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迭代 - 「第三卷抗爭吧」第132章三頭公牛

部落正後方有一座死火山，它是樹人部落的禁忌之地，只有在獻祭日才允許成年男性著聖裝並頭戴類似外星人的泥土頭盔接近死火山山腳，其餘人等一概不准接近，否則會被認為是一種侵略和褻瀆。

死火山已經停止噴發不知多少個世紀，現在早已鬱鬱蔥蔥，雨林密布。

爬上山頂，遙見前方山形似碗，中間低，四周高。

月光下，“碗內”同樣樹木成林。

順著斜坡一路向下，發現“碗底”正中間有個天然湖泊，湖水湛藍如玉，清澈見底。

“沒什麼特別啊。”薑尚青四周轉了一圈後自言自語。

不死心地又探查一番，還是沒察覺異樣，都准備打道回府了，正在這時，晃眼間發現有不對勁之處：面前一堆蚊子裏面有三只蚊子飛行軌跡異常。

薑尚青對這種軌跡很熟悉，當年剛登上十六島進行【撲克牌遊戲】時，僅僅以不到十歲的年紀就察覺到這些仿生監控機器人的異常軌跡。

他唇角微揚，“原來是在這裏！”

既然確定大致地點，那麼接下來就好辦很多，當下對整個火山湖底仔細勘察，最終確定入口應該在湖底的一處岩石縫隙中。

他手提防水電筒一頭紮進水中，冰涼的淡水很舒服，幾天沒洗澡的那種膩感頓時煙消雲散。

狹窄的岩石縫隙僅夠一人通過，裏面通道蜿蜒曲折，順道一路下潛，幾分鐘後冒出水面，電筒燈光照耀之下，原來是個滿是鐘乳石的山洞。

遊上岸，薑尚青四處打量，卻未發現基地入口的蛛絲馬跡。

冥冥之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出現在腦海，指引著他走向一處岩石，並在隱蔽處發現機關，稍一旋轉，對面岩石無聲而開，露出電梯口。

薑尚青欣喜若狂，完全沒在意剛才那一瞬的感覺為何會出現在腦海，毫不猶豫走進電梯，按下最底層按鍵。

電梯中，他連續深呼吸，將身體和心態都調整到最佳狀態，他知道既然蚊子監控機器人已經在地面發現他，那麼出電梯後不出意外鐵定要打一場惡戰。

可不出意外的話往往就會出意外。

“盯！”電梯門應聲打開，沒有人圍殺而來、沒有改造人，甚至連機器人都沒有，唯一有的是個巨大無比的空間，以及一個飛行器。

巨大的飛行器！

很大、很大的飛行器！

不，應該叫它“方舟”才對。南亞基地負責人猿人和非洲大區負責人喬伊斯都說過ATB—NO.04待的地方叫“方舟”，是上個文明遺留下來的飛船。

視線中，方舟是個四四方方的扁平長方體，目測兩側長度三百米以上，寬度接近百米，高度三十來米。

方舟通體呈烏黑色，有一種濃鬱的金屬沉重感，外殼由無數正六邊體金屬球組成。

方舟外形很震撼，可薑尚青更疑惑為什麼沒有人出來圍殺自己？

躊躇間，飛船前部正中位置的正六邊體金屬球開始朝四周變形褪去，露出拱形入口。

“這……”薑尚青完全搞不懂狀況，“是在讓我進去嗎？”

“管他呢。”把心一橫，薑尚青徑直朝著飛船入口走去。

越走進飛船，那龐大的機械體越發給人壓迫感，當走到入口下方時，入口底部的正六邊體金屬球緩緩向下變形出階梯，那種感覺更像是在迎接一位久違的朋友，而不是殺將而來的敵人。

薑尚青每在階梯上跨出一步，身後的階梯就會根據他的步伐節奏自動變形收回一部分。

當他正式進入飛船後，階梯已經完全收回，入口四周的正六邊體金屬球重新變形著封閉了整個入口。

當下站立的位置空間並不大，充斥著溫和白光，白光似乎由周圍牆壁自然發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並未找到具體光源。

那白光突然變成紅色，接著成藍色，再然後是綠色，當色彩再次變成白色時，前方牆壁開始自動伸縮變形，直至形成一個門型入口。薑尚青走入下個空間，心想：“剛才可能是在消毒吧！”

第二個空間很大，從視覺上來說已經不能用長、寬、高或者說立方米這樣的單位來描述這個空間，任何有形之上的描述都必然失真，它是一個鏡像的純色空間。

薑尚青明明只跨進第二空間一步，此時此刻，第一空間和第二空間的壁壘已經消失，他似乎被動地站到了第二空間中間。

腳下貌似是無色的“玻璃”材料，看上去就像薑尚青站在空中一般，“玻璃”上映射出了七個均勻分布的身影，身影組成的形狀有點類似於顯微鏡下的雪花結構，所以他描述這處空間是鏡像的。

四周有牆壁，但無法分辨這些牆壁到底是弧形還是四方形，甚至連說“四周”兩個字都是失真的，牆壁呈現出很柔和的黃色，看上去很舒服，黃色牆壁似乎距離很遠，同時向上無限延伸。不！連說“向上”兩個字都是失真的。好像並沒有“上”和“下”的概念。

毫不吝嗇地說，這空間之內充斥著極致的純色色彩主義美學。

薑尚青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反複擦拭著眼睛。

美！

太美！

極致的美！

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美！

甚至讓他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都是對那“美”的褻瀆。

薑尚青施展奇門遁甲之術探索第二空間，可無論他開“生門”還是“死門”，“杜門”還是“景門”，無論他瞬移到何處，最終感覺都站在空間中間，似乎始終沒有移動過分毫。

瞬移失效讓他非常苦惱，危險的直覺遍布全身，薑尚青當即進入觀察者狀態。

霎時，四周出現三頭無比巨大的公牛，透過觀察者狀態，他看見三頭公牛分別位於自己前方、左後方和右後方，成等邊三角形將自己圍在中間。

一頭牛為黑色、一頭牛為棕色、一頭牛為紅色。

每頭牛體型都有堪比四橋大卡車，它們每往前走一步都會引起第二空間震蕩，估摸著重量至少有四五十噸。

三頭牛走著左螺旋軌跡不斷接近薑尚青，那該死的壓迫感甚至讓他不能呼吸，以至於他無法分辨這些牛到底是生物性變異牛還是機械牛，只知道三頭牛都很壯實。

非常、非常的壯實！

薑尚青呼吸越來越急促，再也受不了那該死的壓迫感，突地施展奇門遁甲之術逃跑，卻發現自己的位置始終都在三頭公牛圍成的等邊三角形正中。

三頭公牛見他要逃跑，也加速沖來，那速度雖然比不上奇門遁甲的瞬移，可奈何薑尚青無論用哪種手段都無法逃離那個等邊三角形。

一道聲音在第二空間中響起，“你因何確定看到的是公牛？”

薑尚青聞言一怔，三頭牛已撞到身上。

“轟！”

巨大的沖擊波爆出，肆虐著整個空間。

撞擊中心發出耀眼白光，溫度激增，瞬間蒸發一切，包括薑尚青。

……

再次睜開眼。薑尚青又身在第一空間之內，四周充斥著溫和的白光，這白光似乎由周圍的牆壁自然發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並未找到具體光源。

那白光突然變成紅色，接著成藍色，再然後是綠色，當光的色彩再次變成白色時，前方牆壁自動伸縮變形，直至形成一個門型入口，薑尚青走入下一個空間，心想：“剛才可能是在消毒吧！”

“不對！”薑尚青心頭一驚：“我似乎來過這裏，這裏好像不能施展奇門遁甲之術，好像還有三頭像大卡車一般大小的公牛，他們會撞死我。”

他感覺頭疼，雙手捂住頭仔細回想，腦海裏模模糊糊有那三頭公牛的外形輪廓，似乎……很壯！很壯！

還未想清前因後果，危險直覺遍布全身，趕緊進入觀察者狀態，四周出現三頭無比巨大的公牛，分別位於自己前方、左後方和右後方，成等邊三角形將自己圍在中間。

只是，公牛們的外形似乎與腦海中的模樣竟然不一樣，記憶中三頭公牛的外形與現實中的公牛差別不大，但現在的三頭公牛看上去似乎變得有些抽象了。

唯一相同的是體型，還是像四橋大卡車那麼巨大。

一道聲音在第二空間中響起，“你因何確定看到的是公牛？”

“這他媽哪裏不是公牛了？”薑尚青大聲回答。

“轟！”

巨大的沖擊波爆出，肆虐著整個空間。

撞擊中心發出耀眼白光，溫度激增，瞬間蒸發一切，包括薑尚青。

……

睜開眼。

他又站在了第一空間之內，當消毒燈光再次變成白色時，再次踏入第二空間，順便進入觀察者狀態。

危險直覺遍布全身，趕緊進入觀察者狀態，四周出現三頭無比巨大的公牛，還是呈等邊三角形將自己圍在中間。

三頭公牛外形再一次發生變異。

怎麼說呢！越來越抽象，越來越接近鏡像狀態，也越來越接近地面‘玻璃’的感覺了。

那聲音又在第二空間中響起，“你因何確定看到的是公牛？”

“有牛頭、有牛角、下面還掛著那麼大的兩個蛋蛋，這他媽不是公牛難道是母牛嗎？”薑尚青大聲回答。

沒有意外，三頭公牛以迅雷之勢帶著雷霆之擊撞向等邊三角形正中的薑尚青。

“轟！”

巨大的沖擊波爆出，肆虐著整個空間。

撞擊中心發出耀眼白光，溫度激增，瞬間蒸發一切，包括薑尚青。

……

再一次走近第二空間，三頭公牛又變了模樣，越發抽象，公牛外部輪廓不再顯得那麼鏡像，感覺上似乎更為‘簡單’了。

聲音響起，“你因何確定看到的是公牛？”

“牛頭雖然變了樣，牛角還在，蛋蛋也在，還拉長了生殖器，這要不是公的我跟你姓？”薑尚青嘶吼道。

沒有意外，三頭公牛以迅雷之勢帶著雷霆之擊撞向三角形正中的薑尚青。

“轟！”

巨大的沖擊波爆出，肆虐著整個空間。

撞擊中心發出耀眼白光，溫度激增，瞬間蒸發一切，包括薑尚青。

……

第二空間中，三頭公牛又不厭其煩地變換了模樣，它們已經抽象到輪廓線條都已變得模糊，整體造型變得極其簡單。

對！那種感覺，也許用簡單來形容更合適吧。但簡單並不意味著簡陋，相反，它們那種簡單的抽象美得讓人窒息，那種美感像是活的，真是說不出的感覺，這該死的純色色彩主義美學。

聲音再次響起，你到底因何確定看到的是公牛呢？我允許你稍微思考一下。”

薑尚青再也不敢亂答，坐到地上認真思考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答道：“因‘心’而見是公牛。”

“有趣！有趣！勉強算通過吧。”

隨著話音落下，三頭公牛全身開始分解成一條條細線，細線飛向空中，充滿了整個第二空間，黑色、棕色、紅色，又是極致的純色色彩主義美學，美得讓人窒息。

可是美好的東西似乎都不長久，細線也開始分解，直至完全消散。

前方純黃色高牆散發著柔滑的光主動飄向薑尚青，在接近時顯現出密密麻麻正六邊體，然後向四周塌縮，形成一個拱形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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