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就完成妳看海和吃章魚燒，買耳機的願望好不好？」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O75dqdzU
湛霖原本還懶洋洋地窩在被子裡，但聽見家瑜這麼說，她耳朵動了動，整個人像被喚醒的小動物一樣慢慢探出頭來，眼睛瞪得圓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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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真的嗎？」
她從被窩探出上半身，頭髮有些亂，眼神卻閃著亮晶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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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點點頭，眼神溫柔又小小地故作正經：「今天這個大人剛好有空，有體力，有心情——也剛好想滿足小朋友的願望。怎麼樣，霖小朋友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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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bXJ5BcF8
湛霖整個人跳起來，在床上撲了兩下，忍不住撲過去抱著家瑜的手臂：「那我也可以牽著妳的手走在海邊、然後邊吃章魚燒邊聽海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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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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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耳機可以挑那種耳掛式、有防噪功能、音質很讚的嗎？我想聽妳平常聽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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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笑著點頭：「我甚至可以幫妳選出適合聽情詩的頻率，還能順便念給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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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瞬間臉紅炸毛，抱枕直接往她臉上砸過去：「誰要聽情詩啦！！///」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E9EGZ1GY
「而且…而且那樣真的很像情侶出遊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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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把抱枕抱在懷裡，悄悄歪著頭，語氣輕得像在哄貓：「不是本來就是……朋友以上特別關心的那種…？」
湛霖：「………。」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aBpN6O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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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直接黏回去抱著家瑜的手臂，小聲嘀咕：「……那今天我會記得很清楚的……所以不准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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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嘴角卻勾著止不住的笑。
因為她知道，她的願望，真的正在被這個人一點一點實現。
海風吹拂著她們的髮絲，晚霞漸漸把天邊染成了橘紅，腳下的沙子因潮水退去而微涼。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3bGXV8yr
湛霖一手拿著還熱著的章魚燒，一手牽著家瑜，兩人慢慢地走在沙灘邊，步伐很輕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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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剛剛去挑了耳機，湛霖還半認真半撒嬌地說：「這是我第一個讓人送的耳機，所以我要聽一輩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GnRbUXsn
家瑜笑著說：「一輩子太久，等用壞了再買第二副。」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lQY7QaNi
湛霖卻回：「那也要妳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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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海浪輕拍岸邊，家瑜忽然收緊了一點手指，聲音柔軟而認真地問：
「霖……我一直有個感覺……」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AxL0Nh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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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頭望著身邊的女孩，眼神寫滿了關心與猶豫，「妳是不是……一直在勉強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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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愣了一下，轉頭看她。
「我去妳的學校拿筆記時，有老師總說妳總是懂事得不像這年紀該有的模樣，其他老師們都誇妳聰明、有禮貌；我發現妳跟我相處時，也總會先觀察我的情緒，然後才說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TTUaaD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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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低頭，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我有時會在想，是不是從很早以前開始，妳就習慣了要『當一個讓大人安心的孩子』，所以……把那些真正的情緒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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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立刻回答。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ml5qqHV4
她只是望著遠方的浪，手指微微收緊。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tws9E66s
過了好一會，她才輕輕開口：
「……我不知道怎麼放鬆，真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A5mmuC7N
「在家裡……爸媽都很忙，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在學校……如果我不懂事點，就連老師都不會想靠近我。那樣我就會很孤單……」
「所以我學會看空氣，學會別人要什麼時候，能給就給什麼……這樣至少……比較不會被討厭吧。」
她笑了一下，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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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瑜心口卻一陣緊縮。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Ih1ZY9c6
她慢慢停下腳步，湛霖也跟著停了下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tededCX0
家瑜轉身，低頭輕輕把她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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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可以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xMlH0zPT
「妳不需要在我面前裝乖，也不用比別人更早長大……我不會因此討厭妳、不會因此離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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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靠著她的肩膀，嘴唇抿了又抿，最後還是沒忍住，悶悶地開口：
「……可是我好像已經……不知道怎麼當一個任性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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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輕笑，輕輕摸摸她的後腦勺。
「沒關係，」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OTrfEA3S
「妳慢慢學，我陪著妳。」
「就像現在這樣，一點一點學會鬆手，一點一點學會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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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把臉埋得更深了些，彷彿在那個擁抱裡尋找她從未擁有過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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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輕輕地捧住湛霖的臉頰，指腹溫柔地滑過那張總是逞強的臉。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WTggqoPu
她望著湛霖的眼睛，像是在說一段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好的誓言，語氣是無比認真的溫柔：
「妳可以對我任性、可以對我撒嬌、可以對我生氣，什麼都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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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妳的老師、不是什麼大人該成為的榜樣……我是站在妳身邊的人，是想守著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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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妳，好好的活成妳應該擁有的、不用勉強、不用討好誰、也不用害怕會被丟下的那種人生。」
她聲音柔得像是海風吹過沙灘的弧線，卻字字打進湛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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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個人生裡妳會哭，那就哭吧，妳不會被責怪；如果會累，那就停下來，我陪妳慢慢來；如果妳迷路了，那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等妳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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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這世界有太多地方讓妳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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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起碼在我身邊，妳不用再怕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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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瞬間像是被什麼擊中，眼眶紅了，嘴唇輕輕顫動，連鼻音都忍不住擠了出來：
「那、那我要一口氣撒嬌個十年……都不可以嫌我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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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家瑜微笑著，伸出小指頭。
「我們拉勾，我保證。」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GZfYsI9d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願意被妳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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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湛霖的指尖輕輕勾住了她的，然後整個人往家瑜懷裡一靠，小聲說：
「……那我今天晚上就開始。」
家瑜笑了，彎下腰，回抱她。
「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妳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5aSETjaM
安心小據點。」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GqDvxt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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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此刻知道，她正在學的不只是如何被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celgIFRM
還有，如何活得不那麼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