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贏就咬你 - 第五十一章重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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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五十一章重擊

NiNi

Jun 16,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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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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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包聲還在場內規律地迴盪，但擂台上的空氣早就凝結了。

煬呈雙手緊扣著繃帶，站在角落大口喘氣，汗水滑進眼裡，顧不上擦。

對手是個瘦高的黑人選手，動作疾速、出拳刁鑽，重心低得簡直不科學，讓煬呈根本無法靠近。

他才剛換了重心，試圖擠進內線攻擊，對手那雙長臂卻像兩道鐵門，精準地擋在他面前。對方一個閃身，重心低得彷彿要把他吸進地板裡，下一秒就將他推出圈外。

緊接著，一記左鉤拳掃上來，煬呈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迫翻身跌倒在繩邊，護具撞上柱角，發出清脆一聲。

教練高舉手臂開始倒數。他撐著膝蓋爬起身，眼前一陣發黑，連續三次吸氣都像是吸進了泥沙，胸口像被誰灌了水泥，一口氣吐不完，就只能等著下一拳迎面而來。

場邊傳來觀眾不確定的低語聲，有人發出「嘖」的聲音，有人探身往前看，但沒有誰真正喊住比賽，也沒有誰伸出手。

那黑人選手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每一次出拳都徹底截斷了他反擊的路線。

有人低聲咕噥著：「還撐得住嗎？」他沒聽清，卻還是點了頭。結果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完全看不清來拳的方向。

—

比賽結束時，他坐在休息區邊緣，半個肩膀的皮都磨掉了，手套還沒卸下，整個人像泡過水的砂袋，勉強撐在塑膠椅上，眼神一片空茫。

沒有人責罵他，也沒有人理會他。

那個安排對練的主教練走了過來，目光掃過他，只冷冷丟下一句：「回去洗乾淨，明天早上六點，再來看你值不值得留下。」

話一落地，他喉間像被塞進一把沙。汗水早就乾了，卻忽然背脊發冷，像有人拿著筆，在他肩胛骨內側刻下倒數的時間。

他沒說話，只是下意識低頭，看著自己還握著拳的雙手，卻連指頭都抬不起來。

腦子空了一拍，然後慢慢浮出一個念頭——要是明天還是輸，他可能連輸的資格都會被剝奪。

—

回到宿舍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煬霏的行李不見了，床鋪也是空的，桌上只留著一張紙條，用中文潦草地寫著：

【你不是來靠我的，我也不會留著等你。

要打就打，輸了就他媽給我閉嘴去補強。

要是你連這種程度都撐不住，就別說你是我弟。】

煬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紙條上的「他媽」兩個字刺進眼裡，像根倒勾卡在氣管裡，他才慢慢走上前，坐在床邊。

鞋沒脫，膝蓋還撐著，雙手垂在腿側。他盯著那幾行字看了很久，像是想從粗魯的筆跡裡讀出一絲猶豫，卻什麼都沒有。

這種語氣他太熟了——不給任何緩衝，也不解釋離開的理由，就像以前她甩開拳館門走人那樣，連聲再見都沒有。

但他也知道，只要他真的倒下，第一個扛他起來的人還是她。

偏偏就是這種讓人不確定的方式，最讓他抓狂。

他明白這是她的方式，是愛。

可是現在的他，只想問一句：「為什麼不等我？」

那句話他沒說出口，只是咬住舌尖，牙齒一點點收緊，像要把那句「要是你連這種程度都撐不住」生吞下去，不讓它在腦裡重複。

煬呈不是第一次覺得孤單，卻第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塊沒被接住的鐵塊，從高空墜下、撞進沒人的地底。

他靠著床沿坐著，天花板太白，紙條太皺，胃空得像沒被安排進今天這一晚。

他沒有肚子餓的感覺，只是整個人靜得可怕，像個不小心被關機的機器。

煬呈在宿舍坐了很久。

紙條被他握皺又放開，丟進垃圾桶又撿回來，最後折成一小塊，塞進口袋。他不是捨不得，只是不知道該不該丟。

外頭的天早就黑了，但他沒開燈。就這樣坐著，像整個人還卡在那一記左鉤拳的瞬間，腦袋裡反覆播放著倒下的畫面——他沒被擊倒幾次，但那次，卻像是被剝了整張臉皮。

他起身，走出房間，沒鎖門，也沒回頭。拖鞋聲在走廊上拉得很長，像一段不肯收尾的餘音。

街上有風，帶著一點不確定從哪裡飄來的音樂，有點像現場演奏，又太不穩定，像是誰在練習。遠處霓虹燈一閃一閃，照在潮濕的柏油地面上，把光扯成了破碎的線。

他順著街走，沒特別挑方向，也沒打算回頭。身體像失去了導航，只剩下「離開這裡」這種模糊的推動力在拱著他前進。

煬呈走得很慢，像在逃，又像在等什麼東西追上來。

直到某個巷口，耳邊忽然安靜下來，連風聲都變小。他抬起頭，看見牆上倒映著一團模糊的紅色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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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一章學拳的人，不會吠

#2 第二章出拳的是我，還是他

#3 第三章鏡子裡的獸

#4 第四章這不是擂台，是他們的籠子

#5 第五章這不是拳擊

#6 第六章誰馴誰

#7 第七章你是誰的狗？

#8 第八章你主動咬了，我就收下

#9 【番外篇｜視線之外｜唐曜視角】

#10 第九章你現在的樣子，只能輸給我

#11 第十章謊話總要有人幫你說完

#12 第十一章拆到你沒地方逃

#13 第十二章你只要還會逃，我就沒完

#14 第十三章癮，不會自己停下來（H）

#15 第十四章你裝得再像，也騙不了自己

#16 第十五章我會站在你背後

#17 第十六章一場沒有人舉手的比賽

#18 第十七章居酒屋裡沒說完的話

#19 第十八章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的吻

#20 第十九章撐著逞強，卻早已被看透

#21 第二十章你不選，就會有人替你選

#22 《番外篇｜視線之外 Ⅱ：比賽、醉意與沒說出口的吻》

#23 第二十一章一起吃的，不只是早餐

#24 第二十二章清醒後，要再做一次

#25 第二十三章再來一次

#26 第二十四章你選的路，就別回頭

#27 第二十五章鑰匙在我手上

#28 第二十六章綁走你，是我的權利

#29 第二十七章撐住也不算贏

#30 第二十八章你是我的

#31 第二十九章陷阱

#32 第三十章活下來，才有資格談輸贏

#33 ５２０放閃圖

#34 第三十一章被推上擂台的那一拳

#35 第三十二章這不是你選的路，但你要活下來

#36 第三十三章你以為那是選擇，其實是圈套

#37 第三十四章這次，我不是為你留下來的

#38 第三十五章這次我不會再散掉

#39 第三十六章我沒有誰了，但還有拳

#40 第三十七章誰都別想替我喊停

#41 第三十八章你是唯一會讓我失算的人

#42 第三十九章你撐，我就拆（Ｈ）

#43 第四十章你撐，我就斷你（Ｈ）

#44 第四十一章清理的不是痕跡，是尊嚴

#45 第四十二章選擇，是我設下的陷阱

#46 第四十三章你鋪的路，我自己踩出聲音

#47 第四十四章退出條件

#48 第四十五章你違規了（Ｈ）

#49 第四十六章繼續撐著（Ｈ）

#50 第四十七章動搖

#51 第四十八章如果你怕我毀了你，那我就真的試試看

#52 第四十九章門開的聲音不是救贖，是審判

#53 第五十章被拉走了

#54 第五十一章重擊

#55 第五十二章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