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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七場

秦向

Jan 8, 2025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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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站下的地下商店街，僅僅只有一條路，走道有兩人張開手的寬度。

　　我站在的地方兩側沒有很多店家，娃娃店、服飾店、飾品店零零散散分得很開。

　　這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客人，只有店員機械式地忙碌著，路過他們時也沒有一人抬頭看我。

　　我往後看，是距離遙遠的出站口，裡面同樣空無一人，紅色的叉在閃動。

　　轉回去注視那條長到沒有盡頭的商店街，我邁開腳緩慢走過那些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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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一道鐵門後，道路逐漸變窄，剩一人張開手的寬度，而兩旁開滿餐飲的店，緊湊又吵鬧，吆喝聲不斷。

　　竹制大蒸籠的熱氣瀰漫開來，飲料搖晃冰塊撞擊的聲音。

　　煎烤、油炸、甜味、酸香，中式西式各國餐飲，都聚集在這一條狹窄的商店街中，這條路很漫長。

　　我佇立在一間麵店前，裡面的酸辣麵讓我很想吃，獨特的醋酸味引的我口水直流，可是老闆像是沒看到我一樣，自顧自地忙碌。

　　我吞下口水識趣地從這間店前離開，繼續沿著路走，直到兩邊的店家變少，賣的東西不再是油煙味大的食物。

　　再次經過一道鐵門，是一條像是醫院地板的走廊，感覺踩起來沒什麼聲音很柔軟，發亮的程度是可以照出我的倒影。

　　門這側的燈光不像剛剛那樣明亮，慘白又陰暗。

　　這裡不時會有其他人經過，我看不清他們的面貌，但是可以透過服裝身材確認是男女小孩大人。

　　路比剛剛那條又更加長，左右都是牆壁，每每都會跟往回經過的人擦肩。

　　我發現，只有我是走反方向。

　　沒有一個人跟我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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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走了多久，雙腿開始疲憊，我靠在牆上休息，看著不斷往回走的人們。

　　我想確認，他們長什麼模樣。

　　抬頭的剎那，我的心臟快速跳動，似乎在阻止我看清楚。

　　我跟其中一人對上眼，那人停住走動的腳，不斷盯著我看，其他人卻將他當空氣一樣穿過他。

　　腦中出現一段奇妙的回憶。

　　年紀不大的哥哥帶著年幼的弟弟在這個走廊玩耍，他們追趕著，被他們經過的人都笑嘻嘻地說真有活力。

　　可是，在弟弟當鬼追著哥哥，哥哥回頭喊著讓他快過來時，弟弟消失了。

　　哥哥停在路中間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昏暗的燈光，緊急出口燈的綠色閃爍，右側有一個出口，但是鐵捲門跟玻璃門都關著，還拉起了警戒線。

　　原來不是弟弟消失，是他不見了。

　　牆上貼滿注意的海報標語，警示前方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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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過神，盯著我的那人慢慢離開我面前繼續走他的路。

　　然而場景變了，是我剛剛在回憶中看到的岔路，警戒線、標語、昏暗的燈。

　　看著前方不遠處鐵門，那是更加灰暗的區域，如果這裡是有開檯燈的程度，那麼門那邊就是只有點蠟燭的微弱紅光。

　　燒焦氣息頻頻從那扇門後傳過來，我手心冒汗，心中危機感湧現。

　　還有耳邊細微的炸裂聲響，這已經不是我能面對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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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一切，我往回奔跑，如後方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逐一樣。

　　回頭路比剛剛來時還要短，我也看清有很多跟我同方向的人。

　　飛快穿過進到這的鐵門，在窄小的餐飲街奔跑，就算弄翻堆在路邊的東西，店家也沒有介意蹲下收拾，跟來時一樣吆喝買賣。

　　只是全部都看向我，目送我離開，眼裡是欣慰？

　　不管他們的看法我快速越過第二道鐵門，回到一開始的地方。

　　原本車站唯一的出站口變成入站口，綠色的圓圈明晃晃地亮著，售票員對我招手開了一旁的特殊通道。

　　我沒有多想，喘著氣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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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他們要往回走，那不是活人該去的地方。

　　衣裝、食物、燃燒。

　　他們在被祭拜，往回走是在回門。

　　他們在被弔唁，那些東西是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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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被無視，是因為我還活著不需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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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稱夢改編無邏輯整合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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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場之開端

#4 第三場之塑造

#5 第三場之終結

#8 第六場之宴會

#9 第六場之魔女

#10 第六場之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