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不去了,原本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幫小溪找到解決她體質的東西,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必要再走下去了。
我知道你們在找一些很危險的東西,甚至有可能牽扯到很大的一個局,但恕我說句自私的話,我年紀大了,還有小溪跟著我,我不想整天擔驚受怕的,所以……這次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不過你們的這份情我記下來了,如果沒有你們的話,小溪的問題不可能解決的這麼快,所以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幫你們,你知道我住哪,可以來找我。 」
馬大仙兒一口氣說了很多,雖然態度堅決,但我分明看得出他眼中的無奈和抱歉。
這會兒那獵戶在院子裡砍柴,我說話也就沒避諱:「馬大仙兒,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人之常情嘛,再說了,邪棺的事兒本就不是你的責任,你能幫我們這一路就已經很感謝了,有你剛才那句話,就夠了。」
如果剛才所說,九邪棺是我的事兒,是我的責任,人家幫我是情分,不幫我也無可厚非。
至於那個八面體……既然馬大仙兒已經不打算摻和進來了,也就沒有拿出來的必要了。
「謝謝。」
馬大仙兒神情認真地與我對視,我知道他這是在謝我理解他的苦衷。
我沒說話,只是對著他笑了笑,然後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馬晨溪在旁邊也不好受,眼睛紅紅的,但想必是提前和馬大仙兒已經談過了,所以她這會兒什麼都沒說,我也識趣的沒有提及。
臨走前,馬大仙兒突然拉著我到一旁說:「有些話我的確不能和你明說,但關於你師父的手串,我只能跟你說,小心舊人。」
我一愣,舊人?什麼舊人?
之前搗亂的傢伙已經被陳觀音打跑了,傷重的程度沒個十年八載的根本緩不過來,也沒那個本事來攪局了,難道馬大仙兒說的另有其人?會是誰呢?
「保重。」
馬大仙兒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帶著馬晨溪走了。
我站在獵戶家的門口,目送他們兩個走遠,突然覺得有點茫然。
但這種感覺也就只是一瞬間,然後就被我壓下去了,我要做的事還很多,沒時間在這裡怨天尤人。
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我就告別獵戶,打算去陳觀音給我留下的那個地址,順便等她回來之後跟她一起研究研究那個八面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陳觀音給我留的地址是一個很出名的小鎮,尤其是這個鎮子上的木匠,做出來的活兒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就好比說一個木馬,可不是小孩子玩的那種,而是真正的木馬,每一個關節都可以動的那種,上了色之後不認真看,就跟真馬一樣。
我雖然沒到過這個鎮子,但關於這個鎮子上木匠的傳聞卻也是聽過不少的。
只不過這小鎮離我這還挺遠的,也不知道陳觀音把位置定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用意?
這一路上,我身無分文,全靠著碰見好心人拉我一程,輾轉了五天,才到了那個小鎮子上。
說真的,要不是從獵戶家走的時候,人家給了我一身衣服,就憑我之前從菩提洞裡出來的時候穿的那一身被劃爛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要飯的呢。
到了鎮子上,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陳觀音,又沒錢住店,沒招,只能從布袋子裡挑了個物件給典當了,因為是壓棺鎮屍的銅錢,有些年頭,所以值點錢,只不過典當的時候,那老闆說我這銅錢上看死人味兒,我都不是好眼神。
我也懶得解釋,拿了錢就走,轉身找了個最便宜的那種小店住下了,沒辦法,還不知道,得等幾天呢,這點錢得省著點用。
到底是一分錢一分貨,我躺在這硌得慌的硬板床上,聞著屋子裡發霉的味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想著趕了幾天的路,睡一覺,這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索性就直接拿出那個八面體研究一下。
這屋子在地下,也沒個窗戶,我只能藉著昏暗的燈光觀察那個八面體。
我把八面體上面每個面上的符號都抄了下來,翻過來調過去的看,覺得這些符號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忽地,我想到了棺聻籙,這些符號我好像在棺聻籙上看到過,只不過不是在同一頁上,而是分散在不同的位置。
想到這我趕緊把棺聻籙拿出來翻看,好在我為了保持棺聻籙的完整,一直都用防水油紙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著,最後還套一層塑料袋,所以之前掉進水潭里的時候,它還完好無損。
以前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會不會太小心翼翼的對待它了,但現在看來,就得這麼乾!
這棺聻籙我看的怎麼也有個千八百遍了,裡邊的內容我基本上都記得,但對那些拆散開的符號卻沒什麼大印象,主要實在是太分散了,就好比把十個生僻字分散放在相隔十幾頁的位置,誰會注意到它們之間是有聯繫的呢?
我花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把八面體上的那八個符號從棺聻籙裡找了出來,一一對照,聯繫上下文分析這個符號的意義,但結果都是無意義。
沒錯,我真的不覺得這個符號在棺聻籙的文字中代表什麼,因為當我把這些符號從棺聻籙當中摘掉之後,發現完全不影響原本的意義。
「啊……!」
我看的直撓頭,這棺聻籙我都看了二十多年了,明明都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為什麼最近幾年總是能機緣巧合之下發現新的東西呢?書又不是春筍,還能長出新的來?
就這樣,我在這個昏暗的小店裡住了三天,三天間,我除了睡覺吃飯,一直都在研究這個八面體,但很可惜,依舊沒什麼結果。
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打算隨便吃點東西就接著研究,屁股剛坐凳子上,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我問了一聲。
「我。」是陳觀音的聲音。
我眼前一亮,起身去開門,心說她是怎麼找到我的?
門一打開,陳觀音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外,明明已經拿到了破除詛咒的東西,時間也來得及,可她的臉色卻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我頓時心下一沉,難不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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