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雨天、未悉蛙鳴》 - 第二章-望蛇成龍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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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來到避雨亭已過了一週，老實說這是個甚麼地方我還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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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阿雨說就是為了幫助他人而設的地方，客人們會自己上門，收費方面則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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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這裏就跟他的家沒有分別，甚麼家具都齊了，連廚房和浴室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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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傭人，每天放學就來打掃一下、打掃完便做一下自己事、有空看一下這裏的書，以及喂一下他養的一隻青蛙而己。明明自己已經是青蛙還養青蛙，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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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現今能正常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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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場比賽後我沒有再被阿欣和其他同學欺凌和纏上，或許是現在怕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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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是阿雨的震撼式說教改變了她們吧，希望這世界無人有被人欺凌的一天會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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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在我眼前又有一宗正在發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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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從學校去避雨亭的路上會穿過某個公園，便將這一幕映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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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公園只會在早上有老人家在，下午之後的時間則人煙稀少，故此那個公園也從以前開始有不好的傳聞，黑社會聚集地、毒品交易地等等，因此也被學校呼籲不要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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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用作欺凌一流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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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的身形，應該是一群小學生。正對着另一位正在屈膝，以手護着頭的男孩拳打腳踢，並伴隨著令人心寒的嘲笑聲和話語：「快去死吧！軟皮蛇！」「來呀！試一下還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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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場景和以前的我的殘像在腦中不知不覺間交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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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回憶不斷在腦內迴響，隨著那些使人煩厭的笑聲，伴來一絲絲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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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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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在情緒不穩下，身體的無自覺使用了能力。在我大呼停手和想上前行走過去的同時，右腳一下子將地面踏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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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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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也被自己的所作所為嚇呆了，並保持姿勢盯著地面，這下舉動和巨響也馬上引來該群小鬼的注意。他們發現有他人目擊後，馬上使用能力散開並各自逃走，見其行動之流暢，應該是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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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追得及的就是他們分別是猴子、狗和雞的能力者，則爬到樹上逃走，以及雞飛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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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這些，我馬上跑向那位孩子身邊，並把他扶起。幸好他傷得不重，但是他那款的眼神令我想起那一天在學校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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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空虛，在瞳孔裏沒有絲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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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擔心和想着「他會像我一樣去自殺嗎？」這個擔憂便把他帶到避雨亭包紮，阿雨應該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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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打掃的我清楚避雨亭物品的位置，於是我從櫃中拿出急救箱，用紗布和消毒藥水跟他快速地包紮傷口，我畢竟都算是被欺凌界的大前輩，幫自己包紮小傷口也是經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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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是只默默看著我替他包紮，他就連被我帶到這種破地方的路上也沒有多出一、兩句說話，於是我嘗試打開話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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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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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龍。」他微微的張開口，小聲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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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仔啊，不就個威風的好名字…」我笑著說道，沒想到那就是地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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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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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激動起來，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嚇停，這時的空氣也跟著肅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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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說…。」突然傳來的是阿雨的聲音。他正坐在辦公桌的椅子上，明明剛才還不在的，但總是在我的不知覺間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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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款的名字在這個世代十分常見呀，為甚麼不好？」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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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聽過「望子成龍」這個成語嗎？」他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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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別當我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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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父母都期望自己的子女成材，所以用盡各法……」他開始了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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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我已有點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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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便是其中一環，他們將抱有期望的字眼改成名字，就像阿龍阿鳳等等，想期望具現化，將傳說生物化為名字。在這個動物能力被強調的現今更尤其顯眼，就特別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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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被欺凌的原因嗎？」我質問阿雨，他則答：「我那知道這麽多？餘下你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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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阿雨便轉身便想走，我便把他拉停問道：「你不幫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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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默默望向他的腿，才發現他雙腿在震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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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怕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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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看透了甚麼，不禁嘲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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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青蛙，那你明白的。之後就交給你了，青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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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於瞬間便用能力逃出門口，不過即使我用能力追也不會夠他快。只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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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吧，今天放他一馬！畢竟終於知道了他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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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面向了龍仔，把雙手放在了他雙肩，蹲下了身，並説道：「你能把事件的原委告訴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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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點微笑的望向了龍仔，他則吞吞吐吐地答道：「名字…以..外..還還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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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小時後，我聽完了他的故事。可能他並不善於表達自己，說話的章法有點亂，就讓我整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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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仔的父母是俗稱的怪獸家長，而他也是獨生子，因此他自小便被學習不同的東西。而在現代版的琴棋書畫之中，鋼琴、國際象棋、硬筆書法和油畫之中，他就只精通了琴一樣，他也說在四款當中只喜歡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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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父母則想他也精通餘下的棋書畫三項以及更專心讀書，把沉迷鋼琴的時間使用得更有效率，狠下心直接把他的琴丢了。某天回到家，原來放着鋼琴的位置騰出了一個空間，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只能慶幸放在琴上的樂譜能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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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後來也學通了那三藝，但他一點也不開心。因為他亦知道自己的行為只是在取悦父母，但也對此無能為力。當然他成績也很好，但目的只同樣的也是為了取悦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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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因為他是個書呆子和從自小太忙，十分少時間與他人相處，他不善表達自己和與人溝通，因此漸漸被班上人孤立。再加上他成績好之餘，又有個引人注目的名字，同學的對待也由孤立他漸漸變成了霸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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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罵、捉弄、毆打這一切他都只會自己默默承受，受的傷也自己處理。他不擅長與人傾訴，就連老師和父母也不知道他承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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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被欺凌的過來人，我很明白他的感受…

找能信任的人傾訴真的很難，尤其我這種還被老師歧視和親人厭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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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我家女兒要是個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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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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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腦袋，把自己的事先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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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龍仔和我不一樣，他可是優等生。只要他願意求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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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姐姐，我應該如何處理？」龍仔問向我，而被他叫的「公主姐姐」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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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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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嘗試找老師和家長傾訴一下，你的情況的話，你肯找他們商量，他們一定能幫到你！一切都要由你主動發聲才有用。」我十分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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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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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眼神裏透露了一絲莫名的失望，轉身向我道謝後便離去了。難道我的提議不夠好嗎？即使回到家中，感覺上總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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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想著龍仔的事之際，在走廊碰上母親。我和她交流基本為零，我也沒興趣與她說之前跟阿欣比賽的事，因為我與她的關係現在只是同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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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更差的。是住在同一地點卻不同次元的人，我們雙方都當大家的存在融入了背景，處於擦身而過的距離也不會理會的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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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融入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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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靈機一動，而後天是學校的平日假期，那就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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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天當日，我依靠分辦校服潛入了龍仔所在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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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正是顯現青蛙的漸變色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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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力的用法阿雨那傢伙並沒有教我，是我之前在看避雨亭的書和我的主意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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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你是個想做就能做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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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只是皮膚能隨環境漸變色而已，仔細一看還是會被識破。因此我只穿了泳衣，皮膚露出度高的話才不會容易被人發現，不過不穿衣服這事過可不了自己心理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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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從窗口窺進每一個課室。龍仔卻也不在任何一個正在上課中的班房之中，直至下午。但點名冊上卻有他在席的記錄，他人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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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使我產生了些不好的預感，便跑向了某個地方，那個學校內的無法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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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直覺的方向跑，便發現龍仔他就倒在校舍後處。因為學校總有數處人煙罕至，除了清潔的校工以外，幾乎不會有人經過，而那些地方總是被下手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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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屈膝抱起了他，他受的傷可比上次的重很多，身體上的數處被打得腫起，瘀青也有不少，完全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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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受比上次更重的傷後，心裏想着十萬個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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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師打報告後把行動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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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裝甚麼驚訝…這是我本來便應該要考慮到的事……而就是因為自己的不留神，龍仔才受到這樣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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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被欺凌界的大前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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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瑟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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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幫不到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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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這種人就不配幫助人…最終只會害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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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自責感從身體深處湧了上來，直迫我的喉嚨，我把內裏的情感爆發化為了聲音，伴同悲憤在原地吼了出來。而能力卻又在不自覺間發動了，我的叫聲把校舍的部分玻璃震裂，甚至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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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舍的職員都聞聲趕來查看，在快要趕到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把我瞬間抱走，把龍仔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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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果然是阿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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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左手圍著我的腰在區內高速穿梭，直接把我抱回到了避雨亭。在我坐下後他給我沖了一杯熱茶，我低下頭接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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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暖的薄煙則刺激到我的眼框，一行行熱淚不斷湧出來，一滴一滴落在茶面上，掀起一圈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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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拯救到那孩子…」我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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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雨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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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多管閒事…要是我更快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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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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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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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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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這種人有了力量都救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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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話呀！笨蛋！」阿雨激動的說着並

用雙掌拍在我臉上，夾着我的臉，把頭伸過來，看著我的瞳孔説道：「你沒錯，你也的確改變了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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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説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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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話也使我多少的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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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我頰上移開雙手，再說：「那孩子因為你的話反抗了，人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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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困惑地看著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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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確向父母道出了真相，他父母也到學校告狀，通知了老師，霸凌的主謀三名也被停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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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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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主謀的大哥，是附近被稱為「惡鬼」的有名小混混。他知道自己弟弟被停學後並不忿氣，決定找龍仔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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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聯合了他弟弟的一些手下偷了龍仔放在身邊，視其為至寶的東西。」阿雨望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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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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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他小時候練琴的樂譜，並叫他想取回的話便在堂上到校舍後方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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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就被……」聽到這裏，我不禁緊握起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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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毫無意外被埋伏及暴打。但他也是第一次揮拳還擊，就為了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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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點的驚訝，沒想到那個瘦弱的龍仔會動手反抗，想必他真的很喜歡和重視彈琴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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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改變了他。」雖然聽到這句後感到安慰，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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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我的錯，讓他受了這種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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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群不知悔改的霸凌者，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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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是龍仔他的話，一定不會有事的。」阿雨帶着莫名的自信地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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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一次也沒有騙過我，應該能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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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當下你有甚麼想做呀，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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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只有一件事。」我深呼吸冷靜下來，把茶喝下後說：「現在就去退治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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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回復精神的我，阿雨則温柔的微笑了一下。卻在下一秒說道：「但是啊公主殿下，你能在出發之前換一下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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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據他的視線瞧一瞧衣服，才醒起自己原來還是穿著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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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盯著我看！你這色青蛙！」我自然地一巴掌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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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色青蛙吧，穿著泳衣通處走。」那巴掌被他簡單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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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遲一點我會把這份屈辱還給你的！現在我可是知道了你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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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拿了他的外套穿在了身上，拉上拉鏈並說道：「那出發去吧…雖然想這樣說，但等多我十五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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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後我跑去了他的電腦前，並開始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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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他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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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小看書呆子界的大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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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點意味的奸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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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在一間野外荒廢的鐵皮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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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大哥，真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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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正是那一天的小學雞，而小學猴和小學狗也在旁點頭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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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難呀！那種書呆子還想還手，都不知道這本垃圾有甚麼寶貴！」惡鬼把樂譜掉在地上並踐踏了一腳，留下了一個灰黑色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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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掉它消滅證據吧。」小學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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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雖然有證據也奈我不何。」說完後惡鬼他把打火機開着，正想丢到地上把樂譜燒掉之際，突然從屋外傳來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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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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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燒掉~」「我來找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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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是不是死掉，化為了怨靈嗎？」小學狗率先慌張了。小學猴拍了他的狗頭，淡定的說着：「怎可能，那小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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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一份報章從破窗飄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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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是《急報！區內一名小學生被施凌至死，現通緝其同級生兩名。》上面並印有小學狗和小學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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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只有我倆穿崩了？」小學狗和小學猴這次真的慌了，並向惡鬼求救道：「大哥如何是好啊？」他倆邊嚎哭邊向惡鬼求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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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才不管你倆，滾到一邊自生自滅吧！」而惡鬼無情地捨棄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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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他倆陷入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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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留下你們的話看來像會留有後患，先處理掉吧。」惡鬼嘆了一口氣，並使用了能力，肌肉把衣服撐得滿滿的，顯現了一對牛角，外表正乎合「惡鬼」這稱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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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步向那兩個小鬼，小鬼們想逃走時，惡鬼他只一個前衝，便把鐵皮屋的一部分吹散，倆小鬼被吹飛撞到樹幹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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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惡鬼下一擊的衝刺，應該就準備殺死倆小鬼吧。他已做好起向前衝的準備，用右腳磨蹭着地面，一下起步，連樹也撞斷了幾棵。然而因樹塌使四周煙霧瀰漫，但在煙霧散後他四處張望也看不見倆小鬼的身影，使他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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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回外套的拉鏈，解除了漸變色，把倆小鬼放到樹叢裹，便從煙霧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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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一天的那個女人！」小學雞想起了我，並指着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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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妞，看來一切都是你弄的吧！」惡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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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理解得挺快嘛，四肢發達的人渣。」我冷眼看了他一眼，把拳頭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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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聲音和那份報章都是我弄的。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十分擅長模仿聲音，是難得的特長，但沒有用處是事實；而報章則是在避雨亭急速修改出來的，只用十五分鐘的素材質素雖不太高，但也足夠嚇一下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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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真有一點不想殺你這個小美人。」惡鬼看着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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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多謝讚賞，但你還可以試一下的。」我微笑一下便擺好架式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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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插手哦！」我看似在呼向一旁的小學雞，但其實是叮囑向藏在喑處的阿雨。這次的事件是源於我的處理不當，所以我想靠自己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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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性格！我喜歡！」說完後他便向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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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在衝刺那一瞬的速度異常的高，我即使眼睛追得上，身體卻只勉強避開。論速度他與學校的人不能比，衝刺的力量也十分的強，不愧是稱霸附近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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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或失誤的話可能真的會死，我的直覺就這樣的理解和告訴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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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幾輪下來，則發現到他的攻擊方式其實十分單調，只有起步蓄力和衝刺兩款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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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力後的改變方向不能超出某個範圍，但可以控制衝突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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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每一下都強得致死，但攻擊方向基本上有固定方向，簡單預測一下即使追不上就很簡單的能避開了，就正如那些有固定攻擊模式的頭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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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下次衝過來的時候，我跳起來，再次使用我的原創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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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踢改：横踝錘」成功擊中了他的側頭部，包含上次的經驗，我在今次留力了不少，然而也把他錘得有點昏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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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時，在旁的小學雞突然高聲呼叫道：「大哥，他倆在這裹！」被他發現了我藏在一旁的那兩個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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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在聽見後戚起了嘴角，並馬上準備向那方向衝刺，小學雞的聲音為頭腦還有點不清晰的他帶了方向感，準備起步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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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我會保護那兩小鬼吧…可真是有小混混的風格。我也果斷地顯現蛙腿，使用招式「蛙踢」直接從旁向衝刺中惡鬼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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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碰撞那一刻，我和他都被對撞的衝擊彈開了，翻滾在地上。但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因此倒下，反而他的皮膚開始變成赤紅，牛角變得比剛才的更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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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上腺素過多使現今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性，進入暴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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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我則被剛才的衝擊弄傷了右腳腳腕，雖然還能勉強的活動，但相對的機動性下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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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下的惡鬼，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一個層次。在我真在拼命避開他攻擊的時候，等待下一個攻擊的時機時，突然同步的有些雞蛋形狀般的硬塊飛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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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同時勉強避開了兩方的攻擊，但我因此不小心失了平衡，坐在了地上，從而惡鬼已做好了下一波攻擊準備，興奮的磨蹭着地板，泥土被翻起的聲音十分的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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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一起步，將要被撞中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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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熟悉又神出鬼沒的影子壓倒了衝刺中的惡鬼，以單手把他的頭按到泥土之中，頓時塵土飛揚。隨著被擊昏，惡鬼的暴走也停止，皮膚和頭上的巨角也回復原狀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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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到此為止了。」阿雨沉着聲說道，他瞬間也捉住了想見狀逃跑小學雞，直接把他掉在他大哥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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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是附近名門小學校長的兒子吧。」我也開始說着他們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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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平常你們幹了壞事也不會被公開揚名，就是因為你們家人為了保住學校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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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是阿雨在我製作時告訴我的，而我的假報章為了加強可信性，是根據這項資訊做出來的，所以通輯的只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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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你屁事！幹甚麼也是我們的自由！」小學雞猶如沒有絲毫悔改的心的叫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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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呢…」阿雨嘆了口氣說：「你們不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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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可不是指你們的隨心所欲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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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基於人的自律，控制自身欲望，在此之上，取自己想取的行動，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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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隻不懂自律，任由自己欲望驅使的怪物吧了。」阿雨俯瞰着小學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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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孩可是欲望之塊，因年輕不懂得控制，一時衝動做出不道德的事也不出奇…所以因此真正可悲的是有著成人之軀的欲望禽獸。」阿雨把視線放向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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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力量卻放任力量的禽獸，是最可怕和可悲的存在。前者是因為他有力量可盡情驅使自己的欲望；後者則是因為他有着力量卻任由欲望驅使，令自己本身只成為了一個非人空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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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慾可是一個漩渦，一步一步會將人卷入，違抗可是至難之事，但一旦順著欲望只會越陷越深，到最後便會無法逃走，那就是作為人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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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控制自己力量也是同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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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力量驅使你，反而是要你去驅使你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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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吧？阿晴。」他突然看向了我，原來那番話是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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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了頭，看著他的背影，他這句好像對我有所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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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後，那兩個不知真相的倆小鬼真的去了自首。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這總比他人殺掉安全上百倍。他倆還從中公開了那兩兄弟的一路以來所做惡事，被傳媒大肆報道一番，將他們犯下的錯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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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包括之前有關隱藏消息一事，他們全部人都要面對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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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我正在用手機看新聞時，將有關他們的報導映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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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計劃通！所以不要看小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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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是我可為他們做的唯一拯救，單靠力量可不能使人改變，只能給他們反省和改進的機會。到於能不能使他們改變，到最後也要看他們自己的做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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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解決事件的變態程度可遠遠不及阿雨之前的震撼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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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龍仔卻出現在了避雨亭。奇怪的是，之前在他身上的傷痕們也消去得一幹二淨。我先被這突來的「驚」嚇到站了起來，而「喜」則使我去擁抱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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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實在太好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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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之前的建議呀，公主姐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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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突然才醒起要把樂譜還他，於是便鬆開了他，拿起正現在放在辦公桌上，變得有些殘破的樂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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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辦法，樂譜被不懂珍惜的小混混拿了一陣子，加上在鐵皮屋時又被吹飛了到樹林中。因此有點不安龍仔會否因此不開心，畢竟是對他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不過我也只好把樂譜照樣遞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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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他完全沒有嫌棄，還緊緊抱著了樂譜，臉上還露着一等一的笑容。而看到他的笑容，我也放下了心頭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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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身體的傷勢真的全部消失不見，就連上上次受的表面的舊傷痕也消失了。好奇的我便問向龍仔：「龍仔，你怎麼這快就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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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後，蛻了皮後便出了院。」他爽快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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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皮？」他的答案反而使我更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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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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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阿雨又突然插口，他正在站在房間的角落，看來他還是很害怕龍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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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甚麼ㄧ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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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醒起龍仔都沒有提起過他的能力，所以我向龍仔問道：「話說你的能力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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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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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彷彿所有點聯成了一條直線般，直通腦迴路也使我想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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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一直用能力來處理傷勢，所以才沒有被父母察覺，蜕皮可消去大部分的傷勢，所以阿雨便對他的康復這麼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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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傢伙不是怕小孩，而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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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對青蛙的身份認同那麼高，遇上食物鏈的捕食者當然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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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樣是青蛙，我卻沒有甚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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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話說好像還欠了報阿雨一個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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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仔，向那哥哥也道謝吧，他也為了你苦了不少勞。」我拍一拍了龍仔的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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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龍仔向我點點頭，而他在高興之下卻在這時顯現了蛇的舌頭，「嘶」一聲的把舌頭伸出了一下。使我不禁的大叫了一聲，全身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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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也是…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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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朦朧中說的最後的話，因為太過驚嚇被嚇暈了。但我在朦朧裏也記得，龍仔的眼神有點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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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空洞的眼睛中出現了一點點的曙光，他應該在以後會能好好處理自己的事和與父母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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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這裏我已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只隱約有阿雨好像與他養的青蛙在對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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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頭還有點昏，還腫了一個包，看來是昏倒時撞成的。而在桌上有一個冰袋，看來阿雨已給我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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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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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句話從不知何方傳來，看看四周，卻沒有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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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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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比剛才還要響亮，在避雨亭內不斷迴響着，使我更加驚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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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機會就老實說，我對鬼怪之類十分不擅長…不，是討厭。那些檢測不能的東西，像存在又不存在般……重申一次，是討厭，我才…不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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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那段隱約的印象又浮現出來，難道剛才的夢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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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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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裏是這樣的想，我也用了這副還暈暈的身軀走向養着青蛙的飼養缸，希望這樣能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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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吃的啦！！」我卻看着那隻大青蛙正在把臉貼在缸裏的玻璃上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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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還在發一個夢中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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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望蛇成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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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望蛇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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