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不識朝光 - 2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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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

西伯利亞佛手柑

Jul 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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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杜休寧的聲音沉下來。無盡的下沉，僅此而已。

　　池硯等了一會兒，心也跟著下墜，逐漸變涼。他並不意外，但仍會心顫。

　　「睡吧。」杜休寧的低語像是某種訊號，將他推入深淵。

　　他還是睡著了。

　　身旁的人也許心是冷的，但肉體凡胎，也還是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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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來，池硯身旁已經空了。杜休寧走前還貼心地幫他整理好被子，讓他的早晨毫無涼意。他掙扎著起身，床腳放了杜休寧的衣服，而自己的褲子疊好在椅子上。衣服是很簡單的款式，也搭他的褲子。

　　池硯心情複雜，這些小細節無一不讓他對杜休寧陷的更深，但昨夜杜休寧對他的告白的反應，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池硯坐在床上，把自己捲在被子裡，一鍵滑掉所有手機訊息。

　　杜休寧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手裡還拿著一杯柳橙汁。

　　見杜休寧把柳橙汁放在桌上，池硯眨眨眼：「真的有啊？」

　　「嗯，這是昨天欠你的。」杜休寧笑了笑。

　　池硯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他不懂杜休寧想表達什麼。

　　「我很抱歉。」杜休寧把池硯的褲子從椅子上掛到椅背上，靠著椅背坐下，雙手手指抵著彼此，斂下目光。

　　「昨天不該是那樣結束的。我很抱歉。」

　　池硯不發一語，只是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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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喜歡你。硯硯。」杜休寧聽起來像是在嘆息：「我喜歡你。」

　　池硯一喜，猛然抬頭，卻聽見杜休寧說道：「但我不只喜歡你。」

　　池硯頓時如墜冰窟。

　　「你是特別的……但所有我喜歡的人、事、物，都是特別的。我很喜歡你，但我不會愛你。如果你想戀愛，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

　　好奇怪。池硯想。

　　杜休寧冰冷地拒絕自己，但他表現得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他在告解。面對自己的告白，他在告解。

　　「你想說什麼？」池硯問。

　　他實在太了解杜休寧了。追尋杜休寧的每分每秒，他都反覆揣測。他知道杜休寧習慣將話說到點上，點到為止，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池硯不知道這個習慣是杜休寧有意引導，抑或和他的控制慾一樣渾然天成。但這次不是這樣的，不能是這樣的。

　　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他不能也不會慣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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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什麼？」池硯加強語氣，又問了一次。

　　「……我不知道。」杜休寧低聲道。

　　「你想做你想做的事。」池硯看著杜休寧：「你想要你想要的東西。」

　　「那是什麼？」池硯問。

　　「……你在循環論證。」杜休寧嘆氣。

　　「邏輯上是錯的，但現實中就是這樣的。」池硯的語氣沒有一絲惱怒，就如同他們初見一樣溫柔：「不要逃避問題，杜休寧，你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

　　「你想要我嗎？」池硯問得很直白。

　　「……我想要。」

　　「我是特別的嗎？」

　　「你是。」

　　「你信任我嗎？」池硯知道問題的答案。

　　「我信任你。」

　　「好。那就好。」池硯笑了：「這樣就好。這對我來說是唯一重要的。」

　　杜休寧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但你不能相信我。」

　　「我不愛你。你不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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