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日月合璧 - 人人有魚

仙溪邊的大石頭上，有兩個人躺著，石頭邊則有另一個人屈膝坐著，身後靠著大石一動也不動。三個人都一言不發，實在是累到不想說話，嚴格來說，是沒力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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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在他們休息有一會兒後問：「你們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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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後：「再讓我歇一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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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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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連話都沒說，只躺著點點頭，表示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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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姐，我幫你捏捏腿吧！」接著，便用他那一雙肉肉的小手，幫程玥這裡捏一捏，那裡搥一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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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舒服地瞇了瞇眼：「謝謝阿堯，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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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又休息一會兒後，便看到程貴從遠處走了過來，待他走近，狗子及阿山也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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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我已經和村長說好了，他會去通知那些沒來抓魚的人家，讓他們自個兒拿桶子來裝魚，家中每人一條魚，有生病或不能勞動的長者再多得一條，這樣應該可以消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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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太好了，幸好有叔幫忙想辦法，不然這些魚要是放生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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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爹，大伯他們今天好像也沒來，要不要先幫他們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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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我從村長家離開後，就繞去田裡喊他們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從家裡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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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叔，能不能，等會兒問問程富叔，他們家有幾口缸可以裝，溪裡那些魚分走後應該還有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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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我剛剛問過了，有一大一小，等大家都分完再看看吧。」話畢正好看見村長帶著人往這裡走來，便招了招手，隨後對著程玥他們說：「走吧！幹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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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他們面前時，村長：「阿貴啊，還有兩家要晚點兒到，其他都到齊了，一共有八家，確定真的夠這麼多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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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看了一下來的人家後點點頭：「放心，一定夠，我們一家一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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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便帶著水桶往溪邊去抓魚，待分到第四家時，大漁網裡的魚總算清空，他們便把小漁網拉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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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分到的人家也沒馬上走，都一起幫忙著，等後來的也都分到了，眾人才再三道謝，歡歡喜喜帶著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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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後，他們看了看剩下的魚，幸好不是太多，一個大缸或許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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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大哥，剩下的魚就要麻煩暫時放你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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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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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阿山也開口道謝：「叔，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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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拍了拍他倆的肩膀：「不用這麼客氣，託你們的福我們才有這些魚可以吃，是我們要謝謝你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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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又開始一桶一桶地把魚裝好，往程富家裡去，幸好多了程富及程豐的幫忙，這次只跑了兩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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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放下水桶後：「我感覺我的手和腳都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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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我覺得我今天就把明年要走的路都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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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則已經說不出話，攤坐在程富家的院子裡，張氏看了都心疼不已，趕緊幫她捏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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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都來喝個茶，吃點東西，這一個個可憐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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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第一趟回來時，王氏早已吩咐小林氏及程珍她們備些茶水、點心給他們吃，只是他們三個實在是累壞了，完全不想動，最後只好由程珍及程珠幫忙把吃食放在他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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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我們仙溪的魚向來肉質鮮美、緊實，我仔細瞧過，這次這些魚質量也確實不錯，我們家呢肯定吃不了這麼多，明天我會去鎮上問問幾家飯館的掌櫃收不收，狗子和阿山呢？你們怎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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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阿山一聽頓時來精神，立馬坐直身體：「真的嗎？飯館會收？」大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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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會，就是不知道能收多少。如果你們也想賣，我便去商量看看能不能來我們村裡收，飯館都有車，他們來收會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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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我賣！我們家人少，那麼多條的確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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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我也是，雖然我們家人多了幾個，但能賣當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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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行，等我明天去鎮上回來再告訴你們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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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嗯！謝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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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阿山兩人吃了點東西後便回家去，程貴他們家四口子則被王氏留下來吃晚飯，省得回家還要忙著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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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一聽立馬舉雙手雙腳贊成，她實在沒力氣再煮晚飯了，她甚至回到家後只簡單清洗，換了身衣服便睡死過去了。只是迷迷糊糊間，她暗自想：我一定要存錢買車，這樣靠雙手雙腳實在是太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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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再次張開眼睛時，已經能隱隱瞧見窗外的一絲光線，她趕忙起床換衣服洗潄。走到廚房時，程貴和張氏已經在裡頭煮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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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打了聲哈欠：「爹、娘，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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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累的話再回去躺一會兒，煮好了再去叫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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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不累，睡飽了就自個兒醒了，我現在精神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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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那等吃完早飯若還睏就再去睡，昨天肯定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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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點點頭：「好。爹，魚能賣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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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這要看是什麼魚，鎮上的魚大概一斤三十到六十文，有些稀有的魚可以到一斤一百文，甚至再多也有。我們仙溪的魚，妙的很，我去深山裡都沒找到哪裡有魚，可偶爾都有個幾隻在我們村的溪裡能看到，所以賣的也不多，一般都是抓到的人家就自己吃掉了，畢竟這仙溪的魚肉的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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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又說：「妳爹我長這麼大也只在每次暴雨過後能多吃幾次，所以應該能談到一斤七、八十文，最少也不會低於六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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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在心裡估算了一下，他們家缸裡少說也有三十條魚，每條都有五、六斤以上，六十文一斤的話那可有不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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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有多少錢，程玥自然是算不出來，但不防礙她越想越開心，笑瞇瞇的說：「若能賣出去就太好了，大家今年就能過個好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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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聽了也忍不住說：「天吶！那些魚個頭都不小，這樣算下來可真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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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點點頭笑著說：「是啊，我今天會多跑幾家，爭取把要賣的魚都賣了，讓大家好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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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辛苦爹了，來，您多吃點才有力氣。」程玥聽了立馬夾了一張餅放進程貴的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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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笑著，立刻張大口，兩三下就把餅吃完了。寶貝女兒夾的餅就是特別好吃，吃了渾身是勁，他感覺今天活力充沛、信心十足，待會兒出門一定要把事辦成，絕對不能讓女兒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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