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雯的行動在刀疤老大的支持下順利進行,這包括大人們知道的天青家部分與不知道的私自監控奕航部分。
如今,大雯新建構了在學校的個人監視網路,這樣她就可以拍到那些人的即時動向和各種行徑,加上在奕航家和其他位置的監視系統,她將可以更全面的掌控奕航表面上與私底下的行為。
大雯看著臥室牆上的奕航資料圖,想像未來自己的監視系統上線時就能把奕航裡裡外外看個精光,覺得自己好像跟欣賞飼養箱中小寵物的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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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雯變態地想著自己是名收藏家,她收藏著無數飼養箱,每個飼養箱都是被監視者的臥室,每間臥室都有一名蟲子般的小人在生活著,而奕航當然是其中一位小人,他悠然自得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完全沒有察覺飼養箱外的大雯正在盯著他看,不僅看得出神,還邊流口水邊變態地奸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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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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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沒救了。」文揚從門口路過時隨意看了一眼,他已從嘉叔那邊聽說大雯的荒唐行為。文揚看著自己妹妹與眾不同的一面,不禁搖了搖頭發出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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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第一次強闖天青家成功後,大雯隔天放假時就沒再去找天青,而是私下約芸茹在大圖書館正常部分的小討論室見面。這裡夠一般也夠隱蔽,兩人可以在此討論後續關照天青的細節,大雯也想趁機向芸茹提出她對天青家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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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嘉叔那邊的人呢?」大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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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還在上小學非常小的時候,我看到嘉叔帶著妳到校,就知道妳不是一般人了。後來妳恰巧一直離天青不遠,我就更確信如此。」芸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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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覺得我是怎樣的人呢?為什麼我做了明顯犯法的行為,妳卻直接站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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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因為妳一直保持著那些祕密,也一直當位師長眼中優秀的正常學生,再加上天青也沒和妳有過什麼互動,所以在那天以前我並不是非常了解妳。但我認為嘉叔帶著妳長大,在他的指導下妳應該也是位可以被信任的合作對象。那天的事件發生後,我發現妳不是那麼守規矩,但對於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會勇往直前,而且出發點也是良善的,畢竟8班師長們並沒有盡到保護學生的責任。所以我很感謝妳及時向天青伸出援手,後來甚至為了能真正扶助弱小而不顧嘉叔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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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這著說讓我感到有些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正直可靠的人,做了不少荒唐事也鬧了不少笑話。我也是拖了很久才打算直接介入天青的事,在那之前我就只是純粹把監視當消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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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妳願意站出來,而不是全程坐看天青被欺負。我覺得很多大人都不見得有這樣的勇氣,人越大反而會顧慮越多,然後越只會尋求自保,讓愛作亂的人繼續作亂。像那個誰…就那個欺負天青的傢伙,因為大人們縱容他所以他就越玩越大。所以我覺得妳同樣有著不小的靠山,也願意幫助而不是欺負別人,對我們而言十分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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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的稱讚。話說,天青應該還不知道大圖書館的事吧?所以您當天進門後還配合他演戲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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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希望他知道那些複雜的事情,所以沒把妳和嘉叔的背景告訴給他。大概是因為被捉弄太多次,現在他還是挺排斥『外人』的到來。妳願意過來帶他其實正好切合我的心意,因為我平常都在忙飲料店的事,把天青一個人諒著,所以我覺得天青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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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就是嘉叔到底和您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嘉叔和您的關係十分密切,但他又不願給您們更多幫助?為什麼您們會變成保護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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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還不清楚我們的背景啊?嘉叔是負責監視和關照天青爸爸的幹員,我和他結婚後自然也被納入保護對象。不過,嘉叔認為像「我」局外人不應該冒險,多次警告我和天青爸爸,但我們還是再一起了,這讓嘉叔感到非常惱火,這大概是他一直不願意保障我們太多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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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天青爸爸是關鍵人物囉!那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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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去辦點事情,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也許是時間過了很久看開了,芸茹講這句話時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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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爸爸是不是有在做什麼機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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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以前生活在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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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誠間諜啊……然後被做掉了。」大雯的腦海中馬上浮現一個可能性不小的解釋。雖然繼續追問下去感覺會很有趣,但芸茹看起來並未充分掌握一手資料,所以大雯決定不再深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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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我以前有段時間懷疑您和嘉叔有著家庭方面的關係,但我覺得天青個性和長相都和嘉叔不一樣,嘉叔好像也不是把您們當家人看的樣子,所以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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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會這樣想啊!他倆可差太多了,天青爸爸做人耿直又熱情,哪像嘉叔要求人時死扣規定,自己做時又東改西改,還愛以官位壓人!不過,妳不是唯一有誤會的人,因為我也誤會妳一陣子了!有段時間我以為妳是嘉叔的女兒,但我又沒聽說他什麼時候結婚生小孩,更況且妳長得可比嘉叔好太多了!心腸比他好,現在身高還比他高,妳的父母一定比他更優秀!」芸茹對大雯讚譽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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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您過獎了。話說回來,天青爸爸聽起來應該是位古道熱腸能體貼人的暖男,怎麼天青會是這麼害羞內向呢?我看他已經不是默默當位邊緣人,根本是看見人就想躲起來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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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還是因為我疏於照料的緣故吧!在天青爸離開後,我開始到處打工。他從小就欠缺關懷,太常一個人在家,最近還遇到這種事,可能因為這樣就愈活愈封閉了。另外,妳這次行動嚇到他啦!感覺就像那種想收集純情男生經驗的女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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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那時太魯莽了,很多細節沒想好就放手衝。幸好您知道我的身分,不然嘉叔可能要叫他的警察朋友放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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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不認識妳,我也不會隨便叫警察來抓國中生啊!其實,以天青的個性,哪天天青能主動帶朋友回家玩玩,我才該感到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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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在我印象中,天青的生活就是兩點一線。放學後一個人衝回家,沒去過什麼安親班、補習班,也沒找其他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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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能來陪天青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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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之後的計畫,我打算以後每周來個三、四天伴讀,偶爾帶點小遊戲打發時間,之後再看要不要給天青準備手機、電腦,能不能帶他出去走走。至於學校方面,除了繼續拷打奕航,我打算有機會就偷偷安排我認為夠安分友好的人到天青旁邊。考量到天青生性害羞,我已經想好適合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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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做這麼多,身為天青媽媽感覺真的很不好意思。以後還是請妳多多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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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覺得真正的保護者應該要排除所有危機,而不是只敷衍察看組織指定的目標人物就好。畢竟我已經確認目標對象身邊有加害者,而嘉叔口中的危險分子則從來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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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覺得妳有時候不太像一般的小朋友耶,感覺妳有些想法和作風有點被大圖書館那幫人同化了。」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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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人表面上循規蹈矩,實則常常便宜行事,對於侵犯隱私習以為常,愛搞私下監視,還做出很多荒唐計畫。我就聽過有人為了追女孩子而監視暗戀對象和情敵,結果看到親密畫面崩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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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只有我會亂搞啊。大人們私下亂的一堆,卻要求我們不准這不准那,原來是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在大圖書館待了這麼久,為什麼就沒聽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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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在小孩子面前獻丑是通用準則,大人們的威嚴可不能漏氣啊! 喔對了,既然我提了自家的事情這麼多,妳也講講自己的故事吧!為什麼妳會這麼小就進入大圖書館呢?妳應該混了好一陣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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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嗎……是秘密!」大雯以俏皮的語氣終止了芸茹關於她身分的提問。
「這樣啊。曦雯,那個…」
「嗯?」
「我的兒子以後就拜託妳了。」芸茹也玩了起來。
「痾…」
「好啦,開玩笑的!有問題再連絡囉!」
「好,拜拜!」大雯點頭致意後先起身,緊跟其後的芸茹則若有所思地望著大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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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地下的路上,大雯一邊走著,一邊整理剛得知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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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天青家有這樣的背景啊。既然天青爸已離去,其他人也沒什麼秘密該被高規格守護,難怪嘉叔願意讓我年紀輕輕就上場練練。」大雯協助監視天青家好一段時間了,但直到現在她才從芸茹口中得知些許內情。大雯並沒有輕易對芸茹的話語照單全收,但在剛剛的討論中天青媽媽的態度看來十分誠懇,大雯覺得真相應該相去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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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名曾經有著神祕對象的女人和一名出身成謎的女孩達成了口頭協議,她們打算改變一名無知、弱小、被動又邊緣的男孩。那名男孩正在家裡過著他習以為常的封閉日子,他不想面對外界的風風雨雨,殊不知自己最私密的場所早就被人扒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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