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茗屈膝抱起昏睡的江玥眠,警惕地後退兩步,緊盯著那名可疑的修士——連負責打鬥的修士都扛不下的東西,他怎麼一點兒事也沒有?
那名修士轉頭瞥了祀茗兩人一眼,像是驚訝的挑了挑眉,祀茗抱著江玥眠的手緊了緊,雙膝微曲,儼然是做好了要做出應對的準備。那修士看他這樣,微微勾了下嘴角,又無所謂的轉過去面對那巨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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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巨獅抖開那能讓人昏迷的粉末後,在地上站著定了定神,可能是剛才甩得太用力有些眩暈,隨即又一臉神氣的環視四周,看到還好端端站著兩人時,馬上又沮喪下來。
祀茗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貓科動物臉上露出明顯表情,呆了呆,無言地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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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也望著巨獅,一臉平靜,彷彿對方不是什麼大的威脅——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那獅子或許是看這修士一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樣子,又「恰巧」躲過了方才的毒粉,有些被激怒,吟嘯一聲,撲了上去。
修士也不慌,悠哉悠哉地踩了個弓步,架起手,擺了個標準的預備姿勢。
看他們要打,祀茗抱上江玥眠往後一跳,遠離戰場,順帶著捏了個訣,將躺在地上的眾人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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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就見修士快速地往迎面而來的巨獅身上一點,可能是什麼穴位?獅子僵了半秒。修士見有了成效,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一腳,擊中巨獅身側。
時間彷彿暫停了半刻,巨大應力造成的衝擊波驟然爆開,震得祀茗身形不穩了一瞬。就見那千鈞重的雄獅像輕巧的飛鳥,向一旁滑翔過去,折斷了一棵樹,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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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茗在一旁看得心驚,後背冷汗直流,深知自己早已被對方發現,避無可避。緊緊抱著江玥眠,偷摸著後退幾步,看到對方視線掃來,心下涼了一片。
話說那修士將獅子踢飛後,上前檢查了一番。見那妖物沒了鼻息,拿出手裐優雅地擦了擦手,站起來,抬眸望向了祀茗的方向,眼神冰冷,彷彿仍在看一個死物。
巨大的壓迫感頓時襲來,似乎有一座山壓下,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完全籠罩。祀茗渾身僵硬,像被灌滿鉛、或是被什麼完全綑綁一樣,動彈不得,連想逃跑都做不到。
年輕的修士盯著祀茗半晌,走了過來。隨著對方越來越接近,祀茗感到壓力越來越大,呼吸變得困難,心中恐慌愈盛。手上不自主地緊緊攥住江玥眠的衣服,喘息愈加粗重急迫,整個人都在顫抖,腳是不是往後移了一寸⋯⋯又感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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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放下。」修士似乎是礙於祀茗懷中抱著江玥眠,怕傷害到他,暫且沒有什麼攻擊性的行動,只簡短但氣勢逼人地命令道。
祀茗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最終卻閉了嘴。沉默著抱得更緊,看向對方的眼神愈漸兇狠,就好像被逼到絕境的小獸,想要搏命一擊。
修士見他不從,皺了皺眉,捏了個訣,不知是什麼用途。隨後就慢慢走到祀茗跟前,伸手接過江玥眠。祀茗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明明很努力地想要阻止,卻無法移動身體分毫——方才的想必是定身訣了。就見修士將江玥眠攬著,抬手要對祀茗動手。祀茗好不容易掙脫定身訣的掌控,著急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甩在地上,爆出一團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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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陣煙,祀茗努力操縱著還有些僵的身體,趕緊潛近對方,試圖將江玥眠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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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肉體受重擊的塌陷聲。
「嗯⋯⋯」疼痛而發出的悶哼。
「砰!」重物撞在樹幹的響動。
「你⋯⋯很有意思。」天神垂下無慈悲的眸,俯瞰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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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同血霧盡散,露出接連不斷的咳嗽聲,以及血漬沾了滿手的青年。修士掐著祀茗的脖子,將他抵在樹幹,上下打量著行為怪異的妖獸。
「隱藏身分,潛伏於人類聚落多年、在混亂時混入人群之中,伺機而動、危機來臨時對他人袖手旁觀,隱藏實力、甚至綁架無辜女童為質⋯⋯」
修士每說一句,都彷彿增添了一點怒氣,手上的力道也好像收緊了一點。祀茗掙扎著想反駁,卻只能任嘴角淌出串串血沫。
「但是⋯⋯」年輕的修士語氣緩下來,顯得有些遲疑,「前幾項還能說是你意圖隱藏,居心叵測,唯獨這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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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修士放了手,祀茗墜下來,失力跪倒在地,不停咳血。修士蹲了下來,給祀茗遞了條手帕,「在他的身上,我沒有發現任何不該存在的印記或力量,頂多是沾染上你的妖氣。
「其實單這些,還能解釋成你要等他長大到一定程度再下手。真正讓我感到疑惑的,是你方才的舉動。
「明知敵不過我,我又屬於仙家人,不會傷害他,但會殺你,你卻放棄了逃跑的機會,轉而想從我手上『救』走他。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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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茗咳了幾點血,濺到修士的衣角。緩了緩,支起身屈膝跪蹲,謝絕對方的手帕,用袖子抹過嘴角的血漬。或許是還接不上氣,語句有些斷斷續續,「我⋯⋯我如何、信你,不、不會⋯⋯傷他?」
那修士竟沉思般低了下頭,隨後認同的點點頭,「也是,畢竟才攻擊完你,轉頭又說不傷他,確實不太可信。」隨後站起身,審視的眼神落在祀茗後頸,語氣淡漠地說:「可是,我又為何要信你?我並不覺得一隻妖物會毫無目的、只因善心而養著人類子嗣。」
聽著對方毫無波瀾、審判似的語氣,祀茗感覺心中沉甸甸的,有些絕望。他稍稍抬頭瞥了被對方放在地上的江玥眠一眼,深吸一口氣,正要掙扎著起身,腳剛剛頂直一些,忽覺後頭一陣劇痛,往前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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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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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的空氣撲在臉上,很熱,熱到讓人無法思考。黑暗中有幾點火星子,螢火蟲似的飄浮游移著。
「離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撕開黑暗,讓火苗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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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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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趕緊走!不要被追上了!」草被壓平、碾碎,再也立不起來。液體蜿蜒了滿地,不斷被濺起噴散,凌亂飛濺的聲音持續著,竟有種詭異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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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是⋯⋯什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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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的腳步由遠而近,比剛才逝去的那群更重一點。硬質的東西硌在地上,比蹄子更軟一點⋯⋯是人類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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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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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箭矢飛過,哀鳴響起。侵略者用聽不懂的語言交談著,落下的音符是鼓棒,打得族人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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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想起來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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