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 暫時的安寧

　　幾天又過去，褚冥漾終於離開醫療部繼續原本的生活，茲恩也承諾自己答應的事情，哈維恩不在時他就擔任護衛的位置，甚至連教導的事情也由他包辦。

　　「我聽哈維恩先生提過，您似乎會讀取記憶來方便自己學習，是誰教您的？」為了教導漾漾的茲恩很仔細的調查任何地方，漾有問過茲恩他現在對自己的認識又多少，沒想到茲恩居然把漾漾學校的任務紀錄、成績、金錢的花費之類的都拿出來給他看，連漾漾的家住在哪裡他都知道。

　　「……安因。」漾漾真的不該小看茲恩這的情報網，不過他信任茲恩也就老實地將利維坦的事情告訴精靈，然而對方反應是皺起眉頭來制止他講下去。

　　「我們到別的地方說吧。」

　　漾漾忽然看見茲恩的銀色的雙眼閃逤淡藍的光，他冷冷地看著周遭一眼後，漾漾忽然聽到一些騷動，好像有甚麼東西到處逃竄，接著精靈彈指一聲。

　　空氣中爆出劈啪的聲響，好幾個地方都有這樣的聲音，路過的學生們都嚇了一跳到處找聲音的來源，而有些能力比較高的學生都驚恐地望向茲恩。

　　「有些躲在別的空間或結界裡，所以會有這種聲音。」精靈微笑的解釋著他高端的殺生方法，就妖師的知識來說他一個人在短時間破解不同的空間法術和結界，並且將自己的力量傳入其中將入侵者殺掉，這種事情他從來沒聽過有人做的了，或者是說他身邊的人也沒做過，甚至到燄之谷的人有時還得找誘餌引出躲藏的敵人，精靈都是大外掛或BUG嗎？

　　精靈笑而不語，他就帶著漾漾走到學校外面的右商街，從進入學校開始茲恩和烏圖都有刻意改變自己的力量，甚至樣貌多少也有些變化，像是茲恩身上就幾乎沒有精靈特有的微光，哈維恩有特別告訴漾漾，對茲恩來說精靈的樣貌完全出來並不是好事，他身上的蘊含的力量會直接改變學校的氣候，據說冰牙族精靈的雙眼據說也有能將人壓制住的能力，甚至不用動手只要看到的人都會凍結。

　　另外烏圖也是，他們的誕生都太過特殊，將所有的力量放開容易影響到身邊的人，而這兩人會刻意聚在一起也是要互相壓抑對方過強的力量，所以也不會離開彼此太遠。（實際在一起的因素，哈維恩和漾漾一樣視而不見。）

　　走到廣場中，茲恩停下來觀察一下周遭似乎在確認甚麼，被帶到這漾漾也不太意外畢竟對方不可能沒來過，接著茲恩毫不猶豫地帶著漾漾去山王莊，連門都還沒敲，摩利爾立刻蹦出來開門。

　　「茲恩大人，方才聽到那些爆裂聲響，就猜到是您做的，沒想到您會過來。」摩利爾恭敬的向茲恩行禮，他見到漾漾時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看來你也認識不少有名的人呢……感覺你身上的狀況……」

　　「摩利爾，進去再說吧。」茲恩一說完就先將漾漾推進山王莊裡，他轉身面對著街上，瞇起銀色的雙眼看著，在街上的人都發現茲恩的氣息開始躲開，一整排的房子同時間忽然佈上自己的結界，沒幾秒街上的人都不見，商街店門窗都緊閉著。

　　茲恩再度將手指一彈，整條街都發出劈啪的聲響和一些慘叫，上空開始烏雲密布的氣溫也下降了不少，漾漾在們口看著他猜想茲恩可能把整條街不善的人都打回老家了，空氣中原本有些奇怪的氣息也消失，變得相當清澈。

　　直到外頭開始飄下細小的雪花後，茲恩才結束自己的事情。

　　「褚先生，我們進去裡面談談剛剛的事情吧。」

　　「我替您們準備下午茶，麻煩您先到樓上吧。」摩利爾聽到茲恩的話立刻關上門跑去準備茶和點心，漾漾對這種狀況已經見怪不怪，似乎只要知道茲恩的人都會畢恭畢敬的，他看一樓只有兩桌客人在那裏用餐，而那些客人也驚訝地看著茲恩到來。

　　「我們上去吧。」

　　「好。」

　　他們來到樓上的特別席，摩利爾這次換上茶水後就先替漾漾看了情況一下，然後又下樓幫他做餐點，茲恩在這空檔也開口跟漾漾聊了一下。

　　「我和茲恩在摩利爾這麼小的時候就見面了。」他比劃出大概是一隻小型犬大小的東西，漾漾看了皺起眉頭望向茲恩。

　　「你是說你們在他還是小羊的時候就見面了嗎？」

　　「對啊，我們到他族裡住了一陣子，因為小孩特別多烏圖還幫忙帶一群小羊去散步。」精靈笑嘻嘻地說著，他又只講著烏圖的事情，估計又是可以拿來笑的事情。

　　「我知道，你讓燄之谷的人跑去當牧羊犬對吧！」

　　「沒錯喔，烏圖這方面超有技巧的。」茲恩笑得超開心，似乎非常喜歡那段日子，看著燄谷的巨狼汪汪的去趕一群小羊。

　　「摩利爾小時候不小心迷路跑出去，烏圖那天很盡責地到處聞來聞去，把兩隻抓回來。」

　　「兩隻？！」漾漾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只有聽到摩利爾迷路嗎？……等等，你們！！

　　「沒錯喔！普利爾是從外面撿來的。」

　　你們別這樣好嗎？原來野生的是指這意思嘛！拜託你們這兩人是在世界各處惹麻煩嗎？檢小孩、教壞小孩嗎？說好的英雄形象在哪裡？我怎麼只聽到一堆怪怪的事情！

　　「結果他們變成共患難的兄弟，會一起從羊群裡逃脫給烏圖追趕，為了處罰，烏圖都會咬他們羊角來磨牙，看著兩隻羊的角卡在在巨犬的尖牙下哀哀叫真的很有趣呢，結果幾年下去他們三隻感情最好，還會一起逃出去玩，偶爾烏圖還會把稀有的藥草寄過來給他們用。」

　　不要跟我說摩利爾受傷的羊角是因為被磨牙摩壞的。

　　「那個角不是烏圖咬壞的。」

　　……好吧，又欺騙我感情。

　　「好啦，現在講正經事。」茲恩喝了一口茶，等漾漾抬頭看著他。

　　「交換記憶基本上不是禁止的，只要雙方同意。」

　　這句話是沒有再責怪漾漾交換記憶這件事情，茲恩的眼神卻很嚴肅地強調這句話。

　　「記憶是屬於生命的一部分，要交換一定要得到雙方共識才能取得，那次見面我卻發現你卻能讀取遺跡被封鎖的記憶，再者我到學校打聽過您的事情，似乎您本身也因為接觸許多事情而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歷史。」

　　茲恩幾乎把所有事情都調查出來，也刻意審視過漾漾所有行為以及接觸他的種族。

　　「您說利維坦的事情，我也知曉，但有件事情希望您別做。」

　　「甚麼事情？」

　　「即便您們有聯繫，也千萬別跟利維坦交換記憶，那龐大的力量不是您所能承受，過去您所看到的那些也在影響著您，甚至連帶影響到生命。」

　　聽到他這麼說，漾漾回想自己交換到雙胞胎的記憶後痛苦了好幾天，他的確不敢想像自己接受利維坦那龐大的記憶後自己會怎麼樣。

　　「就算是陰影也是。」

　　他們之間沉默了許久，漾漾沒把這件事情告訴過任何人，為甚麼他能發現？連哈維恩都隨時幫他注意是否有人知道這些事情，到目前為止至少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

　　「烏圖和惡魔所給的物品都是能調整黑色力量的物品，唯獨哈維恩先生從來都給您任何物品幫助您調整，我推測沒錯的話，哈維恩先生已經知道發生甚麼事情在您身上，並且只有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來幫助您。」茲恩慢慢告訴漾漾他的推測，漾漾對這部分也沒多解釋，他也有隱約發覺到這點可能是漏洞。

　　「我見過的妖師不算多，能像您這樣失控的我從來沒遇過，但是……」

　　茲恩垂下眼簾嘆口氣，拿起漂亮的茶杯喝了一口裡頭的茶，他再抬頭看著年輕的妖師說。

　　「我最近才想起來，非常久以前，我見過一位妖師身上有跟您一樣的氣息，但是他過沒多久就死去。」

　　那一刻，漾漾想起那本書記載的內容，最前面描述著崇拜太陽與月亮的種族，但他沒看懂為何要先描述那些，以及後來中途為何只描述那些崇拜月亮的海族，並且只用圖像去記錄後面陰影的事情，如果那本書是茲恩所記錄下來的也不奇怪。

　　「書是你寫的？」漾漾基本是傻了，他腦袋很混亂，他沒去調查那本書的年齡是失策。

　　「那本是後來的精簡版，重點在描述利維坦那段故事，只是實際上當年那位妖師很保留的描述那段經過，所以詳細的內容和封印地點我也不知道。」

　　「……嗯，你推測沒有錯，但情況和當時不一樣。」

　　「希望您能告訴我為甚麼，雖然我是白色種族對您們來說是打從心理就會抗拒的……」

　　「不是的！」聽到這種話，漾漾忍不住拉高聲音大吼著，讓茲恩嚇了一跳。

　　「我從來沒想過要刻意區分黑白，利維坦和陰影曾他們試著讓黑白種族再次共存，但是結果卻是那樣，現在利維坦被封印摧殘許久已經快到極限了，陰影就跑來跟我求助……」

　　茲恩仔細地聽著他描述那些事情，也明白為何漾漾著急的想學習古代語言。

　　「您別太著急，對方是太古神獸，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事，但是我比較擔心陰影對您身體的影響。」

　　「只是我總忍不住想多做一些，畢竟我能在這一生內做的太少了。」

　　漾漾說了這句話後，臉上就感覺到一點溫熱的液體流下來，一會他才驚覺到是自已的眼淚。

　　「您還有很多事能做，您應該更冷靜的思考。」茲恩伸手將年輕人的眼淚擦掉，溫柔的安慰著。

　　「如果真的想做，就先把身體顧好，哈維恩先生也相當擔心，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我知道了。」

　　漾漾揉揉眼睛將情緒整理好，他們的對話到這裡也差不多結束，剛好摩利爾也將點心都做完了，看著時間他們已經講了一個多小時。

　　「這些之前已經準備好材料，花了一些時間現做，快吃吧。」摩利爾送上小蛋糕後，就坐在旁邊把剛拿上整箱瓶瓶罐罐拿到桌上開始調配飲料，乍看之下還以為他在做調酒，那些飲料裡面都是各種草藥花瓣泡成的藥水。

　　「摩利爾對調整力量很有一套，另外我還是幫你做一點守護。」茲恩伸手用手指輕輕推了漾漾額頭一下，漾漾立刻感覺到好像有甚麼冷流竄入他身體中，那瞬間他的呼吸都變成白霧，一會那感覺又消失，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流動便著緩慢。

　　「你原本的力量流動太過強大衝動，我讓你身體的力量變得稍微緩慢些。」

　　聽茲恩的解釋，漾漾確實感覺到這樣讓他身體輕鬆多了，連常出現在他耳中的水流聲也變得緩緩的。

　　哈啾－！

　　陰影忽然打了噴嚏，也沒有抱怨就任由茲恩的守護在漾漾體內發動。

　　「等一下，再連絡哈維恩先生過來幫你做調整會更好些。」

　　他說完就轉頭和摩利爾聊了起來，漾漾也沒打算加入對話中，默默地吃了好幾塊餅乾，那些確實讓他感覺到舒服，只是他明白這是暫時的。

　　摸著胸口，碎裂的聲響變得小聲，他知道那些是小時候他們妖師族給的封印，他不知道作用是甚麼，只是接受利維坦的連結後，卻漸漸崩毀。

　　但是，那些封印變弱後他卻能接受更多陰影的力量，陰影很克制地讓漾漾吸收他的力量，並讓一些力量交給哈維恩去分擔，卻有幾次次因為失控而失敗，還影響利維坦的力量，上次哈維恩遇到水之氣息失控也是這樣的原因。

　　漾漾也聽過陰影的警告，他卻無法控制那些力量解開封印，然而漾漾覺得自已內心是希望那些封印能快點消失，所以他更無法控制。

　　或許該傾聽自己的心聲。

＊＊

ns3.145.105.194da2

暫時的安寧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