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的顏色 - 第十九章─《你想成為的藍》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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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你想成為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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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7,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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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你想成為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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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看著酒館的自動門滑開，之後未帶任何表情的走入，略微低著頭，讓自己看起來是想享受獨處的客人。

一眼掃去，店裡的人不多。燈光仍是暖黃色的，桌椅布置也仍是顏色分明。他目光停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她就在那裡，背對他而坐。

他盡量不去在意加快的心跳，對迎上前來的服務員說：「給我……那一張靠窗的桌子。」

對方點頭，引他坐至牆邊一隅，在她斜後方的位置。他目光望向窗外，但實際上是看著玻璃的倒影。這裡正好可以看見她的側臉。她的坐姿端莊，翻閱著菜單本，一頁頁的，像是在找什麼，也像是在為了等待誰而打發時間。

他餘光瞥見服務員走了過來，將目光轉向桌上的那本菜單。

很快點完飲料後，他將手腕對著服務員手中的掃描器，讓掃描器感應。雖然這是修改過的晶片第一次在藍色區域使用，但他還是聽見那熟悉的機械音句子：

─【交易──對象:無法辨識。交易成功。】

他才正要收回手腕，就在這一刻，一道身影從服務員背後走過，似乎是聽到掃描器說的:「無法辨識」而放緩腳步。那男人略微側頭，先是謹慎的目光看向掃描器和他，在看見對方後，露出驚訝的神情。

「……淺藍039。」

被喚出曾經假名的他微微睜大雙眼。因為眼前男人是──正藍057。

正藍057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逝，反而露出那抹的友善微笑。

「找時間我們聊聊。」

微笑之後便是沉默，像是在等他說些什麼。

但他沒有說，正藍057也重啟腳步，轉開視線繼續向前，直到他靠近中央的那一張桌前，然後─

─坐在了淺黃013的對面。

他一時間有想起身的衝動，但還分不清自己是想離開還是靠近正藍057。他想離開這一位顯然知道卻沒道破他違反規則的男人。想靠近是因為他將目光落在桌面的銀叉上。

最後，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偏頭從鏡子中觀察兩人的互動。

淺黃013與正藍057打起招呼，對方微微頷首。兩人簡單寒暄幾句，話題多是日常，語氣輕快。話題來到彼此最近的工作，正藍057說還是老樣子，通道門的監視器始終沒有人來修；她說，她感覺那一位同事兼舍友，是有意著閃躲她。

正藍057輕輕一笑，沒有回答，但目光轉向玻璃，那一雙正窺視這裡的眼睛。

她目光低垂，語氣懊悔。

「你說我該怎麼辦? 是我之前太欺負他的關係嗎?」

正藍057像思考般，將十指微彎，讓指尖彼此觸碰著。

「是或不是有什麼關係? 妳將成為更高的顏色，正黃─深黃─藍…… 妳的願望註定你們不會是同一個顏色，那麼妳在乎他─淺黃112的感覺有什麼意義?」

正藍057說話時，視線都落在那玻璃之上，似乎是刻意也說給他聽。

她想辯解什麼，但遲遲說不出，最後只是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他的眼睛微瞇，耳中話語雖然刺耳，但心裡明白並無說錯。此刻的他是無名的藍色，藍色之下，是將與她毫無瓜葛的淺黃。

正藍057的話鋒忽然一轉。

「妳知道晉升那一天的流程嗎？」

「嗯……還不太清楚，只知道最近應該會收到正式通知。」她話語有些不肯定。

「會的。」正藍057點頭:「那一天所有黃色的晉升者，會在洗衣中心的藍色送回區集合。」

她眨了下眼:「洗衣中心？我工作的那裡?」

「對。集合地點就是妳來到這邊的起點。」正藍057語氣略微提高:「要晉升成淡藍的深黃，會與我一同穿過通道，前往第三級區域。和妳一樣的其他黃色，則是在領收到新衣服後，留在原地為他們送行，這也是為了讓你們保持晉升的動力。」

她輕聲道：「就像一場……儀式？」

正藍057點了點頭。「妳說得很準。但當天……」正藍057放低語調:「我希望妳能保持冷靜到儀式結束，或者乾脆站遠一點，總之……不要違反規則。」

正藍057的眼神認真。她眉頭微皺將頭前傾，謹慎地小聲問起:「……為什麼？違反什麼規則?」

正藍057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捏起她的下巴，彷彿在確認什麼，然後只說了一句：

「─『規則、秩序、紀錄，來自藍的眼睛』，深黃們在跟我走進通道前，要先通過規則的測試……到時候妳就會看見─

─妳想成為的藍，是怎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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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No Volume 1 chapter

偽色的衣服 9 chapters

#1 第一章─《每個人的標籤》

#2 第二章─《陰影下的淺黃》

#3 第三章─《無色為準》

#4 第四章─《偽色的衣服》

#5 第五章─《我不是我》

#6 第六章─《藍色的聲音》

#7 第七章─《同色之人》

#8 第八章─《交換的代價》

#9 第九章─《我和他們一樣》

你是什麼顏色? 11 chapters

#10 第十章─《系統出了問題》

#11 第十一章─《蟲子的微笑》

#12 第十二章─《默許地帶》

#13 第十三章─《無色的眼睛》

#14 第十四章─《晶片與老人》

#15 第十五章─《逃出定義》

#16 第十六章─《還在顏色裡的人》

#17 第十七章─《漸被遺忘的人》

#18 第十八章─《若我在她眼前》

#19 第十九章─《你想成為的藍》

#20 第二十章─《我們想要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