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X光》 - 20 澤費羅斯

晚上八點，路西恩正從精神病院回到家，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他身上有些淋濕，打算要馬上去洗一個熱水澡。他拖著有些疲累的身軀走到玄關處，將鑰匙放在玄關鞋櫃上的小盤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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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間屋子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只有窗外偶爾的閃電。他走向客廳將沙發旁邊的落地燈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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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後驟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晚上好，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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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心頭一驚，轉過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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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正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在昏暗中那個人的眼部深邃黑暗，窟窿內閃著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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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不對，你是科克。」路西恩努力地將對方的面容看仔細，起先他下意識以為是格羅佛，但他想起格羅佛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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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天空閃了一下，隨之迎來「磅」的一聲巨響。電光再次閃起的一瞬間，照亮了科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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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的腦中浮現當時科克到警局協助辦案的那天，他與他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科克的眼神透著一股怪異氣息。路西恩當時注意到了，卻沒有仔細想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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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科克·克萊蒙走進警局，到底是抱持著什麼心情的？他提供協助，潛伏在我們身邊。路西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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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總是掛著笑容、溫和友善的花卉研究員，敦親睦鄰，一直以來都照顧著患有亞斯伯格症的弟弟，根本沒有人會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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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不懂得正確表達情緒、有社交障礙的弟弟格羅佛更會使人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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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直都是你吧？」路西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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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了。」科克朝他露出微笑。「醫生，你真的沒有我想的聰明，警探們也是。」科克的雙手戴著黑色的塑膠手套，手裡抓著一條與手套同色的長繩，他時而甩弄、時而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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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徹底意識到，原來格羅佛口中念叨著的話是什麼意思。格羅佛認罪的那天，他也在場看著，那時格羅佛不停說著「必須要這麼做」，甚或是後來的精神狀態評估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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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要他擊昏這些女性，帶來給他，做為序幕。重頭戲則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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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似關心自己的弟弟，實際上卻要弟弟替自己承擔所有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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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弟弟呢？你們不是感情很好嗎？」路西恩邊發問邊看向科克身後的花瓶，試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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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格羅佛，但這是他欠我的⋯⋯從小到大，我們的母親眼中就只有他，無論我再怎麼優秀也換不來多一點關注。」科克握緊手裡的繩子，手套與黑繩都是塑膠材質，在握緊時發出了令人不安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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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叫什麼來著⋯⋯喔，凱西？我創造了讓格羅佛擁有凱西的機會，但他下不了手。」科克輕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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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孩⋯⋯都有和你母親相似的特徵對吧。」路西恩說，「你的母親對你很嚴厲，對格羅佛更多的是關愛，所以你的內心失去平衡。她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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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癌症，當時她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我終結了她的痛苦，那是唯一一次她正眼看我，在那個時候我才感受到真正的幸福。」科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然後緩緩地吐息，像是沈浸於什麼美好的回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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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親，也喜歡花卉嗎？」路西恩冷靜地再次發問。他必須要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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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花卉研究員，植物對她來說就是一切。」科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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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達米安啟發了我，他是個藝術家，而我是個詩人，我們非常相似。」科克的神情從落寞轉變成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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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路西恩想起科克當時拿出的花卉圖鑑，上頭的螢光色標籤、維多利亞時期花語的發展以及維多利亞風格的植物園、死者口中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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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臉上的表情又轉換成嘲諷：「只可惜他很愚蠢，他居然愛上你！哈哈哈！你也是，居然天真的以為能夠治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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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我？路西恩聽見不禁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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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將繩子全部纏在右手上並握住，「不過別擔心，我會找到專屬於你的花——！」科克邊說邊用左手從腰間拿出一把榔頭，朝路西恩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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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回過神用力地推對方的胸口，對方被推開，路西恩準備趁這個空檔逃開，不料科克使勁揮動了手中的榔頭，正好砸向了路西恩的背部，路西恩瞬間被劇痛侵襲，往前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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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疼痛、吃力的爬起來，往擺放花瓶的方向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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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大步跟上並丟開了榔頭，將黑繩拉直然後快速套住路西恩的脖子，他將繩子朝自己的方向跩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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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在科克懷裡掙扎，頸部被狠狠壓縮，整張臉都漲紅，他就快要不能呼吸到任何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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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將手往前伸，試圖搆著花瓶，但是眼前已經有些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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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終於抓住花瓶的瓶口，將手中的花瓶揮向科克，正好狠狠砸中對方的腦袋，花瓶頓時碎裂開來。科克吃痛地跌坐在地鬆開了手，鮮血從他左側頭部緩緩流下，路西恩也跌坐在前，他大口喘氣，終於能呼吸到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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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的意識逐漸恢復，他連忙站起身趁機跑開，黑色的繩子還掛在頸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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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一邊不停咳嗽一邊踉蹌地跑向廚房，快速地從刀具收納架中抽出一把菜刀，他蹲下身來躲在廚房中島後方，他試著要自己冷靜下來，平順自己的呼吸，邊思考接下來該如何防衛、攻擊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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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只要會和罪犯接觸到的職業，都會有一定的風險，但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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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早知道就多養幾隻狗，也許狗狗們還能幫忙咬傷對方。不行，我在想什麼⋯⋯我真的得冷靜下來。路西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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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有點距離的後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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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懂了，你很讓人興奮。」科克的聲音在客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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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聽見腳步聲是朝著自己的方向，並且越來越清晰，他雙手握緊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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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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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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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靠近廚房的地方傳來男性的吼叫聲，接著便是一連串的碰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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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察覺到情況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他探出頭，發現科克正與另外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地上劇烈的扭打。科克用力地將對方推開並迅速站起身，對方也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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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摸了摸肩膀咧嘴一笑：「看來你收到邀請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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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函⋯⋯？路西恩疑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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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將地上的榔頭拾起：「我等你很久了。」他說完便揮向對方。對方迅速地閃開，手裡的刀趁機劃過科克的腹部，血液瞬間從科克的襯衫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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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再一次發動攻擊，對方則是撲向了科克，兩人又一起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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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坐在科克身上，正舉起雙手準備將兇器刺向科克。科克也反應過來，將手裡的榔頭揮向對方的背部，對方的背部受到重擊，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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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不想殺了他嗎？這可是個好機會。」科克展露猙獰的笑容，喘著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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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沒有回應科克，他再一次舉起雙手，手裡握著的銀色小刀閃著冷冽的光，擊向科克的頸部，科克奮力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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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從廚房的窗戶縫隙中透入，照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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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這時才看清楚，是達米安！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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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一樣的，達米安！」科克使勁的抵擋達米安的刀刃，他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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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的臉上冒起了青筋，他不停加重向下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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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加入我⋯⋯」科克漲紅著臉，用盡全力抵擋的同時，從緊咬的牙關中吐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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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永遠都不會一樣！」達米安用力的說，刀刃也在話音落下時狠狠地刺入科克的頸部，大量的鮮紅如泉湧般噴濺出來，血液沾染上了達米安美麗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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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路西恩喘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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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睜著雙眼，大量的血液在地上擴散開來，科克眼裡的光漸漸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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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這時才放開手，從科克身上起來，緩緩走向角落裡的路西恩，他蹲下身用右手輕輕握住路西恩發顫的雙手，然後用左手攬住了路西恩，將他往懷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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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跟他一樣，因為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做。」達米安輕聲說道，他用手撫摸著路西恩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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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路西恩⋯⋯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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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鬆開了手，菜刀也跟著掉落。屋外這時傳來一陣陣的警笛聲，車輛的光線照射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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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回過神來，看向達米安，達米安只是靜靜地回望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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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走。」路西恩站起身的同時也拉起達米安，他輕輕將對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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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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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就是了！我會想辦法！」路西恩這一次用力的推開他，達米安咬了咬牙，撇過頭，快步走出廚房從後院的門離開。路西恩快速地用襯衫把插在科克頸部的小刀刀柄來回擦拭，接著用手指指腹摸了摸，再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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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也在這時破門而入，莫爾和奈森舉著槍走入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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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森——！我在這裡——！」路西恩疲憊的坐到一旁，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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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跟奈森快步走進廚房，手電筒的燈光照在路西恩與已經死亡的科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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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你沒事吧？！」奈森趕忙靠近查看路西恩，奈森看見對方脖子上清晰的痕跡，露出懊悔的表情：「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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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被奈森攙扶著緩緩站起身來，他搖搖頭：「我沒事⋯⋯他朝我撲過來，我只能這麼做⋯⋯」路西恩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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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森連忙表示：「我知道！你是正當防衛⋯⋯你沒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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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們⋯⋯怎麼知道科克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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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到科克·克萊蒙繼承了他母親的老家，決定去調查看看，沒想到找到了溫室，看見了那些『植物』、新的被害者，以及你的照片，還有⋯⋯達米安·海拉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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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達米安的名字，路西恩斂了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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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從那家機構跑了，在來的路上我們接到消息。」奈森接著說，他盯著路西恩，希望能從他臉上的表情得知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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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疲憊的閉了閉眼，說：「⋯⋯達米安對科克·克萊蒙很有興趣，我猜他也許現在也去了你說的那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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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森點了點頭：「已經有一些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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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莫爾指揮著現場，奈森帶著路西恩走到外頭的救護車上，奈森將一塊毯子披在他身上，看了他一下後便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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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吵雜的人聲與車聲環繞在四周，郊區的寧靜在今晚被打破。路西恩坐在救護車的後頭，望著前方的樹林發呆，醫護人員正檢查著他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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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腦裡播放著剛才科克與達米安互相攻擊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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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達米安就收過來自兇手的信件，那時還沒弄明白是科克所為。這次對方直接寄了「邀請函」給他，希望他能一起殺了我。但是達米安拒絕了他。路西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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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達米安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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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內的他們三人，就如同風信子的傳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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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是那一位俊美的少年海新瑟斯，自己是太陽神阿波羅，而科克則是西風之神澤費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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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想要達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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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達米安選擇了路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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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死的是澤費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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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說的那句「他居然愛上你」在路西恩的腦海裡迴盪，接著便是達米安抱住他的那個時候，他懷裡傳來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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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在醫院裡，達米安說他不會傷害自己的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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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達米安早就跟他告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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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

本週只更一篇～因為要去過生日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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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澤費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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