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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聽完曾宗慶的解釋後不再說話，沒有繼續往下討論，氣氛突然變得非常微妙，楊瑞霖用眼神拋出提問，得到陳祐銓沉默但肯定的回答。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gtb6Llpg
「我們先回去了。」楊瑞霖走到曾宗慶旁邊，誠懇說道：「謝謝。」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TsK5uVIo
曾宗慶擺擺手，望著兩個小朋友遠去，思緒再次回到空中。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um6zMTy9
回家的路上，兩人有默契地轉移話題，聊學校的八卦，或是下禮拜放學後的計畫等等，直到他們走到分道揚鑣的巷口，楊瑞霖終於開口。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46lRlXOp
「你會幫我吧？」一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他的心臟彷彿凌空升起，空氣突然稀薄。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2PNBhYAU
「當然，你不用想太多，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我跟林家倫都會幫你啦。」陳祐銓老神在在，拍拍他的肩膀。兩人各自返家。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sjePot0z
楊瑞霖盡量不去想這件事，但經過怡婷住的那棟大廈，腳步還是會不自覺地放慢，那晚的整個過程不斷在腦袋裡重播，眼前的畫面十足貼合那糟糕的記憶，尤其那盞到現在還沒修好的路燈。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6XsUs7eD
繞過轉角的同時，他發現怡婷父親在門外燒金紙，火光將他的身影照映出來，以及一旁穿著黑色袈裟的和尚。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WYzK6odJ
楊瑞霖原本還不覺得和尚的外貌有多可怕，但在昏暗的天色下，飄忽不定的火光竟讓他看起來十分嚇人，促使楊瑞霖加快腳步離開，並疑惑怡婷父親手上撕的東西似乎有彩字，五顏六色相當眼熟。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DenCBfIH
「啊！那個是課本！」他到家後才驚覺，他們正在燒怡婷的高中課本。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5PNeVk8R
雖然他很希望自己累到立刻睡著，但整件事情實在太怪了，楊瑞霖忍不住躲在窗戶下方，露出一雙眼睛偷看。通常晚上這個距離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但多虧小金爐的熊熊烈焰，他能窺見怡婷父親以及和尚的模糊形體。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fZVD8lN3
他們又燒了一陣子的課本，直到再也沒東西可燒，火勢在冷風中漸漸消退，他們的形體也溶於黑暗之中。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SYZvsEeA
「妳應該很難過吧。」楊瑞霖自言自語，不禁思考當晚墜樓的如果是自己，現在會看到怎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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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課的鐘聲響起，走廊上打鬧的同學紛紛衝回教室，來自四面八方的嬉笑在風紀股長的管理下漸漸降低。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QZt5YGBH
徐志偉撿起地上的紙屑，用手指彈弓射向鄰座同學，角度卻太過偏差打中陳祐銓，逼得陳祐銓用小塊的橡皮擦在檯面下偷偷反擊。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ryYpYteq
本該出現的國文老師沒有現身，取而代之的是林可安有些靦腆地走進教室，向班長和全班同學禮貌地打招呼。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l89Drvs1
楊瑞霖立刻認了出來，她是課後輔導的導師，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印象很好，或許是她的年紀比較年輕，或說話方式跟其他老師不同，內心有種莫名的期待感。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KnmBrXo0
「同學們好，我是代課老師林可安，雅雯老師她今天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所以拜託我來幫各位上課。」林可安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聲音比起課輔時更加洪亮，「雅雯老師都說你們班的秩序很好，上課也都很認真，就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囉！」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gnN221aT
「梁雅雯老師只是客套，不要當真啦！」徐志偉大聲說道，全班一陣大笑。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8is5OT5c
「我可是認真相信！你們也要相信自已！」林可安抓著課本作勢拍下去，表情帶著笑意，「好啦，我先點名認識一下大家。」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iJ3kGpld
全班點過一輪後，她立刻在黑板上寫起課文，並用無名指和小指俐落地夾起課本翻頁，「你們的進度是第二課第二段對嗎？我們先從頭開始複習。」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XQXY1ViG
林可安講課時順勢談起期中考的進度，額外花了點時間條列重點，還預先透露學校接下來會繼續辦課後輔導，楊瑞霖雖然很喜歡這位老師的上課風格，但一說到大考就開心不起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l3yW5tsX
上次模擬考的慘況還讓他記憶猶新，這段時間小考和週考也沒進步，就算週末有林家倫幫忙補習，但自己的注意力似乎越來越難集中，尤其是那些需要花時間硬背的內容，彷彿永遠都擠不出時間好好背誦。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oAM14Sus
肯定考不上公立高中的吧，楊瑞霖望著窗外，想起跳樓女孩最後的身影，突然驚覺她讀的高中叫做濟方，是一所分數要求不低的公立高中，這讓他有些納悶，為什麼都考上這麼好的學校了卻想不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ryhCYA1m
他猜想怡婷的父母可能已經離婚了，關係似乎很糟糕，連女兒離世都不願意見對方一面，這讓楊瑞霖感到有些疙瘩，也不曉得其他家庭會怎麼處理，搞不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替別人難過，或許這世界多得是這種情況。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c1YciN9B
「……二十七號。」林可安再度大聲呼喊，順便翻起了名冊，「楊瑞霖？」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VjahToQa
旁邊同學趕緊推了楊瑞霖一下，他才如夢初醒地回到現實世界，一臉徬徨地看著全班和臺上，惹來一陣訕笑。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GSubAPQS
「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喔！」林可安沒有發脾氣也沒有責備，在她印象中，這個同學在課輔還滿認真的，「你知道我們在第幾課第幾頁嗎？」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pTiPCFkh
楊瑞霖的耳根瞬間發燙，趕緊看向身旁的同學，找到正確的頁數。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qEy12aOG
「請你起身念這段課文好嗎？」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ZSX3s7V1
楊瑞霖有些搖晃地起身，眼神努力聚焦在課本上的文字，但臨時受到全班注目的壓力讓他無法靜下心來，一開口聲音也提不上來，剛才不專心被老師發現的羞恥使他心煩意亂，只能先假裝清痰，想辦法從第一字開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XVbO1t1Q
「故……故天將降大任於，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所謂，」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uFRda5Ee
「亂其所為。」林可安出言糾正。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thcG1YmP
「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楊瑞霖終於將這段難以理解的文字好好唸完，他知道自己的表現實在太過慘烈，臉上又更紅了，也開始聽到同學們漸漸落幕的輕笑。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seM5WpYC
「謝謝，你可以坐下了。」林可安將課文寫在黑板上，字跡工整，接著面向全班，「剛才瑞霖的表現很緊張，老師知道你們在學習的路上或多或少都會緊張，其實緊張就代表在乎，不管是期中考期末考，或是明年的聯考，甚至以後出社會找工作面試，你們都會跟瑞霖一樣緊張，而克服緊張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iVNVRZfL
「老師當年準備大學聯考可是緊張到想吐，書都讀不下去，直到有一位恩師注意到，他私下跟我說：考試只是人生的輔助。這句話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分享給大家。」林可安的語氣變得有些高亢，彷彿正發表一場熱血的演說。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w16LiMZa
「不管你們的成績好不好，終究有一天都得離開學校，每個人都會走上不同的道路，當你把視野放寬，才能用平常心來面對考試，當你開始在乎比考試更遠的事情，你會發現，考試只是輔助你的工具，我們要學會善用工具，而不是被工具打敗，只要換個角度想，考試其實也沒這麼可怕。」林可安看了看教室後方的時鐘，趕緊把重點再度放回課本上，一一講解每個釋義，並給同學時間做抄寫練習。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9ggSh1Mq
楊瑞霖雖然提起筆跟上進度，心裡卻一直想著剛才老師說的那番話，儘管內容相當抽象，一時半刻根本搞不懂，但由林可安說出來，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理解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AtwkEhP6
下課的廁所時光，陳祐銓順勢向林家倫提了放學後的計畫。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MWVD2Xfg
「音樂教室？」林家倫面有難色，沒有完全聽懂陳祐銓的敘述，「然後呢？」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dKb51lbO
「不知道。」陳祐銓一派輕鬆地回答，刻意不提有關靈魂的事情。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aunS9rKQ
「我們只是上去看一下，不一定會找到什麼東西。」跟在後面的楊瑞霖趕緊解釋，深怕林家倫拒絕幫忙，雖然只有兩個人去也沒關係，但他還是希望人越多越好。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YlOAt9ZO
根據昨天辦桌的原理，人越多陽氣越重，三個人一定比兩個人重。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tEY5bqyj
「反正會很好玩，這個秘密我就先保密。」陳祐銓露出有些挑釁的態度，「反正是很有趣而且能積陰德的好事，你沒來絕對嘔一輩子。」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nwB9mZpT
「到底是三小朋友。」林家倫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鬼話，嗅到陰謀的味道。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mwLlTlea
「你就跟你爸請假啦，今天休息一天。」陳祐銓拍拍林家倫的肩膀，「我們很久沒有出去耍白癡了，你今天跟我們出來闖闖，就今天這次！」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BesHFKrX
經過兩節課的考慮，林家倫以去圖書館念書為理由跟學校和媽媽請了晚自習的假，抱著勉為其難又好奇的心情踏上旅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dJPjip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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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內容的長度調整，上一章的部分內容下移到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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