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25. 未完待續_25.1

25.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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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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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立刻趕到醫院了解，但醫院外圍著眾多記者，根本進不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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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回去吧！被人發現妳就糟糕了。」他壓低聲音，在卡拿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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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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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未婚妻，又是紀律聆訊的證人。全世界都將目光集中在這事上，不要為自己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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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已經跟他解除了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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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們更要快快離開。被人發現就糟糕了！快！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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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馬上推姐姐上車，然後直奔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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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軍部的人早就在宅子等候她。他們從羅蘭裏知道基爾自殺前見過卡拿，按程序盤問了卡拿，但都問不出甚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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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出事的事很快就傳遍全國，民眾對他自殺的事有不同的推測，眾說紛紜。有人認為這是軍部高層的逼害、也有人認為是他抵不住紀律聆訊的壓力，更有人説他其實不是自殺，而是被停戰派暗殺，因為只要他一死，戰爭派就沒有了標誌性人物，更能推動反戰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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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骨節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大打亂了軍部的計劃。而且民間停戰的聲音也越來越高，大眾都認為結束戰亂的時機快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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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基爾在加護病房留醫一日後傷重不治，享年三十歲。無論如何，他的死已經掀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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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令帝國陷入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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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敵軍趁機會攻破防線。基爾生前命令築下的圍牆一夜之間倒下，敵方百萬雄獅直迫東部，一舉攻下司令部，也接管了東部醫療中心。整個東部都已是敵方的囊中物，但他們不就此罷休，還繼續往首都方向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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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反戰民眾上街示威，圍堵司令部，要求軍隊投降，結束這可怕的戰爭。他們用黑色油漆潑上這棟白色巨塔，向極權的軍部作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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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都曾經嘗試制止這場動亂，試過宵禁、限制聚集等，但駐守首都的士兵都是貴族子弟，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壓下極度憤怒的民眾，還反過來被示威者奪取武器。這班子弟兵狼狽退場，引來民眾的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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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居司令部的將軍們終於看清事實、聽到人民痛苦的哀嚎、悲痛的吶喊。現在大勢已去，帝國軍已無反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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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爾去世的第五天，軍部終於發聲明作無條件投降。為長達接近三年的戰爭劃上句號。民眾紛紛湧上街頭，慶祝戰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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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基爾的家人就趁民眾還在慶祝的氣氛時，將他的葬禮低調地以私人形式在家族墓園舉行，應邀到的只有家屬，就連軍隊的人都沒有獲得邀請。但唯獨卡拿收到基爾父親的密函，邀請她參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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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得去要去？」格羅堵在卡拿房門前，勸阻已經穿上黑色喪服的她參加基爾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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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都是聊表心意，不會待很久。」她安撫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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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現在你和他甚麼關係都沒有了。何必為自己添麻煩呢？」格羅再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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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牆上的時鐘，出門的時間快到，不能再與弟弟在這磨蹭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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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卡拿輕輕推開格羅，離開房間，快步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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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就此目送卡拿離開，碰巧這一切母親都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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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母親用溫柔的聲線呼叫兒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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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去基爾的喪禮，妳為何不勸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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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由她去吧。有些事情誰都制止不了。今天天氣不錯，你能陪我到花園走走嗎」母親轉移話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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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難得你今天很精神，我們走吧。」格羅知道母親沒有意思幫他勸住卡拿，也只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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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報以溫柔的微笑，慢慢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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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平日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但不知為何今日的她格外精神，頭腦分外清晰，對答如流，與平日的她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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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的喪禮佈置簡單，家族小禮堂中央放置基爾生前穿著西裝的照片。參加葬禮全都是家人，就除了卡拿一人例外。喪禮正式開始前，卡拿走到他的父親身旁，把當年的訂婚的銀戒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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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要麻煩你特意來一趟。」他接下戒指，從口袋取出紅絲絨盒子，把戒指放在預先留空的位置，兩枚戒指終於隔了三年多後再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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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訂婚後因為狙擊手的工作一直都沒有戴上戒指，把它放在宅子的房間裏。與基爾見面當日也未能把戒指還給他，未想到今天接下戒指的變成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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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應該的。叔叔，請節哀。」卡拿向對方表達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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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婚禮順利舉行，卡拿已經是基爾家的媳婦，稱呼對方為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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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我們兩老早就有心理準備，他隨時也回不來。我們也準備好他下葬用的軍服，萬一找不回屍首也有個衣冠塚。只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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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預計基爾會戰死沙場，甚至連遺體都找不回來。但沒想到他居然以這種方式離世，也未能用上他穿著軍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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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當日沒有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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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有熟人在她身邊自殺。她開槍殺去的人有很多，在瞄準鏡下看著活生生的人倒下都已見怪不怪，但唯獨自殺這事她還是接受不了，過不了心理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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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這孩子心意已決，誰都阻不了他。妳也替他了結一個心願，已經很難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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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低頭微微欠身，向卡拿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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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沒有任何宗教儀式，也沒有繁瑣的程序，父母各自簡短地讀出悼詞後就進行下葬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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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報章雜誌頭版的風雲人物、軍隊的明日之星、得到萬千少女們仰慕的基爾居然就這樣悄悄地長眠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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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閃耀的新星就此殞落。新時代之下不再需要戰爭英雄，再也沒有他們發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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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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