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輕輕拍了拍袁夜的肩膀,「就交給你了,會長。」
「交給我吧。」袁夜輝勾起自信的淡笑,轉眼間從白珩眼前消失無蹤。
「交給他真的沒問題嗎?」等袁夜輝離開後,從剛剛開始一直跟著白珩的副帥問道,「交給一個對白家了解不甚深刻,平常習慣單打獨鬥的刺客,那支部隊,可是白家的命脈。」
「你能找到一個實力跟他差不多,背景雄厚可以搬來各種救兵,還肯聽我們指揮的人嗎?」白珩用平靜但嚴厲的聲音反駁著副帥的質疑,「再說了,他統領能力不可能太差,在那以天之驕子組成的刺客工會中,沒有半點領袖氣質的人可以成為會長嗎?」
聽見副帥安靜了下來,白珩深深吸了一口氣,「傳令下去,全城進入警備狀態,城門封死,街道淨空,另安排士兵駐守街道以便隨時通報敵情。」她揮手下令。
下完令之後,她轉過頭去,在背對著副將和所有人的方向,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逼迫著自己打起精神,如此大規模的戰役,她從來沒有想會落在自己頭上,更沒想過對手是那個自己曾經景仰的叔父。
將手放下後,白珩的面上頓時湧起一陣苦笑,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無助的狂跳著,那抹苦笑就好像是自嘲一樣,笑著自己的窩囊,自己贏過了叔父贏得了家主之爭的桂冠,那就需要承擔其重量,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再度變得堅毅,腳下的步伐都變得有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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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袁夜輝到達中庭,由白珩精心準備的一眾戰士都已預備就緒,清一色整齊整齊的軍裝,昂首自信的模樣,武器擦的雪亮,在燈火底下顯現著其鋒利。雖然混雜著各種不同的翹楚,但其中仍有過半數的灰髮紫瞳。
白家內部的核心軍隊嗎,袁夜虧掃視過近兩萬人的軍隊,也真不愧是擁有空間屬性的白家,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把這麼一大夥人召集到白家的宅邸,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隊,如此規模的軍隊,怕是自己很難一邊戰鬥一邊控制。
此時,一名站在軍隊第一排正中央的男子走出列,朝著袁夜輝走來,「您好,刺客工會的會長,我是白迎夏,這支隊伍的副指揮官,負責看協助會長在戰鬥中的一切需求。」男子伸出手,笑容和藹地準備與袁夜輝握手問好。
「請多指教。」袁夜輝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兩隻手不過相握片刻袁夜輝就感覺到一股力量從白迎夏手上傳來,似乎在暗中較勁一般,袁夜輝用目光掃視過他,年齡約比自己稍長五六歲,就氣息來看似乎和自己修為差不多,他最後將視線所在對方的面龐,那雙微瞇的弧形眼眸中,袁夜輝明顯的感覺到一抹不甘,覺得自己搶了他的位置嗎,袁夜輝暗自猜測。但現在戰事要緊,袁夜輝也不想處理那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只要白迎夏仍然能公事公辦就好了。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鬆開白迎夏的手後轉過身去,斗篷高高飄起,迎著月光在地上拉長了影子,「跟上。」袁夜輝回過頭望了一眼,對白迎夏下達的指令相當簡單有力,他快步向前,在白迎夏一聲令下,兩萬的軍隊隨著他走出白家的宅邸,整齊的沿著皇城正中央的管道前行。步伐整齊劃一,如夜晚中穩定的鐘錶。提供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到了城門口,守門的士兵先是向著白迎夏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同時用好奇的目光掃視過袁夜輝,袁夜輝一如往常的戴著兜帽,在夜晚微弱的光線下很難看清面貌,但他能站在軍隊的最前方,就證明他肯定是有一定的地位。
「這位是這次總帥,刺客工會的會長。」白迎夏讀到了士兵的疑惑,親切地解釋道。
「總帥?但總帥不是大⋯⋯」士兵說到一半就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住嘴,幸虧袁夜輝也不是什麼喜歡抓人毛病的人,也沒過多計較,「狀況如何?」袁夜輝問。
「本柱香前探子回報,叛軍正在十五里左右的位置,按行軍的速度現在離皇城約還有七八里的距離。」士兵回報,「請問大人是要⋯⋯」
「開門吧,在城內迎戰會造成不小的損失。」袁夜輝回過頭,在得到白迎夏肯定的答幕後,他抬高手一揮,先一步傳送出城,整支部隊畢竟過半數都是白家的人馬,接到命令後,沒多久的功夫就在城門外再度整齊的集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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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穩穩地立在瞭望台的尖塔的頂端,從這裡,她能清楚地看見全城的每個角落,貴族區那裡自然沒有問題,每家都仍有上千名的護衛守衛,她轉而將目光投向平民區,街道早已被淨空,只剩下稀疏的幾名士兵把手,所以若是見到街上仍有在遊蕩且不是身穿白家制服的人,那就必然是叛軍派來的奸細。
她的目光掃過城鎮,在巷弄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一條細勝髮絲的絲線瞬間從白沙的指尖連接至黑衣人背後的牆面,隨著白沙手指微微一動,黑衣人頓時間被一分為二。
白沙斷開絲線,以免傷到友軍,既然都自願要來幫忙,就必須盡全力,她遠遠望向城門外遙遠遠的那一頭,自己的父親就在那兒,那個曾經自己最害怕、一度成為自己陰影的存在,就在那兒,但她出奇的感覺不到任何慌張和害怕,自己從未真正克服過那道陰影,但由夥伴們構築出的暖陽、或許早已將這份黑暗驅散得不再讓人害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B5p03G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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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門之後,白迎夏迅速指揮隊伍排好陣型,雖然副帥越過主帥命令軍隊多少有點越俎代庖的意味存在,但白迎夏較袁夜輝更了解這支軍隊,再加上袁夜輝確實沒有這方面的長才,於是也就任白迎夏放手去做。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fMEowAZc
他一個人站在軍隊的最前方,望向地平面的另一頭,胸膛裡心臟不安的跳動著,比以往任何一刻更加劇烈,好似隨時要破胸而出。他四處張望,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他露出一陣苦笑。因為沒有同伴,所以在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