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雯反常的行為,天青重新回到學校時特別警惕她的一舉一動,不過這天大雯和他沒什麼互動,反而和奕航的「交流」還多一些,就和之前一樣。天青就這樣提心吊膽地度過了在校園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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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天只是她們安排好的鬧劇而已。」雖然不清楚她們何時私下見過面,以及為什麼她們要這麼做,天青暫時用這樣的想法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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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抱著忐忑的心情回家,這次沒人跟著他回家,所以他可以稍微放心了,不會再有怪人來打破他的舒適小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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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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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和你媽媽談好了喔,你可不要逃跑了」天青一開家門,大雯就站在裡面一邊說著,一邊向天青秀著手機上的芸茹視訊畫面。天青愣了一下,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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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工作喔,你最好聽『老師』的話,可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另一頭的芸茹微笑著告誡天青,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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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要教我什麼呢?」到了臥室,天青口氣有點不好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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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先做你自己的事,有問題再叫我好了。」
其實大雯打算做的事比較偏向陪讀而不是教導,而且她根本就沒在準備教材。大雯沒上過補習班,也沒寫過講義或考古題之類的東西,依她的經驗只要靠上課筆記和自己隨便找些習題練練手感就夠了。大雯把書包放到一旁,直接大字形躺到天青床上伸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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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來這邊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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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常常卡住或想不通嗎,這時候叫我就對了。我可以馬上提供答案的線索和方向,你就不用在這邊絞盡腦汁想半天後還是亂寫、亂猜。早點完成的話,我還可以帶你玩些好玩的東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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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用寫作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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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部分我上禮拜無聊時就先寫完了,你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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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雯而言,作業那種東西花一節下課的時間就能完成了,這也是為什麼她敢放學時到處亂晃,嘉叔也沒在課業方面特別管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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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天青試圖無視大雯的存在做自己的事,但他也許因受過欺負處於警戒狀態太久了,他很難不在意旁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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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雯坐在床上拿出手機滑了一陣子,發現天青都沒回應,於是靠過去看了一下,發現他在解方程式時卡住了,計算紙上寫滿了一大堆歪七扭八的符號和數字,還有一些亂畫的塗鴉,像是房子、花園、怪獸、歪七扭八的人等東西。看到天青的鬼畫符,大雯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把教導天青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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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完全想錯了啊,難怪卡住了解不出來。你怎麼不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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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妳在旁邊,害我沒辦法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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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在黑白講,你平常一個人在家,作業小考還不都是滿江紅。這題阿,要先這樣…然後這樣…你這邊一直搞錯,所以才求不出答案…」大雯隨手抓起一枝筆,一邊講解著,一邊在計算紙上更正天青的作答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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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我自己會寫啦!」天青十分抗拒大雯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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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看著辦好了!」大雯放下筆,手插著腰對天青不滿地說道,然後又躺回天青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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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覺得大雯根本就是來亂的,但他一邊看著大雯留下的筆跡,一邊依樣畫葫蘆,慢慢地整理出數字和符號間的關係,但他還有許多只會硬記而不理解之處。看著看著,天青發現自己好像懂得多了一些,但大雯也只留下四五題的解題過程,後續的題目對天青而言依舊難如登天。經歷數度內心的掙扎後,天青決定放下對大雯的敵視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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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個…那個……請問這題該怎麼算!」
「喔,這題阿,跟前面一樣,只是看起來稍微複雜了點。」大雯知道天青只是膽小怕人,並不是真的魯莽、沒禮貌,所以她欣然接受天青的主動提問。
「他總算願意接受我的關心了。」大雯一邊解題一邊心想著。
「可是為什麼這邊可以這樣呢?」
「就是這邊可以這樣提出來…然後拉過去…這樣消掉,答案就出來了阿!」
「可是為什麼這邊可以提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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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怎麼這麼笨啊!」
大雯在心中感嘆道,她知道天青的成績不怎麼樣,但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可以資質駑鈍到解一些簡單的方程式都能卡這麼久,其他偏記憶方面的科目乃至於音樂、美術、體育等術科也都表現慘烈。
對於大雯而言,這些題目一點不難,但她的理解力和環境資源比天青強太多了。儘管有這樣的抱怨,大雯還是盡可能地向天青提供完整解釋。在大雯不厭其煩的說明下,天青終於把完成多個科目的作業。
此外,大雯還用手機秀了一些網路上的教學、科普影片,以及講一些不在課堂上會出現的小故事、小知識等。在這些圖像化額外資料的輔助下,大雯總算讓天青學習到一些觀念,天青後來也聽得較津津有味,並和大雯多次交流意見。很快的,天色暗了下來,大雯也是時候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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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大雯!那個…謝…謝謝妳!」大雯臨走前,天青結結巴巴地向她道謝。
「嗯!」大雯對他回以肯定的微笑。
「不過我明天有事情不能來喔!」
天青看著大雯關上門離開,突然感到一陣錯愕,接著他又驚訝於自己好像有點在意大雯。就這樣,天青呆立了幾秒,才緩慢返回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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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學時,天青發現他會不時的瞄向大雯,但大雯的表現十分泰然自若,就和以前一樣。當天放學後,天青發現他竟然似乎有點期待大雯的到來,但她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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