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 - 第九章

男孩是在逸書當兵的時候認識的，姑且叫他禎。兩人同梯，本來就偶爾聊天，雖然很聊得來，但是本沒有多的其他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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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假日他帶禎到酒吧玩，他們去了A.O.酒吧。原本他就是忍不住偷偷去見小鴨，但是禎問他，有沒有親吻過男人。他的表情中純真帶著些許笑意，閃耀的光芒既純真又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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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喝了點酒，他有了許多的好奇與猶豫。於是禎就嘗試著親吻了他，很輕易的。其實這樣的親吻沒有想像的困難，他口中除了有些酸澀的酒味之外，更多慾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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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或女人，原來沒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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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幕給小鴨看見了。她很意外逸書會回到這裡，但更意外的是，他居然會用這種方式激怒她。雖然他並不是故意的，但已經做了的事情，怎麼說都是多餘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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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鴨開始怨恨他，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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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嗎？」禎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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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逸書只能搖搖頭，算了。「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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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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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對不起她的事更多，也不差這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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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再吻你嗎？」禎雖然提問，但不等他回答，他已經把舌頭鑽進了逸書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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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書又再次確認了，那股強烈慾望的味道，的確不是任何一個他親吻過的女人能夠比擬。當他還在嘗試探尋的時候，禎的手指已經鑽進了他的褲襠，撫握著他的敏感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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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驚嚇，沒有厭惡的感覺，而且的確，男人比女人更了解，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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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酒吧後，禎在車裡頭替他口交，結束時兩人再次相吻，交換津液和精液，複雜而苦澀的味道相互交纏，他不討厭這樣的感覺。總之都是慾望的出口，沒什麼特別讓人作嘔，也沒什麼特別值得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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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著比女人更濃烈的慾望，簡單的交錯與需求，插入與射精，不會像女人在做愛中還要要求擁抱，要求關懷，要求認同或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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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禎很溫柔，不太會勉強他做他沒有做過或不想嘗試的事情。「能夠觸碰你我就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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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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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來不知道，自己總是散發出妖豔的氣息啊。」禎支著臉笑道，輕巧的撫摸著他漂亮的耳垂。「你是個招風引蝶的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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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原來這個長角的妖怪，不只是個戀妹的變態，也男女不拘的隨便都能吸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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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書點點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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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放棄在愛情之中扮演好人這個角色，一切都會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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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他一直想著不要傷害小鴨，想著要默默的守護她，反而讓這份溫柔毫無立場，拖延的偽善讓人討厭，不如讓她恨他來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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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開始就扮演壞人，一切都會輕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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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會為自己辯解，也無所謂別人恨不恨他，說他是淫亂也好，惡魔也罷，他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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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不再在意這些事情，接受了這樣的自己之後，他就再也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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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禎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暫，大約前後不超過一年，他甚至也陪著以晴，三人一同在床上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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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或是人數，對逸書都是一樣的，只是不同的慾望展現，不同的出口，不同的對象，最終都會以射精為結束，以高潮為終點，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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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逸書還是喜歡女人的體內超過男人多一些，他喜歡看著以晴因為身體滿滿的脹痛與快感交錯的表情，她會哭泣，會乞求，會劇烈顫抖。那樣的女人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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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禎離開了他，逸書其實知道禎不能在他身上得到滿足，無論是情感上，還是身體上，他不能給他更多，只能讓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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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安靜而退讓的，不強求，不多問，是他遇過最溫柔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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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晴的婚禮因為與禎的幽會被未婚夫知道而告吹，原來兩個人似乎在彼此身上更能夠找到認同與愛的感受，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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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晴仍然會偶爾爬上他的床，她說禎不在意，禎愛逸書更超過她，甚至他根本是希望她與逸書接觸，來達到親近她身上殘留的他的味道，藉由這層像是背叛與自虐的關係讓這份愛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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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是名為愛情的畸變關係，還是為了快感製造出的藉口，他已經不知道了。真是噁心啊，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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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書這樣想的時候，覺得自己長角也沒什麼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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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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