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高台用石頭而立起,雖說秋時並非雨季,奈何對此呼風喚雨之法,虢公亦略通一二。只因那國之大事,乃是戎與祀也。昔日殷商之遺風,雖說周公制法後,男女有序,陰陽重定,便是那占卜之貞術不及成湯之盛。百姓不問巫神,不通占卜,只祭先祖,那司農之時自然而然上升,故而方有成康之盛。
仍至今時,此神鬼之事,上至天子,下至官員,無一不䁱。每逢重大時節,乃至天有異象,周王必會舉行祭祀,以彰顯王道之功。奈何,因那立春遇刺,昭王雖仍有祭祀,然卻並非事必躬親,故而大臣常不滿曰:「昭王之時,王道衰微也。」
卻見今日虢公登上高台,仿昔日武王伐紂時,齊太公冰封岐山,命將士往高處而行。剎那之時,狂風大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雨水紛紛,雲霧茫茫,山石滾滾,嚇得那淮夷主力只得慌忙逃竄。
見此,南宮達正欲命手下追去,然卻聽虢公阻攔曰:「不可,我等若是如此卑鄙,趁人之危,怎可以望稱王者之師。此法不過乃是為騷擾那淮夷之軍,使其無心而戰。」
聞言,南宮達無可奈何,只得緊握拳頭,笑曰:「便依公所言。」
卻說那淮夷營中,主帥雖依然乃是羋飛,早些時日,那曾滿卻顯得極其不服,兩人意見不合,南轅北轍,見此小雨落下,那曾滿便曰:「此地不可安心扎寨,應當去那高處之地,以防敵軍用水淹。」
然羋飛卻不以為意曰:「那周人自稱王者之師,豈會如此卑鄙。想那年,那怕是周篡商之時,那武王亦是與商王堂堂正正開戰。若用水攻,豈不是說周人王道勢衰?」
曾滿反駁曰:「昭王昏庸,天下皆知。乃是此人在位之時,南征北伐,戰禍連連,犯我南方,重冊那叛徒熊繹為楚君,而其封國之人為楚人。其餘荊楚之地,我等三苗,淮夷之人稱為荊楚之蠻。不正乃王道衰微之相也。」
卻見羋飛曰:「怎會是如此?那周天子便是南征北戰,亦可鞏固國家,使國家昌盛,百姓安康。昔日我與兄長偶然遊歷到那宗周時,儼然一副盛世之相。雖說那周都似無女子,非我三苗之景。奈何宗周之地,富貴繁華,乃是金銀珠寶鋪滿殿,白玉珍珠為台階。此乃人間之極,恍若天界也。」
曾滿又曰:「此不過乃是早年之景,那昭王不過便是承成康之盛,今時早已德衰,隨意誅殺諸侯,實乃殘暴無道也。」
被迫無奈,兩人只好又分兵,羋飛之軍依然在此駐紮,而曾滿之軍則往東而去。然此雨水傾盆而下,羋飛只得從找一處駐紮,略作修整,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人來報,說那周人來叫陣。怎料軍中無大將,昔日戰友因一場敗仗紛紛離去。羋飛以酒酹地,不知在祭祀何人,又見其喝了口。與其他將士交談過後,便拿起長槍,前去應戰。
卻見南宮達一馬當先,與那羋飛打了幾個回合後,瞬間便將羋飛斬殺。見那淮夷之人潰逃,南宮達笑曰:「此戰之功,非我莫屬也。」
南宮達手染鮮血,急匆匆便闖入敵營,不出其所料,那淮夷軍中果然有大量財物。大喜曰:「天助我也,此番怕是軍備亦可擴充,那六師之威亦可更上一層。」
命將士搜刮完後,便一把火燒盡此處,焚盡一切骯髒之物,聽那慘叫聲不絕於耳,南宮達更為歡喜。虢公雖想勸阻,卻深知南宮達脾性,勸也無用,只得為此冤魂而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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