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回到上課的日子,眾人都在食堂享用早餐,預備接下來的課堂。
「所以說,絕對不能讓那傢伙帶走他!他已經沒有一個正常的童年,不要把他的人生都毀掉!」菲莉婭一邊向朋友人門抱怨著亞爾森這些年來如何照顧尼爾,一邊似是洩憤一樣撕咬著早餐上的雞胸。
緹菲莉婭及茉莉總算理解亞爾森與尼爾這些年來都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黛西亞更是答應幫忙照顧尼爾。只有弗萊迪突然發問:「你不生氣嗎?他差點就把你殺死。」
氣氛瞬間冷下來。
菲莉婭低頭回答:「我不生氣他,我只生氣自己。若當時可以好好運用陽炎的話,或者媽媽不會死,大家都能安好的生活,他亦毋須過著與復仇為伍的生活。」
聽到她的答覆,弗萊迪輕嘆一聲:「難怪你會為他打起來,跟我說,我去處理都可以啊。」
「不,你只會越搞越糟糕。」
「一勞永逸不好嗎?」
「當然好,但你的方法完全錯誤,更會衍生更多問題。」被菲莉婭正面批評做法,弗萊迪臉色都黑起來:「這世上總有些蠢蛋光憑講理是行不通,你不是試過許多次嗎?」
「但有必要讓他們永遠都無法再接觸自己的興趣嗎?」菲莉婭反問,一時之間讓在座的朋友們都無法理解他們都在說甚麼。他們只是意識到二人似乎在吵架。
他們希望勸架,但是對於他們來到這學校之前的事除了菲莉婭曾受到家暴,以及二人曾是「亞爾迪亞探險隊」一員外一知半解,讓他們無法隨便介入。
彷彿要轉移視線一樣,食堂大門那邊正發出陣陣驚呼。緹菲莉婭、瑪瑙及茉莉等坐在菲莉婭對面的人更是手舞足蹈的想要提醒她後面的人是誰,但她都不以為然,直到那人伸手觸碰她的肩膊,她才反射性地轉頭,看看來者是誰。
這下她差點無法相信自己那與生俱來的感應能力——來者正是早前因故被召回家的格拉漢,但那感應能力卻不斷發出警報,告訴她這絕不是格拉漢。
「怎麼了?一段時間沒見就忘掉我了嗎?」格拉漢語氣温柔地說,菲莉婭卻無從應對。
她只能微微點頭肯定格拉漢的答案,卻沒想到格拉漢卻伸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那麼今週末就讓我們來一場久違的約會吧?」
「不好意思,她約了別人,除了早上會見老師外,下午要教拉米亞們烹飪。」弗萊迪替菲莉婭婉拒格拉漢的邀請,眼裡充滿敵視,周遭都以為那只是弗萊迪在呷醋。
「哦?所以我不比那群拉米亞重要嗎?」格拉漢剛說罷,就被艾丹抓住手臂從菲莉婭身上挪開。
「你這小子打算對這笨蛋幹甚麼?」艾丹眼裡充滿敵意,反而被其他好事之徒認為菲莉婭真的一腳踏好幾條船。
格拉漢能感覺到艾丹的手正用力掐著自己的手臂,非常疼痛且動彈不得。他想向菲莉婭求救,但見菲莉婭眼裡充滿著警戒,讓格拉漢不滿地咋舌了。
被發現了嗎?鼻子真靈敏……
然後就猛地從艾丹抽回手臂並拂袖離去了,菲莉婭更因此鬆一口氣。
「沒事嗎?那小子肯定有問題!」艾丹看著格拉漢遠去的身影說道,但很快就因為弗萊迪的話提高警覺:「那不是格拉漢對吧?」
「這是……甚麼意思?」茉莉率先發問。
黛西亞就代為回答:「之前齊格說過,她身上寄宿著好幾個靈魂,其中一個是龍,大概是那靈魂讓她知道那不是格拉漢吧?」
菲莉婭連忙點頭,瑪瑙就調侃:「難怪之前都抓不住你吧!原來有這種能力!真的作弊!」
「啊!難怪以前一玩捉迷藏,一有你在場,不是很快就全部人被抓完場;就是時間到都找不到你吧!原來是因為有這種作弊能力!」艾丹一陣怪叫又惹來學生們圍觀,使他被菲莉婭與弗萊迪瞪著——似乎比起是情人這種親密關係,他更似個笨蛋大哥。
「但是為甚麼要找人假冒格拉漢?朔夜又到了哪裡?」茉莉又提出提問。
「朔夜一直都在,只是她沒有作聲。」菲莉婭的話讓她的朋友連同艾丹都靜了下來——
為甚麼格拉漢被召回家裡?當中發生了甚麼回事,導致他被替換了,朔夜又為甚麼明知格拉漢被替換卻故作沉默?
這一切都讓人感到困惑。
「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傢伙的目標大概是菲莉婭……我會讓老師們多加留意。」艾丹說罷便離去。從弗萊迪那如同看見眼中釘一樣的目光看,菲莉婭忍不住想向他問出到底當年發生了甚麼。
到底探險隊是怎麼分崩離析?為甚麼兩人關係會變差?到底……在她發生車禍前後發生了甚麼?
但是弗萊迪的回答只有一個:「不就是老大跑了嗎?現在又把自己當作大哥似的多管閒事,怪不要臉!」
然後就趕緊收拾東西去上課。
在格拉漢的宿舍房間,他在朔夜的協助下安頓好行李。然後都退去偽裝,露出原來的真面目——那是個黑髮青年,皮膚黝黑的跟格拉漢的外表完全相反。
「呼!要一整天使用魔法偽裝成那廢物少爺真的麻煩!不過除了那混血外,大部份人都相信我就是他了吧?」青年望向朔夜,朔夜只保持沉默。這讓青年咋舌了。
他短短地唸出幾句咒語後,自己的身形迅即變得比朔夜更高大,並把她逼到牆邊:「要不是你跟那個廢物,我都不會從故鄉調過來就為了殺這麼一個骯髒的混血!」
然後又朝朔夜吐口水:「那占卜師又是的,同一個法術竟只能在同一人身上生效一次!不過還好,至少只要那廢物仍在我們手上,你都無法反抗。」
「你無法殺死她,連海神都無法殺死她,你認為你一個普通魔法師能夠殺死她嗎?」朔夜開口反駁,卻被青年掌摑:「那更應該要殺死她吧!天知道她會不會有一天實現預言?總之把你知道、關於她的事都告訴我!」
「家主大人把你叫來時,不就已經在信中提及所有已知的事嗎?」
「天知道你會不會有所隱瞞?你這個來自東方的妖魔!說不定你已經記起一切,卻選擇隱瞞罷了!」
「人質在你們手上、那位占卜師亦在場親自檢驗我的話的真實性,難道你是在質疑家主大人的眼光嗎?」朔夜這反問只為她換來巴掌。
「你該為大人留下你這狗命感激流涕!若不是你比廢物少爺更有用,你早跟他一同受到處分了!好好發揮功用吧!」青年說罷,然對自己施咒換上格拉漢的臉龐、外表,並穿上他的校服。
朔夜撫摸著正發紅疼痛的臉頰,望向窗外的飛鳥。
這一刻,她無比羨慕天空的飛鳥,毋須被任何上下關係束縛,能夠自由翱翔。
要不捨棄他吧?他可是害你失憶並且長期把你當狗驅使的家族成員啊!
不,他從一開始就對家族的黑暗面不知情,而且……整個家族只有他把我當作人。至少要償還這點恩情。
那麼……要做的只有一件——朔夜那雙赤紅的眼瞳瞬間變得銳利——別怪我,我這是為了讓他獲得自由。
然後她的身影從宿舍房間中消失,彷彿從未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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