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腥與金甜 - 阿基拉

（阿基拉，才沒什麼好怕的！）

鐵雄坐在梳化中央，低下頭不敢望阿基拉一眼，他雙手捉緊運動褲，把軟綿綿的布料弄得皺皺的，很想放鬆身體，但腦海中出現強烈幻痛，令他額角不住地冒汗。

「鐵雄，你要酒還是咖啡？」

阿基拉沉穩的聲線令鐵雄從痛苦回憶中喚醒過來。

「呃、酒，我想喝酒，謝謝。」

鐵雄希望藉著酒落喉胃的溫暖，沖淡虛幻的痛感。

「你還未成年，喝少許好了。」

阿基拉走進藏酒室，為鐵雄選擇合適的紅酒。

鐵雄曾經偷偷喝酒和抽菸，目的只是不想別人憑他帶點稚嫩的外表，把他看成小朋友，他快成年了，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小鬼。他能夠應付所有成年人均要面對的事情，包括身體痛楚和心理陰影。

阿基拉步出藏酒室的一刻，把精神過度繃緊的鐵雄嚇了一大跳。阿基拉定睛凝視鐵雄，發現他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

「鐵雄，你怎麼了，身體在痛嗎？」

阿基拉快步跑到梳化前，把紅酒瓶放在茶几上，蹲下去輕抹鐵雄額角。

「不……我沒有在痛，我……」

（我！我才不怕阿基拉！我不怕他……他不打算殺我，他在幫我，他……他）

鐵雄不知道自己已經雙眼湧淚，阿基拉收回抹汗的右手。

「我……阿基拉……我……」鐵雄緊張得抱緊了抱枕。

鐵雄還未說完，阿基拉移開視線，緩緩地替鐵雄倒酒，讓鐵雄有喘息的機會。

「來，這杯是你的。」

阿基拉沒遞上酒杯，他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坐到鐵雄對面的小梳化中。

「對不起……我把你嚇壞了。」

「不是，你沒有……」

鐵雄沒預料會聽到道歉，而且是來自上位者的道歉。

「是我心急想幫助你變得更好，我單方面堅信你能夠通過考驗，採取了嚴厲的做法，反而傷害了你，真的非常對不起。」

阿基拉真心實意的道歉令鐵雄驚訝。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的，你地位比我高太多了，我活不過來反而會令你蒙羞吧？」鐵雄仍舊抱緊抱枕，眼神閃縮地窺看阿基拉的反應。

鐵雄有著平和又順從的性格，現在為了保護家人，在阿基拉面前顯得更為卑微。

阿基拉深知，鐵雄在懼怕他，在忌諱他，邀約鐵雄到此，原本想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看來有點難度，畢竟是自己先把鐵雄的生命放於賭盤上，鐵雄懼怕自己實屬正常。

「來，喝點酒，放鬆一下。」

鐵雄用顫抖的手拿起酒杯，狀甚可憐。

（這不是真實的痛楚，這是幻覺。）

阿基拉知道鐵雄在逞強，於是釋放特別的氣場來安撫他的情緒。鐵雄還以為是酒起了作用，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現在覺得怎麼樣？」阿基拉問。

「嗯，好了一點。」

這種暖和就好像在寒風中被厚軟的羊毛被子包裹著一樣，令人感到放鬆和幸福。不用一會，鐵雄已經放鬆下來，不再感到痛楚，也不再冒汗顫抖。

「鐵雄，你覺得自己的身體有比從前好嗎？」

「嗯，有的。」

「例如？」

「力氣……力氣比從前大多了。」

「還有呢？」

「食慾也是，我猜是從前的兩三倍，有點怕自己會變胖。」

「哈哈，如果你變胖了，應該也會很可愛。」阿基拉掩嘴輕笑。

「會嗎……？」鐵雄記起金田曾經稱讚他可愛，臉頰瞬即變得胭紅。

「會的。」阿基拉喜歡看到鐵雄羞澀的臉。

早在鐵雄參加自己舉辦的教育講座開始，阿基拉已經對鐵雄有著好感，單純、清澈沒機心、可愛、忠誠、順從、勤奮又有毅力的吸血族，難能可貴。直至知道他是能夠活到16歲的缺陷種，阿基拉承認了自己對鐵雄擁有不止息的悸動。

阿基拉渴望把鐵雄據為己有。

「阿基拉，我有事情想問。」

「請說。」

「我發現……嗜血慾比之前大多了，我差點……」

「這是正常的，應該說，你之前的身體有點缺陷，不需要用到大量的血作為能量。現在身體好起來了，需求便會大增，覓食時要注意調節份量，有需要可以尋找男性獵物，他們的血量比女性多。」

「知道……不過……我在吸血的時候，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哦？是怎樣的感覺，好還是不好的？」

「是好……好的感覺，但會令獵物帶來不好的效果。」

「是像性愛那樣的快感嗎？」

「呃……我……我不清楚……那種感覺。」鐵雄的臉比剛才更紅。

「鐵雄。」

「呃，是。」鐵雄視線和阿基拉對上。

「嗜血慾，食慾和性慾都是吸血族最原始的慾望，而且三者之間有共通性，還記得課堂的內容嗎？」

「記得。」

「嗜血慾被滿足時，會產生像性慾一般的快感，就像某些人類吃甜食時會感到幸福感一樣，非常自然的。你之前沒有這種感覺，有可能因為機能障礙，也有可能是心理影響，你深信自己身體未夠成熟吧？你還記得身體檢查時，遇到一些困難嗎？」

（阿基拉是指我留不到精液樣本的事嗎？）

「記得……」

「你的身體機能正在慢慢變好，只要放鬆下來，相信自己，就會做得到。」阿基拉溫柔敦厚的聲線讓鐵雄感到安心。

鐵雄一直以來也想尋求這方面的協助，但性格容易害羞，難於啟齒。從小到大光顧的家庭醫生已經退休，養母推薦的惠醫生是女性，更難令鐵雄主動求診。

（可以詢問阿基拉吧？我記得他有醫學資歷。）

「還有什麼事情？我樂意為你解答。」阿基拉察看到鐵雄臉有難色，主動詢問。

「我……我認為自己那裡，那裡……有點問題。」

「那裡是指？」

鐵雄放下酒杯，把身旁的抱枕抓過來抱著。

「那裡就是指……留精液樣本時……」

「啊？具體問題是什麼？」

鐵雄羞得把臉埋進懷中靠枕中，聲音都被靠枕擋隔了。

「我硬……硬不起來。」

「是嗎？所以才留不到精液樣本吧？」阿基拉表現得非常平靜。

「對。」

「一直以來也有這問題嗎？」

「外觀看上去是沒什麼問題，但我在家……那個時……」

「自慰嗎？」阿基拉把鐵雄難於啟齒的事直接了當地說出來。

「嗯嗯……在自慰時都……」

「能夠勃起嗎？」

「能夠，但……但就是不夠硬，也……也射不出來。」鐵雄的臉已經完全消失在靠枕後，看來他快要把自己弄到窒息。

阿基拉看到這副愚蠢模樣的鐵雄，忍不住內心竊笑一下。

「你願意讓我看看嗎？」

「什麼！！！？」鐵雄抬頭驚叫，阿基拉終於再次看到鐵雄通紅又可愛的臉。

「單單敘述病情未足夠找出病因啊。不過我不強迫你，我不想再嚇怕你了。」

「我……」阿基拉深邃的眼神把鐵雄剛才浮現的安心感一掃而空，換來膽顫心驚，但性功能這方面的問題一直是鐵雄的心病。

每當夜闌人靜時，每當想起金田厚實的身體，極具傳染力的開朗笑聲，任性又自我的無理要求，還有他身體的那股獨特甜味時，鐵雄有強烈釋放慾望的衝動，但他總是不能成事，就算把臉湊近金田的外套，靠著他體味的刺激，鐵雄還是不能達到高潮。

或許如阿基拉所說的，鐵雄深信自己的身體不夠成熟才導致問題，又或者，真的有功能障礙，需要長期的治療。

鐵雄想要變得更好。

鐵雄想要金田。

對金田的渴望勝過了對一切事情的憂慮。

「你真的會幫助我嗎？」鐵雄聲音變得好小。

「真的。」

「那……那我願意……」鐵雄咽口水繼續說：

「我願意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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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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