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S 血緣者《災厄之子》 - #7追逐

【惡夢再如何可怕，也就是嚇嚇你，可擔心的事情成真的時候，你才能懂得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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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頭長角的生物，那對角恰如其分的彎曲，盤卷在它主人的頭上，你能夠給予那對角各式各樣的形容詞，諸如：力量、優美、堅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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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這對角只代表了一件事，就是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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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的天空灰茫茫的一片，在這個幾乎極少下雪的季節，飄起了鵝毛大雪，躲在櫃臺後面的他，朝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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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帶著驚恐的表情，正要轉身逃走的那個姿勢，停在了原地，像個雕像那樣的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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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像個雕像那樣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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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大家逃跑的地方，朝他們要去的方向看，看到了那對角的主人......原本在他身旁的弟弟，忽然跑了出去，他看到那個頭上長角的女人轉過身來，他抓不住跑向媽媽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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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長相異常的邪魅，她的五官平靜，看不出情緒，周身交錯著沒有盡頭的漆黑，如墜冰窖的幽藍，以及攝人心魄的紫光，她漂浮在半空，看向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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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間，弟弟也成了白色的冰雕...... 接著莫迪蘭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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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不是個特別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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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劍鞘（國家特殊災害應對組織）在釐清倖存人數時，有做過類似惡夢的人數，大概佔了災民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九，而災民則佔了整個國家人口的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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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以國家為基數計算出來的百分比，數量都是多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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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爬起身，從床頭櫃拿起了那疊他反覆研究，變得更皺的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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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覺地認為，沈重的字跡也許是個關鍵，他必須先理解這背後的原因，也許就能一路揭示事件的全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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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家後，他照著字條上的筆跡臨摹了數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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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啊！但這種字跡⋯⋯應該沒錯⋯⋯」莫迪蘭躺在沙發上，對這那張字條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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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無法相信，這是一群平均年齡不到十二歲的孩子們的傑作，那種歪歪扭扭又深淺不一的字跡，就像是小孩刻意模仿大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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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做過這種事，手小的孩子拿不穩筆，更何況那也許不是筆跡，許多筆劃都重複上了好幾次，更像是用黑炭塗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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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做的還是要做！」他嘆了口氣，像是說服自己那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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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不情願的下了床，推開圍滿他床邊的各式櫃子跟椅子，還有一些書籍與報紙，在他伸懶腰的同時，撞倒了一些東西，物品散落一地，其中有一些文具，還有一頭木雕的海鷗展翅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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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文件夾，那翻開的內頁有一張尋人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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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大大的字寫著＜莫迪蘭•凱斯•尤格納＞下面則是莫迪蘭本人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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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註記了聯繫人＜裘德洛．凱•尤格納＞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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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不耐煩的蓋上，撿起掉落的雜物歸位，將海鷗項鍊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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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薩迦開著車，帶著幾個手下，準時出現在了莫迪蘭家門口，這裡是威森大道最外環，是與平民區的接壤之處，住的人通常是巨賈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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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門口跟薩迦互相點菸，聊著他們昨天在酒館遇見的女人，莫迪蘭將菸夾在手上沒有抽，只是從口袋拿出了瓜子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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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一眼瞥見幾個小孩，從街尾偷摸著過了馬路，那個方向是往威森大道的內環，貴族甚至是官員都住在這個區域。

說到這裡，我們必須將時間線往回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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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莫迪蘭讓手下抓了一堆小孩回港口辦公室，快把凱迪拉克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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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們這邊是孤兒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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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就只找到這張紙條嘛！拜託你再忍一下，我只是希望給你一個交代！」莫迪蘭雙手一攤，兩腳開開，說的話跟動作完全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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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出來。」凱迪拉克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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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陣子莫迪蘭特別注意孩子，這是為什麼他可以敏銳的發現，有孩子出現在他家附近，再者威森大道很少有孩子成群結隊，這種情況只有在港口邊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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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有看到嗎？」莫迪蘭提醒薩迦，兩個手下也注意到了，立即就朝著孩子消失的方向追去，當幾個大人轉進那個不起眼的巷子時，孩子們正在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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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貴族小孩會穿的那種衣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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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其中一個紅髮小孩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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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莫迪蘭心想「巷子也就兩個方向，我已經讓手下堵住另一邊的出口了，我看你們還能往哪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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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孩子跟猴一樣居然開始爬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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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紅頭髮那個！一定要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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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直覺認為，這群小孩很有可能知道紙條的事情，他們一副就是計畫完善，訓練有素的樣子，跟前幾天抓來的孩子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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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八個孩子分成了兩批，爬上了兩邊的牆上，這一區的建築都不算高，最多也就三層樓，他們身手矯健，三下五除二就上到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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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在下面追，深怕被孩子們逃掉，一時沒有看路，撞到了迎面而來的兩個劍鞘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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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個——啊！莫迪蘭先生，」兩人正要罵對方沒長眼，才發現這是債主「我們是說，莫迪蘭先生，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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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連忙把莫迪蘭扶起來，他看清楚兩人後回應「看到屋頂上那個紅頭髮的小孩嗎？」紅髮小孩帶頭的那批孩子，正要跳過屋子間的空隙「我不管你們是為了治安還是什麼，幫我抓到他，免去你們的債務百分之二十，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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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看一眼，也加入了追逐的隊伍中，莫迪蘭看向孩子逃跑的方向，顯然是朝著亥妃區去，哪裡的城市規劃比威森大道亂上許多，如果孩子逃進那裡恐怕是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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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一邊跑向建築的盡頭，一邊思考該從哪裡阻截「如果是我那古靈精怪的弟弟，大概會先躲起來再往反方向移動，不斷反覆直到把下面的人搞懵，再迂迴下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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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自然而然的從莫迪蘭的腦海裡冒了出來，就好像他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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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男孩也的確這麼做了，他在這些有如電波圖起伏的屋頂上跑跳，兩側都有大人在下面追著，他幸運的找到一處視覺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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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人找不到時，偷翻進了一戶人家的閣樓，他心裡還偷樂「這區的治安好到有人敢不關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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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的男孩就是小翅膀，他回過頭來，要其他伙伴如果有看上什麼就順走，回去絕對可以在尤里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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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翻箱倒櫃後下到一樓，從窗口偷瞄大人的蹤影，確保沒人，小翅膀打開了後門，再次確認一個人影也沒有，連大人的叫喊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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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魚貫而出，再穿越眼前那條橫巷到亥妃區就安全了，他們的步伐快捷而安靜，抵達了亥妃區後，躲進了一處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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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拿東西了吧！」小翅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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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幾人把自己一部分戰利品現出來「留里克他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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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到大人講的，他們的目標是我，留里克他們大概也先躲起來了吧！我們先到港口的點等等看，應該會來跟我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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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重新將東西收好「我們分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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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周瞧了幾眼才紛紛離開轉角，剩小翅膀一個，他正準備走出去時，發現威森大道上離這裡最近的一棟屋頂閃過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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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暗罵一聲「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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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拔腿要跑，就立刻被人撞個滿懷，那人舉重若輕的提起紅髮男孩的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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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看我們了，我們也是爬的上屋頂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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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迪蘭抓到的小翅膀在半空中掙扎，露出他綁在中指的彎鉤試圖做出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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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這種小鉤子啊！難怪你們爬牆這麼迅速。」莫迪蘭笑著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小翅膀可就笑不出來了，他悲觀的覺得，他自己以外的同伴應該也都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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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聽漢彌頓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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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名劍鞘的隊員小跑著過來「莫迪蘭大人，應該還有兩個小鬼沒抓到，其他的人您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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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帶到我家吧！」莫迪蘭頭朝著自己家的方向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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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債務的部分？您看......」這隊員小心翼翼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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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莫迪蘭拿出一枚羊頭徽章「去港口辦公室給他們看，會給你一張債務減免單，上面的數字我回去再批，你們只要簽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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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沒問題！我們等等就去，等等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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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莫迪蘭的信用，只要有這層允諾就不用再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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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事情要辦妥啊！還有你們不是還在執勤嗎？我好歹也有繳稅的耶！別太誇張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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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定幫您辦妥，我這就去！」

莫迪蘭家裡是個四方的小空間，這樣說其實不太準確，容我再一次敘述，他家裡跟其他同一區的屋子大小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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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個人愛好收集一些大型家具跟擺飾，他有兩、三套同樣的桌椅，十多個櫃子，還有大大小小的椅子，把家裡塞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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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奇怪自己在外流浪時沒這個癖好，直到凱迪拉克送他這間一廳一室一衛的雙層屋，他總覺得什麼地方空空蕩蕩看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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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有一個「舵」，一個三桅帆船在用的，巨大的舵，一進門就能看到，更別說牆面還掛滿了各種航海的風景畫，最大的一幅甚至直頂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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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一群在港口生活的孩子也看的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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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自己找地方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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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走進他為自己出入方便留下的小道，隨意的坐在一張桌子上，還拿上了一包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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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這裡不會有孩子光顧，如果你們想吃糖還是什麼的話，等等給你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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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群孩子，他唯一能想到的善意，就是他弟弟那喜歡吃甜品的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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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揣揣不安，有的爬上桌子盤腿坐著，有的就靠在邊上，有的拉上椅子坐的直挺，有的還不敢太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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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認得字的？」莫迪蘭瓜子嗑的嘎嘎響，那稀疏的木質斷裂聲引的孩子們緊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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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孩子們的神情，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輕鬆寫意了，這才放下瓜子，清了清喉嚨，用他想像中應該稱得上溫和的聲音再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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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誰要吃瓜子？不！不是！我是說你們有人識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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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被他的提問逗得噗哧笑出了聲，接著他們互相對視，有三個孩子不安的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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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翅膀壓下那幾個孩子的手，搶先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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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抓到我們的？」小翅膀忿忿不平，他確信自己沒有疏忽，甚至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也沒有放鬆警惕，但為什麼最後還是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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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有些驚訝，怎麼反而是他在詢問自己，但倒也沒有特別感到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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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簡單的人，單純就是認為你們就算爬了上去，也總要下來的吧！所以我就派人上去，從高處盯著你們的行動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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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翅膀有些愣住，看來他完全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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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我問你們了吧！你們識字的話，那能看懂這張紙上面寫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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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拿出聖所發現的其中一張字條，雖然他看起來是在問舉手的孩子，但他真正關注的是那個紅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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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那男孩一看到那張紙，神情竟有些閃躲，只見三個孩子轉頭向紅髮男孩尋求意見，只見那小翅膀微微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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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懂不代表什麼，於是莫迪蘭拿出一張白紙，要求孩子們模仿大人的字跡在紙上寫下一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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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可以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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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最不希望的事情被證實了，紙上的字跡確實偏重，這是孩子們寫的，雖然字跡跟自己持有的字條不太一樣，但會特地模仿大人寫字這件事，除非出於某種特殊目的，不然不會有孩子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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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紅髮男孩的臉色越來越恐懼，看來他即使不識字，也肯定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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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你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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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又再度看向紅髮男孩，他又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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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心想「這下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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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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