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寧縣離開後，劉憐曦和楚辰英並未回雪哀閣，而是直奔雲京見明月。甫一見面，劉憐曦便道：「姐，這裏除了我以外，你最信任誰？」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7SCnV6QC
明月不假思索地說出杜英才三個字。劉憐曦正色道：「可否請杜兄來我的書房一敘？」明月頷首，剛轉身離去，又聽得劉憐曦低聲囑咐道：「此事切莫聲張。」明月回身，輕聲道：「如今府中除幾名下人外，神風衛皆在外辦差，無人會驚擾。」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6IfqQTL4
轉眼間，劉憐曦已將黑衣人提進書房，並設下結界。接着將廣寧縣發生的事告訴了杜英才和明月。兩人聽完後臉色都沉了下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fsQeq5hc
劉憐曦走至黑衣人身前，手起面罩落。那人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劉憐曦探查其靈脈，確定此人乃仙，並非魔族。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M8haSJhK
「誰派你來的？」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BTljvpmg
黑衣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劉憐曦冷冷地道：「你若想死，儘管閉嘴。」黑衣人依舊置若罔聞，半點反應也無。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1TDokW9D
杜英才取出一個黑色小瓶，道：「不說也罷，反正各憑本事。」他手腕一翻，迅速將一粒藥丸塞入黑衣人口中。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yR2OEQc0
那藥烈性無比，頃刻間便發作。只見黑衣人面色猙獰，雙手死死捂住腹部，在地上痛苦翻滾，捱了大概一刻鐘終於舉手投降。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6Q8jF5nKO
杜英才神情陰冷道：「只要你招了，解藥自會給你。」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LIWQWGYj
劉憐曦首次見識這種手段，心中有些波動，卻終究未出口阻止。他緩步上前，冷聲道：「你叫甚麼名字？」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hWikoxzu
「董能。」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50COvw3X
「誰指使你？」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qs0naoa5
儘管董能說話含糊不清，但他們還是聽到破元派三個字。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nBajUdRn
「你再說一遍。」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QkOfGbrt
「破……元……派。」董能匍匐到杜英才腳邊，眼神中滿是哀求。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aioxFVGD
「那你怎麼知道我今日會去廣寧縣？」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wtUGgj6a
「有人告訴我。」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bi3CVbwf
劉憐曦倒吸一口涼氣，雪哀閣內竟早有內鬼潛伏。他不由得責備自己，這一點他早該察覺。否則，刺客們怎會每次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他？他道：「是誰告訴你？你們又是如何聯繫的？」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TFXLLYvj
「我們……我們是單線聯絡。與我接頭的那人，方才已被你們……殺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qmKLmmK1
「那禁術呢？是誰施下的？」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Q2S8QTLl
「甚麼禁術？」董能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帶着哭腔。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zdcbbbIN
見差不多時候了，杜英才將解藥拋在地下，董能如獲大赦，連忙撲過去，顫抖着將解藥抓起，狼狽地吞下。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lwnORvPC
「你可知道廣寧縣發生的事？」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6wW6Y2MZ
「我不知道。從頭到尾，我只負責收黃金，其餘之事……與我無干。」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HNXeaRTq
審問至此，已無更多線索。他便將將董能押往刑室。此刻坐着的，皆是他最為信任之人。楚辰英與明月自不必說，二人皆是他至親之人，斷無可能背叛。而杜英才是雪哀閣的元老，背景清白，也沒有嫌疑。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5EhGRf7X7
「可有誰知曉我去廣寧縣之事？」劉憐曦來回踱步，心中竭力回想，卻實在想不出誰會是內鬼。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gHukDHxb
明月道：「此事並未刻意隱瞞，誰知，誰不知，實難斷定。」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oh0aax8x
杜英才將所有神風衛的名字一一列出。劉憐曦接過那名單，目光在上頭快速掠過，道：「不如我們各自將心中清白的人劃走。」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B5dKN5o9
三人依次劃除。林佑、葉和、馬正與張逸等人很快被剔除。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JErC2k99
「這十人皆在閣中待了十年以上，應該不是內鬼。」明月將那十個名字圈出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YIKn60Xl
經過數次篩選，名單上最終只剩下七人，分別是王安、李章、陳維、赦通、鄧階、公孫𧗠與蘇韋。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IvQfYCaA
劉憐曦凝視着這七個名字，道：「我對他們沒有印象。」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hKxwUI0z
明月低頭瞧着名單，手指輕輕劃過，道：「王安、公孫𧗠和李章可先剔除，他們這半年均在外執行委託，應不知你去廣寧縣。」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exl4ByBB
「嗯。」杜英才點頭道：「剩下的四人，我們慢慢觀察。」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K10QUfYk
明月將名單置於蠟燭上，然後道：「破元派竟然做出這等事來，實在可恨至極！」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IbvHbgTB
劉憐曦也難掩心中的憤慨，道：「不知他們所圖為何，竟以禁術殘害百姓。此事若不徹查，焉能對廣寧縣的百姓交代？」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7wWdmUji
楚辰英緩緩道：「我們要查清楚那紫光到底源自何種禁術。」劉憐曦道：「而且我們要讓外界誤以為我們此行一無所獲。」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yif3CKE5
他們隨即安排馬正與溫天日等幾位信得過的神風衛，暗中監視那些可疑之人。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jbpa6S5b
此時，劉憐曦忽然瞥了一眼杜英才，道：「杜兄，你適才所用之毒，究竟是何物？」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M9ZN2tX9
「此物……我也不甚清楚。乃是莫一生所贈，今日尚是初次使用。」說罷，杜英才從袖中取出幾粒毒藥，遞予劉憐曦道：「此物雖毒辣，卻極其有效，若有需用，便留存一二吧。」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WouMpPGq
劉憐曦將那幾粒毒藥小心藏好，隨後便和楚辰英返回雪哀閣。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w7bEtOEO
到了傍晚時分，敖清就與雲映珠特意來到雪哀閣，邀請劉憐曦共進晚餐。他們幾人選了天然居，在貴賓房中坐定。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r6lEitPw
敖清就一邊啜飲着茶水，一邊隨口問道：「你在廣寧縣可有甚麼發現？」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fCYJuMCM
劉憐曦向他毫無保留地將事情原原本本道來。聽到這些，雲映珠連食欲也消散了幾分，她放下筷子道：「雖然我認為壞人死了也不是不好，但若連說謊都要被置於死地，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LHs8k1lY
敖清就臉色一沉道：「到底是誰下的狠手？」」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THOBemLV
「破元派。」劉憐曦的語氣並不肯定。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g5DlgMZq
「又是破元派這混帳東西！」雲映珠拍案而起，怒火中燒：「不如我們乾脆滅了他們！」敖清就較她們冷靜，只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是私下解決，還是公開？」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hQfoznDx
「當然是公開。」雲映珠化怒氣為食量，大口大口地吃着雞肉。劉憐曦道：「珠珠說得對。此事若不公開，又怎能對得起那些無辜慘死的凡人？」敖清就道：「你說得有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aSDdDtcp
飯後，他們一同翻查有關禁術的書籍，整夜未眠。直至天將破曉，終於有人在厚厚的書堆中找到了一條線索。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7ZXoiIff
雲映珠趴在桌上，半夢半醒，聽到有人說「找到了」登時彈了起來，叫道：「是甚麼？」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JJr3kl9D
「是駐顏術。」劉憐曦將那本書遞給杜英才。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L1JTGvGf
杜英才翻閱片刻，道：「這是極為古老的禁術，怪不得無人知曉。駐顏術……能延緩衰老，卻需以他人的生命為代價。」劉憐曦嘴角微微一揚，道：「天庭不是說黃符很有用嗎？我們便用這黃符告狀，看他們如何處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6bRZYj5t
就在此時，馬正在外面見書房燈火未熄，便敲門而入。一進門，看到眾人皆在，開口道：「無妄島近日頗為蹊蹺，恐有異動。」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irjkO1so
劉憐曦對無妄島知之甚少，道：「有何蹊蹺之處？」馬正道：「據聞一個月前，無妄島突然閉門謝客。斷絕與外界往來，似是有大事發生。」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nk4p8vEu
「閉門謝客？」劉憐曦聽得一頭霧水，道：「這有甚麼不妥？」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Iird9Ot7
馬正道：「無妄島位於東海，所在地乃人界與仙界的交界地。無論人界或仙界，皆能望見其影。那裏沿海的百姓常搭船前去捕魚，或向島上的仙師求卜問卦。在凡人中聲譽極高 ，僅次於太逸派。」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lkpQsvUS
劉憐曦聽罷，頓時對無妄島生出幾分好感，輕嘆道：「原來如此，倒也不是所有仙派皆如破元派那般惡行累累。」忽靈光一閃，又道：「只是這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一月之前，我們發覺廣寧縣有異，破元派之人便開始收買廣寧百姓。如今無妄島又在同一時間閉門謝客，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關於無妄島，諸位可還知曉其他內情？」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hgEXoYnS
杜英才略一沉吟便道：「無妄島的掌門卓天誠，在諸多掌門中看上去是最為蒼老。這是因為他天資平庸，直至七十歲方才修得仙身。」劉憐曦「哇」了一聲，道：「這樣也能當上掌門？」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5jcN4VVG
杜英才道：「傳聞他同門師兄弟皆已仙逝，掌門之位這才輪到他。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無妄島一向行事低調，且地處偏僻，實在很難打聽到更多內情。」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zXV3TtVk
劉憐曦道：「既然線索指向破元派，我們便先去那裏看看。至於無妄島，便要拜托馬兄多加留意。」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1VaJmZeB
翌日早上，當徐振海見到劉憐曦等人來勢洶洶登門，便粗聲粗氣地道：「你們此來，又欲何為？」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gmlBrrEQ
劉憐曦將董能推在地上，交叉雙手，一副看戲的樣子。徐振海瞥了一眼董能，道：「此人是誰？」雲映珠也來了湊熱鬧，她道：「還在裝。真是夠厚臉皮的。」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7fQWKWPD
一向暴脾氣的黃長老登時跳起來發作，吼道：「裝甚麼裝？有話便直說，休要在此指桑罵槐！」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VZMwp6k7
劉憐曦好整以暇地道：「若論裝，恐怕我們遠不及徐掌門。記得數月前，徐掌門言之鑿鑿，說斷無借刀殺人之事。結果卻……不知你們是否記得，反正我是記得清清楚楚。」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xWKM3Fd5
徐振海臉色陡變，怒氣上湧，喝道：「你們不是說過，此事不再重提？？我們可是約法三章好的！」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VVNFXtjb
「是的。」劉憐曦撇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黃長老，語氣中帶着幾分懶散道：「話雖如此，可你的人硬是要讓我回想起這段不堪往事，這可不怪我啊。」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m77B0AxB
徐振海惡狠狠地盯了一眼黃長老，黃長老只好憋着氣，一聲不吭地坐了回去。徐振海冷冷道：「那麼，劉公子，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地上之人到底是誰了吧？」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Qhs7oDaW
劉憐曦用腳踼了董能一下，語氣不耐道：「還不介紹你自己？」董能雙手被綁，跪伏於地，哭哭啼啼地道：「掌門救我。」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tjrG22wO
此話一出，眾人皆愕然。除劉憐曦等人外，滿堂皆是瞠目結舌，無論如何，他們都未曾料到，這跪伏求饒之人，竟然會喊出這樣的話。徐振海道：「劉憐曦，你又在耍甚麼花招？」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SmMaEjvw
劉憐曦大感無辜，他可沒有玩，他是認真的。他道：「這位董兄親口告訴我，你以黃金收買廣寧縣的百姓。」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BNCPv1my
「甚麼？」徐振海道：「我根本不認識此人！你休要血口噴人！」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DYTaPHqu
董能大叫道：「掌門！你怎能過河拆橋？是你讓我用銀錢封住那些百姓的嘴，如今卻翻臉不認人？」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jZmnFcYx
「甚麼廣寧縣？甚麼黃金？你在胡說八道甚麼？我為甚麼要收買那些百姓？」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483cjijq
劉憐曦道：「為了駐顏術。」徐振海哈哈大笑道：「我徐振海需要駐顏術嗎？比起我，無妄島那個老頭子不是更需要嗎？」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fTwyLscJ
劉憐曦仔細打量徐振海，發現他自從愛子去世後，老態盡現，似乎沒有使用駐顏術的痕跡。然而，這並不意味着其他人不會如此做。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fOl9w5hi
此時，文長老道：「此人根本不是我們門下弟子。劉公子，你這番指控，實在荒唐。」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TXH1lPXa
劉憐曦道：「他或許不是你們的弟子，但這不妨礙他是你們指使的，這兩件事一點也不衝突。」文長老道：「既如此，我也可以說此人是你們指使來誣陷我們的。」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Q0LAKY7q
董能在地上拼命掙扎，硬是挪到徐振海的腳邊，道：「掌門，我雖非你們門下，但我是你重金買下的！你讓我封住那些百姓的嘴，還要我暗中阻撓劉憐曦查出真相。如今你竟要拋下我？我可不想回那個鬼地方！」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Ftc2h2CN
「鬼地方」三個字一出，黃長老眼睛一亮，如獲至寶般，登時嘴角含春般地道：「你們屈打成招，害得他遍體鱗傷，還滿嘴仁義道德。我呸！」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s4blNf4G
劉憐曦一時語塞。此刻，他不禁開始懷疑，這個董能是否為了保命，隨便編造了一個名字來敷衍他。然而，仔細回想整個審訊過程，董能的反應極為真切，幾乎是本能地供出了「破元派」這三個字，不似作偽。他道：「若他真是屈打成招，現在便可翻供。」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WFDTzMSu
沒想到黃長老心中火氣更盛，猛地上前，毫不猶豫地摑了董能一巴掌，怒喝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在這裏攀關係！」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2qghkCz0
就在這時，雲映珠突然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聽在破元派眾人耳中，格外刺耳。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CGGy1SS3
「你笑甚麼？」黃長老眼皮跳動，厲眼望着雲映珠。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gkAX3b08
雲映珠掩着嘴，道：「笑你屈打成招。」劉憐曦隨即學着雲映珠的語氣，抬手掩住嘴，輕笑道：「對啊，黃長老，你的手剛才是做甚麼呢？怕不是在威脅吧？」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G383lrv5
黃長老不敵二人攻勢，拂䄂離去。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OUMBNmsl
徐振海臉色鐵青，頓感破元派的聲譽都要被黃長老敗光。他努力平復心情，道：「劉公子，這事真的與我們無關。我懷疑是卓天誠搞的鬼。」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0pADoNeB
劉憐曦微微一笑，道：「哦？既如此，徐掌門可願隨我一同前往無妄島，當面指證卓天誠？」徐振海神情微僵，訕訕地道：「我可沒有確鑿的證據……」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LekSL7We
就在此時，董能再次大叫起來，道：「徐振海！你明明收買了我，現在卻矢口否認，你還算甚麼掌門！」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r6BIx2pE
劉憐曦聞言，故作無奈地攤開雙手，隨後走上前，輕輕搭住徐振海的肩膀，將他引到一旁，低聲道：「這位董兄死咬着你不放，鬧得這麼大，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要不這樣吧，徐掌門，你陪我去一趟無妄島，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如何？」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lAXvM6vo
「你這是在敲詐。我要是陪你去，破元派和無妄島之間的關係就會徹底破裂。」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2BdgnkHs
劉憐曦被他識破奸計，下意識地抿一抿嘴，神色自若地道：「徐掌門多慮了。我若無證據，自不會讓掌門去指控他人。若真是卓天誠所為，徐掌門當眾指證，豈不是替天行道？天下人都會感念徐掌門的義舉。」說到此處，見徐振海沒有反駁便續道：「再說了，破元派的聲譽近來確實有些受損，徐掌門您不也想藉此機會重塑門派形象？」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JngoUh9u
良久，徐振海才緩緩點頭。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An1e0PSp
回到雪哀閣時，天色已近黃昏。劉憐曦將董能交給杜英才處置，希望能從董能口中挖掘更多，尤其是他要陷害破元派的動機。正準備用晚膳時，忽見柳之然迎面走來，他道：「師父，你找我？」柳之然道：「正是。來，陪為師吃頓飯。」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giXlYgHS
劉憐曦有點摸不着頭腦，望着師父今日少見的沉重神情，只得跟隨入座，二人一如往常，吃着家常飯菜。席間，柳之然並未多言，偶爾幾句閒話，卻無實質內容。直到夜深，依舊無甚深談。反而是敖清就拿着酒瓶找上他。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b3zOQiA4
「怎麼了？」劉憐曦見敖清就眉宇間盡是愁悶。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C70RQMmn
夜幕低垂，燈光昏暗，敖清就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那一瞬間，劉憐曦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真正認識過眼前的這個好友。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並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痕跡。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t7OvdnV1
敖清就斟了點酒，淡淡抿了一口，道：「你今日去破元派，可有打聽到甚麼嗎？是不是真的是他們施下的駐顏術？」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f39vN4Ih
劉憐曦先在他們周圍施以一個簡單的結界，以防隔牆有耳，再說道：「雪哀閣有內鬼。」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wAHW5e54
敖清就身驅微震，酒杯差點滑落，連忙道：「你懷疑誰？」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iAiJ4he3
劉憐曦說了那幾個名字出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lu646Kmt
「那你可得儘早揪出內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Di7GqedZ
「不用這麼緊張。只要我們說話時多加小心，就不會出大問題。」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t7hNBqns
「那徐振海呢？他可承認了？」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OQ68Ewp6
「他沒有承認。我倒是懷疑，這次的事是無妄島的掌門卓天誠搞的鬼。」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qjBgeQdP
「為甚麼？董能不是已經招認了他是徐振海指派的嗎？怎會牽扯到卓天誠？」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1I9ORvPw
「奇就奇在這一點。」劉憐曦略一沉吟地道：「我懷疑董能實際上是卓天誠的人，他故意設局來嫁禍徐振海。」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uBb8y2Zz
敖清就聞言，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他抿了抿嘴，語氣中帶着幾分期待：「那你打算怎麼辦？」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99herMYH
劉憐曦確定四下無人，然後低聲在敖清就耳邊說了幾句。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YZWbpi7A
「這法子妙極！我竟從未想到還能如此應對。」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YMTvrw7y
見敖清就飲得豪邁，劉憐曦也不禁興起了飲酒的興致。他走出房門，向明月要來了一瓶珍藏已久的美酒，與敖清就一同在門外石階上坐下，兩人對酌，夜色愈發沉靜。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8TMAvSMU
飲至半酣，敖清就忽然低聲問道：「其實過了這麼久，你還相信護屏真的存在嗎？」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QVOokCNj
劉憐曦愣了一下，沒料到敖清就會問這個問題。他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8bHgTMPY
敖清就道：「我以前一直相信護屏是真實存在的。但這些年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開始懷疑……或許它根本不存在。」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6sfYcBPcW
劉憐曦輕嘆了口氣，喝了一口酒，緩緩道：「我也曾懷疑過。但上個月，花若華告訴我，護屏的確是真有其事。」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Q5kMZgUt
「她深愛玄影老祖，你怎知他是不是幫玄影老祖騙你？」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XCHfK8VG
劉憐曦苦笑道：「或許吧。」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u7xhSvw5
「你不怕到頭來發現，自己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qQ0COz8L
「怕。我怕最後甚麼都沒有得到。」劉憐曦露出大白牙，臉上帶着些少稚氣。「但……我們不能沒有希望，對嗎？」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vPD6HNfr
敖清就抬頭望着天上的月亮，只見它若隱若現，仿佛在烏雲中拼命掙扎。可惜，最終還是被烏雲徹底吞噬，地上再無月光。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MWN6hAA5
「有時候，所謂的希望，不過是上位者施捨給百姓的一點幻想。」敖清就眼神微沉，身子微弓地將酒瓶一飲而盡，道：「如今這個世道非常混亂，窮人想往上爬，根本是痴心妄想。科舉？那只是有錢人玩的遊戲罷了。官場黑暗，百官貪污，然後他們告訴你，若想改變官場，那就加入他們。」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yT3gQAhd
「可等你真的進了官場，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改變任何東西。這官場與官僚制度，早已如同一頭龐然大物，若不依附於它，便會被徹底吞噬。所有的理想都會隨時間沖淡。只剩下擺在你面前觸手可及的利益。」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z7MJiwZW
劉憐曦聽到這裏，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他們不怕暗衛嗎？」話音剛落，他便有些後悔。暗衛雖然是仙者，但他們的職責是保護皇室的安全。而雪哀閣一向主張凡事由凡人自理，反對其餘五界干預凡間之事，又怎能讓暗衛去威脅官場中的人呢？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dVavaANu
敖清就並沒有像以往般敏感，只道：「皇上向來愛惜名聲，若是動用暗衛，恐怕千秋萬代都要被人指責。更何況，那些貪官說不定會立刻擁立其他藩王為皇。」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eGoKGdbx
「 那些貪官的勢力真的有這麼大嗎？」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j9ni16oK
「六部、地方官員、國字監，幾乎全都是他們的人。」
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hyioU0Th
劉憐曦沉默了。他知道，敖清就說得並非誇張。這些年來，官場的混亂早已不再是秘密。貪官橫行，百姓疾苦，人間的世道越發不堪一擊。今日不知明日事，人人自危。尤其是怕有朝一日被「流術」擊中，讓人們更加懼怕不測之災，於是百官索性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方式。既然不知明天是否還有命在，那就趁今天有機會，能貪則貪，能享樂則享樂，免得將來後悔無門。
ns216.73.216.213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