡之森這種，跟宣判死亡幾乎沒兩樣的地方。

然後時間再次回到現在。

「所以說，你為了找到我，而去求助幻克爾，希望用不死族的力量，在死亡之森找尋我的蹤跡？」

「是的，正是如此。」

我的天啊……助力突然變成了阻力了，「死亡領主」被取得的事，很有可能會被幻克爾拿到，到時就完了。

還是說，抓緊時間現在就向幻克爾，透露自己的身分其實是霜龍族的少主嗎……

但若是公布身分……幻克爾會與我開戰嗎…惜才的幻克爾應該不會想跟漣月對立，再加上我方還有西卡克帝國和精靈王庭，以及那些潛伏在各地，偽裝成白龍的族人，最後還有漣月所培育的人馬，這些種種，都不會想讓幻克爾開戰的吧。

但是，這樣一來便只會平起平坐，考量到他的實力，讓他和自己平起平坐實在太危險，再加上我現身處敵陣，也很有可能反被幻克爾抓來當作籌碼，借此壓住愛蜜莉的勢力，所以，還是現維持原樣吧。

「漣月，接下來我有幾件事要拜託你，你要仔細聽好。」

「好的。」

接著，我便開始向連月說明我接下來要實行的事。

雖說有也是七大劍魔的漣月在，我便能安心的去精靈王庭，但是，我依然不打算那麼早出發，至少會待到艾莉菲到安定期才行，所以說，這段時間除了陪艾莉菲外，我也必須開始培育自己的人馬。

「可是少主，若您需要人手，在下手裡人馬能任您差遣，何必再花時間培育呢？」

「人手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再說了，你的人手也無法顧及到全面，萬一變成雙戰場，人不是就不夠了嗎？」

「也是…但您從在下這調幾人過去是有何用途？」

「很簡單，只是要運用“氣氛”而已。」

「「氣氛？」」漣月和艾莉菲同時疑惑的問

「沒錯，不論是訓練的態度，還是對於某些人的看法，只要對周遭的認知尚淺，就很容易被氣氛影響，時間長了，這些由氣氛帶起來認知就會固定，之後也就很好控制了。」

蒼雪在訴說的同時，左手則一直撫摸著鼻梁，一邊思考一邊開始在房間繞圈。

「原來是這樣……」「在下懂了。」

「還有，幻克爾那裡，就麻煩漣月替我爭取外派。」我停下腳步，同時望向漣月

「知道了，那在下您說的做，請少主好好休息，在下先行告退了。」

說完，漣月便消失在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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