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像是被上天刻意阻撓般,一大早起來,她再一次按下門鈴,依舊無人應答。門口的沉寂像是在嘲笑她的焦急。
顯然利維沒有回家……
他去哪裡了?為什麼沒有回家?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電視劇裡那些畫面——失戀的人總是跑去酒吧借酒澆愁,然後迷迷糊糊遇到出色的異性,一夜放縱……她甩了甩頭,不敢再想下去。
不可能、不會的,利維不會這樣的……
雖然拒絕相信這個念頭,但季煦茵手腳沒有停歇,趕緊洗漱穿衣準備出門,想著還是先去工作室堵人再說。
這幾天是兩人合作的作品收尾,有可能利維就直接睡在工作室了。
清晨的天空灰濛濛的,街道還未完全甦醒,空氣裡瀰漫著薄霧,只有季煦茵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路上回響,她快步走在前往捷運站的路上。
她心裡還在反覆排練著台詞,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把這三年的結解開,還要……向利維道歉。
但又在她分心之際,再一次,宛如重播的場景。一隻粗糙有力的手狠狠摀住她的嘴,她瞪大雙眼,掙扎間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拖向路邊的轎車內。
這次她沒有昨晚的驚慌,也沒有想要掙扎反抗,就是滿肚子火。
於是被塞入後座時,她怒氣騰騰地罵道:「可以請蓋文用正常一點的方式找人談話嗎?」
不過那名身形壯碩,亞裔面孔上帶著陰狠的男人,卻是直接將她的雙手跩至身後綁住。
季煦茵對這番操作感到傻眼,轉過頭繼續罵:「夠了喔,不就談話有需要這麼逼真嗎?」
「不想我割了妳舌頭就閉嘴!」那男人的聲音像結了冰,而眼神更像是毒蛇一樣般狠戾又危險,讓季煦茵心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潑下,季煦茵僵住了,心跳一下子失了節奏。
這麼兇殘……難道不是蓋文?
不會吧……這次是真綁架?
意識到不對的季煦茵才想大叫,嘴巴卻馬上被貼上膠布,雙手、雙腳被綁,而且被安全帶固定在後座無法動彈。
男人確認她無法做出任何抵抗後,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季煦茵注意到,他的左腳走路時一跛一跛,似乎有殘疾,但這並未減少他帶來的威脅感。
男人啟動車子,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透過後照鏡冷冷地看著她,目光淬著毒:「蓋文那傢伙害死我老大,端了我的老窩,我就算奈何不了他,但從他心愛的弟弟下手還不行嗎?我可是親眼看過他弟弟有多寶貝妳。」
這番話讓季煦茵瞬間明白了一切。她的瞳孔遽縮,整個人如墜黑暗——這個男人是他們兄弟倆人渣父親的黑道餘黨,就是當年綁架利維並拍下利維下跪影片的『毒蛇』。
車速越來越快,窗外的景物化為模糊的殘影,壓抑的氣氛像蛇緊緊纏繞,勒得她幾乎窒息。心中唯一的念頭,是要找出逃脫的機會,但在這密不透風的車內,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幾乎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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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意,滲透進整個工作室,讓睡在沙發上的利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雙眸迷茫地望著天花板,幾秒後才緩慢地撐起身子。頸部傳來一陣酸痛,他不耐地揉了揉,卻依舊抹不掉疲憊。
隨後,他陷入了漫長的呆坐。
可惜,他還是有知覺的。
如果可以像一尊雕像無所覺,該多好……
他從未想過,或者說,從不敢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沒了向前的目標和動力。
三年來,唯一支撐他的,是可以回到季煦茵的身邊繼續愛她、彌補她。
然而他終究是失去了資格,那些執著的夢碎了一地,他只能低頭看著,卻再也無力挽回。
是他太自以為是,認為他們還理所當然地相愛。其實,他早被遺忘在了過去。
就在這無聲的悲痛中,一道急促的鈴聲忽然刺破寂靜。利維瞥了眼來電顯示,螢幕上顯示來電是蓋文。他盯著那閃爍的名字,懶得移動去接。
鈴聲一次又一次響起,催促著他的忍耐。然而,利維只是不耐地站起身,走向浴室梳洗。水龍頭開啟,冰冷的水潑到臉上,他卻仍舊無法徹底清醒。
當他步出浴室時,手機的鈴聲依然頑強響著,但更奇怪的是,一樓外傳來急促的汽車喇叭聲。這刺耳的聲響讓他皺起眉頭,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菲被毒蛇擄走了,下來!』蓋文劈頭就說。
利維呼吸一窒,胸膛像被遽然擊中一般。「你說什麼鬼話——」他語氣激烈,怒火中帶著濃濃的不安。
然而電話那頭已經掛斷,接著就是持續不斷的喇叭聲。
「該死!」利維低罵一聲,抓起外套就衝下樓。
當他看到門外的大型休旅車時,車門已經打開,蓋文坐在車內,一臉嚴肅地看向他。
利維幾乎是跳進車裡,門剛關上,前方的保鏢已經一腳油門將車子疾駛而出。
蓋文開始與他說明:「菲身上有追蹤器,這隻手機地圖上的紅點就是她,目前是往山區移動。毒蛇應該會持槍,但我要活捉他,尚已經知會警方,和我的保鏢們一起圍攻他目前的據點。」
依照對蓋文的了解,利維一下就猜出前因後果。攥緊拳頭,青筋繃起,下一秒,他一拳重重地揮向蓋文的臉。
「你他媽的讓菲當誘餌?」他的聲音震得車內空氣發顫,混雜著怒火與難掩的恐懼。
蓋文被打得偏開頭,鼻腔一陣刺痛,抬手按住傷處。利維卻不肯罷休,抬手又是一拳,蓋文伸手擋住,抓住了他的手臂。「毒蛇手上還有證據,而且這是永絕後患最好的作法,我有安排狙擊手,不會讓菲出事。」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利維吼道,焦急的情緒像火燒紅了他的雙眼。「你以為什麼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但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棋子,你這樣和那個死老頭有什麼差別!」
蓋文怔住,抓著利維的手鬆了力道。利維趁勢又是一拳,這次更狠,幾乎帶著全部的怒火砸了下去。
「我們有心有靈魂,所以會受傷、會痛苦、會害怕、會難過……你懂不懂……」利維的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像一頭負傷的野獸。
然而,蓋文的眼底泛起一絲滲人的冰冷,他推開利維,語氣裡有壓抑的怒火:「我是不懂,因為會教我愛的人,早就死了!」
這句話如一桶冷水,將利維的怒火生生澆熄。
車廂內陷入死寂,只剩下蓋文抽出紙巾按住鼻血的動靜。
但利維最後還是忍不住,一腳狠狠踹向車門,卻無法踹掉內心焦躁的情緒。
他低聲罵了一句,「你和菲說了什麼?」
「影片都看了你覺得呢?」蓋文嗤笑一聲,把紙巾揉成一團丟進車內的垃圾袋裡。
利維的眉頭緊鎖,胸口憋著的那團火又燒起來。他幾乎就想再揮一拳,但視線落在蓋文繼續抽紙按著鼻子止血的動作上,還是收住了。只好深吸一口氣,勉力壓下怒意。
「反正我是看不慣你要當聖人的樣子,我要她清楚知道你為她付出了什麼。」
「她已經有新的幸福了,不需要了。」利維嘴角微微扯動,泛起一絲苦澀,卻連嘲笑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蓋文冷冷瞥他一眼。「還沒結婚都不算,就算是結婚典禮當天也能搶回來。」
「蓋文·米勒,你真是瘋子。」利維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卻又像是對他的反應不感到意外。
「你如果有遺傳到一點米勒家的瘋狂,早就把菲追回來了。」蓋文不為所動,目光中帶著他一貫的嘲弄與強勢。
「不,我捨不得這樣對她……」利維盯著車窗外快速後退的景色,聲調裡全是溫柔。
短短的一句話,車廂裡的空氣卻像是被輕輕攪動了一下。蓋文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捏著鼻樑,輕嘆口氣說道:「利維,你和母親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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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內,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與刺鼻的鐵鏽氣息,破敗的天花板裂縫間漏進幾縷暗淡的光,照不亮整個空間,只讓寒意更加明顯。季煦茵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綁在焊接在地的椅子上無法移動。
毒蛇半倚在鐵椅上,嘴角掛著得意的冷笑,指尖輕輕撫弄著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彷彿那是掌握生死的權杖。他腰間的黑色手槍泛著冷光,一旁的筆記型電腦擺在破舊的木桌上,螢幕中顯示幾個監控畫面,其中一處的爆裂裝置尤其刺眼,彷彿象徵著死亡的鐘擺正在倒數。
「現在,就等利維和蓋文走進那棟建築物了。我知道他們肯定會是大批人馬的來救妳,但又怎樣?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逃走,我是來當死神的。」他彎起的嘴角滿是惡意,聲音裡的癲狂讓人毛骨悚然。
季煦茵的臉色蒼白,雙唇被膠帶封住,僅能發出模糊的哼聲,眼中的怒火卻如同利刃般直刺向眼前的毒蛇。
「我在小時候,差點死在人口販子的毒打之下,被老大收養,之後的所有幸福都是老大給我的,他就是我的信仰和生命。」毒蛇原本有些笑意的臉突然變得陰狠,「但這一切,都被蓋文給毀了,他唆使老大那無能怕死又軟弱的兒子背叛,還害殘了我一條腿,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季煦茵掙扎了一下,但越掙扎,繩索越深嵌進手腕,摩擦出的血痕讓疼痛鑽心。
「別費勁了,等他們一到,就有好戲看了。」毒蛇冷笑,撫摸手中的遙控器。「妳說,等他們砰——地爆開時,攝影機會不會被血肉擋住,阻礙我欣賞他們的慘狀?」
她死死盯著螢幕,嘴裡發出嗚咽聲,心中不斷祈禱著利維和蓋文能識破這陷阱。
然而接下來毒蛇的去電,特意用了擴音,打破了她的希望。
「大少爺,收到你女朋友的照片了吧?記得你要親手把錢送到。」
『我警告你最好別動她一根汗毛!』電話那頭是利維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動作再慢一點我就不保證了。」毒蛇的話像蛇的吐信聲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毒蛇,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知道你的目標是我,何必牽連無辜的人?』換了蓋文的聲音。
毒蛇瞬間就激動起來,朝著電話怒吼:「那你怎麼沒想過放過我們?廢話少說,不快點按照定位過來,每晚一分鐘我就割下她身上的一個部分!」
『你敢——』
利維激動的叫囂很快就被毒蛇掛斷。
毒蛇站在季煦茵面前,冷笑著,用槍口支起她的下巴,語氣變得陰狠。「小美女,妳覺得我敢不敢呢?」
季煦茵抬起頭,儘管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但她盡力保持面無表情。她知道,越表現出害怕,毒蛇只會越得意。
毒蛇察覺到她倔強的目光,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殘忍的怒氣。他突然就將槍口筆直地抵上她的太陽穴,冷硬的金屬讓季煦茵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妳這眼神,我看得很不順眼,」他壓低的聲音就像槍身泛著的無情冷光,「只要我扣下扳機,妳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炸開。怕嗎?」
季煦茵的呼吸變得急促,但她咬緊牙關,直視毒蛇的眼睛,眼神還是倔強不服。
「那我就耐心等著,看他們走進那棟建築物的時候,打開門看到的不是妳,而是馬上爆炸的炸彈,妳還會不會維持這個眼神?」毒蛇比劃著爆炸的動作,笑得瘋狂而殘酷。「記得,他們是因為妳而死。」
淚水在季煦茵眼裡打轉,但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看著螢幕,突然就想到利維三年前看著她被歹徒掐頸的畫面時,是否也是這樣無助又絕望……
不過即使她再怎麼祈求,監控畫面中,還是闖進了兩道高䠷的身影,那熟悉的輪廓刺痛了她的心。即使畫面並不清晰,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件外套,是利維的。那瞬間,她的呼吸停滯了一拍,身體因恐懼而顫抖起來。
此時,毒蛇又打了電話過去,指示道:「對著你們的右上角的攝影機抬頭。」
『你開一次視訊電話,讓我確認她的安全。』利維冷冷的聲音傳來。
「你以為你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我和蓋文兩個人加一箱兩百萬美金,不夠嗎?』
毒蛇冷哼一下,開了視訊通話,刻意走到季煦茵身後,用一種自拍的方式故意貼近她的臉。「這樣可以嗎?大少爺?」
『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毒蛇放肆地大笑,隨後啪地一聲關掉視訊:「不是你要求的嗎?現在換你們,快點!」
螢幕中的利維和蓋文慢慢抬頭,將臉對準攝影機,讓毒蛇確認身份後,他便輕蔑地指揮:「繼續走——直走到底往右,走到門口有噴紅漆的房間後直接進來,我們就在裡面等你們,一手交錢、一手換人。」
語畢,他掛斷電話,眼神死死盯住監控畫面,手指不安分地摩擦著遙控器邊緣,興奮得像個等待爆竹燃放的孩童。
季煦茵的身體緊繃到極致,她瘋狂地掙扎,手腕上的粗繩摩擦著肌膚,但白色的繩索染上了鮮血也沒有任何鬆脫。膠帶封住的嘴裡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咽聲,但每一聲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拼命扭動身體,想要阻止那可怕的結局,眼睜睜看著利維和蓋文的身影從第二台監視器畫面走向第三台,只要一打開門,就會是第四台對著房門口的畫面,是墜落地獄的門。
淚水終於決堤,她瘋狂地搖頭,眼神裡滿是懇求。她的喉嚨無聲地哭喊,心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在嘶吼:停下來!不要進去!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讓我們來準備迎接這光輝燦爛的紅色煙火吧!老大——你在天上也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啊!」在畫面中的兩人已經走進第三台的攝影範圍時,毒蛇仰頭狂笑,大拇指對準了按鈕,等待著第四台門口的門打開之際,就要按下。
然而,已經接近門口的身影突然停止,看起來並非人不動,而是畫面靜止了。
「搞什麼?!」毒蛇神色遽變,他急躁地先是單手按鍵盤,卻發現毫無反應。他狠狠甩開遙控器,雙手飛速操作鍵盤,但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裡,一聲清脆的槍響撕裂空氣——桌子連同上面的遙控器被子彈擊得粉碎!
長年在槍林彈雨中討生活的毒蛇反應也很快,立即舉起槍,轉頭就貼在季煦茵太陽穴。「你們再亂動,我就一槍斃了她。」
季煦茵被突如其來的挾持壓制,身體僵硬如石。但當她瞥見來人是利維和蓋文後,喜極而泣的淚水滑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正確位置,但兩人總算是脫離了那一處的危機。
利維目光看向季煦茵,心臟像被重重輾過得疼,深深的自責與懊悔刻在他眉宇間。想著如果她不是跟他有所牽扯,她根本不用承受這些。
「毒蛇,外面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蓋文舉槍對準毒蛇,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
「喔——我好怕,但我槍下的這腦袋瓜可是有人稀罕得很。」毒蛇嗤笑,手槍穩穩地抵著季煦茵的頭,眼中閃過狡詐,「啊!不過你不在乎這女人是死是活對嗎?反正是你弟弟的女人,你自然不在意,你就是這樣自私無情的人,跟你老爸一樣。」
「你閉嘴!」蓋文冷眼瞪向他,警告的槍口仍未挪動半分。
「大少爺,你哥哥再不把槍放下丟遠,我可不保證我的槍不會走火。」
「蓋文,照他的做。」利維低聲道,伸手攔住蓋文,目光中帶著懇求。
蓋文沉默了片刻,滿臉不情願地咬牙將槍丟到地上,用腳推向遠處。
「還有你們身上的武器,動作快,別給我耍花招。」他又將用力抵上季煦茵的頭,疼得她悶哼。
「我們會,你別傷害她!」利維快速卸下腰間的手槍和匕首,動作俐落,目光卻緊盯著毒蛇的每一步動作。
「哼!武器挺多。」毒蛇冷笑,「不過再多也沒有這顆腦袋好用,其實吧,一直用槍抵著她我也累,所以我想了另一個方法。」
接下來的動作卻是將沒有拿槍的那隻手,開始解開季煦茵的大衣外套鈕扣。
「你該死!離她遠一點——」利維猛然怒吼,身體前傾,就要衝過去,但卻被蓋文死死拉住。
「大少爺,看清楚再衝過來!」毒蛇慢條斯理地解開鈕扣,敞開的外套裡面,露出了季煦茵身上被套住的炸彈背心。「我也不想離她太近。」
「喜歡這個驚喜嗎?我勸你們叫外面的人不要輕舉妄動,遙控器在我手上,我只要按下按鈕,她就會變成碎片。」
毒蛇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遙控器,隨後拖著鐵椅遠離季煦茵坐下,氣定神閒地看著眼前的兄弟。
「現在你們該給我表演一下娛樂,大少爺,幫我揍你那欠揍的哥哥一頓,不然我就放煙火囉!」
利維的拳頭緊握到發白,額頭青筋隱隱跳動。他緩緩深吸一口氣,突然一腳踹向蓋文的腹部,力道之大讓後者跌坐在地。
毒蛇大笑,拍著大腿:「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大少爺,你也不爽你哥很久了吧!」
「利維,你來真的?」蓋文一手撫著腹部,咬牙抬頭,眼神陰沉:「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樣聽這人渣的話?」
「如果不是你放她當餌,她需要遭受這些?」利維低吼,一把揪住蓋文的領口,揮拳狠狠砸向他的臉。「你可以對人多一點同理心嗎?」
蓋文踉蹌了一步,還沒站穩,腹部又挨了一記膝擊,整個人彎腰,臉色因疼痛扭曲。
「結果很重要,但可以選擇其他溫和不傷人的方式。」接著一記上鉤拳打中下巴,讓蓋文狼狽地踉蹌倒退。
「你是欠我一頓揍沒錯。」利維最後一腳狠狠踢向蓋文的小腿,將他直接掀翻在地。
蓋文躺在地上,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眼神逐漸渙散,像是快要失去意識。
毒蛇的笑聲停止,拖著跛腳向前,就要靠近蓋文。
「你做什麼?」利維怒喝一聲,擋住毒蛇,眼中燃起危險的光芒。
「送他上路啊!」毒蛇語氣輕佻,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人也幫你打了,錢也都準備好了,我可以要外面那些人不攔你,你快點解除炸彈給我離開台灣。」利維緊盯著毒蛇,一字一句吐出。
「大少爺,你還是那麼天真呢!」毒蛇倏地出手,用槍托給了利維重重一擊,他悶哼一聲跪地,額頭冒出血珠。
季煦茵激動尖叫,但聲音還是被摀在膠帶裡。
「我根本不在乎什麼錢,我最想要的是蓋文的性命,懂了嗎?」說著就要移動腳步,但卻被利維又拉住。
「先放了她……」利維俯身抓住他的褲管。
「不可能——」毒蛇失了耐心,直接就給了利維背上一槍。
利維的身體猛地一震,鮮血從背部的洞汩汩流出,他緩緩地趴下,不再動彈。
季煦茵的眼淚瞬間決堤,她瘋狂搖頭,雙手不停掙扎,似乎想撕裂身上的束縛。
確定利維再也鬧不出什麼,毒蛇踏著勝利的腳步,走到了蓋文身邊。
「可惜了,大集團的執行董事長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你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嗎?」
毒蛇冷笑抬起槍,正要扣下扳機,卻在此時先被一聲槍響捷足先登。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左手連同遙控器一起炸裂,血肉橫飛。
「啊——!」毒蛇慘叫一聲,就想反擊,蓋文驟然從地上暴起,抓住他的右手,將槍狠狠打落在地。
「該我揍你了——把剛剛被揍的份,補上雙倍給你。」蓋文說完就連續地左右開弓,憤怒的拳頭一記接一記砸向毒蛇的臉,打得毒蛇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外頭的保鏢與警方瞬時湧進,協助拆除季煦茵身上的炸彈背心,並檢查四周還有沒有爆裂物。
「菲,沒事了。」利維放下袖珍手槍,小心翼翼地撕開季煦茵嘴上的膠帶。
「你的傷……你怎麼那麼亂來……嚇死我了……」季煦茵哽咽著,雙手顫抖地撫上利維的臉,又想探向他背後染血的洞,淚水滾滾而落,顯然還陷在慌亂裡。
「只是輕傷,我和蓋文都有穿防彈背心,裡面有夾血漿,這樣才逼真。都是假的,沒事的。」利維緊緊抱住她,手掌溫柔地撫著她顫抖的背。
當然也不是沒考慮過毒蛇可能直接朝人頭開槍,他和蓋文就真的一命嗚呼。不過在這種狀況下,他們也只能賭上運氣了。
「不要受傷……我不要你出事……不要……」季煦茵在他懷裡哭得抽噎不止,讓利維心疼得要命,只能繼續哄著。
「乖,沒事了,我在這裡,好好的,我這次保護住妳了。」利維的聲音低柔,帶著滿滿的安撫。
「利維·米勒,除了你的親親寶貝,你可以關心一下剛剛差點被你打死的兄長嗎?」揍完毒蛇比較解氣的蓋文,頂著一臉青紫,扶著牆慢慢走來,冷聲問道。
利維抬起眼皮,淡淡掃了蓋文一眼:「你現在這張臉,就算打死了也沒人認得出來是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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