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白在請假前一定會提前把事情都做完,然後交接給其他同事,寫了幾張便條紙貼在資料夾上,確認事項都沒問題後,去辦公室提醒傅從年下午四點要開會。傅從年的辦公桌一如既往地凌亂,離白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桌子是亂的,幫他整理出一個空位,把資料夾擺好。
傅從年跟別人通完電話回到辦公室,看到說桌的空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也不用整理,我找的到桌上的東西」
「忍不住就動手了」離白把原子筆放回筆筒:「今天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吃飯」
「你緊張嗎?」
「有一點」離白說:「因為要讓他們知道我其實31歲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嫌棄」
「五月後又要加一歲了」傅從年說:「他們不會嫌棄你」
「時間過得好快,高中的時候只覺得30出頭還離自己很遠」離白忍不住笑說:「很有趣,也很懷念」
傅從年伸手偷偷勾著他的小拇指,細微的小動作,有點像在牽手。他說:「之後我們回青陽高中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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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十分,離白去了約定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氣,才推開包廂的門。蔣漁安板著臉,蕭紹也有來,看到離白後瞬間迴避了眼神,離白是最後一個到的。
「抱歉,遲到了一下子」離白落座,感覺氣氛有些壓抑。
蔣漁安挑眉:「既然人都齊了,那就攤開來說吧」
離白脫下西裝外套,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是我的問題,我隱瞞了一些實情」
「是我……」蕭紹突兀的打斷他,他這幾天似乎也很不好受,人瘦了一點,也不太敢在他面前吭聲:「是我先跟他起衝突的」
蔣漁安瞪著他:「剛剛這麼安靜,你現在插什麼嘴?」
蔣漁安離情緒爆發真的只差一步,離白跟蕭紹說:「你先等等,先聽我說」
「可是……」蕭紹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擔心如果告訴太多人,離白的真實身分會掩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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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添滿冰水,杯身凝結了一些水珠,離白深吸一口氣,才說:「我不是黎明,我的名字是離白,別離的離」
重新介紹自己一遍,離白的姓氏,似乎也昭告了他的一輩子,告別、離世,他留下太多遺憾,他不希望自己重活一遍還是什麼也沒抓住,愛也好、朋友也好、媽媽也好,生活也好,這些更勝過金錢的東西,離白似乎一件也沒有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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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麼好好愛人,讓高中的舊友在葬禮上為他哭泣,讓媽媽難過,生活也一蹋糊塗,從沒有享受過。他知道錯了,他不該這樣,現在的離白一定會很珍惜、很珍惜眼前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感謝上帝,讓他能借助黎明重新活下來,並且沒有收走他餘下的時間,讓他往後餘生,能珍惜守護重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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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白叨絮了好久,也不清楚自己講的能不能讓他們聽懂,這個故事太過漫長,離白沒想到自己的上輩子有這麼多可以訴說的,講完之後,開始說自己重生之後的事情,每一件說得鉅細靡遺,深怕蔣漁安不相信。離白說完以後,再抬頭去看他們,蔣漁安竟然皺著眉頭眼眶通紅:「他們怎麼能這樣?……」
蔣漁安不知道原來離白身後背負著這一層身份,其實早有端倪,當離白問她”你覺得人會死而復生”時,原本可以早些察覺到,她又憤恨又難過,嘴上開始罵罵咧咧的,有越哭越猛烈的趨勢。
「沒關係,不用為我難過」離白遞給她衛生紙,蔣漁安接過後,她身旁的蕭紹站起來,走過去忽然抱住離白。
「……」離白瞪大雙眼,意外之餘,眼眶也慢慢浸出一點淚水,好歹是忍住了,他輕輕拍蕭紹的後背:「上回說的話太重了,抱歉」蕭紹沉默地搖搖頭。
蔣漁安隨便擦乾眼淚,把妝都擦花了,也上前抱住離白,頭靠在他腦袋上,帶著哭腔說:「我們不會這樣對你」
「……再這麼煽情,我等等真的會哭」離白被一左一右夾在中間,輕輕拍著他們的後背,內心如釋重負。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2LKb7Dd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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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再次感嘆,蔣漁安跟蕭紹是意外生出來的,娛樂圈只寫了一點點,那時候就感覺,需要有個人來罩一下離白,於是蔣漁安出生了,蕭紹本來沒名沒姓,但是我發現他很重要,然後他也出生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就希望吧,希望離白能有個不會背刺他的好朋友,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幕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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