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魔女的陰謀 - 第六章魔女之子

奧祖一直跟在雷爾諾德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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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的精神狀況令人擔憂，剛才急忙的跑出去，似乎是產生幻覺。即便他有意暪下，奧祖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雷爾諾德的狀態，畢竟這棟房子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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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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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斯卡保羅市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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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跑到後花園去，巧合的是，他們都聽到有個女人在那裡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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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愣住了，這棟房子他設下五道防護網，只要有其他人進來，防護網會擋下有魔力或冰冷武器的不速之客。即便是誤闖的平民，他也該收到精靈（守衛）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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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沒有收到警報，且那名入侵者就在花園裡採花，甚是愜意，這讓奧祖很是惱怒。奧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聽到她的歌聲，自己的反應有些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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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好像在哪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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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迷惘的看向少女，猛地回憶起初入皇宮的那段日子。當時的他以魔法學院優等生的身份進入魔法塔裡的研究所，那天同時也是國王大婚的日子。跟成為王后之前的她最後一次的見面，那時候她就有哼唱過這首歌。回憶中的她變得模糊不清，他也記不得她當時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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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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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把奧祖拉回現實，他抬頭正要察看他們，沒想到會碰見意外的一幕。雷爾諾德似乎對她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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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奧莉菲亞，我能問你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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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女孩手捧著花，身姿容貌姣好，但當她轉身靠近雷爾諾德的時候，她左邊受傷的面目叫人觸目驚心。奧祖看見後很是震驚，她的左臉顯然是被人虐打，以致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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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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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你，雷爾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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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過奧莉菲亞的金髮，她撥開自己那頭長髮，脖子上的項鍊因她的動作而在風中起舞。紅色的寶石在月光下綻放出妖艷的亮光，奧祖驚詫的瞄向寶石，這個畫面跟他的記憶中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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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立刻離開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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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快速念咒，從魔法陣中抽出一把劍，飛身撲向現場。他把雷爾諾德擋在身後，手中的武器指向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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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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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語氣冰冷，因他突然的打擾而動怒。奧祖暗地裡用魔法檢測雷爾諾德的狀態，並沒有發現精神異常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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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難從命！殿下，她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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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魔法無法偵察她的存在，那顆生命石跟奧祖的魔法互相抵消。而且奧莉菲亞擁有的還不是一般的魔女的巫術，也只有四大魔女能破精靈的高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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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下意識的瞄向雷爾諾德的耳環，對現在狀況感到困惑。可冷靜下來之後，奧祖對自己的過度反應懊悔莫及。殊不知劍刃早已抵到奧莉菲亞的脖子，留下一道深紅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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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的歌聲的確有問題，但霎時間他也說不通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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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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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眉頭緊鎖，但奧祖的話並沒有打消他的想法，他望向對眼前突發的情況而感到困惑的奧莉菲亞，心中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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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劍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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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擅蠱人心，都是邪惡的存在。在弄清楚她的意圖之前都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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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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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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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心中無奈，即便再不情願，但他還是聽雷爾諾德的話，把劍收回，劍憑空消失，回到原本所屬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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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芒鋒刺目的瞪向奧莉菲亞，警備毫不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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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我無禮的下僕道歉，他只是關心我的安危，並非有意要傷害妳。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讓我招待妳，也為妳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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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言過了，先生的想法，我十分理解，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如果不蒙嫌棄的話，請務必讓我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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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臨危不亂，提出破爛不堪的裙擺，向他行禮。她的動作過於端正和正規，奧祖很快便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畢竟平民不懂貴族行禮，見到高位者，只會鞠躬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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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生命石，落難的千金。奧祖馬上便知道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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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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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為照顧她身上的傷，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扶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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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下意識的握上他伸來的手，不料，在碰到他的手的時候，他們身上所戴的寶石同時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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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脖子上的紅石發出強烈的能量，奧莉菲亞因喉嚨的不適而下意識的咳嗽。雷爾諾德聞聲望去，只見奧莉菲亞吐出血來，惘然的看著手中鮮紅的液體，反應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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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奧莉菲亞也呆了，用手摸上自己的嘴唇，結果摸出黑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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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兩腿顫動，雙目失焦，手上的花束散落一地。她的心臟猛然的緊縮，像是火燒般的痛。那瞬間，奧祖看見她的吊墜閃爍那抹詭異的光芒，接著而來，奧莉菲亞痛苦的摀住胸口，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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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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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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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失去痛覺感知的她忽然間像是被人打開了開關，她感覺有上萬千針狠狠的刺入自己心臟的深處，宛如凌遲般的痛。奧莉菲亞開始呼吸困難，面色蒼白如紙，不停地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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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不知所措的彎身，他也曾有心絞痛的經歷，知道對方現在可能是突發的驚恐發作而無法呼吸，便想扶正她的姿勢，之後再拿自己的藥去給她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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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等他碰到的時候，奧莉菲亞便掙扎著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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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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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碰手的那剎那，她看見惡魔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耳環發出詭異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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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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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請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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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在宴會上……見過你……」奧莉菲亞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意識漸被拉遠，陷入奇怪的幻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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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想起來吧，如果想阻止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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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光燦爛的地方裡，她聽到曾經最愛的笑聲和音樂，然而，她兩腿隱隱作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被針刺穿的一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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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答應過我，一生也不會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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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髮絲映入奧莉菲亞的眼簾，空中瀰漫藥草的氣味。她的懷抱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既溫暖又冰冷。她的聲音十分甜美，如柔水般令人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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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艱難的抬頭，看見的卻是半邊臉被燒焦的女僵屍。雙眼的位置失去原本該有器官，眼窩裡的黑洞彷彿要把她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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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我，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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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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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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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得這把聲音。即便過去多年，記憶有所缺失，那把曾經溫柔的聲音，奧莉菲亞忘不了。因為那是她的母親，也只有她，才會叫她作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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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不對……可是她看見的人，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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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陷入幻覺，在精神恍惚之中，她回想起從前在家裡的日子。只要稍有些動作，身上便會發出金屬的碰撞聲，而曾經待她藹親的人，卻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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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那雙高級牛皮靴子就踩在她面前，在朦朧的視線裡，奧莉菲亞隱約看見一名身穿騎士服的男人被母親制伏，在悲哀的求饒聲下，只聽一劍落下，他的頭滾落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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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居然敢跟一個野男人跑了？現在是覺得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想著可以忤逆母親的話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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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劍把猙獰臉目的頭顱推開，自己蹲下，若有所思的打量女兒的身體。與她相似的金髮因她的動作而輕輕撫過奧莉菲亞的臉龐，她接下來的話，讓奧莉菲亞體內的血都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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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還是把妳的腿砍了吧，反正妳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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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也是為妳好。我可憐的莉亞，外面太危險了，我是在保護妳。妳是我唯一的繼承人，就算妳全身殘廢，我一樣愛妳，願意永遠照顧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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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這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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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起來，到底最後是如何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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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砍……不跑了……」奧莉菲亞痛苦的嗚咽，只見她語無倫次，恐怕已經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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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振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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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檢查傷勢，幸好脖子的傷口尚淺，剛才突然的舉動沒有把傷口扯大，不會危害到生命。可是她都吐血了，恐怕她本身身體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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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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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全身抽搐，手像是要把心臟挖出來的用力，她那痛苦的表情宛如正在遭受剝床及膚的酷刑似的。雷爾諾德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只能不知所措的抓住她的手，企圖喚回奧莉菲亞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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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並沒有主動幫助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看著奧莉菲亞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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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說得通了……她見過炎之魔女。剛才詛咒確是由生命石發動，而且不管是顏色還是魔力，無疑是炎之魔女。」奧祖陷入沉思，嘴裡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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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來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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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著急的對著奧祖怒然咆哮，後者如夢初醒的望向自家的主人。奧祖對此感到疑惑，今天是他們倆初次見面的日子，然而，雷爾諾德卻毫不掩飾的表達對奧莉菲亞的關心。以前雷爾諾德也曾幾度外出，面對外人的時候也不曾如此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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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也不是什麼鐵心腸的人，看到奧莉菲亞臉上被虐待的痕跡，內心也有些同情，興許雷爾諾德和他也有相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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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屬下的無禮，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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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身用手蓋過奧莉菲亞的傷口，使用治癒魔法。意料之中，生命石放出能量，電擊奧祖正要放出魔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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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被反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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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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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的身上被下詛咒，如果對她強行施以治癒魔法，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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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下咒方法不可枚舉，當中最惡毒的莫過於『行屍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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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肉身作為生贅，制作新的生命石來作為媒介去吸食目標的精氣，最後佔據他們的身體，永葆青春。據說是魔女每經百年必須行使的咒術，來避免肉身腐爛。其實奧祖也不能保証，畢竟在他那漫長的人生中，就只見過兩位魔女，更不是他的研究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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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愣住了，這些東西他全然不知。他捫心自問，多年來他都有在學習，但到了這種時間，他卻只能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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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水……看來也不能用，那普通的治療藥水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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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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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拿出手帕，壓到奧莉菲亞的傷口上。他拒絕奧祖的幫忙，自己抱起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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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的體重比他想像中的輕，身形比看上去的更要瘦小。話雖如此，對於長期服藥的病人來說，抱著女孩到處走動是件極耗體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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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跟在雷爾諾德的背後，直到抵達客房。雷爾諾德像是對待易碎品似的小心放下奧莉菲亞，他眼睛往下一瞄，奧莉菲亞那雙花俏的小腿，就跟他夢中的印象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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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眸光暗沉，心情沉重，替她處理傷口之後，他坐在房間裡的小沙發上，對向沉睡的女孩。奧祖心知他沒有離開的打算，手指在背後暗中劃幾個圈，讓藏在房子裡的精靈準備雷爾諾德和奧莉菲亞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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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還有，奧莉菲亞的事不要跟母后說，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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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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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命令，奧祖只好退出，但他並沒有休息的打算，他啪響手指，空中頓時亮起白光，然後變出一盞手提燈的照亮工具。他思考著今夜發生的事，總覺得事情過份巧合，彷彿就是被安排好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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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雖然不知道雷爾諾德是怎樣知道，但從上次跟丹尼爾的對話看來，他已經知道炎之魔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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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奧莉菲亞身上的生命石，奧祖停下腳步，看向窗外月光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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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保羅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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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來了。奧莉菲亞唱的那首歌，正是炎之魔女帶來的民謠曲。在她被處刑後的日子，她的所有作品就成為禁忌。諷刺的是，曾經作為吟遊詩人的她，創作的詩歌比王都裡的小說家更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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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聲音早已殖入民心，即便再努力也好，也不可能完全抹消一個人曾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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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願望到底是什麼……」奧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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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僕人房間範圍的時候，奧祖再次停下腳步。他進去其中的房間，裡面的設計簡陋卻很乾淨，床上放著一套折疊放好的黑色護衛服，很難想像這裡曾經住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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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騎士已經回去他原本所屬的崗位，如果沒猜錯的話，感恩節那天會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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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的事不要跟母后說，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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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雷爾諾德也有試著去聯絡遠在王都的父母，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要求跟王都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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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和奧祖間的關係親不來，除了丹尼爾是原因之外，大概主要是因為他的父母。即便他嘴上不說，奧祖也能看出對方對他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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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打開通訊裝置，向對方進行跪禮，「願女神的祝福與約蘭斯特王國長存，王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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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置上映出一名金髮婦人，只是她身處在黑暗的環境，難以看清她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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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的穿著比一般貴族更要奢華，跟奧祖相似的紅眸如她頭上戴著的珠寶同樣冰冷。她睨向奧祖的表情總是冷淡，態度居高臨下，足以探窺對方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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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在遠處饒有趣味的觀察著他們，透明的身體穿過建築，踏著歡快的舞步回到屋後薔薇園。原本鮮紅的薔薇，因她的足印而染上漆黑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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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復仇比身在地獄中的魔王更要狠毒，憎恨如洪水般無法抵擋，即便人類也無法阻止與惡對等的妖女。相反，魔女單純的愛比高高在上的愛神更要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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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出人們的悲劇，是妳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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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往雷爾諾德和奧莉菲亞所在的房間望去，在黑色的眼帶下，滿是戲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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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入侵者闖進第二王子的住處，她身上有炎之魔女的生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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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如實報告狀況，眼中不曾流露愧疚之色。現在的他不是王子的管家，只是一個忠於使命的僕人。作為魔法師的他，根本不適合管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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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女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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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魔女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