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聽陳奕迅的男孩 ———— 講一個第三者的故事》 - 【五. 21】

【五.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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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既然分開了何必又想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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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場過雲雨，總是來了一會又離開，離開了不久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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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會是大團圓　還是惡夢再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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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收到他的「晚安」時，是在三個月後。那時候他和阿晴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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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跟同班同學吃午飯時，要不是聽到幾個消息靈通的女生在討論著誰會是陳家豪的新女朋友，和在競猜誰甩掉誰，我也不知道這對跟我都頗熟稔的情侶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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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聽到身邊的情侶分手，心底總會怯懦了一刻，在擔心著甚麼時候會輪著我和阿草；但同時又在慶幸，身邊的人離離合合，我身邊的人都沒有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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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那時候的MSN還沒有收皮，我罕有主動地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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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仍想知你與情人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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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不好？」他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說甚麼呀？

「沒聽說過失戀的人，那麼快就好起來的。」既然你也在裝蒜，我也不客氣的直接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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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哈？竟然用中化來揶揄我，說我怎知道他不快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幸好有偉大的google，好讓半桶水的我能夠準確說出下一句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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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在說，妳很清楚我嗎？」shit，這句是這個意思嗎？我只是直接從google搬字過紙，沒有思量過套用在這件事上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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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從來不知道」他見我久久沒有回覆，又在咄咄逼人。

「大膽，信唔信為師逐你出師門？」開玩笑往往是在柒了的時候為自己找下台階的好辦法，這是我在看那個女歌手誤搶獎座的頒獎禮上，那個司儀打圓場的方法學來的。

「饒命啊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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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幽默感有時候真能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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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像以前同桌時一樣的閒話家常，說說他家中的趣事，聊聊今天晚上吃了甚麼菜，只是沒有提過他的感情事，我也沒有再三追問。

不經不覺，又聊到十二時多了，臨下線的時候，我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期待他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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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時候，別人下線前總愛回覆「88」，他與別不同的一句「晚安」令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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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顯示，同一件事要做了21篇才會變成習慣。

他只對我說過2次晚安，但在他沒有說的晚上，我怎麼已經有點習慣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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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影響了生理，聽了他的一句晚安，那天晚上，真的睡得很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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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聊天以後，這片烏雲又從我頭上飄走了。即使在走廊上碰面，也是在擦肩而過前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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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功課開始繁重，但懶散的我還是愛理不理，以致成績一落千丈。阿草當然又像個父親一樣在嘮嘮叨叨，還勒令我在追上進度前都不可以玩電腦。就這樣，我失去了跟朋友聯繫的最常途徑和心情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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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阿草的管束有點令我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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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他做每件事的出發點都一定是為我好，但是我對他高壓的態度總存有保留。可能他早就把我當成家人，多於他的女朋友。

但那時候還小的我，還沒有任何為未來鋪路的打算，不論是跟阿草的感情還是自己將來要走的路。

那時候的阿花，心底裏還是有種希望被寵壞的渴求。

她在追求熱戀多於安穩，她在找的是男朋友，還不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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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阿花，還是想談戀愛，多於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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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能玩電腦的晚上，我很早就躺在床上了。當時來說，電腦基本上就是中學生最大的娛樂。那時候還沒有興起智能手機，當時的手機常用的功能就只有打電話和傳信息，遇著不同台的人更加要算著字數，再三檢查不會因超字而被多收了錢才發出訊息。九十後的你們，還記得拿著SonyEricson，躲在被窩跟那個他密密傳訊息的那些晚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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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訊息，比起現在的whatsapp更像書信。沒有顯示上線、下線時間，也沒有「輸入中」的先進功能。

傳出了一封訊息，就像寄出了一封信。不知道他甚麼時候會拆開，也不知道他甚麼時候會回信。

那種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電話屏幕還是只有時間的煎熬，跟現在等著他「輸入中」後又不傳出的忐忑絕對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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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傳一個訊息，最多只會花費你少之又少的數據用量，久而久之，傳訊息就變得不珍貴了。

以前的電話公司還在小心翼翼地算著你傳了多少個同台不同台的訊息，然後在月尾收到電話帳單時總會大吃一驚。

但以前的我們，總會為心中的一個人，即使付上昂貴的電話費也甘心跟他一個傳，一個回的，渡過了無數個明明很睏卻在失眠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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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電話微弱的震動把在夢鄉邊緣徘徊不定的我喚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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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沒有？」

那片烏雲，在寂靜的晚上，又毫無預警的來到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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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

家：「睡了怎麼還在玩電話」

我：「開玩笑罷了……放輕鬆啦香港人」

家：「怎麼這陣子都不見妳上線？電腦壞了嗎？」

我：「不是，是阿草的腦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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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身邊的友人聽到阿草各種莫名的管束後，回應總離不開「唔撚係嗎？」、「分手啦」、「妳真係忍到㗎？」、「咁樣段關於唔會長囉！」

因為當時身邊同齡的朋友，還沒有遇上一個已經當她們是家人的男朋友，所以在她們的眼中，阿草跟我的相處方式很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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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豪聽後，沒有說出以上的常見答覆，他只是回覆一句：

「妳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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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這邊的天氣漸回暖

而妳可否開心似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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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指甚麼?」

家：「現在，這一刻，妳快樂嗎？」

我：「每一刻的感覺都很複雜，不是單單一句是或不是能表達的。」

家：「那現在呢？」

我：「苦中有樂」

家：「為甚麼快樂？」

我：「原本以為要悶悶的過這一個晚上了，卻知道有人會在關心我沒有上線的原因。那麼那個人現在快樂嗎？」

家：「是，現在的我很快樂。」

我：「就這樣單純的快樂？」

家：「嗯，是的。」

我：「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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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訊息字數的遞減，意味著對話即將終結。

啊，恐怕這晚又要失眠了。

家：「明天還要上學呢，別老是遲到。」

我：「知道了」

家：「嗯，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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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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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跟你鬧情變

而我會否即刻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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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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